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媚.07
皇帝×美人刺客(臥底)
注:①abo
? ? ? ? ②偽雙a
? ? ? ? ③全文bgm:《曇花一現(xiàn)雨及時》
? ? ? ? ? ? ? ? ? ? ? ? ? ??——以下正文——
過了冬,在翻過春,就快到夏了。
藍湛來明晉也快一年了。
除了圍獵后的那個中秋藍湛出過宮外,其余時間都是在宮里。宮里事情也多,言皇后回宮后生了場病,后宮的許多事情都要由藍湛處理。
明晉的中秋與楚云的不一樣,夜里不會有宵禁,整個明晉都是燈火通明的。河邊聚滿了放河燈的百姓,河面上的花燈隨著水流飄走,每個花燈都寄托著他們的愿望。
魏無羨似乎發(fā)現(xiàn)了藍湛心底里的孩子氣。
“楚云那不好玩嗎?”魏無羨側(cè)頭看著燈火下的藍湛,那就像是下凡渡劫的天仙,不帶著任何俗塵。
“我在那,基本都是在宮里,陛下不會隨意讓我出宮,而且還有宵禁,到了一定的時間楚云就又變得寂靜了?!彼{湛手里拿著糖葫蘆,糖漿弄到唇上,藍湛只好舔著唇,水光微微泛著。
魏無羨手里還幫他拿著一只紙燈籠。
“你喜歡兔子?”
“毛茸茸的,不可愛嗎?”藍湛把最后糖葫蘆塞進他口里,做了個兔耳朵的手勢笑了笑便跑開了。
糖在嘴里融化,山楂咬起來酸酸的,甜酸味在唇腔里蔓延。魏無羨低頭一哂,看著在人群里異常顯眼的藍湛,心底里產(chǎn)生了一絲絲的甜。
他在明晉一年,沒有求過魏無羨給他什么。
金銀財寶綾羅綢緞皇宮里數(shù)不勝數(shù),似乎沒有一樣可以配得上他。他想讓他成為明晉的君侯,可是又怕他不愿意。
入了夏季,明晉又開始下起雨來了。
預(yù)示著魏無羨的生辰也快到了。
而前幾個月藍湛終于得了空閑,讓洛陰去查的事情也有了些眉目。當初圍獵時的刺客,確實是源于凌閣。
“有人偽造皇令?”藍湛看著這塊確定為是真的腰牌問道。
“是,只不過圣旨送去時,上面沒有字跡?!?/p>
藍湛點了點頭,手里的檀木狼毛筆在宣紙上起起落落。清晨的微光洋洋灑灑地撒在他身上,及腰的青絲順著肩膀滑落。
“屬下還查到,送圣旨去凌閣的是錦源殿里的太監(jiān)?!?/p>
手里的筆停了下來,藍湛看著宣紙思索了片刻。如今楚云的崇德帝身體不如以往硬朗,但是他也沒有要立太子的意思,朝堂的眾臣也不敢議論。
可幾位皇子似乎等不了了。
藍湛入宮以來,從不參與這些事情。任何黨羽勢力他都清楚,但是哪一位皇子他都不支持。可是近幾個月,不知道宮里誰開始傳,說媚美人不是藍家嫡長子,而是皇帝的私生子。而這些,藍湛并沒有知曉。
“三皇子是等不及嗎?需要如此大陣仗的讓我支持他嗎?”
洛陰不說話。
“繼續(xù)查吧?!?/p>
“是?!?/p>
藍湛放下筆,庭院里的荷花出現(xiàn)在他的宣紙上。
中元殿確實是大,后室的大門推開,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荷花。荷葉青翠,一望無際,似與天邊相連接。下了一夜雨,本是含苞待放的花,都已經(jīng)綻放了。
殿里原本由皇后身邊的太監(jiān)送來的丫頭,都被換了一遍。而那個名為藍煙的丫頭,當著眾人面子直接杖斃。嚇得當時許多宮人的臉白得如紙。
言漣漪知曉后,也只能忍氣吞聲。
“對主子不敬,下場就如同她一樣。”藍湛宛如白雪一般的雙手放下瓷杯,手肘彎曲支在小案上撐著頭,臉上是端莊大氣的笑容,而眼底卻是一片殺意。
從她如殿里,藍湛就讓延安和洛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沒想到她去給皇后報信的時候,被延安逮住了。
如此,便只有死的下場。
荷花隨著風(fēng)搖擺,粉嫩的花瓣帶著雨露。寢殿內(nèi)異常安靜,宣紙上的墨跡沒有干透,被鎮(zhèn)紙壓著。魏無羨進來時,藍湛不在寢殿內(nèi)。
后室的沿廊下,藍湛坐在長凳上靠著圍欄看著荷塘里的錦鯉。魚餌撒下,群鯉相爭。藍湛今日穿著白月袍,袖子不算寬。圍欄不高,藍湛把手深入水中輕輕蕩漾。
“怎么跑來這?”
水里清涼,藍湛眼里帶著一絲困倦回頭望著一身皇袍的魏無羨,龍冠束發(fā),那雙瑞鳳眼里帶著柔情看著他,一張臉就像是一幅山水畫。
“后室涼爽,便來此處了?!彼{湛把手從水中收回,魏無羨走過來時甩了他一臉水珠子。當事人還笑著快步跑開,然而魏無羨長臂一攬,把人攬入自己懷里,在藍湛的衣衫把臉上的水上蹭干。
稀碎的光芒在藍湛眼里閃爍。
“湛兒香香的?!?/p>
“皇上多大了?”藍湛笑了笑,手撫著他的發(fā)鬢。
“湛兒喜歡就好了?!?/p>
藍湛眼里閃過一摸失落。他的心里,再也無法容不任何一個人。盡管他忘了南宮寒,可他也做不到。心蠱,是他最后的底線。
魏無羨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他想讓藍湛知道。
心臟有力地跳動,藍湛的手指微蜷。
紅墻綠瓦是個牢籠,他想回到楚云,回到自己的兄長身邊。他想要離開這個牢籠。
想到這,藍湛眼圈微微泛紅。
生辰宴上,藍湛沒有來。魏無羨喝著酒,低著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艷艷笙歌,垂紗層層疊疊在夜風(fēng)里飄蕩。
大殿里的舞姬跳得多好,魏無羨都沒有看一眼。
楚云也派來了侍者前來道賀送禮。
魏無羨在想中元殿里的人。言漣漪盡量維持著皇后的得體端莊,然而她的父親卻始終沒有看她一眼。
有那么一刻,言漣漪感覺到無力。
中元殿的玉蘭花快要開了,藍湛慢悠悠地走在后院的小路里,低著頭,看著石板路,哼著不知名的歌謠。耳邊是不知名的蟲聲,與蛙聲融合在一起,響成一片。
月明星稀,夜風(fēng)吹起他的發(fā)絲與衣擺。
螢火蟲在他膝邊縈繞。
心口的痛苦,酒難以消除。藍湛伏在石桌上,眼尾泛著淡紅,玉指把玩著酒盞的邊沿,指尖帶著水光。
一襲白衣外罩著一層輕紗,輕紗在草地上散開。
生辰宴結(jié)束后,已經(jīng)是深夜了。宮道寂靜,魏無羨沒有傳步攆,只是由著小福子掌著燈前去中元殿。年輕的帝皇示意一群宮人在前院候著,自己便跑去找人了。
月光灑在藍湛的身上,玉簪透著月光格外的晶瑩。
酒盞里的瓊漿玉液被藍湛弄撒在石桌上,月光格外的溫柔,襯著藍湛像是下凡的仙子。藍湛趴在石桌上,一手被腦袋枕著,一手拎著酒壺。
“怎么躲在這,朕都要找不到你了。”魏無羨在宴席上喝的酒也不多,藍湛轉(zhuǎn)過頭依舊趴著,望著那位年輕的帝皇,眼眸濕潤,臉頰泛著紅暈。
藍湛對著魏無羨笑了笑。
“阿嬰......”酒壺被他扔在草地上,他伸出空著的手拉了拉魏無羨的衣袖,魏無羨彎下腰,聞著他呼吸間的酒氣,混著玉蘭香,格外誘人,“阿嬰......”
魏無羨把他抱進懷里。
“......我想回楚云......我想見我兄長......阿嬰可不可以放我走啊......”少年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后面嘀咕了些什么。
“湛兒......”
魏無羨抱著他的手緩緩收緊,似乎怕下一秒藍湛就走了。
“留下來陪朕好不好?”他看著醉酒的藍湛,握著他的手。藍湛盯著他看了好久,手覆上魏無羨的臉頰,輕輕描摹。
不知道從何時起,藍湛不想再去違背自己的心。
盡管它很痛,可是他也愿意。
“阿嬰......我可不可以愛你啊?”他問得那般小心翼翼,他害怕會再一次被欺騙。
魏無羨直接wen住他。
淚水融入纏綿。
“留在朕身邊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