掃游破羅志 第七十三回
黃衣兵蕩火頭峪 雙山起火清羅拜
資過文和武,詳通縱與橫。
笑談乾坤轉(zhuǎn),收復(fù)捭闔中。
陰陽相引渡,天地互柱蓬。
凌霄攀墻角,梅花傲雪中。
且說上回,若心施閔道:“押下牢中,待與主力會見再論罪?!眹缐鄣冉锌嗖坏?,又被押進自家大營里。
卻提前日大火誰放得?剛到山外時,不周長曾教塔蘭科與博彰寧引步兵上山,后與英浚交鋒,乃是與二將打掩護拖時間也,東頭山上,塔蘭科見若心沖擊下山,將預(yù)備好的火藥撒在營中,以轟天雷引爆,趁其大亂,帶膽壯軍士攀下山入峪口去,此乃不周長瞞天過海也。
峪中軍里,荊英浚知二山?jīng)_擊不利,避其鋒芒,三日未戰(zhàn),想時機已到,教阿里夜、木下秀吉、云大空領(lǐng)兵伏在西口,自與哈斯定、荀句領(lǐng)大兵直插東路,氣勢宏大,耀武揚威,黃義軍見勢匯報,趙信道:“該是要猛攻了。”不周長曰:“非也?!眰髁顑缮綄⑹抗ド?,點王天野、王天霸、樊錦、燕崗天、余躍龍、年艾、年賁、佘佑、黎?、?;諑ПS自己往西口埋伏,張律師親帶兵攻東,此下計略已成,就待收網(wǎng)。
英浚在關(guān)外列下五方陣,與眾兵道:“這一次不是脫出囹圄,便是喪命此地?!比呵榧崳B聲叫戰(zhàn),連環(huán)炮響,張律師引軍出列,荀句縱馬舞錘搦戰(zhàn),汪落平拍馬挺槍出戰(zhàn),斗三十合上下,未分勝負,哈斯定大叫一聲,驟馬挺戟,直奔沙場中間,喝道:“彭梓昭何在?”梓昭聽得大怒,舞刀出來,斗二十合,董武出馬來助,打退了荀句,哈斯定與梓昭已斗一百余合,不分高下,英浚催動軍士,一馬當(dāng)先,殺進黃義軍中,兩個時辰罷,背后炮響,英浚大吃一驚道:“阿里夜何在?”
且說阿里夜那一邊,伏在西道,聽東邊吶喊,直插東口,行不多久,四面伏兵盡出,不周長指揮兵士,將阿里夜等繞在垓下廝殺,云大空心慌,被王天霸一戟殺死,兵馬混亂,支持不住,不周教鐵索連環(huán),幾百力士提著鐵索出來,分四角力士各挽著一索,合沖兵士,打翻勒死無數(shù),混亂之中,木下秀吉與阿里夜道:“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降了罷!”阿里夜大怒,正要斬殺秀吉,背后十字架飛來,把秀吉打下馬去,乃是樊錦挺槍,激戰(zhàn)阿里夜,乃是:
羅拜殘兵埋西口,要沖東路決賭斗,誰知神算似不周,按下軍士截龍首,阿里奪生盡施展,又逢樊錦使五鉤,兩條飛槍天上舞,排除烏云將塵收,威武凜凜激泰華,精神抖抖貫星牛,鸞鈴響,如意流,一方漸漸傾北斗。
斗三十來合,樊錦這條槍若白電舞紗,勢不可擋,阿里夜料贏他不得,虛晃一槍便走,樊錦綁了木下秀吉,喝道:“阿里夜走也!”不周道:“饒他去,跑不了?!贝邉颖R,殺穿西路,繞奔東邊,荊英浚指望阿里不見,鳴金要走,不周長兵已切后,英浚等奮勇殺開一條路,卻見營中火光沖天,怎生大火?:
星星刺人眼,片片融鐵鋼,遍處火紅渺青煙,面前地獄一般樣:猶如祝融醉池瑤,失手丟下赤腰絳,童子嬉歡舞足蹈,誤推天爐把山燒,麋鹿兔獐該滅絕,鶯燕紛飛無處逃。兵勇喊聲慟銅人,將軍驚嚇墮鞍橋,可憐戰(zhàn)團眾英雄,難走今日武侯招。
哈斯定從后趕來,見英浚呆在一處,道:“不可傻了,你我殺出重圍罷!”英浚道聲好,二人翻身又殺回去,聽得喊聲道:“元帥丟下我們了嗎!”英浚循聲殺去,見是荀句并幾名牙將,奮勇打開一條生死路,救出荀句來,不周下令道:“窮寇莫追?!秉S衣軍并不緊跟。
先說回夏永處,指點東西口二軍上山破敵,俄封等殺上山頭,博彰寧聽得叫戰(zhàn)聲,在營中放起火來,喝道:“黃衣軍入營也!”營內(nèi)打亂,守將宋懿指揮不得,大兵砸開營門,突殺荊軍,尚崇挺叉從斜刺里殺出,宋懿措手不及,被戳下馬去,俄封一槍刺殺之,輕易奪了西營,換了大旗。
東山兵士見得,忙匯報若心施閔,此時東山也打得緊,夏永調(diào)遣起陽、華拓一班兵將來助,打到營下叫戰(zhàn),若心急躁,披掛上馬出門應(yīng)敵,見營內(nèi)空虛,畢昇珂跪?qū)缐鄣溃骸按髣菀讶ィ瑸榈脤傧聜円婚T家小,求將軍從張立功罷!”嚴壽一來對若心失望,二來念及舊情,三來幾敗服于律師,只好答應(yīng),那守門兵士卻是嚴壽部下,見幾無生路,從嚴壽開門,偷取披掛來,壽直奔營臺。
營內(nèi)兵少不敢阻擋,留下一牙將王飏不從,被嚴壽所斬,劈換白旗,嚴壽高呼道:“若要性命的,隨我出營立功!”兵士抖擻精神求生路,振奮氣勢避死門,號衣反穿,將摘簪纓,整隊出門,一把火燒了大營,殺奔山下,見華拓正與若心交戰(zhàn)不下,嚴壽思來想去,縱馬開道,沖進沙場中,道:“我來幫你?!逼痍柎唏R來戰(zhàn),斗不數(shù)合,嚴壽道:“我特來降貴軍?!逼痍柕溃骸拔也恍拍恪!眹缐鄣溃骸拔冶创┨栆拢ロ旚⒗t還不信?營中那把火也是我放的?!?/p>
見起陽不語,嚴壽這般那般,起陽道:“饒你一去,若有賊心,誅你九族?!彼煅鹧b輸敗,撤回隊里,嚴壽直奔若心,施閔心中歡喜,怎料嚴壽馬到一刀,把若心施閔砍下馬去,道:“將軍,我等無法,借你頭保全軍將士家小。”若心大叫一聲,被華拓一槍刺死,有詩曰:
去都離鄉(xiāng)已數(shù)年,尋歸王師方才安。
未報友恩蕩仇怨,英雄身喪駿馬前。
華拓指著嚴壽笑道:“好兄弟!這才是良禽擇木而棲?!眽巯埋R跪倒道:“兩次觸犯天威,嚴某死罪,只求放我手下一家老小?!蓖叵埋R拉起,一并歸營去,大兵凱歌而還,不多久,斥候飛馬來道:“軍務(wù)主贊有令,請分兵馬下山預(yù)備截擊?!比A拓道:“菌捂豬咱是啥?”斥候道:“乃是千歲剛封不周參軍的?!蓖夭恍迹痍柕溃骸罢埲A將軍回營復(fù)命。我引本部兵就是?!眹缐鄣溃骸拔彝瑢④娙??!倍牱质帧?/p>
起陽領(lǐng)兵下山埋伏,不久飛跑來一隊殘兵,乃是哈斯定、荊英浚、荀句與手下殘騎,起陽令放箭,射到眾兵,殺奔出來,亂軍之中,哈斯定挺戟殺敵,正見嚴壽,怒曰:“腌臜背信棄義的賊!”嚴壽道:“羅拜新主寬厚仁慈,神器歸于有德者,將軍降了罷?!惫苟ǖ溃骸把筛胰栉遥 焙薏坏盟核榱藝缐?,二騎相交十合,畢昇珂拍馬舞鉤鐮槍沖出,二將合戰(zhàn)哈斯定,定氣力不足,不上三合,已抵擋不住,荊英浚大喝一聲,飛起銀面大刀,逼趕哈斯定脫出,奮勇抵擋二將,起陽走馬趕來,荀句奮力抵擋,將要喪命,英浚大叫一聲,換奔起陽,荀句趁機脫身,英浚喝道:“荀句不可背命?!本浔纸患樱瑳_出圍困中,起陽道:“這等卑將,跑了就跑了,拿荊英浚!”
起陽發(fā)動威猛,昇珂抖擻精神,嚴壽催起大刀,三騎各逞本事,英浚招架不得,露出破綻,被昇珂一鉤過來,英浚抽出腰中小刀要砍,起陽飛起一槍,穿過英浚后心,有詩道英浚曰:
版蕩壯士奮臂呼,眾捧將軍為首涂。
心浩起落捷未到,乾坤斗轉(zhuǎn)喪山圖。
起陽槍前尖頂在畢昇珂護心鏡上,昇珂大驚,道:“真?zhèn)€驚險?!笔帐坝⒖J祝瑥?fù)歸本營去。
話說到西口處,阿里夜沖出重圍,忽地一聲炮響,飛出俄封、周霆與幾十輕騎來,喝道:“阿里夜下馬投降!”阿里夜道:“生時無作用,死后亦如是乎?”挺槍縱馬,殺奔俄封,眾兵一起混戰(zhàn),阿里夜道:“左右是死,我再賺他一雙。”發(fā)動鋼槍,亂殺軍士。
正奔間,馬失前蹄,墮下鞍去,正面一個騎兵矛到,阿里夜抽手抓住槍,把那人摔下馬去,扭身上鞍,使開長矛復(fù)戰(zhàn)。殺開一條路來,背后俄封為先最近,帶住槍,抽出腰間短斧,瞄準(zhǔn)了阿里夜,夜料到背后人進,一摸鞍橋邊,掛著一柄短弩,遂帶槍抽弩,聽馬蹄聲近,回頭一弩,俄封恰也丟出短斧,弩箭射穿俄封咽喉,短斧正中阿里面門,二將翻身落馬,有詩曰:
馬走綠地起銀痕,逐追前徑不止奔。
弩斧對眼各出氣,俄夜歸酆也飛魂。
周霆見二人落馬,先一步看俄封生死,再觀阿里夜,都已斷氣,收拾二人尸首,送到前營地去,起陽等也到了,見折了俄封,趙信痛哭不已,律師教收棺厚葬,將阿里夜盔甲兵器賜給周霆,荊英??妆髻n給嚴壽,壽羞慚萬分,不敢接受,又要賜給夏永,永笑曰:“送我何用?使不動。”遂賞給畢昇珂,那匹白龍駒送與不周長,又犒賞三軍,撲滅大火,略經(jīng)休整,使天意軍為前部,接著北上,有道是:席卷舊人清余孽,復(fù)上北境遇新仇。直教結(jié)義虛情琉璃碎,聚拜假意立畫灰,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