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命運之傀·前篇！

? ? 最新消息：還記得傀儡師嗎？那個帶著白色小丑面具、一身黑衣，通過手中的鋼爪模仿日本忍者的“犯罪姑娘”。

? ? 看來，與暗影邦尼交手過后，佐多留給她的懲罰也沒能讓她反省自己。

?

? ?“真不敢相信，只過了不到一個星期，傀儡師和她的玩具幫就又出來活蹦亂跳了！”

? ?這次的動靜鬧得不小，與過去相比而言—軍械走私、黑幫沖突—都是正餐前的開胃甜點，連最廉價的果仁布丁都算不上。

? ? 真是幫比蝗蟲和馬鈴薯毛蟲還堅強的家伙啊，就算農(nóng)民和技術(shù)人員每年都針對它們朝農(nóng)田噴灑藥物，它們明年也照來不誤。

? ? 今天這道正餐，可就是比肩奶酪火鍋、全套油炸快餐和巴西烤肉配法式長棍的犯罪盛宴了：他們要去金庫里，借點零花錢玩玩。

? ? 為什么銀行的保險庫總是堆滿黃金？為什么這些銀行永遠也不會缺錢之類的？

? ? 暗影邦尼佐多在邁過邊緣彌漫著火藥氣息的焦灰色爆破口、穿越煙塵四散的幽深過道時，也在繼續(xù)思考這個問題。

? ? “別再裝神弄鬼了，傀儡師。”

? ? 佐多轉(zhuǎn)動手腕的虛空護手，純黑的暗影粒子如蟻群蜂潮將其包圍籠罩，他還不忘給自己擺出個稍顯氣派的備戰(zhàn)姿勢。

? ? 佐多因身后傳來的巨響回轉(zhuǎn)身軀，當他的目光鎖定并確認巨響的制造者時，他認為自己大可松上口氣：只是他的兄弟佐莫，在進入金庫時，不小心被缺口邊緣絆倒而已。

? ? “小心！”說真的，佐莫可被佐多這聲高喊嚇到了：好啦好啦，他知道自己走路時不太小心，還讓自己摔成塊爛土豆。

? ? 可這也沒必要—

? ? “啊哦！”佐莫可被這一擊給嚇到了。

? ? 佐莫的左肩，被一根邊緣鋒利的斷鋼筋擊中。忍住疼痛將手中的護手扭動后，暗影弗萊迪的雙臂宛如兩塊磁鐵，奪過身后襲擊者的“臨時武器”：鋼筋和水管。

? ? 鋼筋和水管，真有創(chuàng)意。就像吃薯條不搭配番茄醬就要少些什么，可惜中看不中用。

? ? 頭戴塑料棕熊與藍色長耳兔面具的暴徒向后退去，暗影弗萊迪也將手中的金屬制品上下彎折，三四個來回后，鋼筋與水管消失不見，它們變?yōu)閮蓧K巴掌大小的蝴蝶餅干。

? ? 這段力道展示對精神的震懾，可比對肉體的摧殘作用更加明顯。就像被刻意潑上白紙的墨水，暴徒們徹底放棄抵抗，轉(zhuǎn)身逃亡。

? ? “請你們慢用！”暗影弗萊迪將手中的鋼鐵烙餅拋向兩位面具暴徒。沒能全壘擊中，真是可惜。

? ? 傀儡師的鋼爪，在黑暗中就會被黑暗本身所襯托。鋼爪的鋒利程度，從五秒前被她自中部均勻切開、掉落在地的兩塊“鐵餅”表面便可輕易得出。

? ? “我對你可沒什么興趣，小熊軟糖?！?/p>

? ? 傀儡師面具下的雙瞳左右掃動，環(huán)顧四周過后，她得出的結(jié)論與帕羅狄亞為她重組的搜尋儀器一致。

? ? “可你膽敢傷害我的部下，那我就不能讓你和你的兄弟—活著離開—！”

? ? 不，那些金屬細胞攜帶者沒有出現(xiàn)，這次的混亂沒能吸引他們前來。

? ? 傀儡師的頭如旅行轎車前的搖頭娃娃般傾斜，她用鋼爪刺觸墻壁的表面，發(fā)出刺耳尖銳的摩擦聲：她是認真的。

? ? “吼吼吼，我是圣誕兔子，”

? ? 暗影邦尼也抓起被他所制服的氣球男孩

對方手中的匕首也被他擲出窗外。

? ?“傀儡師，我也對你沒興趣，可我對送你進監(jiān)獄很感興趣！”

? ? 傀儡師差點就忘了：對，佐多他們又不是警察，身為私家偵探，他們的手段更暴力些也是“情有可原”了。

? ? 暴力手段，他曾將傀儡師交由明日譯者處置，他遺棄了她，就像他們第一次相見過后—沒有意外—僅是塊刻意的人為因素。

? ? 黑衣人的鋼爪刺如黑兔的右肺與心室，傀儡師知道暗影邦尼能做些什么：虛空護手與軀殼的幽靈化，讓他能夠無視一切進攻。

? ? “很好，你很強。可你的強大就像影子，虛無縹緲，無法安定如山—”

? ? ?“你的護手不過是面具，讓你能夠掩蓋自己的無能。失去它，你又會是個一事無成的街頭小子—”

? ? “可這么多年了，自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我每時每刻都在訓(xùn)練自己！”

? ? 傀儡師的話語比她的鋼爪更加鋒利，暗影邦尼因其迅猛如風(fēng)的進擊接連退卻。

? ? 傀儡師她知道，不解除虛空護手，暗影邦尼躲上一輩子，也不會有機會還手。

? ? 要還手就必須解除虛空護手的保護，可這也意味著，他的身體也會變得更容易被鋼爪刺穿，徹底變?yōu)橥萌忪摇?/p>

? ? “第一次見面？我到底做過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和你約會時偷偷溜走，然后讓你買單么？”

? ? 從傀儡師對這份答案的反應(yīng)來看，不用她多說，佐多都知道自己百分百是猜錯了。

? ? 沒有搖彩球大獎和五百萬美金的彩票號碼了。暗影邦尼才不傻呢，他不會因為對方的幾句挑釁，就關(guān)閉虛空護手，和她一對一。

? ? ?“放心，等你下了地獄，就會有充足的時間好好回想。我會給你郵一杯咖啡，”

? ? “絕對無糖無泡的！”

? ? 咖啡還是等下次再請吧，傀儡師小姐。下一次，等你在監(jiān)獄里頭，我在監(jiān)獄外面的時候—暗影邦尼還在繼續(xù)躲閃、退讓。

? ? 暗影弗萊迪，他的好兄弟佐莫在哪兒？

? ?直到這個問題成功擠入佐莫的腦袋，還幫他眼下將傀儡師的問題踢出腦殼后，他才意識到第三個重點問題：玩具幫有五個人，他們迄今為止只打倒三個，對么？

? ? “哈哈，原來大名封山的暗影神探—佐多先生，只是個不識數(shù)的蠢才啊，”

? ? “看看你，成人之身，稚童之心?；镉媯儭屗麌L嘗小熊軟糖經(jīng)歷過什么吧！”

? ? 至少，傀儡師的話確實幫他解決掉問題之一：上次交手時佩戴海盜狐面具與奇卡面具的暴徒，看來，他們可不是在休假。

? ? 佐多知道自己被被擊中了：那種預(yù)感和猜測不是來自被擊中的痛覺本身，子彈本身真的沒什么殺傷力。

? ? ?可從會傀儡師的鋼爪擦過他的臉頰，并真正因此留下三條血痕后，滑落地面的血滴化為一張張迷你尺寸的圓形紅毯。

? ? 暗影邦尼也得出結(jié)論：他現(xiàn)在成了只沒殼的烏龜，他們到底用什么擊中了自己，才讓他和被擊倒的佐莫再度身陷險境？

? ? “說到底，你的手鐲也不過是裝神弄鬼的科技，科技總有被破解的時候—”

? ? “—不湊巧的是，它被破解的日子就是你的忌日，又稱作今天?！?/p>

? ? 傀儡師身后的二人躍下稱重房梁：海盜狐貍與黃雞奇卡，健碩到身前布滿贅肉的男人與形同枯槁的女人。

? ? 他們手中的裝置作用為何，此刻更是不言而喻：一次性電磁沖擊裝置，能夠?qū)χ車装霃絻?nèi)的電子設(shè)備產(chǎn)生干擾。

? ? 由帕羅狄亞博士—又稱巧手先生—精心呈現(xiàn)。接下來，是時候剖兔宰熊，開個小小的慶功派對了。

? ? 在這之前，傀儡師在被按住脊背與四肢的佐多面前，緩緩摘下她的面具。

? ? 他們之前見過面，也都知道彼此不是做好萊塢電影生產(chǎn)機的料，佐多本人更是對傀儡師的真容，與惡魔面具下的獰笑感到不屑。

? ? 沒必要再隱藏下去了，既然他死到臨頭也沒能回憶起來，就讓他帶著這些困惑，下地獄去慢慢想吧。

? ? “還沒想起來么？”傀儡師用手中的鋼爪擦過佐多的頸部，暗紅的靜脈血，與愈合不久的臉部劃痕相互映襯，雙倍刺痛大餐。

? ? ?

? ? ? ?“讓我猜猜，在我上小學(xué)時，你是不是最喜歡欺負我的人，”佐多吐出幾口唾沫來作為回敬，“還喜歡把我鎖在衣柜里？”

? ? “佐多，我認為這種時候，我們最好恭維她一下，哪怕不是真心的。”

? ? 佐莫說完，便被面前的海盜狐暴徒賞去幾頓快拳，痛苦套餐，人人有份不是嗎？

? ? “回答—錯誤—！”傀儡師將佐多的衣領(lǐng)刺穿后，又令其體驗一場空中飛人：恭維也撈不回你的性命，親愛的偵探先生。

? ? 佐多討厭別人未經(jīng)允許就亂動他的東西—包括他的兄弟佐莫—可是現(xiàn)在，話語權(quán)與主動權(quán)都陷落敵手，他沒有反抗的權(quán)利。

? ? 當兩只陰影般純黑的虛空護手，被傀儡師的打手們?nèi)∠?，被恭敬呈入傀儡師的手中過后，暗影邦尼由傀儡師黑貓般靈巧而恐怖的瞳眸中，讀出無限的仇恨與恐怖。

? ? 也許，還有孤獨，還有寂寞，還有她試著以冷血無情為面具進行藏匿的可悲？

? ? 佐多還是無法想起，他不明白，傀儡師留他一命直到如今，究竟要讓他想起些什么。

? ? “現(xiàn)在，親愛的偵探們。我宣布—”

? ? “世界將按照我們的藍圖—重繪了—！”

??

? ? ?五名面具暴徒在歡呼，佐多與佐莫在歡呼聲中墜入毫無意識可言的黑暗漩渦，只有無窮無盡的時間洪流，沒有半抹可被稱之為希望的生機。

? ? ?比阿茲特克人的剖心儀式，還要瘋狂上百倍不止。虛空護手被傀儡面具下的女人戴上雙臂，奇跡，就像必定要發(fā)生的劇本。

? ? 傀儡師沒有被兩只虛空護手中的能量力場撕成碎片，更沒有化作虛無。

? ? 現(xiàn)在，無堅不摧與無影神蹤，這兩種來自天工軍械的成果—虛空護手—的力量，最終還是要侍奉于她，永遠。

? ? ?“換個角度想，對厄運本身來說，今天絕對是它最走運的一天，”

? ? ?“因為它成功讓我們兄弟兩人，在今天倒了個大霉?！?/p>

? ? ?這是佐多的意識被徹底剝離、墜入虛偽難辨的意識深淵前，他在心中對此情此景做出的收尾評價。

? ? ?當他的靈魂滑落至記憶深處時，他，他似乎明白，傀儡師究竟希望他想起些什么了。

? ? ?一段比金棺中法老王的朽軀，更加久遠的塵封記憶—最后的夸張修辭—佐多眼中流淌的不再是淚水，而是記憶沖擊后的疼痛。

? ? 成噸且不含任何雜質(zhì)的記憶苦飲，將由暗影邦尼一人，在名為愧疚的暗影中獨享。

? ? “不…不要是她…不要…”

? ? ?報警器已被帕羅狄亞提前搞定，就算佐多與佐莫叫破喉嚨，克里斯他們也不會來妨礙傀儡師一分半秒。

? ? ?傀儡師只是動動五指，身邊這尊實心半身人頭像的臉上，便憑空增出許多皺紋。

? ? ?當面部布滿白色胡須、戴有單片眼睛的老人半身像化為一堆白色粉末，悄無聲息走向它身為藝術(shù)品的生涯盡頭時—

? ? —玩具幫的面具暴徒們猜討論出同一個結(jié)論：剛剛雕塑上所出現(xiàn)的黑色紋路，不是他們眼花看出的皺紋，而是裂痕。

? ? 由傀儡師徒手握出的裂痕。如此驚人且快速高效的力道，又讓傀儡師很快迎來第二輪議論高潮。

? ? “所有的阻擋者，這就是前車之鑒?！?/p>

? ? 傀儡師抓起兩把散落地板的石灰，通過口中吹出的清風(fēng)令其步入空氣—沒什好看的了—傀儡師又戴好她的面具，對身后噪如鳥林的眾人做出提醒—去拿你們想要的吧。

? ? 來到金庫，黃金與鈔票自然是他們的第一目標。他們今天都起到完美的作用，傀儡師不會虧待他們的。

? ? “做得真棒，我的傀儡師女士。”

? ? “看來，我這堆老廢鐵都用不著出手了—不是嗎—哈哈哈—？”

? ? 帕羅狄亞與他不比窒息哮喘好多少的昏沉笑聲，這位被稱作“巧手先生”的自封式科學(xué)家，他撫摸著一塊分量十足的金色磚塊，臉上的笑意比諷刺劇中的丑角更加虛偽。

? ? “不，他們只是誘餌，這只是第一步，”

? ? 傀儡師對帕羅狄亞的結(jié)論做出否定。

? ? “接下來，是時候下餌引魚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