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怔住，上前握住她好友冰冷的指尖，像是要給予她力量，“他……雖說沒有正面說那次事故與你有關(guān)，但迫于眾人的壓力，他都是偷偷摸摸來的，從沒有當(dāng)著云夢弟子的面來找過你?！?/p>

“是嗎？”

云小夢不置可否的笑，眨了眨眼睛，笑的像以前一樣吊兒郎當(dāng)。

“那，我的徒弟，盈盈呢？”

阿昭悲痛的眼神還沒有來得及掩飾就被云小夢無悲無喜的眼神捕捉到了。

那是怎樣的眼神。

像是一無所有的惡鬼從地獄的牢籠里掙脫，留下一串焦褐色的土地，所到之處必定腥風(fēng)血雨，地獄的火焰終將毀滅惡鬼憎恨的一切，包括惡鬼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無法阻止她了。

阿昭滿腦子都是這個想法，她慌得亞皮。

但面對這樣的眼神她沒辦法撒謊騙她一切都好，她做不到。

她伸手把云小夢抱在自己的懷里，輕柔的拍拍她的背，道：“盈盈在那場事故中被劃傷了雙眼，是我來晚了……她的眼睛，據(jù)說很難再復(fù)明了，你別太自責(zé)，都會好起來的。”

“都會好起來的?！?/p>

云小夢笑著說出這句話，陰影下的雙眼輕輕閉上，誰也不知道她的想法是什么，也沒有人愿意去承受她的怒火，更沒有人愿意，說出事實的真相。

阿昭看著不知什么時候又睡過去的云小夢，終于決定去找歸川問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才會讓這個驕傲的云小夢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武當(dāng)大殿中，只有一個修長的身影，燭火搖晃的影影綽綽中倒映出厚重的思念。

阿昭收起長劍踏進(jìn)她這輩子如果可以都不想再來的地方。

“那個冬天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我只是來晚了多久？我的小夢就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