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薇】如果不按套路來
【叮薇】(因為叮薇太久沒碼ooc也是很正常的啦~~)
白晝時分的杏花樓雖沒有夜晚那般繁華,空氣中卻也彌漫著你儂我儂的氣息。
同其它客房內(nèi)纏綿的曖昧氣息不同,一間有著輕微血腥味的客房里,床上只有一人,還是個被折磨得有幾分狼狽的男人。
“所以我們這位武功高強的少俠就因為打抱不平為邪教人士所傷現(xiàn)在還渾身不能動彈?”菠蘿小薇扶著下顎,百無聊賴地坐在杏花樓客房內(nèi)的一張臥榻旁,一道柳眉高高抬起,深藍色的眸子里滿是調(diào)侃的意味,“這也太窩囊了吧?對方可是個迫害良家婦女的采花大盜啊!”
不過考慮到對方也算半個為她出手的行為,小薇降低了自己的音量,嘴邊噙著曖昧的笑容。
而她正注視著的那位“武功高強”的少俠因為身上被劃了不少刀以及被暗算推到了樓外湖里受了涼,此刻正發(fā)著高燒睡在他最避之不及的青樓里被用作翻云覆雨的床褥上,胸前幾道白紗布娟還滲著殷紅的血水透著鐵銹氣息。
如果不是怕你聽到打斗聲趕出來看我才不會被他暗算!
趁人分心不備之時下手真是邪教中人才會干的陰險之事!
這是昏迷之中仍不忘為自己辯解的使毒高手小果叮的心聲。
“不過在他都快發(fā)狂的情況下居然還能打上大半夜,我們的小果叮少俠也是相當厲害了~”原本調(diào)侃的語氣變得欣喜起來,在床上人呼吸漸漸變得平穩(wěn)之后,菠蘿小薇偷偷露出了一個欣喜的微笑。
真不愧是她看中的人~只可惜這份見義勇為只在對方著裝上留下了痕跡,并沒讓他本人吃不了兜著走。
才被我撿回來才這么些時日就已經(jīng)能和邪教里知名的高手過招,看來她菠蘿小薇作為一名武學指導也算是潛力驚人呀!
祖?zhèn)鞯陌押锰幦[給自己在菠蘿小薇身上也表露得淋漓精致,她哼著小曲,帶有些獎勵性質(zhì)地為小果叮蓋好棉被,自己則品嘗起了本該給病人享用的糕點。
小果叮是菠蘿小薇約摸半年前從距離邪教據(jù)點不遠的小河旁撿來的,因為對方身受重傷而且還算是身形輕盈,菠蘿小薇三下五除二背上人就略施輕功回了自己的居所。
當然這絕對不是因為看對方清秀的臉蛋,不懷好意想要抓對方回去做面首小倌什么的,她和自家那個混匿于青樓的大逆不道之人不一樣。不一樣!
在小河旁奄奄一息的小果叮身上衣衫襤褸,裸露在外的皮膚多半是一片青紫,而流出黑紅色的血液則表明此人已是身中劇毒。
即便如此還是看重對方精致的少年臉蛋以及和練武大佬粗們完全不同的白皙皮膚的菠蘿小薇選擇忽略潛在的危險,全憑自己隨心所欲像是撿了只兔子一樣把人帶了回去。
菠蘿小薇的輕功雖然還能看,但絕對不算上乘,只是趕巧趕在了自家兄長不在的時間檔口,那么撿了一個大活人的事兒便成了天知地知她不說沒人知。
菠蘿吹雪彼時正因為教主的吩咐而暗地里和所謂天下第一奇女子——獨創(chuàng)只收女弟子的天山門派的前任武林盟主之關(guān)門弟子天山果姥接觸著,打算兵不血刃地把對方帶回來。
畢竟自家教主和天山果姥有著極其深厚的交情,如果強迫動用武力先不提兄長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回來受不受到教主的懲罰還是個問題。
如果菠蘿小薇那時沒有沉浸于撿回個賣相不錯小哥的喜悅之中,她就會發(fā)現(xiàn)自家兄長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費的功夫不是為了帶回果姥這一點上了。
邪教畢竟是邪教,教內(nèi)并精通醫(yī)術(shù)之人,所以菠蘿小薇也只好憑著自己以往在醫(yī)館抓藥的經(jīng)驗,東抓一棵藥草西取一顆藥丸死馬當活馬醫(yī)。
也真得虧被她撿到的小果叮本來體內(nèi)便是五毒俱全,拿邪教傭山上的毒藥倒是以毒攻毒讓他逃脫了鬼門關(guān),可惜的是丟失了生平十九年的記憶。
對于這一點菠蘿小薇當然是求之不得,有什么比一個長得又帥還失憶了的清秀少年更好糊弄的呢?。?/p>
雖然沒有自家兄長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但如果連個失憶之人都騙不好她也不必在邪教里混了。
況且皇天不負有心人,由于菠蘿吹雪帶回天山果姥之后仍在外四處亂晃悠似乎在布個什么局的不聽從指揮的行為惹得一向沉穩(wěn)不動聲色的橙留香都出山去尋他了。
那么趁機把小果叮好好調(diào)教一番帶給教主見個面的話,邪教里多個替她端茶送水洗衣做飯的小面首也就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了。
正當小薇為自己的如意算盤打得直響欣喜地傻笑著時,殊不知前腳還艱難地坐在床上,一副剛從鬼門關(guān)逃出來的無比虛弱的小果叮后腳便露出了一個計謀得逞別有深意的微笑。
當然在菠蘿小薇準備向小果叮灌輸錯誤的過去之時,他又恢復了那張人畜無害的可憐表情。
小果叮并沒有失憶,甚至可以說他都沒有被人追殺,這是他為了找到這個邪教據(jù)點使出的一記狠招,為了從內(nèi)部攻破這個父親大人提到的大逆不道之教派。
同一般光明正大的正道人士所習武術(shù)不同,出身正統(tǒng)武學世家的小果叮從小就被自己的父親教導與毒相關(guān)的知識并深加修煉。
雖不懂得父親從小讓自己使毒學醫(yī)的用意,但憑借過人的聰明才智和日復一日的努力,小果叮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已經(jīng)是武林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使毒高手了。
也許是父親想到了這種武功會遭來其他正道人士的非議,小果叮被自己那同武林盟主交往密切的父親天下無賊保護得很好,就連武林盟主本人可能也不知道正道里還有個使毒高手小果叮的存在。
也正因為如此,才讓小果叮本人潛入邪教,由內(nèi)部擊破的計劃得以成功實施。
可惜小果叮沒有想到,那作惡多端的邪教之中還有這樣一位同他年齡相仿的妙齡女子,聲音如同悅耳的黃鸝一般,舉止活潑絲毫沒有閨中少女的矯揉做作,身形更是曼妙,就是個子對他來說有幾分逼迫感。
于是生平?jīng)]和女孩子私底下說過一句話的小果叮就主動忽略了由于菠蘿小薇亂投藥的壞影響而差點讓他真的一命嗚呼的罪行,并不知不覺淪落在他認為的,對方那純真而又充滿朝氣的眼眸與微笑之中。
“你這次被野獸追殺掉下了山崖,多虧我把你帶回來不然你小命肯定沒有了!”
菠蘿小薇臉不紅心不跳地講述著小果叮根本不存在的過去,雖說原本在小河旁發(fā)現(xiàn)他時,他的確是身受重傷,但如果小果叮真的小命不保,那估計和她隨便找著像藥的東西就喂的舉動一定脫不了干系。
“你這幾天先好生修養(yǎng)著,待你身子好一點了我就帶你去見教主~!”菠蘿小薇理所當然的講著,似乎沒有察覺有什么不對勁,反倒是在床上虛弱喘著氣臉色蒼白的小果叮一下子漲紅了臉甚至言語結(jié)巴起來。
“姑姑娘你在說什什么?。∵@這不是你的臥寢嗎!我怎么能在這里修養(yǎng)呢?!”
原來還有這回事?菠蘿小薇皺了皺眉頭,這才恍然大悟地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
雖說據(jù)點里的房間大家都差不多,但是四周都是姑娘家稀罕的荷包絲巾繡帕什么的,還有她玩心大發(fā)時一下子帶回來的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還是能看得出這是間少女閨房。
以及角落里藏在樟木箱內(nèi)的一塊荷粉色的香囊,那是她兒時的好友送給她的珍貴的禮物。
那這該怎么解釋呢?菠蘿小薇歪頭想了一想,決定化繁瑣為簡樸,解釋那么多做什么呢?
“你一直就睡在這里啊,從我小時候撿到你之后你就一直住這間屋子的!”菠蘿小薇一臉理直氣壯,“你因為身體本來就虛弱所以習不了武我一直像姐姐一樣照顧著你,不然怎么會有那么孱弱的身軀還給野獸追得掉下了山崖呢?”
不要因為我看上去個子矮小就能當我姐姐了姑娘!我還能夠長高的!
小果叮不知不覺攥緊了右拳,憋屈讓他只好對著空氣揮上幾拳。
他竟然被自己心儀的對象看癟了!——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小果叮覺得很委屈。
一向心思縝密的小果叮在菠蘿小薇寥寥幾句的刺激下竟有了一股棄醫(yī)從武的沖動!
被一個他有著好感的姑娘家嫌棄自己身體太單薄的確有點傷他的男子自尊心,但是他肯定......就算他渾身不算健壯沒幾塊肌肉眼前的俏美人他還是抱得起來的!
趁著菠蘿小薇沒怎么注意他的不自然舉動,轉(zhuǎn)過身去思索再編些什么瞎話好,小果叮趕緊把剛剛一時沖動在半空中握拳的右手放了下去。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姑娘也真是不會撒謊,似乎是想到什么編什么的樣子。
對于對方身處邪教卻依舊能保持自己的純真,小果叮不由得對她更多了幾分好感。
這一定是個走投無路被邪教威脅只能投身邪教的姑娘,亦或是親友落在了邪教的手里。
即便不是為了黎民百姓和父親的托付,為了這么個單純的少女他也要從內(nèi)部瓦解這個邪教!
此刻那位“單純迷人”的少女不知道她撿回來暖床少年的種種心思,不過她倒是差不多編完了對方從被撿回來就為自己命是圖,只替自己辦事的一整套瞎話。
如果菠蘿小薇稍微細心一些,她就會從被褥間異樣溫暖的溫度發(fā)現(xiàn)對方也是個內(nèi)力深厚習武之人的事實了。
“雖然說你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但是我還是再告訴你一下,你叫——”小薇有幾分得意,她剛剛想出了個不錯的好名字!
“小果叮?!痹具B動彈都要驚出一身虛汗的少年此刻卻呼吸平穩(wěn)地談吐有詞,“雖然我不記得我們的過去了,但是我記得我似乎是叫這個名字?!?/p>
菠蘿小薇有點吃驚地看著依舊表現(xiàn)得人畜無害但似乎對于自己名字異常執(zhí)著的少年,有幾分疑惑地揪起自己的深藍色馬尾發(fā)辮來,覺得哪里不對卻說不上來。
“小果叮這個名字也不錯,啊不對你原本就叫這個名字!”菠蘿小薇思索了一會兒茅塞頓開,叉腰打著圓腔,掛在腰間的繡有彩蓮圖案的絲巾讓小果叮覺得很是刺眼,“小果叮,我是菠蘿小薇,是你的姐姐?!?/p>
少女你比我小吧,你明明比我小!而且你剛剛早就露出馬腳了吧?
不知是該感嘆眼前這位“姐姐”的心真大亦或是神經(jīng)太過于大條,小果叮壓抑住自己吐槽的欲望也是很不容易的,何況是在他還必須演出一副弱不禁風傷病人的情況下。
還好被父親大人訓練過的他是專業(yè)的,不然他就會忍不住笑出來了。
“那么小果叮,好好休息~待你的傷好了,我就帶你去見教主!”菠蘿小薇推開木門,向躺在床上像個“小媳婦”一般的小果叮挑了挑眉眼,帶著笑意離開了自己的房間,沒有一點疑慮和防備。
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小果叮嘆了口氣,抬臂看著的右手上被某人綁成抹布的繃帶,收回了人畜無害的笑容:傷早就好了,畢竟是他自己搞的。
只是無聊去山澗轉(zhuǎn)悠一圈就能在河旁撿個面首回來的菠蘿小薇在據(jù)點里哼著小曲邁著小碎步,畢竟邪教里的女孩子不多,教主那么寵她一定不會對她的行為有什么意見。
組織里最墨守成規(guī)情緒不露于表的橙留香也在前些日子出了門,現(xiàn)在教里就是她的天下了!
“有能耐了啊你,竟然撿了個男人回來?”
如果忽略掉某個和她有著相同姓氏的煩人存在,菠蘿小薇覺得自己的人生肯定能過得更加幸福,她眼睜睜看著某人幾秒內(nèi)便從十里外來到自己面前,同自己相似的狹長眼眸里透露著不贊同甚至可以用氣憤來形容的情緒。
“你知道對方有什么底細嗎?”菠蘿吹雪雙手交叉倚在胸前,一副全世界欠了他錢的二世祖模樣,高大偉岸的身軀斜坐在看似危險的欄桿旁,底下便是深不可測的懸崖,“沒想到你饑渴到了這個程度啊菠蘿小薇,嘖嘖嘖......”
“少亂放屁!橙留香不是出去找你了嗎!”早知道對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菠蘿小薇趕緊在對方用更加過分的辭藻數(shù)落自己之前打斷了對方的言論,別當她不知道這個人把請果姥入教這個簡單的任務(wù)拖了多久,“呦呵我明白了!是原本和果姥交涉用的銀兩花完了,現(xiàn)在又回這里討銀子了吧!你個要飯的!”
“你才要飯的呢,我那是為了完成任務(wù)要用的正經(jīng)銀兩!”雖然知道自己要的太多并不是用在正經(jīng)任務(wù)上,但菠蘿吹雪在底氣上絕對不能輸給一個比自己小五歲的丫頭,“倒是你,竟然擅自違反教規(guī)帶野男人回來?不怕橙留香關(guān)你一年的禁閉嗎!”
此刻的菠蘿小薇和菠蘿吹雪都未曾想到估摸半年后,橙留香反而是第一個違反教規(guī)的人。
“我那是為教主找了個人才回來!別看他身板單薄看上去弱不經(jīng)風的,比某些不聽從指揮到處亂跑的情報探子好多了!”菠蘿小薇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自己會為一個才相見不過五日的陌生人辯護,可能只是為了把眼前這個人高馬大面如冠玉的笨哥哥貶的一文不值,亦或是少女的情事猜不得,“我聽說了!果姥的弟子是她你才這么磨磨蹭蹭的,不然憑你的能力不會交涉這么久,你究竟什么時候才把人帶回來?!”
菠蘿吹雪很清楚菠蘿小薇指的“她”是天山果姥的親傳弟子梨花詩,或者換一個說法:
是與他們兒時同住一個城鎮(zhèn)一個村莊的玩伴,還有被強盜毀掉家園之后除卻他們兄妹的另一個可憐無辜的受害者,當然她還有別的身份不過現(xiàn)在菠蘿吹雪還不敢肯定......
想到這里,他胸口的那道傷痕偶爾還會隱隱作痛,經(jīng)過幾日的觀察對方似乎并不記得同自己兒時的回憶,這比那道傷口本身更讓他胸悶不已。
“你小丫頭片子管得著嗎?”被戳中心中不爽的菠蘿吹雪眼神突然變得犀利,他看向不遠處的角落微微一笑,不過瞬時左手就揪著了條白色的絲巾,菠蘿小薇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腰間的那條已在不知不覺中被兄長握在了手心。
這個人加入邪教真是可惜了,他應(yīng)該去當個小偷!
“你上次問我借的的綢帶還沒有還給我呢!現(xiàn)在又從我這里拿絲巾!”
菠蘿小薇的憤懣之情還沒有發(fā)泄干凈,片刻前還在自己身前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留下清風拂過發(fā)梢?guī)淼臎鲆猓澳阕约喝ベI不就好了為什么搶我的!”她對著山谷嚷嚷。
“——沒錢——!”聲音消失在了山的那一頭,留下在山腰走廊里的菠蘿小薇一個人氣急敗壞的咒罵聲。
待二人都已遠去,角落里探出了個綠色的身影,是本該睡在小薇床上的小果叮。
那個男的是誰!為什么和小薇那么親近?
在小薇腳步聲消失不見后立馬下床開始行動的小果叮不知不覺就被二人的斗嘴對話吸引。
他只是想要探得那個身材高大男子的身份!這是正常偵查行動!
絕對不是因為小薇身邊有別的男子而感到不安!
小果叮這樣欺騙著自己,卻沒有意識到緊皺的眉頭和因為嫉妒而顫抖的嘴唇早已暴露了自己。
邪教的據(jù)點并不是什么豺狼虎豹的洞穴,那建半山腰的閣宇除卻暗道頗多以及山間云霧導致潮濕陰暗時常見不到光外,倒像是一處隱居的世外桃源。
這就難怪父親同武林正道的人根本查不到這么個據(jù)點,也鮮有人知道這個邪教的存在,畢竟詭艷的彩蓮同姑娘家喜好的蓮花在常人看來并無差別。
小果叮第一天的偵察并沒有什么收獲,甚至除了因“好奇”而見到的兩人之外,再無見到第三人的蹤影。
所以說那個男的到底是誰!他和小薇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臥病在床”整整三日的小果叮依舊百思不得其解,把對方忐忑不安的神情誤解成是湯藥飯食太燙了的菠蘿小薇還十分配合地給他吹了吹再喂到口邊。
“放心好好吃藥你很快就會好了的,教主你沒對你自己出去玩有什么意見?!辈ぬ}小薇在圓謊的同時,對于小果叮一向好好吃飯的聽話態(tài)度十分滿意,而教主對于她撿了個大男人回來也只是別有深意地笑了笑便默許了。
而且都一連三日了,自己僅僅偵查到了幾條通往附近城鎮(zhèn)的暗道,除卻他自己所在的小薇的臥寢,他竟然連第二處邪教中人的臥寢都找不到!
看來這據(jù)點并不如他想得那么容易......小果叮心里思索著,身體卻很老實地接受著喂飯。
“對了小薇......這個由我來提不太好意思,我現(xiàn)在霸占著你的床,那么你晚上睡哪里呢......”
一想到這個,一想到自己日夜睡的其實是沾有少女氣息的床褥小果叮便覺得渾身發(fā)燙。
“恩?我當然也睡在這里呀?放心我睡相很好的從來沒踢到過你~”小薇顯然沒有發(fā)現(xiàn)小果叮的暗示。
我知道你晚上睡我旁邊我才提的!你不覺得這不太可嗎!
感嘆著邪教之人行事太過于放蕩不羈都把這么個純真可愛的姑娘家教壞了的小果叮想要委婉地提出要么他打地鋪的提議。
“而且你傷好的差不多了,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整日待在床上了?!毙∞卑芽樟说臏胪t木桌上一放,隨即便隨意坐回了自己的床上舒展四肢,“你只要幫我暖好床你就可以繼續(xù)你的打地鋪生活了哦~”
畢竟好好一個床她只睡一半還是有點舒展不開的,菠蘿小薇想到距離霸占自己的床時日無幾,便舒坦地靠著墻半倚著睡了過去。
所以我是打地鋪啊......真不錯打地鋪呢......
小果叮默默幫小薇蓋好了棉被,猩紅色的眼睛傳達的都是虛無縹緲的絕望神情。
小薇不想和他睡呢,那小薇想和誰睡呢?
多半是那個外貌俊朗又身形偉岸的菠蘿吹雪一起吧。
有一種病是從小學醫(yī)攻毒哪怕五臟六腑都五毒俱全的高手也解不了的,病名為
——相思。
同時這個驚天大誤會都過去了半年似乎還沒有解開。
“你終于醒了,你睡了兩天了呢小果叮?!?/p>
因為每日要偽裝自己身份并進行偵查,還有為自己情敵一舉一動而警惕著的小果叮很少能夠盡情地休息,當然同小薇共處一室的曖昧氛圍想也知道他一個即將及冠的成年男性怎么可能睡得著。
所以某種意義上,菠蘿吹雪那日同自己的全力一戰(zhàn)倒是讓自己難得有了一次休息的機會。
不過這半年對于邪教的偵察幾乎是毫無收獲這一點真不知道該怎么同父親大人交代才是啊,小果叮在心里默嘆一口氣,在小薇細心的攙扶下起了身。
“聽說你睡在杏花樓的這兩天里據(jù)點里有不少大事發(fā)生,我們準備準備趕緊動身,”菠蘿小薇舔了舔嘴唇,少女靈動的眸子里充斥著不懷好意的神情,“看來回去有不少好戲看了!”
據(jù)點里出事了?
小果叮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套上外衫,將臥病修養(yǎng)而散亂及后背的長發(fā)束起理好,向小薇以眼神示意自己并無大恙。
說不定這一次他能夠見到不少有頭有臉的邪教大人物,給父親大人一個交代!
小果叮暗地里下了決心,一定要趕緊動手,早日帶小薇脫離苦海。
“這就是小薇你說的好戲?”小果叮表示自己是專業(yè)的,在偽裝的期間他絕對不會暴露自己的內(nèi)心情緒,哪怕他內(nèi)心真的很想罵人他也不可以,他刻意壓低嗓音:“這和教主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我沒說和教主有關(guān)系呀?”小薇蹲下身靠在一間普通的廳堂外頭,一臉興奮的模樣,還比了個“噓”的手勢:“真要說的話橙留香是我們的少教主,似乎教主本人也很期待他把這件違反教規(guī)的事向自己解釋一下?!?/p>
“所以你說的好戲就是你所言的少教主橙留香強搶民女回來的這件事?”
小果叮初來乍到的時候探查過這間廳堂,沒有隱秘的暗道,他看不出個所以然覺得廳堂就是尋常人家談事的去處,事實上這間廳堂的確是用來談事情的。
“難道這不應(yīng)該很尋常嗎......邪教不就是做這些事兒的嗎?”
說到底你們這個邪教到底是邪教還是山賊盜匪啊,還流行強搶民女回來作為壓寨夫人的嗎?
小果叮開始考慮起了父親的消息來源會不會有誤,這就是一群普通的由山賊、淫賊和無辜少女組成的不良組織,只是可能教主是個娘娘腔他用姑娘家喜歡的蓮花作為身份象征而且因為是個色盲所以蓮花的顏色十分詭異。
“這你就不懂了,這橙留香可是我們這里最死板的!誰知道他會把上官家大小姐搶過來呢?”
小薇似乎從廳堂里聽到了什么關(guān)鍵信息,如同偷到了燈油的小老鼠一般笑得合不攏嘴,“而且這對我而言實在是太重要了!少教主都強搶民女了我強搶民男教主也怪罪不了了!那個臭家伙也沒辦法數(shù)落我了!”
“小薇你剛說你什么......”
“我什么都沒說小果叮你聽錯了!”
早就意識到廳堂外有人在偷聽的二人沒有絲毫慌亂,畢竟這都是些事實而不是道聽途說的瞎話,橙留香給了菠蘿吹雪一個引蛇出洞的眼神。
“我說你假公濟私你還不承認吧?”在廳堂的紅木椅上一臉快活神清氣爽的菠蘿吹雪恨不得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嘚瑟上天的喜悅,坐沒坐相的不安分讓他一刻也閑不住,“而且堂堂一個行俠仗義的少俠大白天都回不了自家房,看來是大小姐終于氣惱到把你趕出來了?!?/p>
你別太過分!
用眼神警告著的橙留香透露著惡狠狠的殺氣,平時沉穩(wěn)喜怒不顯露于臉色的常態(tài)早就無影無蹤。
不過對方說的的確屬實這一點讓他默默在心里覺得無奈。
“不過第四天才把你趕出來,看來我們少俠不是很會憐香惜玉啊~”窩在自己房內(nèi)三天沒出門的菠蘿吹雪雖然快活但是更恨不得踩踩別人的士氣長長自己的威風,尤其是對方被趕出房門自己卻溫香軟玉夜夜在懷的時候,“你在這方面就要多向我學學了?!?/p>
橙留香決定不和這個估計活不到明天的風流家伙多說些什么,橙色的眼眸時刻盯著緊閉的紅木門門口,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意。
“是該向你學學,菠蘿吹雪你說,”橙留香可以聽到門外偷聽人一下子屏住了呼吸變得緊張了起來,他特地讓自己的語調(diào)變得平穩(wěn)而易于被聽見,“如果天山果姥知道你讓她那視若親女兒的弟子折磨得連睜眼都做不到,你還能見得到明天的太陽嗎?”
“這個混蛋!”絲毫不顧及自己在偷聽現(xiàn)狀的菠蘿小薇驚叫出聲,她揪著袖口似乎是要把袖口撕個粉碎,然后以關(guān)鍵時刻能同兄長相媲美的速度消失在了小果叮視線的另一頭,“我去看看!小果叮你給我繼續(xù)監(jiān)視這個該下地獄的家伙!”
“是是......”小果叮在心里附和著,心想果然這個菠蘿吹雪在小薇心目中的分量還是這么重。
明明這么個四處尋花問柳天天放蕩的風流登徒子都把人拐到房間里了,也真不知道小薇還對他執(zhí)著些什么。
小果叮強忍住內(nèi)心的苦澀,卻在聽到廳堂里悄無聲息到根本就空無一人的萬籟俱寂時瞪大了猩紅色的眼睛。
“閣下是天下無賊的獨生子,用毒高手小果叮?!?/p>
問話的男子小果叮沒有見過,但是那渾身的壓迫感以及橙紅色眼眸的震懾力讓他也在懷疑自己全身而退究竟有幾分可能,自己的身份究竟是在何時暴露得,而且暴露得那么徹底......
難道是小薇!
“我那傻妹妹的被褥不知道閣下覺得如何?。俊币恢北划斪黾榉虻芍牟ぬ}吹雪難得有了能夠瞪視對方的立場,隨意坐在欄桿上的放蕩不羈姿態(tài)一如小果叮初見他時那般輕狂,“雖然她和我完全不一樣,一點姿色也無,不過還是能夠作為誘餌釣上一條大魚~她似乎連你沒有失憶這一點都沒看出來,果然我們家族的智商一代只夠遺傳給一個孩子?!?/p>
“你少污蔑她!......?”從菠蘿吹雪的話語中捕捉到了某些關(guān)鍵信息的小果叮不知自己現(xiàn)在是該驚慌還是該欣喜,縱使自己并不算弱,但從這兩個人手下全身而退幾乎是不可能的。
更慚愧的是身份都暴露了他竟然還是什么關(guān)鍵消息都沒有得到,真是辜負了父親對自己的期望。
小果叮以守為攻的半蹲姿勢沒有改變,為了避免傷及小薇他并沒有帶任何毒在身上,即使以血為毒他也不覺得能提高幾分勝算。
“不過呢,睡了我邪教的人(床),就得是我邪教的人?!辈ぬ}吹雪難得露出正經(jīng)的表情同他人商量,不過這幾日之間竟然出現(xiàn)了這么多回,他自己估計也沒有想到,“傻丫頭她把你當做暖床的面首來養(yǎng)我不反對,不過既然是面首,就得是你嫁到我們邪教來了。”
輕佻邪魅的上揚語調(diào)很容易迷惑人,而在對決之中一點點的掉以輕心就容易落入陷阱。
“跟我們走一趟吧,教主想要正式見見你?!?/p>
小果叮震驚于無聲無息之間來到自己身后的橙發(fā)男子,如果他愿意甚至根本不必發(fā)話就能奪他的命于無形之中。
“畢竟嫁過來是要見一下家長的。雖然說你眼神不太好,但是我們邪教一向不歧視殘疾人,”菠蘿吹噓擺了擺手,俊臉露出了歡迎亦或是可惜對方落入陷阱的落井下石表情,“不過我也挺欣賞你的獻身精神,畢竟她除了你之外能不能嫁出去都是個問題。”
“以及,”小果叮覺得自己的右手似乎有點不對勁,掀開袖口一看便發(fā)現(xiàn)小薇前些日子給自己包扎得仍然像塊抹布的繃帶上竟然不知不覺多了條絲巾,還是小薇那條有著詭艷的彩蓮圖案的絲巾。
——“歡迎來到邪教?!?/p>
——end
后記:這是一個入贅的故事(被打死)其實是一個大舅子覺得自己妹妹嫁不出去對于自己妹妹搶了個野男人回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還千方百計撮合最后沒辦法直接把姑爺綁在家里就成了的故事。兄妹相處模式參考我本人和我哥哥,我哥哥也很帥(并不代表所有兄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