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組/向晚貝拉】【喜劇短篇集】一個(gè)好漢兩個(gè)幫(第一案:寡婦門前是非多<結(jié)案>)
衙門之上一陣雞飛狗跳,一幫衙役拿住杜向晚,又把她投到牢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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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縣太爺乃琳,方才堂上亂作一團(tuán),她在上頭又鼓勁兒又加油,就是沒去幫忙;杜向晚喊起冤來是真真賣命,幾個(gè)衙役小姑娘費(fèi)了些周折才把向晚拿下,乃琳分毫力氣沒使,倒在椅子上就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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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真是窮兇極惡之徒,險(xiǎn)些叫本縣拿捏不住。有這等惡吏,枝江縣豈能清平?來人,把人犯押上來,接著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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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那驚堂木一落,沒人敢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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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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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看著我干嘛,帶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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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咽了一口吐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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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爺,您讓把人鎖了押下去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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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臉上忽然沒了表情,木頭一樣。她這腦筋急忙開轉(zhuǎn),拿起手邊絹布擦擦額上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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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呃…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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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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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等小吏,不知堂審機(jī)要,自然糊涂。這人犯乃是我枝江縣的捕頭,混跡官場,對這五常刑了如指掌,若是不在上堂前殺殺她的威風(fēng),我等焉能撬得開她那鐵嘴?來人,帶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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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爺珈樂帶頭叫好,動(dòng)情處還鼓上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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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爺高見!屬下愚鈍,冒犯太爺了。還不快帶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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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gè)衙役又下牢去,把剛剛換好囚服的杜向晚又拉回來。乃琳擦擦汗,整整頭上烏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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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當(dāng)官兒真好玩兒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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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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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爺!卑職冤枉??!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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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清清嗓子,又作威嚴(yán)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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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吏杜向晚,可知喚你至此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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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先前哭喊都不帶抬頭,此時(shí)才抬頭看見乃琳模樣。呵!這太爺,長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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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太爺,卑職不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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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喊什么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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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向晚一雙大眼睛委屈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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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職好歹也是本縣捕頭,上得堂來還不曾與新到任的同僚見面,就讓您鎖了、扒了官服,卑職還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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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把你這大膽的惡吏!竟光天化日欺侮民女,你該當(dāng)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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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跪著的王嘉然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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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是光頭化日,是夜里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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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不出聲向晚都沒有注意到,看著這粉紅色的小人兒杜向晚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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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姐!你怎無端誣告于我?逢年過節(jié)我還去你家拜禮,你怎說出這種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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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瞟杜向晚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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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祝人家寡婦早生貴子是吧?杜大捕頭真是通事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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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向晚小臉兒漲得通紅,要不是上了鐐銬她真想捂住王嘉然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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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那不是不知道嗎…都說了以后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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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連忙磕了磕驚堂木,大聲咳嗽兩聲,卻沒想真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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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哪個(gè)許你們堂上私通了…咳咳…什么關(guān)系…咳咳…從實(shí)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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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趕緊上前去遞水,替乃琳順順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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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哎,您當(dāng)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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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喝了一口,白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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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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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滴太爺,您喝水悠著點(diǎn)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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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向晚半起身子,指著王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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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同村的王嘉然,長我?guī)讱q。小時(shí)候家里窮賣給村頭兒的李老頭兒當(dāng)童養(yǎng)媳了,還沒嫁過去李老頭二就死了,剩她一人守活寡。我們家和她關(guān)系好著哩,不知道她怎么搞出這么個(gè)名堂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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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嘴快!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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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然順著腰里的軟肉狠狠一掐,杜向晚戴著銬,根本閃不開,叫得像只小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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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緛砭褪锹?,大姐~你先誣告我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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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拍拍驚堂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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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向晚,你說她誣告,可有證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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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爺!我沒干呀!我啥也沒干就是證據(jù)??!她說我昨夜輕薄于她,昨晚我不是在牢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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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家有人證!況且你后半夜才被發(fā)現(xiàn)衣冠不整躺臥街頭,莫不是前半夜貪圖人家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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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爺!冤枉啊!她是個(gè)寡婦啊…?。⊥跫稳?,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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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你說老娘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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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鹊?,你說人證,什么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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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旁跪著的貝拉悄悄把手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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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我看到你…那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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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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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羞紅臉,站起來走到嘉然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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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人家不愿意,師父你死活要抱人家,還把臉貼上去…說什么,說什么,‘然,狠狠地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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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一片死寂,都死死盯著杜向晚。師爺珈樂折扇遮臉,皮笑肉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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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妹子…本朝不忌同性相戀,可你這…實(shí)在有傷風(fēng)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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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看著一副老練,心里其實(shí)早慌了;她哪里見過這種流氓,早在心里把杜向晚的草人扎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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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向晚!你還有何話講,不知廉恥,看本縣不治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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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太爺容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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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貝拉一番描述,杜向晚居然沒有臉紅心跳,作一副沉思狀。此時(shí)她好像醍醐灌頂,沒有鐐銬就像要跳出三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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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王嘉然~你這卑劣的伎倆,逃不過本捕頭的火眼金睛!太爺!可否將我那身乞丐衣物呈上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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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眨眨眼睛,是真想看看熱鬧。她拍拍手吩咐兩旁衙役把那件衣物呈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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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爺過目。這衣物乍一看破落不堪,可細(xì)細(xì)觀察,這衣物并不破舊,其上裂口也是人為撕毀。這一定是王嘉然自己把自己的衣服撕破,套到我身上來要栽贓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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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然臉上古井無波,倒是一旁貝拉動(dòng)搖了。她拉拉王嘉然衣袖,自以為聲音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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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嬸…師父她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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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像是抓住了小女孩兒的辮子一樣得意,不急不忙地走到貝拉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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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徒兒,看出什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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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一陣語塞,被王嘉然拉到身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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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我且問你,你這死鬼穿得下老娘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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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輪到杜向晚無語了。她戴著銬子的手在半空揮來揮去,窘迫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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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對了!太爺,我又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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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向晚生怕乃琳當(dāng)即就治她的罪,腦筋飛速開動(dòng);只可惜她天生就缺點(diǎn)兒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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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爺!我今天早上起來就聞到口鼻處傳來異味,一定是王嘉然從哪里雇來的江湖上的好手,用藥把我迷暈扔在離衙門最近的酒樓好被衙役發(fā)現(xiàn),然后扮作我的樣子逢場作戲,要陷我于死地!哼哼!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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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爺珈樂在旁邊兒郁悶了。按理她該把堂審一五一十記錄下來,可打剛才到現(xiàn)在這些活寶說過一句人話嗎?她實(shí)在等不住了,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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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妹子,人家這么搞,圖什么?圖你每月兩錢銀子?還是你與她有殺夫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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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然輕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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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師爺頭腦清晰,都沒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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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狠狠地瞪了一眼珈樂,怎么不把這句話讓給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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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杜向晚,快快從實(shí)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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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是徹底蔫了,比霜打的茄子也就多那么兩根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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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爺,我是真啥也沒干呀…我真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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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以為庭審陷入了僵局,只看貝拉在一邊兒一臉崇拜地看著杜向晚。她一拍手起身,氣勢剛猛把在場所有人都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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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太厲害了!憑這么一點(diǎn)兒線索就推理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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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然拽拽貝拉,可后者根本不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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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衣服就是嬸嬸的!是故去叔叔的衣物,讓我撕開的!嬸嬸說要試試師父有沒有真本事,跟著她我有沒有飯吃,這才布了局。那天中午起師父喝的茶就全被嬸嬸在后廚換成酒了。師父醉了之后說什么要先回一趟衙門,嬸嬸讓我把她往樓上領(lǐng),順著師父作了一場戲。然后我就給師父換上叔叔的衣服,扛著她把她扔在離衙門最近的酒樓外頭了。至于口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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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然趕快起身,堵住貝拉的嘴,讓她老實(shí)坐下。杜向晚似乎還有些東西沒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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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逢場作戲,那我喝醉了真的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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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識看看嘉然,只見嘉然紅著臉,扭捏作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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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事到如今,還不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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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表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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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真是木頭!娶了我嬸嬸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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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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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乃琳、向晚都驚叫出聲,只剩下貝拉一臉滿足,王嘉然一臉?gòu)尚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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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說,我嘴唇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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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當(dāng)著這么多人呢…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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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看熱鬧看得興起,都顧不上宣判了。珈樂早就不寫了,這都什么東西。乃琳擦擦口水,連拍五次驚堂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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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縣宣布,結(jié)案!人犯與原告,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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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高興地把兩個(gè)人推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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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師父!咱倆這下親上加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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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向晚一臉石化,忽然一聲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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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被釣了???兩眼一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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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案,《寡婦門前是非多》結(jié)案!案件結(jié)果:枝江縣喜提捕頭捕快一雙,新人一雙)
(第二案預(yù)告!《江洋大盜水上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