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西園日日掃林亭 02【又名我SL我的FJ】
飛燕展翼懸空起伏,黑色燕尾將蓮塘勾起一波綠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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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湖庭中紗幔半垂,香茗帶著熱氣倒入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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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家主著人送回來的,渝州桃釀,臨邑骨扇,還有柳城的綠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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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心討好似的擺出各色禮品,魏嬰?yún)s只是一一瞥眼略過,并不曾因此多見幾分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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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jī)鹤呷樟税桑患敝m陵趕路,這是繞的什么道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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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說著埋怨時(shí),魏嬰還是將骨扇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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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的良心二字映入眼簾,冷臉的人微微愣怔后才總算見了半絲笑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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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若真是有...孝心,就該先老實(shí)取回金氏媳夫,哪有還沒娶妻就定了妾的,這樣打人家金宗主的臉,瞧瞧,隨便堵個(gè)河道就讓聶江兩家攤上亂,末了還不得他這惹禍的自己去賠笑平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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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說這話時(shí),庭下不少來往仆役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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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心賠笑遞茶,附和了安撫:
‘ 金公子對(duì)咱們家主早就情根深種,此去定能將紛爭(zhēng)化解,夫人安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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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目輕動(dòng),魏嬰接過茶的神色上有些難以名狀的哀色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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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他們...也算青梅竹馬,早早有情。這回過去,定是...歡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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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心察覺有異,忙推了桃釀在前,道:
‘ 奴婢給您倒些出來嘗嘗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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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那精致小酒罐,魏嬰不說喝與不喝,只是嘆了口氣,道:
‘ 玄都觀里桃千樹,當(dāng)初仙督在老道士那邊種的千株桃今年養(yǎng)的可好,日子悶得慌,咱們出門走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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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魏嬰乍然升起玩興功夫,蘭陵金氏牡丹閣,家主尊座前的酒桌被人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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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軒一邊叫湛哥哥留步,一邊勸著父親息怒,夾在其中正是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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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湛拂袖而去的背影不帶絲毫猶疑,腳步鐸鐸出了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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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知小兒,還什么你家本就一妻多妾家風(fēng),我呸,我兒沒入門就廣納美妾,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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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氣如洪鐘叫喚兩聲后,終究年歲不饒,跟著就是連連的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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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大門外,仙督府車馬急不可耐啟動(dòng),甚至已經(jīng)聽見金子軒在后呼喊也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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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碼頭便是登船,一路水程,疾湛仿似在蘭陵多待半刻都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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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上桌后,蓮心正因主子連日少食而各種勸多吃時(shí),外面來人報(bào)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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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看夫人在用飯,有什么急事非要這個(gè)時(shí)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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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心姑娘,是畫房的亞夫子,我們攔了,但他說不得話所以動(dòng)靜就大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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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眉眼變冷,筷子也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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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啞巴,他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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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這是他遞的話折子?!?/p>
小婢子見魏嬰冷臉,下意識(shí)垂頭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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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心過去接了那對(duì)折的紙,略略看過,道:
‘ 夫人,亞夫子說家中老母病了,請(qǐng)假回去侍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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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有些不耐煩的揉弄太陽穴:
‘ 賬上撥五兩金送他家去,至于他人可走不得,家主不在,無人拿事,叫他安心等等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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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小婢子稱諾下去,蓮心忙過來端粥,可她動(dòng)作才起酒杯魏嬰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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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痛,熱藥吧,沒胃口,吃不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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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您還什么都沒進(jìn)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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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撤下吧,快去拿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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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魏嬰言辭變的厲害,蓮心只得收聲,默默叫了人來收拾,自己則去溫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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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外頭袍子,衣架邊落地鏡中是一襲紅裙束裹的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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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頭看看自己,魏嬰眼里盛著的還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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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他又如何,終究不過一時(shí)貪歡的緣分。你倆畢竟父子身份,天下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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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肚磨蹭自己耳側(cè),將鏡中雪肌細(xì)細(xì)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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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如何漂亮,你也是他爹爹,永遠(yuǎn)都只能做他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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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心捧著藥壺進(jìn)來時(shí),魏嬰已經(jīng)懶懶歪在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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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了將一碗苦藥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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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嘴里含著甜果子正要繼續(xù)愁眉苦臉倒下去,卻給外面忽然吱哇聲吵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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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心說著出去教訓(xùn),可才不一會(huì)兒就見她折返回來急急攙魏嬰起床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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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半推半就到了院里,就見小丫頭們又是笑又是閃躲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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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吱吱加噼啪聲滿院子的躥,竟是只肥老鼠尾巴給人栓了小掛花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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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玩吧!’
藍(lán)湛聲音在耳畔,魏嬰臉上那喝藥的苦被眼前的喜替換,笑模樣終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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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鬧死了,把院子弄亂了可要你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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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要去點(diǎn)藍(lán)湛眉心的手指被抓住,他往回掙卻被對(duì)方藏寶貝似的塞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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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我就在想回來了拿什么逗你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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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老遠(yuǎn)出門不干正事,歪門邪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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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藏在藍(lán)湛背后的手仿佛要被他摸出花般,魏嬰沒好氣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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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花鞭放完,人們一哄而散又去抓耗子。魏嬰與藍(lán)湛則在此時(shí)雙雙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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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外頭塵土氣,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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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說著埋怨,可被壓在床上時(shí)也沒見丁點(diǎn)兒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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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的很,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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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湛眼眸閃閃盯緊自己壓住的人,像是生怕他說謊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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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伸出去圈住上面人脖子,魏嬰嘴巴不自覺嘟了:
‘ 見著金家公子沒,都說那是蘭陵第一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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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湛笑的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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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在魏嬰耳邊說著話同時(shí),手也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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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珠圓睜睜的,眉心也寬,不像你,勾魂眉眼還...處處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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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膀也寬,羨羨的我兩巴掌剛好捏緊,他那體格可不好對(duì)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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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么...沒這樣細(xì)的,瞧著也不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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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嘴角撇的有些厲害,揮手掃開自己腰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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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的多仔細(xì),這是可惜了不能上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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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湛將那只掃開的手追了按住,伏臉在掌心用勁兒聞:
‘ 就是因?yàn)樯线^手,才能知道好賴么,呵呵,兒子看誰都忍不住要與爹爹比較,然后...沒一個(gè)比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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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藍(lán)湛跪直了身子,開始寬自己那身外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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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趁了空隙向后退了坐正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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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到底辦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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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很,老金氣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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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笑,魏嬰也跟著噗嗤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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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大點(diǎn)孩子,心腸壞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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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子多大,爹爹還不知道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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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頭靴褲褪去,里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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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皺眉:
‘ 你都不帶...緩口氣的么,這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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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湛刻意向前傾了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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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不能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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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哪樣,這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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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湛帶著威脅的語氣板過魏嬰側(cè)向一邊的頭,強(qiáng)迫他低下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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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沒用,羨羨,我要你的全部,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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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隱入云后,深夜的敲梆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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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從藍(lán)湛的懷里起身,攏過自己頭發(fā),推了推藍(lán)湛肩膀:
‘ 走吧,真把過夜的習(xí)慣養(yǎng)出來,等金氏子來家再改反麻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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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湛臥佛般不見動(dòng)彈,手指去玩魏嬰發(fā)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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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沒來,爹爹醋就先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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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哪有當(dāng)?shù)母鷥合狈虺源?,等他?..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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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欲言又止,藍(lán)湛笑瞇瞇看他,整個(gè)手掌婆娑在已經(jīng)套上身的紅衣料上,問:
‘ 大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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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看他,喉嚨動(dòng)了動(dòng),最后只是說了句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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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褥踢踏著,藍(lán)湛見人鉆進(jìn)去背朝自己,不由心底略略抖了下,一股無法言表的慌亂莫名襲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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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過去攀附在魏嬰肩頭,聲量沒了先前調(diào)笑,轉(zhuǎn)而變的溫柔低沉:
‘ 怎么了,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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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讓我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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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陪著你,不走,行么羨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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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便吧,別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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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墻綠植里秋蟋蟀的聲響絲絲微微在院中變的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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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魏嬰早飯過后,藍(lán)湛走出上院時(shí),元問等在道旁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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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聶兩族家主已到姑蘇,帶著重禮,此外....聶宗主的那位待嫁少弟也跟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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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湛眼底冷笑閃爍,面上無風(fēng)無浪般平靜道:
‘ 預(yù)備夜里好宴,還有,畫舫備上,明日本家主請(qǐng)聶公子游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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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光陰轉(zhuǎn)瞬即過,花廳水閣夜宴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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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湛的玄白寬袍在江聶兩族家主桌前停凝,交杯換盞間少見的展露善交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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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明玦弟弟被那俊雅風(fēng)姿引的化身坐上呆瓜,只會(huì)看人不會(huì)動(dòng)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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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拳拳將目光與聶家少主對(duì)上,藍(lán)湛只覺心底更清晰浮涌出另一張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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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被藍(lán)湛在心底無數(shù)次思念的人正在畫閣外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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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良久,魏嬰才提步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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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背影后是被命令在外等待的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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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夫子見到來人,匆匆于廊下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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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盛滿厭惡,魏嬰看也不看他道:
‘ 那些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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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夫子抬頭,阿巴一聲作勢(shì)在前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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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皎潔,讓那張無法言語的口中被拔去舌頭的傷痕格外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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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鎮(zhèn)定的甚至可說是冷漠,隨著前方指引進(jìn)入一側(cè)上鎖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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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點(diǎn)亮,亞夫子指了指靠墻的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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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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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悶的阿巴聲,亞夫子默默退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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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閣宴會(huì)結(jié)束,親自送客后,元問悄悄在藍(lán)湛耳邊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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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許訝然染上眉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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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魏嬰整個(gè)人癱坐在滿地畫紙上時(shí),房門被從外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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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羨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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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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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擁剎那,藍(lán)湛已經(jīng)清晰將地上黑白畫稿大略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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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無一不是人物,盡數(shù)皆為疾沖與魏嬰。而畫的內(nèi)容則是兩人床笫間種種,其詳細(xì)程度叫人看了無不面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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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失魂的殼兒,魏嬰將自己塞進(jìn)藍(lán)湛懷里,淚水奪眶同時(shí)將對(duì)方環(huán)住,仿佛怕他因?yàn)橄訔壎鴣G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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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要的,是他...喜歡被畫,喜歡看畫,我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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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冒著火色,藍(lán)湛當(dāng)然看得出魏嬰不甘,因?yàn)槟钱嬍钦娴募?xì)致。不必費(fèi)腦便可知,作畫的人必是回回都在近側(cè),用專注,審視,甚至可能還有其他目光來仔仔細(xì)將自己目睹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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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每一張紙,都是對(duì)魏嬰的一次抽筋扒皮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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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槁牪坏剿{(lán)湛聲音,魏嬰心底開始張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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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向上勾住對(duì)方脖子,如同宴會(huì)上食物般主動(dòng)將自己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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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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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小巧細(xì)長的舌頭探進(jìn)藍(lán)湛口中,兩人沒有言語,只是彼此迎合了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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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到了,我...與他那些最秘密,最下賤的,你看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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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被狠狠咬了下,魏嬰疼的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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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huì)在這里,在這些畫上................你,...........到你忘了那些混蛋..........只記住我怎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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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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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雙頰緋紅,鼻息始終緩不下的魏嬰虛弱在自己懷中模樣,藍(lán)湛像個(gè)剛剛暴食后卻不知飽腹的,盯住獵物舔嘴的饕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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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閉房門的空間里,令魏嬰失魂失智的掠奪再次上演,甚至這種演繹究竟幾次才是終點(diǎn)都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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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里,一內(nèi)一外兩則閑話在仙督府與姑蘇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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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閣凌晨起火,亞夫子不幸葬身火海,仙督府中人們私下流言,說是畫閣之前多有古畫丟失,而亞夫子又剛剛請(qǐng)假未能得允,八成就是做賊心虛,眼看事情敗落,干脆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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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則在姑蘇傳播的則是湖上畫舫,疾氏家主,仙督藍(lán)湛與聶家公子的良配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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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這則好話就到了蘭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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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軒哪還坐的住,與他同樣無法安寢的還有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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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督夫人,百族之首的疾氏家主正妻,這等雙對(duì)到極致名分,老金豈能甘心拱手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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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不多久,金氏家主與少主便從蘭陵起身,以往芥川探望金子勛外祖為名,正好在路過姑蘇時(shí)拜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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