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夢寫成文，夢亂文也亂）（看樂子）

（非時團(tuán)）

年下

差一輪12歲

談的時候成年了

朝眠x周川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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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槿第一次見朝眠時他才4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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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眠正牽著一個可愛的妹妹，喂妹妹吃牛奶冰淇淋，妹妹不滿朝眠每次只喂一點(diǎn)點(diǎn)，鬧著要自己端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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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妹妹因為吃的哭的這么厲害，朝眠也只是冷靜地坐在一旁，高溫融化了冰淇淋，很快就化成了一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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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冰淇淋，從褲兜里抽出一條帕子，擦了擦妹妹的臉，接著擦了擦自己的手，說：“你剛才吃了兩口就有點(diǎn)頭痛痛了，所以不可以吃太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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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家長隔著半米坐在另一塊樹蔭下，妹妹的爸爸陳軾正在和朝眠的親叔叔朝望聊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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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望，24歲三金影帝，有一位同性戀人賀驀然，朝眠的養(yǎng)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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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的關(guān)系周川槿有所耳聞，但朝眠的來歷卻被藏得很深，也有流言說朝眠是朝望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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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與周川槿無關(guān)，她只不過想拿點(diǎn)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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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導(dǎo)演叫梁志遠(yuǎn)，每拍一部口碑很好的電影，就會獎勵自己選一個幸運(yùn)素人拍一部文藝片，脾氣也有些古怪，靈感來的時候會不顧編劇和其他人的意見給某個角色加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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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周川槿拿到的和朝望的吻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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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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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槿不知道朝望那邊有沒有收到這份劇本，她希望這位影帝能幫幫忙說兩嘴，但也別說著說著把她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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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150萬的片酬，后面加兩個零的違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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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戀人賀驀然好像沒什么反應(yīng)，還有說有笑的把劇情接過手，把翹起的邊緣壓平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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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jī)上閃爍著情色廣告，周川槿發(fā)現(xiàn)自己在搜索法律條款的時候誤觸了，好在這個廣告沒有聲音，不然還不如被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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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腦子有問題？她才16歲，跟我拍吻戲，你是想把自己送進(jìn)去還是把我送進(jìn)去？”朝望揚(yáng)起手想把劇本摔在地上，看見兩個孩子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咬著牙把劇本拍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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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志遠(yuǎn)這時靈感泉涌，根本聽不進(jìn)去朝望的話，不停的念叨著：“青春期的少女渴望著成年人的世界，被欲望誘惑與自己的叔叔發(fā)生關(guān)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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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橙妹妹的耳朵被朝眠捂住了，他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有些魔怔的梁志遠(yuǎn)，說：“叔叔，這樣會帶壞小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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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再加點(diǎn)激情戲?！绷褐具h(yuǎn)并沒有控制音量，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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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賀驀然只是有些疑惑的偏過頭看著梁志遠(yuǎn)，口型很顯然是在問“他腦子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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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槿穿的嚴(yán)實(shí)，32度的天穿著長褲還穿了一條外套，她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的人反應(yīng)基本都在反駁梁志遠(yuǎn)，于是松了口氣，拿起劇本給自己扇風(fēng)，瞥了一眼朝眠旁邊的冰淇淋，決定等下下班就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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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角被扯了扯，陳橙妹妹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她旁邊，站在了陽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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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不熱??？”周川槿輕輕推著妹妹的背把她推進(jìn)樹蔭下，倒了一點(diǎn)礦泉水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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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手緊緊的抓著塑料杯，一口咬住杯口卻沒有喝進(jìn)去幾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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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白皙的臉蛋被曬得紅撲撲的，汗液浸濕了頭發(fā)粘在臉上，還有不知道從哪里沾到的灰塵，顯得有些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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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陳橙的聲音因為剛吃了甜膩的冰淇淋，喉間被糖分黏住有些沙啞，“爸爸說讓你帶我去買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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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陳軾和周川槿對視，雙手合十笑吟吟的對她說了兩句“拜托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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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咩也和姐姐妹妹一起去，你是男孩子，要保護(hù)好她們兩個哦。”朝眠走過去牽住陳橙的手就往前走，走出去兩米又回頭看周川槿有沒有跟上，擰巴的把手遞過去給周川槿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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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出門口不到十步，就聽到了里面梁志遠(yuǎn)的哀嚎，前面陳橙在和朝眠討論買什么口味的冰淇淋絲毫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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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眠一只手牽著妹妹，一只手插著腰抬頭看周川槿，皺著眉頭說：“你不要走丟了，你拉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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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樣的情感從心頭躥過，轉(zhuǎn)瞬即逝。周川槿摸了摸朝眠的頭，走過去牽住了陳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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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后幾個大人又跟沒事一樣坐著聊天喝茶，只有角落還有一點(diǎn)沒有掃干凈的紙屑，原本放在桌子上的劇本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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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梁志遠(yuǎn)大概是清醒了，也不嚷嚷著改劇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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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影帝和大導(dǎo)演的組真的不一樣，雖然只是一部文藝片，但是片場條件比周川槿活了十六年住過的所有地方都要好，還有隨時帶著戀人和侄子所以備了很多零食的房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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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眠手里拿著一本全英文的書埋頭苦讀，周川槿偷偷從他手邊順走了最后一塊白兔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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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在周川槿扔糖紙之前抬頭看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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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個小孩子盯到不好意思是一種什么體驗？‘這孩子長大不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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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周川槿把糖紙捏在手心假裝無事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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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眠從口袋里拿出了幾顆黃色包裝的榴蓮糖放在桌上，說：“你等下和朝望有對手戲，你要吐他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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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槿飾演的女孩處于叛逆期，不服遠(yuǎn)方叔叔管教，含著一口水全部噴在叔叔的臉上。這小子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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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糖往前推了一點(diǎn)，“快點(diǎn)吃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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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甜膩的奶糖慢慢化開，周川槿喝了口水將軟化的糖一口氣咽了下去，然后捂住口鼻呼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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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香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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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要吃這個?！毙『?zhí)拗的從凳子上下來，拿著榴蓮糖往周川槿手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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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槿俯下身，手扶著膝蓋靠近朝眠，嘟起嘴輕輕朝他吹了口氣，朝眠鼻子被奶味的風(fēng)吹的發(fā)癢，但是沒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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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拆開了糖紙，卻沒有拿起來給周川槿，反而扭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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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你和他吵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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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眠想和賀驀然睡一間，但是被朝望趕出去了，他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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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以后不要對別人吹口氣，怪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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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槿收起了笑容，坐回了自己的小馬扎上，離朝眠有五六米的距離，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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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回去的時候陳軾依舊和朝眠開玩笑，問他以后要不要娶橙子當(dāng)老婆，朝眠還是搖搖頭，這次卻額外加了一句：“橙橙是妹妹，叔叔以后不要這么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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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娛樂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周川槿已經(jīng)著手開始準(zhǔn)備退圈養(yǎng)老的事情了。她在入圈時甚至沒想過會干這么久，片酬身價也因為借了影帝和導(dǎo)演的光步步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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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要謝謝朝家人的幫助，后面的路也是常合作，常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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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望和賀驀然領(lǐng)了證，周川槿也是后來才知道朝眠是朝望弟弟的孩子，而那對夫妻因為抑郁先后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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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驀然：【咩咩十六歲生日，六點(diǎn)，可別遲到了】

陳橙：【朝哥生日，你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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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槿眨了眨眼睛，怎么可能不去，不去的話朝眠接下來甚至十年都會念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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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兩分鐘沒回信息，朝眠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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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你連信息都不回了？你這么不想來？你不會沒給我準(zhǔn)備禮物吧？”一連串的問題通過話筒紛至沓來，絲毫不給回答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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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四歲生日那年周川槿在K市拍戲，沒有踩點(diǎn)給他發(fā)生日祝福，晚了四個多小時，周川槿心想小孩肯定睡覺了，發(fā)個大紅包補(bǔ)償一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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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秒回，字字陰陽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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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槿看著不舒服，熬夜拍戲頭昏腦漲，捏著鼻梁看著手機(jī)不斷彈出消息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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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輩子最怕消息通知，十六歲時的片酬小部分給自己支撐日常生活，其他的全部打給了自己住過的孤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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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院長好像知道她拍戲能賺好多錢，每個月都會頻繁的發(fā)消息向她哭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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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不提錢，句句在乞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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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年了，她的解決辦法是在消息來之前打錢堵住他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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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槿不是科班出身，演技靠磨煉，靠模仿，靠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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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慮，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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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通知直到手機(jī)電量不足關(guān)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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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充上電發(fā)信息給朝眠道歉：【對不起，剛才一直在拍戲?！俊径Y物在路上了?！俊炯t包】【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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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也不例外，周川槿調(diào)整呼吸，開口便是：“對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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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說什么的朝眠被道歉哽住，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什么歉啊，你一定要來啊，我讓司機(jī)去接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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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匆匆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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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周川槿心想，打開微信回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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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驀然：【咩咩十六歲生日，六點(diǎn)，可別遲到了】

木槿：【好嘞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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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橙：【朝哥生日，你來嗎？】

木槿：【去啊，救命，我沒買禮物，你買了什么讓我參考一下?！?/p>

木槿：【寶貝橙橙快救我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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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說周川槿命好，孤兒出身，出道作是知名導(dǎo)演掌鏡，三金影帝對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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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我命好我是孤兒？’刀片扎在大腿肉上，豐富的痛覺神經(jīng)被銳器喚醒，大腿根都是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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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趟心理科被人偶遇，廣場上沸沸揚(yáng)揚(yáng)傳周川槿有神經(jīng)病，就再也沒去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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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開衩到腿根的高定禮服周川槿如夢初醒，‘我有錢，我抑郁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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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周川槿還是穿著十幾塊錢的火車站批發(fā)運(yùn)動褲和買一送一的T恤去的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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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沒有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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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槿。”歲月沒有在賀驀然臉上留下痕跡，和十二年前第一次相遇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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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槿心想自己到了34歲臉不垂的話一定燒高香拜一拜，什么醫(yī)美？醫(yī)美不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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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這件衣服和咩咩的一樣誒?！彼艽ㄩ鹊母觳怖@著她看了一圈，拍了拍她的背帶她進(jìn)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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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六七個熟人，圍坐在客廳聊天，朝望看見賀驀然拉著周川槿先是有些不高興，然后拉開兩人才展開笑意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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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見到周川槿也是揮揮手后繼續(xù)聊天，毫無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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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哥什么時候可以停止這種雌競行為？”周川槿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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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結(jié)婚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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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前幾年說是你們領(lǐng)證為止，你耍賴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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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驀然拍了拍朝望的背，朝周川槿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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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眠穿著和周川槿一樣的T恤出現(xiàn)在她身后，區(qū)別在于周川槿這件連熨燙都沒做，皺巴巴的貼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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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小孩正在生長期，個子高出了周川槿一個頭不止，也過了變聲期，低沉的聲音從周川槿天靈蓋直沖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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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槿有預(yù)料的轉(zhuǎn)過身將禮物塞進(jìn)了朝眠懷里：“生日快樂，小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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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嘛，小槿和我們是一輩的，咩咩叫她姐姐輩分不就亂了？”賀驀然也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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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喜歡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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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落地，嘈雜的人聲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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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誰的手機(jī)緊急呼叫一直在警報，周川槿一激靈跨步上前摁掉了那人的手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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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別把我送進(jìn)去，我還不想這樣退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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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被這句話逗笑，紛紛遞上臺階，開玩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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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眠是想挑戰(zhàn)一下川槿的16歲干出些大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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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大事不是犯大事，不至于不至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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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還是需要兩個人單獨(dú)談?wù)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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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槿和往常一樣坐的離人遠(yuǎn)遠(yuǎn)的，坐在朝眠定制的電競椅上碰不到地板，在椅子上晃著腿等著對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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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就要成年了。”他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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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沒工夫等你?！币驗橹艽ㄩ鹊挠媱澥?0歲后退休，自殺，不是一個孩子的喜歡就能暫停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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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眠摩挲著周川槿送的禮物盒子，油紙包裝的盒子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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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聲的嘀咕著“我馬上就會追上來的，你不用在原地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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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槿的采訪曾經(jīng)胡謅過自己的理想型，條件苛刻到時常被網(wǎng)友拉出來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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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說：“等你18歲再說吧?！蹦菚r候你變不變心是你的事，我死沒死是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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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槿的生日在朝眠之后，朝眠十八歲的生日比她三十歲的生日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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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眠十七歲的生日是他們認(rèn)識后第一次周川槿選擇了逃避，連生日祝福都是隔了一天才發(fā)的，盡管那一年周川槿也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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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禮總是要大辦的，朝眠堵在周川槿家門口給她送邀請函，還有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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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桃花眼在長開后越來越標(biāo)準(zhǔn)，眼底反著燈光，眼下一片青黑，抿著嘴倔強(qiáng)的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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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槿沒有買房，租在一個高檔別墅區(qū)里，是朝家房地產(chǎn)產(chǎn)業(yè)，給的友情價，周圍的鄰居非富即貴，傍晚時三三兩兩有人出來遛狗散步，有小狗看見人便朝著朝眠的方向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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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讓我進(jìn)去坐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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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個錘子，這么多年又不是第一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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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槿其實(shí)心情很差，她的大腿上好幾道刀痕還沒來得及擦碘伏就套了褲子出來給朝眠開門，跑動的時候扯到傷口后知后覺的疼，她白著臉站在門口和朝眠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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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 “嗯，痛經(jī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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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還有些紅，朝眠自動理解成她痛哭了，衣服和邀請函扔在玄關(guān)就打橫抱把人抱進(jìn)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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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腿并在一起擠壓的生疼，周川槿老老實(shí)實(shí)被放在沙發(f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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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著手機(jī)查了好幾條，得到的答案不是喝熱水，就是揉肚子，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關(guān)心突兀沒有準(zhǔn)備，只能坐在一旁問：“我有什么可以為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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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痛藥，熱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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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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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家他來了好多年，熱水藥箱拿的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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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槿接過熱水，把腿小心分開不碰在一起，靠在沙發(fā)上說：“然后你可以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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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18了?！薄斑€沒呢?！?/p>

“你別忘了?！薄拔沂抢狭?，可還沒癡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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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眠沒舍得走，把著周川槿的腿放在他腿上替她捏腿，手從來沒有越界過膝蓋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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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再捏我都要成肉丸子了。”周川槿的腿肉被捏的松松軟軟，輕輕抬腿踢了踢朝眠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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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拖地禮服，小坎肩遮住了上身的吊帶，小V領(lǐng)被鎖骨撐起，隱隱約約露出鎖骨上一顆紅棕色的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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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們和朝眠談了多少個日夜，賀驀然和朝望看向周川槿的時候帶著一絲長輩的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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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在里面接受祝福的朝眠一路小跑到門口，沒有趕上替周川槿開車門，也錯失了扶她走上樓梯的機(j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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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怎么這么大方？”朝眠在說朝望，他的愛人賀驀然正被周川槿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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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望上下打量了一番朝眠，摩絲固定的發(fā)型在狂奔下有一些凌亂，“因為小然要給她介紹一個優(yōu)質(zhì)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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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開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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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開玩笑，畢竟川槿也算是我們從小看到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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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眠追上兩人背影，連拉開兩人的動作都和朝望一模一樣，他拉住周川槿后對著賀驀然笑了笑，馬上沉下臉拉著周川槿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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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8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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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盞小夜燈照亮著休息室，周川槿隔著摸了摸自己的大腿，她有點(diǎn)擔(dān)心血會滲到禮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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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焦急的眼神，逃避的念頭再一次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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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是心底還有聲音催促著她答應(yīng)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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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結(jié)滾動，像只被遺棄的小狗可憐兮兮的盯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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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咩啊，”周川槿從一開始離他很遠(yuǎn)，逐漸能接受朝眠的接近，到現(xiàn)在摸著他的頭發(fā)和他近距離對視，全是朝眠的努力，“那試試看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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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偶爾也想吃嫩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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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是我想吃天鵝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