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流 10 (染羨忘,腹黑君主染|耍嬌作精羨|天然黑白蓮花湛,染不潔)
12.
蘇墨吟沒有進御書房,中宮的侍女們將院亭收拾了出來,迎著她進去坐下。
藍(lán)湛是武將,單膝跪地行禮:“見過君后,娘娘千歲萬安?!?/p>
蘇墨吟默然看著他,一言不發(fā)。
藍(lán)湛等了半天也不見人叫起,心中警惕,儀禮越發(fā)的恭敬了起來。
蘇墨吟本是有備而來,原想著無論如何都要拿出中宮的氣派,可等她真的看到這個人,卻是第一眼就被徹底的激怒了。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藍(lán)湛的里衣,行龍暗紋清晰地浮在衣領(lǐng)上。
這是墨染的里衣,雖然算不得王袍,但也不是旁人可以穿的??伤{(lán)湛就這樣明目張膽的穿在身上,向自己挑釁示威,一回來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昭告天下:他才是與君主最親密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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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湛注意到蘇墨吟漸漸捏緊的手指,他飛快的往上掃了一眼,捕捉到對方視線的落點,頓時心底一驚。
昨夜,墨染手重,將他的里衣都撕壞了,晨起時看到一件新衣搭在架上,便順手穿了,本想著他今日不用見人,也就沒有太顧忌。
藍(lán)湛心念疾轉(zhuǎn),卻聽得頭頂一聲脆響,余光中看見一名中宮女官將一枚茶盞放到蘇墨吟身前的石桌上。
蘇墨吟終于開了口:“藍(lán)小公子不該敬本宮一杯茶嗎?”
“臣愚鈍……”藍(lán)湛是真的不明白。
蘇墨吟冷笑:“你昨夜沒有侍寢嗎?”
藍(lán)湛恍然大悟,要這么說的話,似乎,的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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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興高采烈地跨進宮門,正看見藍(lán)湛雙膝跪地,將一杯茶盞抬過頭頂,敬到蘇墨吟手邊。他頓時怒火中燒,連眼瞼都泛出了血色。
“王嫂可真是好大的氣派!”魏嬰躬身行禮,然而眼角眉梢、字里行間,都是要噬人的兇狠。
自從墨染登基,魏嬰已經(jīng)很久沒有犯過渾了,蘇墨吟從未見過魏嬰的這副面孔,一時被驚的愣住。
“阿羨!”藍(lán)湛卻知道羨王爺一旦發(fā)起瘋來,那可是連國主都敢打,趕緊起身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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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吟畢竟當(dāng)了快兩年的王后,也算是見過一些世面,眼見這一個兩個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一時怒極,拍案而起,指著藍(lán)湛喝罵道:“你給我跪下,我讓你起了嗎?”
藍(lán)湛無奈跪倒,滿目焦慮的給魏嬰使眼色,讓他好歹按耐著性子,別鬧的太過。
蘇墨吟眼看著藍(lán)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與人眉目傳情,不覺怒火中燒,又覺得天下的道理都站在自己這一邊,便是有恃無恐,義正辭嚴(yán)的斥責(zé)道:“藍(lán)小公子真是好大的膽子,你不過是從三品的鎮(zhèn)西將軍,卻敢直呼親王名諱,見尊者不拜,禮儀全無,服飾越制,暗著龍紋,輕浮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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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實在聽不下去:“王嫂,自古后妃不管前朝的官,湛兒有什么錯處,自有我大哥教訓(xùn)他,不勞你費心?!?/p>
“噢?是嗎?他也算得是前朝的官嗎?”事已至此,蘇墨吟自然是寸步不讓。
魏嬰耐心耗盡,一手放到陳情上:“怎么,你還想教訓(xùn)我不成?”
藍(lán)湛趕緊去按他的手:“王爺,冷靜些?!?/p>
“來人?!碧K墨吟畢竟是名門貴女,重壓之下倒也還有幾分骨氣,“我倒是不信了,這宮里還有沒有規(guī)矩?”
正當(dāng)鬧得不可開交時,一聲長喝從宮門外傳過來,壓住了所有人:御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