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曙光//陽雨揚(yáng)塵
聯(lián)文:【日落序曲】
主題二
上一棒:@鉤吻Hyz
下一棒:@終將在前夜告別SX
(由于時(shí)間問題 先發(fā)出前半部分,后半部分會(huì)后續(xù)編輯加入,非常抱歉??!到時(shí)候一定通知大家,一定盡快完成。再次致歉)

“關(guān)于我與我自己的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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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把行李箱拖上了六樓,我活動(dòng)了一下手指,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插入鎖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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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進(jìn)屋拉開窗簾,一拉便見漫天濃艷的橘紅,先前在樓下還只是一抹淺粉。離開許久,這里的落日依舊如此熱情。我深吐出一口氣,緊繃的雙肩也耷拉下來。
——重慶,當(dāng)初帶著滿腔期望離開,如今攜著一身頹然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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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基本整理妥當(dāng),癱坐稍許,還是決定出門。推門之時(shí)對(duì)面的房門也“咔噠”一聲打開,我毫無防備的與那人四目相對(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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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后關(guān)門的動(dòng)作僵硬了幾秒,他也略帶驚訝的張了張嘴,然后點(diǎn)頭笑笑:“到這兒了怎么都沒和我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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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答之前我又再次細(xì)細(xì)打量了他一遍,馬嘉祺,幾乎一點(diǎn)兒沒變,依舊柔和清冽,讓人想試圖接近卻又只能望而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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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料到這么快就會(huì)與馬嘉祺撞見,我把遮住視線的頭發(fā)撥到耳后,告訴他我也只是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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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倆在略窄的走道里一前一后,夕陽微黃的光從盡頭的小窗投射進(jìn)來,而我則低頭默默端詳著那單薄的影子,腳尖跟隨著影子中微晃的發(fā)絲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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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馬嘉祺,有一個(gè)已永別的故人,名叫楊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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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年少時(shí),我們總喜歡跑到學(xué)校一棟樓的樓頂,吹吹夏季的晚風(fēng),看看燦爛的日暮。重慶的夏天悶的緊,這會(huì)兒的清涼便顯得奢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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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琛與我大不相同,她明媚,卻并沒有給人大咧張揚(yáng)的女漢子氣,我則更多選擇沉默,但也沒有時(shí)時(shí)悶聲。我常常會(huì)羨慕楊琛的性格,也總會(huì)被她感染。
我們?nèi)齻€(gè)性格可以說是截然不同,卻也總能玩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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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我家庭的變故逐漸激化,一切都發(fā)生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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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家投資的項(xiàng)目一向平穩(wěn),那年更是投中了一匹黑馬,一路扶搖直上,風(fēng)靡一時(shí),爬到了眾多企業(yè)的頭上。就連馬嘉祺本人在學(xué)校里也成為了眾人羨艷的對(duì)象,整日有人圍著奉承,畢竟人總是喜歡攀龍附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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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就大不相同,我父親總執(zhí)著于自創(chuàng)企業(yè),前些時(shí)候還混出一番成就,如今總以失敗告終。父親就開始迷神信鬼,怪天怪命,每隔一段時(shí)間算一次卦,多次算出來是家中婦女所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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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后,從爭(zhēng)吵到打罵,我?guī)缀趺咳斩家娭赣H被如此虐待,卻又無能為力。最后再也忍受不下去,母親離開了,我卻依舊留在那里。這些事發(fā)生時(shí)我還年少,從那時(shí)開始,我就生活在一個(gè)如此殘破的家庭,大概從那時(shí)就開始慢慢積累,對(duì)馬嘉祺包含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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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楊琛,正是在我父母離婚后出現(xiàn)的。琛,光聽名字就看得出來,她被視作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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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開始很是不待見她。初次她與馬嘉祺相見,嘉祺一副早已熟識(shí)她的樣子,我將其理解為一見如故,更是心里酸澀。有時(shí)候一到下課,楊琛就以各種接口支開馬嘉祺,留下我一人對(duì)著滿桌橡皮屑發(fā)呆。所以,每當(dāng)她晃蕩,我就賭氣似的離開,到頭來換來嘉祺一副古怪的表情問我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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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漸漸地,我們之間的裂痕越扯越大,在我眼里,父母的離婚、家業(yè)的不順包括情感的不暢,一切都是楊琛所致,而身邊的人卻又對(duì)她出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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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來,父親放棄掙扎,我家正式宣布破產(chǎn),一時(shí)我與楊琛雙雙成了眾人唾棄的對(duì)象,處處議論聲,議論的人還似乎故意放大音量使我們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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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shí)候我也慢慢釋然了,本都是可憐人,對(duì)楊琛也就好些。只是看到她和父親親昵的樣子,心里還是有些過意不去,漫無目的外出游蕩,最終還是會(huì)走到馬嘉祺在外租的小公寓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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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也總是這般再三踱步,后來嘉祺也給我配了把鑰匙,只是我還是覺得有些冒然,從未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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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冷空氣令人克制不住的發(fā)顫,我把即將干裂的雙手揣入兜里,但口袋也是冰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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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意離開重慶這個(gè)小山城,即將起程,來送的人只有馬嘉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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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琛呢?楊琛不久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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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的那天,我從病床上醒來,面朝素白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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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自14歲起就患上了分離性身份障礙,臆想出一名為'楊琛'的人格,初步判定為家庭變故和目睹暴力導(dǎo)致,并把樂觀情緒和生活幻想全部傳遞給了副人格。所幸的是病情沒有分裂惡化,目前看來是整合成功了……”
我從未想過自己會(huì)得DID這樣的怪病,如今才知道這是多么可悲可笑。
一直都是我自己。在和我做愛情、親情、包括一切的斗爭(zhēng)的,始終是我自己。
我所認(rèn)為破壞我生活的,所仇恨,又所羨慕的,也是我自己。
甚至可以說,我根本不是一個(gè)完整的人。
一切都太不真實(shí)了。
我愣愣地靠著枕頭,病房的門被打開,馬嘉祺走了進(jìn)來。
“醒了?”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伸手握住我的一只手。
好像太久沒說話了,我的聲音是極為模糊沙啞的:“你來了。”說完便輕咳兩下清嗓。
他也只是笑笑,低頭看著我們的手,握地更緊些,說得同我一樣小聲——
“一直都在?!?/p>
——TBC

后續(xù)直接在此編輯,盡量下周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