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啊...” 黑暗中，林緊了緊薄薄的空調(diào)被，望著天花板上頂燈罩的圓形輪廓，用手腕搓了搓因熬夜的亢奮有些發(fā)熱的額頭 像這樣的情況已經(jīng)發(fā)生過很多次了 其實，他并沒有失眠 也不是沉迷于玩游戲或者看網(wǎng)文之類的東西 他只是不想睡而已 是的，他只是不想睡而已 理性告訴他，熬夜對自己的身體不好 因為熬夜，第二天會難受得半死 但他，就是不想睡 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習(xí)慣 他總是對睡眠有著微妙的抗拒感 刷刷手機，發(fā)發(fā)呆，或者是跑到陽臺看著沉睡的都市思考人生 做什么，似乎都比睡覺強 “很累，不是嗎？” 他問著自己 “累啊，當然累了。” “那就睡吧？” 他閉上了雙眼 “不...” 夜晚確實沒有什么意思，但...總比白天好 他是這么想的 日復(fù)一日的人生，年復(fù)一年的孤獨 活了二十多年，卻沒有與任何人維持住任何一段值得一提的聯(lián)系 卻也沒能去做任何一件真正屬于自己的事情 旅游？ 人山人海 攝影，釣魚，機械？ 沒閑錢，沒時間買器材 打球？ 一個人沒勁 談個戀愛... 從那時候開始就... 總覺得自己...難以信任別人 干脆拋棄條條框框追尋自由的人生？ ... 怎么可能啊...想想就好了... 說到底還是懶...大概吧... 往返于幾個固定的地點，用各種有形無形的東西充斥著自己的身體 靈魂卻永遠空虛著，反復(fù)思考著大差不差的事情，他當然不墮落，卻也稱不上上進 自己都討厭自己，卻又不舍得拋棄這套空虛的軀殼 自己并沒有什么心理疾病，或者是自己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有什么心理疾病 第一天開心，第二天枯燥，第三天抑郁，第四天釋懷，然后在第五天發(fā)現(xiàn)自己又開始了一個同樣的情緒循環(huán) 每個人大概...都是這樣吧... 每個白天...也大概就是這樣，看似繽紛多彩，卻又與這個游蕩于其間的行尸走肉毫無關(guān)聯(lián) 但夜晚不同 包括自己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不會要求自己去做什么 因此沒有目標，也因此也不必朝著某個方向努力前進 和一切白日和未來都隔著一場安眠 雖然身體因此而受損，靈魂也沒能充實，但...挺舒服的，不是嗎？ 黑暗中，他苦笑了一下，沒能裹進空調(diào)被的腳有些冷了，于是，他把手伸到床頭柜，調(diào)整了一下空調(diào)的溫度 “還好明天不用上班...” 林給自己的熬夜找著理由 嘀嘀嘀—— 電話響了 睡前沒有調(diào)整過亮度的手機刺得林的眼睛有點睜不開 可看清號碼的一瞬間，林世立刻把手機的屏幕按黑了 “呵...” 他更緊地裹緊了被子，靠近了冰冷的墻邊 我所追尋的，果然還是安心感么... 白日要面對的，是永遠未知的下一秒，和無數(shù)條條框框的束縛，這束縛是如此之強，以至于哪怕他已經(jīng)讓自己蜷縮進了黑夜，卻也習(xí)慣性地思考著白日的一切，無法真正的得到安心和釋懷 夢想... 但如果要說夢想... 雖然沒有什么具體想要的 但如果能因為某些事物能得到像黑夜一般，卻又無窮無盡的安寧感的話 不...不是指死亡...雖然聽起來不錯，但我還是想活著 所以 應(yīng)該是某種與眾不同的東西 如果能得到的話... 那還有多好啊... 他閉上了雙眼 —————————— “為什么！為什么這么突然！” “這...有什么突然的...” 妍的目光，很陌生 陌生得像蒙了一層不安的霧 以往的那個她就躲在這層霧之后 近在咫尺 卻怎么也看不清 更無法觸及 “不是...我不懂啊...不是昨天還好好的嗎？為什么突然要提分手?！?林有些慌張起來 “...你還是老樣子，遲鈍得難以想象啊...” 妍無所謂般地聳了聳肩 “冷你那么久都搞不清楚狀況，早知道早點選擇直截了當?shù)奶崃??！?“...” “你看，我們的家庭條件差距這么大，當時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家里人就不贊成，是看在你很勤奮而且對我很溫柔的前提下，他們勉強才答應(yīng)我們談的?！?“那現(xiàn)在為什么！” “和當時已經(jīng)不一樣了?！?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態(tài)，她的目光游離著，不愿意與林世對視 “林，都兩三年了，你還只是個普通的辦公室小白領(lǐng)，別說升職了，甚至連漲薪的希望都沒有，而我已經(jīng)考研上岸，要去外地讀書了，你明白嗎？再這樣下去，也只會耽誤彼此。我們，已經(jīng)不可能了?！?林還掙扎著想說什么，卻最終一言不發(fā) 他確實有很多話想說 他比她大兩歲，兩年前，當還在大學(xué)學(xué)習(xí)的她和踏入職場不久的他感情日漸升溫的時候，據(jù)她所說，她的家庭雖然富裕，但一半是出于培養(yǎng)孩子獨立的想法，一半是她自己出于某種原因不愿意依賴自己的家庭的考量?？傊€在學(xué)校讀書的她并沒有經(jīng)濟支持。所以，為了支持同居生活，兩人開銷的七成以上和房租都來自于他那高不成低不就的工資。而她則在備考之外的時間里在附近的快餐店做小時工，拿著為數(shù)不多的工資來滿足自己平日里的一些額外的開銷 因為她吃不慣食堂的菜，自己也不擅長家務(wù)，所以工作日早晚和周末的三餐，以及并不算多的家務(wù)，多是林的任務(wù) 而妍，一有空就抱著書在學(xué)習(xí)，不過，在他加班或者疲累的時候，她也會主動幫忙。光是看到她努力思考的模樣，那時候的林，根本就不覺得累 所以，他眼里的妍，一直是個性格很好的姑娘，平日里態(tài)度雖然有些冷淡，更比較忌諱過于親密的接觸，卻也和其他男人保持著更遠許多的距離，從沒有因此讓他產(chǎn)生過不安的感覺 所以，對為她付出這件事，他一直將這當成男友應(yīng)該負起的責任，從來都無怨無悔 而同樣是作為一個男人，若是在一切行將傾頹的此時多去計較什么過去的付出，亦或是一昧挽留 大概，也只會讓她更看不起自己吧... 畢竟，他早就應(yīng)該預(yù)料到這個現(xiàn)實：雖然生活在一起，但兩人身處的階層完全不同 他握緊了拳頭 “那...你什么時候走?！?“票已經(jīng)定好了，明天我就走，等等我就開始收行李。哦對了，接下來半年的房租我已經(jīng)替你交了，都是我在這段時間里自己攢下來的錢...雖然沒能力補償你更多了...這些就當是回報我耽誤你的這兩年青春吧?！?妍說，語氣里似乎有些失望 ... 他癱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她面無表情的整理著小公寓里的一切，直到屋子里和他的心一樣空空如也 “你的東西我一樣都沒動，你花錢送給我的首飾我也不會拿走，賣了還能換點錢?！?她彎腰穿起了鞋子，目光依舊沒有回到他的身上 “那么...再見了？” 她打開了房門 “等等...” 林站到了她的身后 “最后一個問題?！?“嗯...你說吧。” 她拎著行李箱，沒有回頭 “你從一開始就對我沒有感情，對嗎？” 林看不到她的臉，也注意不到她臉上的動搖 “現(xiàn)在談?wù)撨@些也沒有意義了，再見，不，永別了，林?！?妍，她擺了擺手，消失在樓道的盡頭 隨之，一切如風(fēng)一般崩解 “是夢啊...” 他醒了 天，還沒亮... 他拉開窗簾，看了看窗外依舊深藍的天空，對自己的睡眠質(zhì)量有些無奈，于是再次拉上窗簾，讓屋內(nèi)重歸黑暗 嘀嘀嘀—— 手機還在響 他拿起來一看 還是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自昨夜開始，未接電話已經(jīng)有幾十條了 他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把那個電話拉進了黑名單 上了個廁所，喝了口水，困意再次襲來 ... 再次蜷縮進被窩的那一刻 他嘆了口氣 我真的，放下了...吧... —————————— 喀嗒—— 在連空調(diào)聲都能輕松聽清的黑暗與寂靜中，家門被鑰匙打開的聲音簡直可以說是震耳欲聾，只在瞬間瞬間令他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睡意煙消云散，整個人汗毛直立 “是誰...嗚嗚——！” 一個身影快速閃入了他的房間，在他還沒來得及直起身子的一秒之內(nèi)，立刻沖上前把他按在了床上，捂住了他的口鼻，隨著捂住他嘴的毛巾所散發(fā)的奇異氣味，林失去了意識 ... —————————— “呃...” “你...醒了嗎？” 嘩啦啦~ 隨著一陣鐵鏈晃動的聲音，他睜開了雙眼 面前依舊是一片黑暗 “你是誰，這里是哪里！” 在意識到自己的手腕被束縛，而身邊又有著其他人存在的瞬間，林驚訝得叫出了聲 “...” 黑暗中的人影湊到了他的面前 “是我?！?“妍？” 那個近在咫尺的影子點了點頭 “是我...” “你怎么會...怎么會在這里，我手上這鏈子是怎么回事！” “...是我做的。” “你...你想做什么？！” “...我回來了?！?妍沒有回答他的疑問 “我回到這個城市工作了?！?“這...這關(guān)我什么事！” “你聽我說，好嗎？” 妍有些急躁起來 “之前想約你出來，結(jié)果你沒聽我說完就把我聯(lián)系方式拉黑了...電話也不回...短信也不看...什么聯(lián)系方式都找不到?？傊?..我現(xiàn)在有很多錢了，我...想和你重新在一起，好嗎？” “...” “林？” 黑暗中，她的言語中滿是懇切 “不可笑嗎？” “你...說什么？” “你，不可笑嗎？” 林低著頭，一點也不愿回應(yīng)她的懇切 “我覺得你很可笑?！?就算是藏在深沉的黑暗之中，林也注意到了，氣氛正在飛快地改變 “我很可笑？你...覺得這樣的我很可笑？” “...” “林，你說話呀？” “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把我放開，念在過去的關(guān)系，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放你走？也不是不行，只要你答應(yīng)和我復(fù)合，我就把你放開?！?“...所以你到底怎么回事，咱們都分手兩年了，突然又整這出。妍，你是不是出什么問題了啊?！?“...當年的事的確是我做得不對，你現(xiàn)在覺得我腦子壞掉了也情有可原...但我說的話是真的?！?她的目光終于不再游離 “我想和你復(fù)合?！?她認真地說完了最后一句話，想以此表現(xiàn)出自己的真誠 “復(fù)合？” 林笑了一下，抬起了手 嘩啦啦—— 鐵鏈晃動著 “所以你把我綁在這里？” “我...我也不想這么做的...但是......只要你答應(yīng)我復(fù)合，我就馬上替你松開！” “所以很可笑啊...” 在深沉的黑暗中，林瞪著妍的眼 “當時提分手的是你，看不起我的也是你，為什么突然又跑回來，二話不說把人綁了，就要說什么復(fù)合，不可笑嗎？” 妍被林的詰問逼得越來越無話可說，她本來也不是擅長言語的人 沉默了片刻，她整理好了思路，開始嘗試細細地發(fā)聲解釋 “當時的我...確實錯了...林，我一直都很喜歡你的，只是...當時...我以為...這樣才是對彼此更好的選擇...” “妍小姐...” 林的聲音壓得就像一塊巨石 “再解釋也沒有意義了。你我已經(jīng)分手了，你明白嗎。你我已經(jīng)，分，手，了?！?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我們沒有?。?！” 妍突然氣急敗壞起來，聲音里帶上了幾分哭腔 “我們...沒有...” 忍耐不住情緒的她大口哈著氣，伸手打開了地下室的燈 說是地下室，除了沒有窗戶和陽臺以外，裝潢和家具都令人感到溫馨且一應(yīng)俱全，雖然不至于奢華，卻也能稱為素雅，更重要的是，空氣里也沒有地下室常有的潮濕氣味 如果林有心思認真觀察的話，甚至能看到墻角的柜子上放著兩人的合照 但此時的他，根本沒有閑心去觀察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 妍，變了啊... 自有記憶以來，妍就留著一頭干練整齊的短發(fā)，目光里炯炯有神，認定了一件事就一定會拼命去做，也一定會做到 但現(xiàn)在，她留起了過肩的長發(fā)，卻變得有些散亂，不知是不是光線的緣故，她的膚色似乎比以往黯淡了些許 而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失去了他記憶中的光彩，而寫滿了說不出道不明的疲累和悲傷 他終于知道為什么剛剛那么黑了 以往的日子里，就算是再深沉的夜，她的目光也從未喪失過光明 可現(xiàn)在，那本就漆黑的瞳孔里，真的只剩下了黑 “...我和你...沒有...沒有...” 她口齒不清地自言自語，眼神似乎又是在懇切地問 林還想說點什么，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又襲擊了他的大腦 “林？！果然...藥量有點多了...你先休息休息吧，我去做點吃的給你...” 她宛若夢游一般，搖搖晃晃地離開了地下室 ... 再次醒來的時候，林躺在了地下室一角的床上，妍躺在林的身旁，面朝著他的方向，呼吸均勻地睡著，似乎正做著某種充滿幸福的夢境 那鐵鏈依舊連接著他和墻角，不過長度顯然有余，別說躺到床上，甚至都足以讓他在這個地下室的每個角落自由行動 ...不過鐵鏈終究是鐵鏈，地下室以外的地方，他看來是去不了了 地下室的光線很昏暗，只是天花板的邊角還掛著幾盞孔燈，照亮了墻上的時鐘 七點，不知道是早上七點還是晚上七點 他的時間觀念已經(jīng)混淆，唯有肚子的饑餓感和連續(xù)睡眠的暈眩提醒著他時間的流逝 他嗅了嗅，聞到了香味 床頭柜放著一個托盤，擺著一個小小的砂鍋，瓷勺和兩碟小菜，砂鍋里面是已經(jīng)涼掉的，有些粘稠的稀粥，里面還漂浮著菜葉和瘦肉 他糾結(jié)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要抵抗自己的饑餓感，選擇吃掉她做的食物 于是，他翻開被子，坐起了身 嘩~ 鐵鏈搖晃了一下 下一秒，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死死按在了床上 “你要去哪！林！” 是妍 明明剛剛還是一副熟睡的樣子，現(xiàn)在卻宛如驚弓之鳥 “我...” 他剛想說話，卻看到了妍臉上的疲累和哀傷，想到睡前她的瘋狂，他的不由得萌發(fā)出了些許不忍，原本已經(jīng)裝填到嘴邊的狠話也只能悻悻地縮了回去 “只是起床...我肚子餓了...” 他解釋道 “肚子餓了...肚子餓了...” 在身體的行動之后，她的思考終于緩慢地啟動了起來，似乎意識到了某種事實，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時鐘 “粥肯定都冷了，你等等，我去幫你熱一下！” 沒等林有什么回應(yīng)，她就端起了托盤，搖搖晃晃地跑出了地下室 林得以開始認真觀察自己所處的這個空間 越看，他越感到驚訝 這里的一切都和自己的公寓很相似，不，應(yīng)該說是兩年前她搬走前的那個自己的公寓很相似 無論是沙發(fā)上的企鵝玩偶，還是電視機側(cè)面的貼紙 還有柜子里的內(nèi)衣褲和柜子上的兩個模型和他們的合照，都和以前一模一樣 真要問有什么區(qū)別，就是地下室沒有陽臺，房間的長寬也有著很大的不同，這也是除了精神不振以外，他沒有立刻認出來的另一半原因 他拖著鐵鏈，走到了電視機的側(cè)面 那道痕跡... 那是以前，不知何時他隨手貼上的貼紙，因為電視機搬過位置的原因，貼紙掉落，卻被有些沒對其地重新粘貼過，因此在原先的貼紙邊上留下了一片如同新月一般的白色的痕跡 他很確信，雖然是同一個型號的電視，但這絕不是自己家的那臺，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家的貼紙已經(jīng)褪色了，而這個貼紙，明顯是故意貼上，撕下，再貼上以還原成那樣的 然而，就是這樣才顯得恐怖 他再拿起了沙發(fā)上的企鵝玩偶，找著它的生產(chǎn)年份 這個企鵝玩偶是兩人某次去海洋館約會時，他送給她的禮物 “果然...” 其后的標注說明了，這個企鵝是去年生產(chǎn)的，想來也是，真正的那個企鵝早就在某次大掃除時被分手后抑郁的他丟到了垃圾桶，不知道去哪里了 不過和貼紙同理，就是因為如此才顯出恐怖 這是和原先那個同一家水族館，同一個柜臺的限量紀念品 水族館外的地方顯然是買不到正版的 可那個水族館...在鄰省啊... 而其他的一切... 他轉(zhuǎn)頭打開了身后的衣柜 果然... 一半是女裝，一半是男裝 而男裝的部分... 從便衣到正裝，內(nèi)褲到襪子，每一件都和他兩年前的那些衣服一模一樣 甚至連角落的一小袋樟腦丸都... 一模...一樣！ 病態(tài)...太病態(tài)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你...看到了啊...” 妍把冒著熱氣的食物放在了一旁，向著他走了過來 “這樣...就算是你也能稍微明白了吧...我的感情...” “瘋子...你...” “啊，是?。∥沂钳傋?！沒有你就快要死掉了的瘋子！” 她的情緒不穩(wěn)定起來 “所以...和我復(fù)合，好嗎？這樣...這樣我就馬上給你自由...然后...錢也可以不用去掙了，也不用受老板的氣了，你不是很討厭你那個上司嗎，然后...然后我們可以去旅行，或者給你買你喜歡的...是叫什么來著，模型？手辦？還是最新款的游戲和電腦，只要和我復(fù)合，好嗎？好嗎？！好嗎?。　?林只是靜靜地望著她，冷淡地搖了搖頭 “妍，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為什么?。?！為什么?。?！連騙我都不愿意嗎？?。　?她的身體不正常地顫抖著 “我不想騙你，沒意義的。比起這個，我更在乎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她卻像是沒有聽到林的話語一樣，反復(fù)念叨著 “沒意義的...沒意義的...是沒意義的...都是沒意義的...我...我...不行，不行的...林是不會對我說這種話的...不對啊...林...我們沒結(jié)束...” 她一步一步地倒退到了墻角，順著墻角慢慢滑下，癱坐，蜷縮到了地板上 “一定有哪里不對...林是不可能不愛我的，林只有我，我也只有他，應(yīng)該是這樣才對啊...那為什么...” “妍...你沒事吧？” 盡管身前的人只是前女友，可看到她這幅可憐的樣子，林也不得不開口安慰她了 “不對...不對...嗯？你剛剛...是在關(guān)心我嗎？！” 她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你再重復(fù)一遍，再重復(fù)一遍！” “你沒事吧？” “我的名字呢，我的名字！” “妍，你沒事吧？” “對！” 她又自言自語起來 “既然會關(guān)心我...既然會這樣...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林的心里，果然還有我，我果然還是...不對，那為什么...” 她半爬半跑地到了林的面前，抬起了漆黑的眸子，觀察著林 “對了...為什么我會沒想到呢...一定是分別太久了，所以才會讓你對我不習(xí)慣，才會這么冷淡的...” “林！” 她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一定會讓你記起喜歡我，不，愛我的感覺的。” 她把冒著熱氣的粥端到了林身旁的桌子上 “知道嗎，林，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她反復(fù)地強調(diào)著 “所以...直到你愿意和我復(fù)合...不，直到你真心實意地愛上我之前...我都不會放你走的。” 之前寫的那些雖然有大綱，但是真正寫下去的時候總是感覺情感有不通順的地方，包括這篇其實也是如此，所以干脆就休息了一段時間，沒想到越休息越不想寫，對自己的懷疑也愈發(fā)嚴重，所以強迫自己構(gòu)思了一篇比較常規(guī)的病嬌監(jiān)禁文，篇幅不會很長，兩三篇大概就能結(jié)束 以及之前的那些坑都會補的，只是不想亂寫將就著發(fā)出來而已 總之，就拿這個來找手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