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漢化】マッド?バレット?アンダーグラウンド 03 Chapter.2.Part.3
「交涉好像決裂了呢?!鏇]辦法,那就把你們全部殺掉好了」
海爾舉起左手,帶著極其冷靜的笑容打了一個響指。下一刻,從他的頭頂上方掠出兩道黑影。
不管怎樣,對狀況的把握先往后放一放。
我們通過眼神完成交流,分別朝著兩邊撲了出去。襲擊者們的攻擊落了個空。在地面上翻滾著緩解沖擊的同時,我終于是看清了敵人的樣子。
襲擊者有兩只。關于它們的真身,是看起來像大型犬一般、渾身漆黑的生物。
之所以無法斷定,是因為它們奇怪的外表。
本來應該是排列著牙齒的地方,卻生長著長約一米、和地面保持水平的寬大刀刃。上下顎則是和刀身的根部無縫融合在了一起,看起來好像最初就沒打開過一樣。眼窩里則是插著上端閃爍著紅光的引線,數支自動步槍的槍身穿破皮膚生長在它的后背上。
全身被任意擺弄,變成這種連活著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可憐動物們。
在它們遭受惡趣味的改造手術的地方,正不停向外流淌著紅黑色的液體。聽到這些大型犬正在苦痛的折磨下哀嚎,想必應該不是我的錯覺吧。
「能做到這種事的……能不為所動地干出這種殘忍行徑的,也就只有銀使了」
「秘密護衛(wèi)一類的,你應該也是一開始就設想到了的吧」
「啊啊沒錯,早就做好這種準備了」
可憐的實驗動物們膝部開始彎曲。在冷氣竄上后背之前,我早早地就將沖鋒槍〈Click Gun〉召喚了出來。
我朝著以野生動物的速度飛撲過來的異形怪物,打出了每分鐘五百發(fā)鉛彈的奔流。
然而它們用不規(guī)則的腳步打亂了我的預判,險而又險地避開了我的彈道。精確把握著我害怕誤傷到麗薩而無法開槍的角度,這怎么想都不是區(qū)區(qū)動物能做出的判斷。
或許是覺得難以繼續(xù)拉近距離了吧,它們用背后生出的自動步槍朝向了這邊。
我下意識地召喚出防暴盾,躲在后面擋下了亂射的子彈。就連麗薩,面對這種異常敏捷的怪物好像也無法占到上風。
「啊啊,這就是銀使戰(zhàn)斗時候的樣子嗎,還真是精彩呢。你們要是死了的話,靈魂是會被惡魔帶走的吧? 那可真是糟糕呢。為了自己的性命,你們就繼續(xù)拼命地抵抗吧」
「給我閉嘴,一會收拾的就是你!」
海爾的臉上帶著微笑,將手背在身后欣賞著我們的死斗。那笑容就仿佛是將低等生物在地獄里匍匐掙扎的樣子,作為一種至高的娛樂來享受一般。那是唯有身居頂點之人才會有的、無比殘酷的表情。
盡管我立刻就想把他這副輕蔑的笑容給打個稀巴爛,然而現在完全沒有那個余力。
因為剛剛還在和麗薩交戰(zhàn)的那一只突然改變了方向,抓住麗薩沒能反應過來的空隙,向著被困在彈雨里的我直奔而來。
被它自己的血液玷污了的刀刃,朝著我無防備的側腹刺了過來。
在被拉長的一瞬間里,我咒罵著自己的準備不足。防暴盾的庫存已經沒了,面對襲來的刀刃只能想辦法采取回避。但是稍微一個不留神的話,大概就會被正面的彈雨給打成蜂窩的吧。但是,如果心臟真挨了這么一下,我可沒有還能活在這個世上的自信。
沒時間給我猶豫了,趕緊做好覺悟。
我在左手上召喚出Click Gun,向著高速逼近的大型犬用單手進行迎擊。我只能采取這種風險極高的賭博。
「拉爾夫。你那等同于自殺」
伴隨一道凜然的聲音,一陣風吹過我的面前。
突然出現在視野里的男人以簡潔利落的動作沖向大型犬,然后從正上方狠狠一腳踩在了它那與顎部融合的刀刃上。改造犬先是后腿浮空,緊接著前腿也離開了地面。遵從慣性法則,大型犬的身體飛到了空中。
「要不是我們剛好趕到,你可就危險了」
衛(wèi)斯理?沃爾海特平靜地說著。與此同時,伸出的食指撕裂空氣,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十字。
一開始,我沒能理解眼前發(fā)生了什么。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見大量的血液灑向空中,異形怪物的身體被等分成了四塊。肉塊重重地落在地板上,發(fā)出令人不快的聲音。衛(wèi)斯理不帶任何情感地注視著面前的死亡景象,冷靜地開口道。
「卡爾迪亞,另一只就交給你了」
不斷擊打著合金盾的槍聲停了下來。
在成為炮臺的大型犬的喉嚨位置,被打入了一根長長的釘子?;蛟S是釘子上涂了麻痹毒藥,它的四肢動彈不得,只是不停地在原地抽搐。隨著下一枚投擲而出的釘子刺穿了它經過改造的頭顱,終于是帶來了永遠的沉默。
身穿喪服、雙手上握著許多長釘的女人——卡爾迪亞?科特妮的臉上滿是戀慕的神情。
「沃爾海特大人,您有在好好看著我嗎? 這只劣等犬還想襲擊沃爾海特大人,所以我就很努力地把它殺死了! 您沒有受傷吧? 我好擔心……!」
「啊啊,我沒什么問題哦,但現在能不能不要抱過來呢」
將精英這個詞具體表現出來的令人討厭的男人,以及沉醉于他的跟蹤狂氣質的女人。Filminado?Family引以為傲的精銳。雖然他們的人性老實說已經沒救了,但那份實力是可以肯定的。
按照我們原本的預測,在如此龐大的人群之中引起爆炸的話,衛(wèi)斯理他們的行動暫時也會受到限制。就算不是這樣,在麗薩將聲音都消除了的情況下,想要找到這個地方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雖說沒能在被他們追上之前帶著海爾離開這里是我們的問題,但不得不承認,他們對于突發(fā)狀況的應對能力真是相當出色。
不管怎樣,首先還是得找個理由給自己開脫。
「……抱歉啊,衛(wèi)斯理。突然的爆炸聲讓我有點慌。放棄了原本的計劃還真是對不住了」
「拉爾夫,關于你們背叛的理由我過會兒再問。你們要是肯提供協助的話,這次的事情我可以考慮不追究。畢竟就結果而言,確實是創(chuàng)造了抓住海爾?梅爾齊奧特的機會」
衛(wèi)斯理朝我閉上了一只眼睛,簡直就是在說我的想法已經完全被他看穿了。我在心中朝他豎起了中指。
這個男人是真的精明?,F在這個狀況下,想要避開衛(wèi)斯理帶走海爾幾乎是不可能的了。我們的盤算如此輕易就化作了泡影。
海爾一邊愉悅地注視著相互牽制的怪物們,一邊吐出了虛偽的臺詞。
「等一下,我可是普通的人類哦? 不管再怎么說,四個銀使一起上也太卑鄙了」
「你應該也有同伴藏在某個地方的吧?」被不順利的展開激化了心中的焦躁,麗薩冷冷地說道?!副热缭诒澈蟛倏v著這些動物的家伙」
即便在這個時候,海爾的臉上依舊是那副做作的笑容。
「各位,我們還是冷靜一點吧。我再怎么說也是Roberta?Family的干部,你們要是這么光明正大地攻擊我的話……」
「是會引發(fā)戰(zhàn)爭的吧」衛(wèi)斯理擺出一副毅然的態(tài)度回答道?!肝覀儚囊婚_始就是這么打算的」
「哈哈,不是的。我只是給你們一個忠告而已哦」海爾檸檬色的眼瞳閃著妖艷的光芒。「……要是攻擊我的話,你們就會觸碰到神的逆鱗」
一道黑影從天花板上落了下來。
我能認識到的僅此而已。
為了召喚出防暴盾而將左手舉起來——就連這么簡單的動作都來不及實現,我被正面襲來的沖擊擊飛了出去。
黑影在撞飛我之后,立刻就轉向了麗薩的位置。在搭檔為了回避而踩踏地面的那一瞬間突然加速,用刀切開了麗薩的肩口。襲擊者的下一個目標是卡爾迪亞,但是唯一反應過來的衛(wèi)斯理從側面將她撞開,避過了這一次的攻擊。
到了這個時候,我終于是意識過來自己撞擊在了墻壁上。一邊劇烈地咳嗽著,一邊努力分析著當前的狀況。
只用了一瞬間就讓戰(zhàn)況發(fā)生逆轉的怪物,是一位手持兩柄短劍的白發(fā)老兵。
即便是透過黑色的戰(zhàn)斗服也能看出來的、經過了充分錘煉的身體以及那深不見底的目光。雕刻在臉上的皺紋和他的種種舉止,都散發(fā)著身經百戰(zhàn)的氣息??峙履挲g早就超過五十了吧,但是從他的肉體上卻完全感受不到半點衰敗的跡象。全身上下充斥著只有走過了漫長地獄的人才會有的、難以形容的威懾力。
在那一瞬間我明白了,海爾所說的絕非妄言。
憤怒的戰(zhàn)神。
這個男人就是如此頂點的存在。
身上的傷口并不深,即便如此卻依然沒能站起來,正是因為意識到了這絕對無法填補的實力差距。
「海爾,這些螻蟻要怎么處理? 現在就殺了么?」
「我是怎么都無所謂了……」海爾用不合時宜的明朗聲色繼續(xù)道。「這次就放過他們吧。要是在這里殺了他們的話,接下來的展開就沒那么有趣了」
「不會對我們的計劃形成阻礙嗎?」
「不愧是拉斯先生,還真是處處謹慎呢。但是沒有關系的哦,就算他們繼續(xù)活著也不會造成任何的問題?!蝗缯f要殺死他們的話,還有比現在更加合適的場面」
被稱為拉斯的老兵就像蔑視敗者一般環(huán)顧著四周,深邃的瞳孔里已經完全喪失了興趣。大概是僅憑我們,還不夠資格站在他的對面吧。
但是,拉斯的視線在移到一個點的時候停下了。
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刺眼的東西,又或是對什么感到了懷念,老兵將眼睛瞇起,嘴角微微上揚。
在他視線的另一端,是一臉驚訝地將眼睛睜得老大的麗薩。
「剛覺得看著有點眼熟……我記得,你是麗薩?巴雷爾瓦爾特吧」在老兵深邃的瞳孔里點起了一盞昏暗的火焰。「……是么。按照我說的話,成為銀使了嗎」
「呵呵,還真是沒想到」海爾擺出了一副發(fā)現新玩具般的表情?!咐瓜壬望愃_小姐居然是舊識」
「只是曾經播下去的種子發(fā)芽了而已,也沒什么好稀奇的」
「但這也算是一種奇跡哦。啊啊,這下事情突然就有趣起來了。想必他也會很高興的吧」
我完全無法理解現在的狀況。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麗薩現在的樣子明顯很不正常。
明明肩上的傷口并不嚴重,她的呼吸卻很微弱,臉色也十分蒼白??此膫饶?,表情仿佛在拼命忍耐著痛苦一般。本應對與強敵交戰(zhàn)無比期盼的麗薩,卻在這個老兵的面前表露出了明顯的動搖。
在她紅色的瞳孔里,某些感情就像薄霧一般飄蕩在其中。在我不明白其中的緣由而感到困惑的時候,衛(wèi)斯理率先向老兵發(fā)起了突擊。
「他交給我來對付,支援就拜托你們了!」
衛(wèi)斯理連武器都沒用,就那么徑直縮短了與拉斯之間的距離,然后手刀垂直揮下。拉斯扭轉身體,避開了他憑借修長的身軀猛然揮落的攻擊,然后順勢向后翻了個跟頭,退出了衛(wèi)斯理的攻擊范圍。

「怎么,警戒心意外還挺強的啊」
「我只是不盲目相信自己的經驗罷了」
這一記空手的攻擊是危險的,拉斯的判斷沒有錯。
在他揮下的手刀前方,不論是沙發(fā)、照明燈還是簡易桌子,全都被漂亮地切成了兩段。仔細看的話,切割的痕跡甚至蔓延到了墻壁和天花板上。雖然我完全不知道在那一瞬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要是正面受到了衛(wèi)斯理的攻擊,一切就都完了。
由怪物們引發(fā)的氣魄宏大的戰(zhàn)斗就在眼前展開。
短劍和手刀亂舞,位于他們四周的家具明明沒有受到直接觸碰卻已經破爛不堪。雖然衛(wèi)斯理是那樣說了,但不管怎么想這種級別的戰(zhàn)斗都不是我能支援得過來的。
話雖如此,現在也不是糾結于實力之差而一蹶不振的時候。
這個狀況無疑是一個機會。
「別愣著了」我用只有麗薩能聽到的音量給出了指示?!赋眠@個機會我們抓住海爾,然后逃出這里」
名為拉斯的怪物正被衛(wèi)斯理艱難地牽制著。至于另一名銀使,卡爾迪亞則是用墜入愛河的少女的眼神緊緊地盯著和拉斯展開死斗的衛(wèi)斯理,所以暫定無害。
這樣的話,抓住沒有防備地站在沙發(fā)前的海爾并逃走的機會就只有現在了。
「逃走路線你還記得吧? 五秒后就開始行動」
從麗薩那里沒有傳來任何的回應。我說出的話僅僅只是劃過了空氣。
「麗薩,你在聽嗎? 計劃是最優(yōu)先的」
「……你很煩啊」
就在我對搭檔這意義不明的言行感到困惑的時候,視野一端飛過來一個人影。
在下一瞬間,衛(wèi)斯理狠狠地撞擊在墻壁上,發(fā)出了痛苦的聲音。大概是在拉斯的攻擊下被打飛到這里來的吧。因沖擊而布滿裂痕的墻壁不容置疑地宣告著他的撞擊速度??柕蟻唲t是滿臉悲痛地跑了過來。
像是要打破這一瞬間的沉默,拉斯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久違碰見一個有點魄力的對手。雖然再多玩會兒也不是不行」拉斯轉了轉手中的短劍,然后用刀尖指向了麗薩的方向?!浮瓎栴}是你,麗薩。從剛才開始你就在想些什么?」
就像解答經書的老禪師一般,清晰深遠的聲音滲透到了我們的大腦內部。
「睜大眼睛看看,斗爭就擺在你的眼前。這可是你一直期盼著的斗爭。但是,你又為什么無動于衷? 為什么你要待在那里,做著逃跑的打算?」
麗薩沒能回答上來,只是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小刀。
「……麗薩?巴雷爾瓦爾特。你拖著那種虛假的東西到底打算做什么? 回想起你放棄人類身份的理由」
麗薩一瞬間轉頭看向了我這邊。在她的表情里不存在哪怕一絲的情感,這使我仿佛身處冰窖。
「……喂,麗薩? 你到底怎么回事」
就算中了無聊的挑釁去和拉斯對抗,我們的勝算也連萬分之一都沒有,還會眼睜睜地放任原定的目標海爾離開。然后因為無法得到魔女知情人的線索,我們和簡之間的交易就會變成一紙空文。
那樣的話,雪娜也就永遠無法從禁錮中獲得自由。
不對,那還不是最壞的情況。
在無謀應戰(zhàn)的那一刻,我和麗薩就注定會被殺死,成為惡魔的餌料。
「雖然我不知道在你的過去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現在不要聽他的」
「你很煩啊」
「進行沒有意義的戰(zhàn)斗,你究竟能得到什么? 麗薩,我們的目的呢!」
「所以我都說了,你很煩啊」
麗薩的注意力已經從我身上移開,全身都沉浸在了對眼前爭斗的期待和興奮之中。
阻隔在人類和怪物之間的境界線。
凌駕于個人的價值觀比之更具決定性的、作為生物的機能差異。
看著搭檔那紅色的眼瞳,無比的恐懼和隔閡感涌上了我的心頭。
「終于是醒悟了嗎? 麗薩?巴雷爾瓦爾特」
「……拉斯! 一直以來,我都在等著這一刻!」
那是將剛才為止緊繃著的空氣盡數撕裂的喊聲。帶著野獸般的殺意,麗薩放低重心向老兵突進了過去。
用力水平揮出的長刀,被老兵的短劍擋了下來。連續(xù)侵犯鼓膜的金屬音。亂舞四濺的火花。超越者之間殺意的碰撞,創(chuàng)造了一幕幕神話般的光景。
金屬的悲鳴在房間里響徹。
在殘響回蕩的室內,麗薩的眼睛驚愕地睜得老大。
搭檔手中的刀從根部破碎,一柄短劍抵在了她無防備的喉嚨上。刀刃的尖端已經觸碰到了皮膚,稍微動一下或許就會將喉管割裂。

「還想你在這兩年到底成長了多少」拉斯不帶半分情感地小聲道?!高€真是讓我失望啊」
「現在就下定論還太早了點!」
麗薩由衷愉悅地笑著,從正下方用腳踢在了短劍上,身體就那么躍到了空中。同時利用向后翻轉的勢頭將數柄小刀投擲了出去。在拉斯用手中的刀將其彈開的這段時間里,搭檔已經落地并調整好了姿勢。
——毫無疑問,如果不是拉斯控制了分寸,麗薩的腦袋現在已經不在脖子上了。
然而即便是被蒼白的死神抓住了腳踝,她卻還是雙目放光地沉浸在斗爭的愉悅之中。這個女人不管怎么想都已經壞掉了。
正常人是做不出這種表情的。
「拉爾夫,這次跟你過來還真是沒錯! 居然還能再碰見這個老頭子?。 ?/p>
注視著在淫靡的燈光下盡情大鬧的搭檔,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身處于看不見月光的黑夜深淵里一般。
僅僅只是將一個疑問說出口,卻讓我感到了無比的恐懼。
麗薩,我們和雪娜的約定究竟去哪兒了?
我在心中責備著全身被鮮血染紅卻依然要繼續(xù)沒有勝算的戰(zhàn)斗的麗薩,恨只能在一旁看著卻什么也做不到的自己。就算當了那么長時間的工作伙伴,我還是沒能給她創(chuàng)造出一個理由。
結果到頭來,麗薩或許依然只是一個心臟里植入了銀色子彈的怪物。事到如今,我說的話或許已經無法傳達給麗薩。被惡魔操縱的羊羔,或許只有在充滿血腥味的斗爭里才能找到他們的存在意義。
「稍微回想起什么了嗎? 你曾經感受到的饑渴,以及你究竟該服從什么」
「當然! 呵,從一開始就該這么做的!」
麗薩就如青春期的少女一般爽快地點了點頭。拉斯用深邃的目光看著她,將兩柄短劍收回到了腰部的刀鞘里??粗约核蛠碡熾y目光的麗薩,拉斯聳了聳肩。
「稍微是變得有趣起來了。不過,到時間了。后面的就留給下次吧」
老兵完全收起了殺意,然后邁著堂堂的步伐朝著海爾的方向走去。
「哎呀,這就結束了嗎,拉斯先生? 我的話不管多久都是可以繼續(xù)等下去的哦」
「現在別殺死他們也是你自己說的,海爾。有多余的條條框框在,現在也沒法享受純粹的戰(zhàn)斗」
「不要這么瞪著我嘛。反正下次還有機會的」
留下一句危險的臺詞,海爾和老兵的身影忽然就消失了。
不是比喻,而是字面意義上的消失。
他們的身影突然就消失在了視野里,感知不到任何的聲音,氣息也在那一刻完全斷絕。就好像到剛才為止的一切都不過是逼真的幻影。
重整好態(tài)勢的衛(wèi)斯理站到了不能動彈的我的身旁,朝著剛才還在這里的海爾的落腳點扣下了手中的扳機。或許是僅憑一發(fā)子彈沒有打中的實感,他不停地開著槍,直到將彈匣打空。然而槍聲僅僅只是徒勞地回蕩在房間里,只能在空無一物的墻面上留下一道道空虛的彈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