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te 0 zero 自衛(wèi)隊(duì)於銀座戰(zhàn)鬥前篇 第十和十一章(
第十章 恐慌&踩踏 16:15 座銀大樓沐浴著西斜的夏日陽光。 在那個樓頂上,逃避殺戮的人們正在避難。 他們?yōu)榱瞬槐还治锇l(fā)現(xiàn),為了不被在空中飛來飛去的翼龍發(fā)現(xiàn),緊靠著身體一動不動地屏住呼吸。 但是,那些忍受著從天空灑下的猛烈陽光,拼命忍受著到處都能聽到悲鳴和暴力氣息的人們,一聽到警察的呼叫聲,就好像理性中斷了一樣跑了出去。 「等等,快退後!」 聰子拼命地想阻止他們。但是所有人都不再隱藏,紛紛跑到樓頂?shù)倪吘?,向樓下?lián)]手。 我們就在這裡! 希望警察來救我們! 但是與此同時,也意味著讓兇惡的殺戮者哥布林、歐克、巨魔等等知道了自己的存在。 擠滿了銀座的街道,尋找新鮮獵物的怪異使們,聽到這些聲音後笑了起來。吹著口哨鞭打大地,把哥布林和歐克群趕向聲音的方向。 進(jìn)入銀座的小巷的警察僅有兩輛遊擊噴水車。佐伯等指揮官及SIT隊(duì)員共十六名。 他們從遊擊噴水車上下來,首先掃蕩了周圍的怪異。在巴士的特攻中撞散了怪異群,對剩下的怪異撒上子彈,一眨眼就收拾好了。 然後一隊(duì)守住遊擊噴水車周圍,剩下的一隊(duì)響應(yīng)求救的聲音沖進(jìn)了附近的大樓。 然而,SIT突入的大樓並不是座銀大樓。而是黑色轎車撞在其玄關(guān)旁的牆壁上的那座大樓。 那輛黑色的轎車正是總理的私家車。 雖然佐伯無視了總監(jiān)的撤退命令決定獨(dú)斷專行,但並沒有脫離原本搜索總理任務(wù)的範(fàn)圍。 「為什麼???」 「不是那邊,是這邊??!」 人們哭喊著,為什麼不來抓住自己伸出的手、為什麼不來救自己,和抱怨他們的不負(fù)責(zé)任和冷酷。 但是警察也不是神。是人。只要是人就有極限,只有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的人才能得到幫助。那麼,想從近在咫尺的人開始拯救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從SIT的車到座銀大樓,直線距離約五十米。 如果是小學(xué)生的話,只需十秒左右就能跑過去的距離。然而在現(xiàn)在的銀座,那一點(diǎn)點(diǎn)的距離,就成為了地獄和天堂的隔閡。 縮小那個隔閡的方法是一個。就是從這邊過去。 「我要走了!」 「我也是!」 男人和女人,學(xué)生和老人,都開始從樓頂沿腳手架的梯子往下爬。大家都想得到警察的保護(hù),就只能從這裡走過去。 「等等,不行,別去!」 和聰子一樣山田也想阻止他們。 「為什麼要阻止!?你不是也說過嗎,與其在這種地方中暑而死,還不如二擇一賭一把!」 「與其到了晚上偷偷摸摸地逃到皇宮,不如現(xiàn)在跑到那裡更快吧???」 因?yàn)樯教锏脑捈疃半U的人們,都似乎覺得現(xiàn)在從這裡跑到那邊找警察比較容易。 那樣的話,誰都阻止不了他們。想要阻止的山田被大家推開,一屁股摔倒在地。 聰子向山田跑去,伸出手問道「你沒事吧?」。 「可惡,他們太興奮了,沒注意到在這種情況下跑出去有多可怕!」 「果然還是不行嗎?」 「肯定是不行的吧!這樣只是在大聲宣布這裡有人,把猴子們召集殺過來而已!」 就在這時,座銀大樓樓頂塔屋的鐵門被猛烈地砸了一下。 所有人聽到那聲音都感到脊樑發(fā)冷。怪異們終於逼近了這個樓頂。 咚、嘭,鐵門被一下又一下砸著。 幸運(yùn)的是,門前堆滿了混凝土袋、改裝用的材料、腳手架等,所以不能輕易推開。 「沒事的。這種程度的話路障沒問題的。大家都放心吧!」 老人試圖說服周圍的人,想讓激動的人們平靜下來。 「也、也是呢?!? 女性和公司職員們也用這句話恢復(fù)了平靜。 但是也沒有持續(xù)很久。 由於從內(nèi)側(cè)反復(fù)衝擊,堆積在外側(cè)的混凝土袋和材料崩塌傾斜了。 看到那個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狀態(tài)。 「歐、歐克和巨魔比我們想像的更有力氣啊」 「這不是佩服的時候吧!」 另外,從樓頂?shù)倪吘壨驴吹拇髮W(xué)生報(bào)告道。 「糟、糟糕了。那些傢伙爬上了腳手架?!? 哥布林們認(rèn)為無法從大樓內(nèi)登上樓頂,於是攀上了外牆上改裝用的腳手架。 對於身材矮小而剽悍的哥布林來說,登上腳手架似乎很容易。在座銀大樓的外側(cè),瞬間有無數(shù)的哥布林開始聚集。 當(dāng)然,想順著腳手架下去的人們開始後退。 但是回程沒有下去時那麼順利。人們爭先恐後地攀登在狹窄的腳手架上,如果看到前方的後背有點(diǎn)停滯的話,就會著急地想從後面推開。 互相爭奪只有一個的梯子,試圖抓住眼前的腳想拉開他人。 先登者想將後來者踢開。在這種爭吵中滑倒、從頭上滑落、被捲入其中一起掉下去的人層出不窮。 「快、快把梯子搬走!」 「但下面還有人啊!」 「不要拋棄我們!」 在樓頂喧囂、怒吼、悲鳴和充滿殺氣的氣氛中,孩子們開始哭泣,大人們更加氣急敗壞地豎起眉頭。 就在這時,有三騎翼龍飛來了這裡。 飛掠過樓頂,用長槍刺穿在那裡的人們。胸部和腹部被刺中的人當(dāng)場倒下,而在邊緣的人就這樣掉下去了。 山田警戒著天空,彎腰拉著哭喊的心寧和她母親的手向聰子跑來。 「婦警小姐!」 「是女警!」 「你能跳到那座大樓嗎?」 對於山田的提問,聰子回頭一看。 銀座的大樓群為了有效利用土地,與旁邊大樓的縫隙非常狹窄。不過關(guān)於背後一面,因?yàn)橐灿性O(shè)置冷暖氣的室外機(jī)、配管等各種各樣的機(jī)器,所以間隙有三至四米左右的情況也不少。話雖如此,高中女生的跳遠(yuǎn)平均為四至五米。沒有警察會跳不過去。 如果說有問題,那就是高低差。 座銀大樓比旁邊的建築物高一層。正因如此才是安全地帶,但現(xiàn)在卻成了禍害。要跳到背後那邊的樓頂,意味著會下落大約兩三米。那股衝擊會有多大呢。 從樓頂邊緣窺視下方。 大樓之間穿插的裂縫看起來就像深淵。聰子的勇氣因其高度所帶來的恐懼而急劇萎縮。 只要稍微滑一下腳就會掉落下去。那樣的話肯定死定了。 用腳著地的話,骨折的地方會延伸到大腿、骨盆和腰椎,導(dǎo)致半身不遂,頭先落地的話,則是頭蓋骨塌陷、頸椎骨折……。那一瞬間,我身上會遭受多少痛苦呢。 而且銀座現(xiàn)在的情況下,是不會有人救援的。救護(hù)車也不會來。也送不到醫(yī)院去。 結(jié)局是死。更糟糕的是到死之前的幾小時,甚至幾天一直被痛苦折磨著,直到最終死亡為止。 「可、可能跳得過去,但是……」 聰子強(qiáng)忍著想哭出來的心情。 真心話是很想叫別人來幫忙,卻說不出口。真是個吃虧的性格。 至今為止的人生,總是這樣。跳箱、攀桿、平衡木、鬼屋、試膽。過山車、蹦極。稍微需要勇氣的遊戲、可怕的遊戲之類,不知為何總是要聰子先打頭陣。 「這、這裡沒有腳手架啊……」 座銀大樓在正面和側(cè)面的三個方向上,組裝了用於改裝工程的腳手架。然而,大樓背面也許是因?yàn)槭┕ぶ校蛘呤怯惺颤N別的情況,沒有設(shè)置腳手架。 聰子意識到自己把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說出口,一定是因?yàn)橄胪涎用半U,哪怕只是一小會兒。 「好像和對面大樓的老闆發(fā)生了很多麻煩事。嘛,這一面從正面是看不到的,也不需要外墻裝飾工程。多虧這點(diǎn),哥布林也過不來了。好的。那麼,婦警小姐,首先是你。下一個是小心寧的母親。然後我把小心寧扔過去。你要和她母親一起接住這孩子。然後就間不容髮地跑起來。趁著那些傢伙沒注意到的間隙從那座大樓下去,別回頭一直跑到你同事那裡。能做到嗎?」 聰子為所要求事情的難度之高而啞口無言。 「山、山田先生怎麼辦?」 「當(dāng)然,我也會在後面追上你的。把這孩子扔過去之後的事,我也幫不上忙了?!? 山田環(huán)視著陷入恐慌狀態(tài)的眾人歎了口氣。 所有人都放棄了理性,依靠著各自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的想法四處亂跑,慘叫不已。 其中,有人揮舞鐵管試圖把從樓頂邊緣沿著腳手架爬上來的哥布林推下去,也有人為了堵住快要被打開的門而聚集在門前拼命撐住等等。 或者也有人試圖登上樓頂塔屋,躲在供水塔和塔屋的縫隙裡。 但他們就像嘗試用雙手堵住水庫的決口一樣。只能爭取到很少時間。那種事稍微冷靜地考慮一下就會明白,不過,人類可悲的本性就是會那樣行動。 「知、知道了……那我上了。」 各種想法都在聰子的腦海中閃過,但最終還是認(rèn)為這是最有可能幫助到心寧的方法。然後一邊回想著體育課上的跳遠(yuǎn),一邊從樓頂?shù)倪吘夅嵬艘欢尉嚯x。 「你們要幹什麼!?」 那個老人過來了。 「為什麼不來阻止怪物們?。??」 「我要跳到隔壁的大樓?!? 「你是打算拋棄老夫們嗎!?你這還是警察嗎???」 老人自我中心的話語反而助長了聰子的反抗心理。多虧這點(diǎn)她做好了覺悟。在內(nèi)心強(qiáng)烈地訴說著存在感的恐怖心安靜下來了。 「是啊,我是警察。所以我要幫助小心寧!」 聰子說完之後,拋開恐懼跑了出去。 從樓頂邊緣向著對面跳出。 制帽被風(fēng)吹飛了。 雖然覺得糟透了,但是已經(jīng)無法輓回了。 內(nèi)臟從下方抬起然後落下的時候感到了獨(dú)特的討厭的觸感,用腳著地落在了隔壁的樓頂上。和在沙地著陸時不同,衝擊沒有被吸收,咕嚕咕嚕地滾倒在地。 「好痛啊」 在混凝土上打滾。拜此所賜膝蓋擦破了皮。不,不僅是膝蓋,身體到處都在痛。但總算跳到了對面。 「過來吧!」 聰子按住從身體湧出的顫抖站了起來,揮動雙手告訴心寧的母親這邊是安全的。 心寧的母親跟在聰子後面跳過來。 無論有多麼害怕而畏縮不前,只要有誰示範(fàn)過就能做到的人還是大有人在的。即使是害怕蹦極而不敢跳的聰子的同事輝里,當(dāng)她示範(fàn)過後,也能緊隨其後。同樣的,心寧的母親也成功起跳了。 話雖如此,心理上還是有被聰子拖下水的感覺吧。也許一半是勇氣,一半是自暴自棄的心情。她和聰子一樣,無法忍受差距一樓落下的衝擊,在樓頂上華麗地摔倒了。 「咕……」 心寧的母親不知道哪裡擦破了皮,抱著膝蓋和腳踝呻吟著。 雖然扭曲著臉拼命地忍耐痛苦。但聰子覺得母親並沒有撞到頭,所以現(xiàn)在決定先放置不管。 「山田先生!小心寧!」 「知道了!」 回答很快。 山田把心寧抱在懷裡。 日本五歲女孩的平均身高是一米一。平均體重18.5公斤。 只看數(shù)字,大多數(shù)人在考慮要扔這個的時候都會有些猶豫吧。 然而,對於在工地鍛煉過的『一介善良市民』山田來說,比平時在用的混凝土袋要輕,所以沒什麼大不了的。把那樣的東西扔到三到四米遠(yuǎn)的地方,完全是再普通不過了。 所以問題不是扔。而是能不能好好接住。 不過,如果有母親和婦警兩個人的話,總會有辦法的。 即使接不到也沒辦法。他能做的只有穩(wěn)穩(wěn)地扔出去,即使兩人都失手了,也至少能以軀幹先著地。 「好可怕!不要!」 不過小女孩害怕大樓之間的縫隙中看到的深淵。她反抗、掙扎、喊叫著。 「不行。如果現(xiàn)在不過去的話,之後你會覺得更可怕的?!? 回頭一看,門已經(jīng)被推開,劍從稍微打開的縫隙中刺出。 哥布林正在攀登上樓頂邊緣,驚慌失措的人們用鐵管和鐵鍬把它們推下去。然而,在防禦戰(zhàn)方面人手完全不夠。已經(jīng)有幾隻哥布林爬到樓頂,向周圍的人撲去、襲擊。 得抓緊時間。在怪異們佈滿樓頂之前。 山田放棄了說服小女孩。很清楚孩子的腕力有多少,用盡力氣扔就行了。 「不要!媽媽救救我!」 「心寧!這邊!媽媽一定會接住你的!沒關(guān)係的!」 旁邊的樓頂上,母親和婦警並排舉起雙手。 「上吧!」 山田不顧小女孩的胡鬧,托著她向上扔了出去。 「咕……」 一切都進(jìn)行得很完美。應(yīng)該能行的。助跑加上勢頭,像鐘擺一樣笨拙地?fù)]動小女孩的身體,在加速到最大的瞬間放手。 但是儘管如此,山田的嘗試還是失敗了。 小女孩被投出的瞬間,為了不被投出而拼命地抱住了他的手臂。 這樣一來,拋出的勢頭就這樣通過他的手臂回到了身體上。 拜她所賜山田向前摔倒了,一半身體從樓頂?shù)倪吘壍袅顺鰜怼?偹阍谶吘増?jiān)持住了,但差點(diǎn)就從樓頂上掉下去。 「哇!」 忍受著摔倒的山田,在老人的幫助下拉起小女孩的身體,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笨蛋!」 不由得叫了起來。 於是,小女孩更加激烈地哭了起來。 「你這個笨蛋!你到底要幹什麼!」 老人從山田手中搶走了小女孩抱住了她。 「好乖好乖真可憐啊,很可怕吧!老夫會保護(hù)你的?!? 「臭老頭!靠你的力量能解決那東西嗎???」 樓頂塔屋的門終於被打開了。 歐克從裡面把它巨大的身體拱出來。從樓頂?shù)倪吘?,哥布林們也一個接一個地爬上來。 「沒、沒關(guān)係。沒關(guān)係的!」 老人抱著小女孩,背對著歐克和哥布林蹲下??吹侥菢幼拥纳教铮詰嵟臍鈩萃崎_了他,奪過了小女孩。 「像你這樣的傢伙……!」 「你、你幹什麼?。 ? 「要死的話就自己一個人去死吧,臭老頭!別把有前途的孩子卷進(jìn)來!」 「你、你說什麼呀!」 「在這個世界上,我最討厭的就是不願活到最後的最後,放棄生存的傢伙!如果逃避現(xiàn)實(shí)堵住耳朵的話,你以為痛苦就只有一瞬間嗎,你這個笨老頭!聽好了!我們能做的是,哪怕只有一厘米一毫米,也要努力接近獲救的一邊!如果你不想去那邊的話,就努力把這孩子送到對面去吧!」 山田一邊說著,一邊指向旁邊的大樓。 「你們?yōu)槭颤N只把小孩子放在第一位呢!難道說老夫們這些老人不值得保護(hù)嗎!?生命的重量不是不分輕重嗎???」 「哼,你到了那個年紀(jì)還不明白嗎!?人類的生命沒有分輕重的!有的是活法和死法!而且,這個女孩還沒有資格談?wù)撍婪?。沒有死去的權(quán)利!」 「但、但是,老夫們到底能做些什麼呢!這孩子都害怕到這種地步!」 拿著鐵鍬的大學(xué)生和中年上班族過來了。 大學(xué)生用鐵鍬把從背後襲擊過來的哥布林打倒,從山田那裡接過小女孩抱了起來。 在那旁邊,中年上班族說著「我先走了!」朝著旁邊的樓頂跳過去。 注意到隔壁大樓是唯一逃生出路的人們,在那之後一個接一個地跳了過去。 這裡只剩下受傷跳不了的人,和猶豫跳不跳的人??傊?,都是老年人和對腳力沒有自信的人,還有缺乏勇氣的人。 當(dāng)然,也有跳躍失敗的人。 因?yàn)閯e人的成功而勇敢地挑戰(zhàn)卻失敗,掛在了對面大樓的邊緣。 話雖如此,那也算是運(yùn)氣好。在危險滑落的時候,被先過去的中年上班族拉著胳膊救了上去。但運(yùn)氣不好的人就在得救者的旁邊,伸出的指尖差一點(diǎn)沒碰到大樓邊緣,掉落了谷底。 「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對那絕望的悲鳴,大家都別過臉去,最後是類似大型水果摔破的聲音。 在這種情況下,大學(xué)生對小女孩告誡道。 「我會給心寧施魔法的。閉上眼睛緊緊地蜷著身體數(shù)到一百。這樣的話就能去媽媽那裡了?!? 「真、真的嗎?」 心寧顫動著聲音問道。 「當(dāng)然啦,因?yàn)楦绺缈墒莻€老實(shí)人?!? 「但、但是……心寧,只能數(shù)到五十」 「哦哦,是嗎。不過,這個年齡能數(shù)到五十的話真是天才??!那就數(shù)兩次五十。能做到吧?」 「嗯……嗯?!? 「在數(shù)完兩遍五十之前,不要睜開眼睛哦。」 心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全身顫抖著閉上了眼睛。然後,開始數(shù)「一、二、三」。 「不愧是心理學(xué)專業(yè),大學(xué)生。不僅是大人,連說服孩子也很巧妙。」 「不是的。這孩子知道的,只是假裝被騙倒了?!? 「假裝被騙倒?」 「之後就拜託你了。以我的胳膊要扔這個孩子是不可能的……」 大學(xué)生一邊說著,一邊把心寧的身子託付給山田。然後舉起鐵鍬,向想襲擊老人的哥布林腦門揮去。 「咕古」 看到被擊潰的哥布林,老人舉起了手杖。 「別過來!別過來!」 胡亂揮舞著拐杖,威脅著襲過來的哥布林。 「大學(xué)生。你為什麼還不逃跑呢?如果是你的話,那個寬度應(yīng)該很容易跳過去吧?!? 「為了在她過去那裡之前爭取時間,這就是年長者的責(zé)任吧。」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老人似乎受到了衝擊,睜大了眼睛。然後,很沮喪的樣子垂下肩膀,歎了口氣,像哭訴一樣繼續(xù)道。 「沒……沒辦法啊。如果說是年長者的職責(zé)的話,老夫怎麼也不能說不願意啊。沒辦法啊。沒辦法啊?!? 老人大膽地?fù)]舞著拐杖。 看來,比起山田說教般的句句謾罵,大學(xué)生的一句話更能抓住老人的心。 「可惡!我明明不想死在這種地方的?!? 硬鋁合金手杖擊中了哥布林的頭,使哥布林眩暈欲倒。接著被大學(xué)生揮下的鐵鍬打中。伴隨著尖銳的聲音,哥布林?jǐn)烂恕? 「我們年輕人很難理解這方面的感覺,所以請告訴我吧。如果像爺爺你活得那麼久的話,我會覺得已經(jīng)很足夠了的?!? 「這種時候還在學(xué)習(xí)嗎?到底是個學(xué)究啊。看在這份熱情的份上,老夫作為人生的大前輩就來教你吧。假設(shè)那裡有杯水。當(dāng)喝了一半的時候,看到剩下的會覺得還有一半……能這樣想的,就是你們年輕人吧。」 「……哈。」 「不過,當(dāng)你像老夫年紀(jì)這麼大的時候,就會覺得那一半像是黃金一樣。雖然又會減少到剩下的一半,甚至是再剩下的一半,但越是減少,剩下更少的生命就會變得可愛得不得了。而最後的一滴,就是極致的甘露吧……」 老人揮舞的拐杖,打中哥布林二三次後,啪的一聲折斷了。 「啊,糟了……」 哥布林抓住那個間隙衝了過來。於是,大學(xué)生揮動鐵鍬把它趕走了。 另一方面,在兩人身後,山田抱著蜷曲著身體數(shù)數(shù)的心寧,開始了助跑。 山田感覺到小女孩的全身在自己手臂中顫抖,領(lǐng)悟到了『假裝被騙倒』這個詞的意思。這孩子知道接下來自己會發(fā)生什麼事。明明知道也拼命地忍耐著。 「三十一、三十二……」 而且這次,小女孩沒有抵抗。就像大學(xué)生說的那樣,閉上眼睛蜷曲著身體。 山田借著助跑的勢頭,把心寧從樓頂?shù)倪吘壢恿顺鋈ァ? 小女孩以胎兒姿勢蜷著背的身體,畫著拋物線飛向了隔壁的大樓。 在那之前,她母親和聰子,還有跳到隔壁樓頂?shù)娜藗?,都像排球的接球手一樣列?duì)等待。 兩人為了絕對不讓心寧的身體掉下來,拼命地張開雙手準(zhǔn)備著。心寧的身體漂亮地飛到了這兩人的胸前。 兩人接住了小女孩,但沒能承受那沈甸甸的衝擊,大大地失去了平衡。周圍的人紛紛慌張地跑過來,扶住了差點(diǎn)一屁股跌倒在地的兩人。 心寧的身子,無疑是送到了對面。 「已經(jīng)好了,大學(xué)生!」 山田感到完成重大任務(wù)的滿足感後回頭一看。 但是那時,老人和大學(xué)生已經(jīng)被幾頭哥布林團(tuán)團(tuán)圍住。被揮下的劍還有長槍刺在了兩人身上。 「好痛啊……這亂七八糟的,好痛啊?!? 大學(xué)生膝蓋跪地呻吟著。 不過他的表情讓人覺得是失敗了很苦惱,看來痛苦不太嚴(yán)重。 「這就是辛苦了這麼多年的回報(bào)嗎?不管怎麼說都不太行吧?」 老人剛說完,就這樣仰面倒下,從嘴裡吐出血仰望天空。 「老夫,真的,真的很努力了。學(xué)出了最好的成績。也取得了很好的業(yè)績。還得到了勳章……連小孩子的命都救過的話,這樣就能去天堂或者極樂世界的話也很劃算吧?老爸,老媽……老夫……我(俺)……我(僕)做到了。爸爸媽媽,我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請表揚(yáng)……一下……我吧……」 山田撿起了鐵鍬。 大學(xué)生用過的這個,上面沾有哥布林的血。 山田把它甩起來放在肩上,咚咚地拍打脖子和肩膀的交界處。 環(huán)顧座銀大樓的樓頂,哥布林和歐克正在追趕著人們。有的爬上了樓頂塔屋,想把藏身在供水塔縫隙中的人們拖出去。其中也有追趕逃跑的人們,想跳向隔壁大樓的哥布林。 「休想追上去!」 山田瞄準(zhǔn)那隻哥布林的軀幹,將鐵鍬橫向一揮。 鐵鍬緊緊地咬進(jìn)了哥布林柔軟的腹部。就這樣哥布林發(fā)出慘叫,腸子飛散,落向了大樓間的縫隙裡。 「快走啊!」 山田向?qū)γ鏄琼斏系穆斪哟蠛暗馈? 明明都說叫她走了,那位女警官仍盡責(zé)地等著山田過來。 但是,座銀大樓的樓頂上到處都是歐克和哥布林,已經(jīng)沒有能確保助跑的距離了。而且到隔壁大樓的間隙,也沒狹窄到不用助跑就能跳過去的程度。 「那麼,我該做的事只有一件了。」 山田就好像這裡是自己的工作崗位一樣,背對著旁邊的大樓站立。 既然對老年人說了大話,就要比老年人做得更好。最重要的是,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來吧,你們這些混蛋!在我兩眼一黑之前,一隻也別想去對面!」 一介善良市民山田向哥布林們架起了鐵鍬。 「快走?。 ? 聽到山田聲音的瞬間,聰子就跑了起來。 能叫我快走,說實(shí)話是覺得得救了。 一想到自己必須就這樣留在樓頂上阻止怪物們跳過來,就害怕得不得了。所以,不能回頭看看山田怎麼樣了。那大概是,因?yàn)橄胩颖茏飷焊邪伞? 穿過樓頂塔屋的鐵門,確認(rèn)自己是最後一個人後,便從裡面鎖上。然後以跳下樓梯的氣勢往下跑。 應(yīng)該說是幸運(yùn)吧,正如山田所說,因?yàn)楦绮剂趾蜌W克聚集在座銀大樓那邊,所以這大樓裡面好像沒有怪異的樣子。走廊、辦公室地板和樓梯平臺上只有人們的屍體。 這麼說來,先過來的人怎麼了?大家已經(jīng)逃到外面去了嗎? 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走到一樓,看到了逃到樓梯旁的人們。七個人——不,加上心寧有八個人躲在裡面。 雖說警察馬上就到附近來接送,但突然跑出去也需要勇氣。因此,他們便躲在大樓的玄關(guān)旁窺視外面的情況。 打頭陣的是中年上班族。 在那後面的是抱著心寧的母親。 雖然很在意母親扭曲的表情,不過現(xiàn)在大家哪裡都有擦傷、挫傷和割傷。那樣的話,聰子不會去在意她皺眉頭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首先我先出去確認(rèn)安全。如果哥布林們都不在的話就發(fā)出訊號,大家就一口氣跑吧。當(dāng)然,為了不讓那些傢伙發(fā)現(xiàn),要安靜!」 在中年上班族的訊號下,甚至出現(xiàn)了想一起衝出去的情況。 「我也一起打頭陣,如果有怪異就由我來開路?!? 聰子一邊伸出特殊警棍一邊說道。於是,大家不安的表情一瞬間緩和了下來。 「喔喔,是女警小姐嗎!那就拜託你了。那就去吧!就是現(xiàn)在!」 在中年上班族的訊號下,聰子一起走到了前面的道路上。聰子停下腳步確認(rèn)大樓周圍的安全。招手叫大家過來。 於是大家都聽從了那個引導(dǎo)。 「警察的車……」 中年上班族先確定方向。 「在那個方向?!? 聰子指向被大樓擋住的方向。 從上空俯瞰街道,遊擊噴水車停在那裡,是銀座特有的長方形街區(qū)的對角線方向。 「好。」 中年上班族打頭陣跑了出去。 當(dāng)然,聰子也跑在全員的最後。 當(dāng)時跑在中年上班族後面的心寧母親,發(fā)出一聲小小的悲鳴摔倒了。然而誰都只重視自己。沒有回頭看她,就把她丟下來了。 最後的聰子瞬間追上了她。然後壓下了想就這樣跑過去的心情,停下了腳步。 「沒事吧?」 「腳、腳……」 一看,母親的右腳踝腫得通紅。 外踝袖和腳踝周圍腫脹,內(nèi)出血呈紫色。聰子看到後,瞬間判斷是韌帶斷裂了。她高中劍道部時代的同伴也受過同樣的傷。這麼說來,在跳過大樓時這位母親華麗地摔倒了??隙ㄊ悄菚r候傷到腳踝了。 「能跑嗎?」 「……」 於是母親咬緊牙關(guān),露出懊悔的表情搖了搖頭。 「可以拜託你嗎!」 母親帶著做好覺悟的表情,把心寧的身子交了出去。 「咕嘰」 「咕希!」 從後方的道路上,有一堆哥布林出現(xiàn)了。距離大概五十米左右吧。雖然只是跑起來也就幾秒的距離,但聰子仍覺得這是只要努力就能解決的距離。 「只剩下一點(diǎn)點(diǎn)了。請?jiān)偃棠鸵稽c(diǎn)加油?!? 「不行,我會成為累贅的。三人都會被抓的。」 沒辦法,聰子接過了心寧的身體。 「媽媽!不要,媽媽!我不要!」 心寧掙扎著。拼命地抵抗聰子,想要回到母親身邊。 但是,聰子站了起來。那就像是強(qiáng)行把心寧從母親身上剝下來一樣。聰子感覺到自己的良心和感性等敏感的部分因?yàn)檫@行為而受到了嚴(yán)重的傷害。 「咕嘰」 然而,哥布林們的氣息已經(jīng)迫在眉睫。沒有時間在這裡猶豫了。 聰子抱住哭喊的心寧,咬緊牙關(guān)背對著母親。 「不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女孩與悲鳴相似的叫聲,讓人感到心疼不已。 聰子跑起來了。 聽著心寧不斷向母親伸出手的呼喊,只是一味地跑著。 前進(jìn)時能清楚地聽到槍擊聲。從聲音大小來判斷,距離也很近。警視廳特殊搜查班正在和怪異們戰(zhàn)鬥吧。 這對聰子們來說,也是表示我們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只差一點(diǎn)點(diǎn))的聲音。 「能到達(dá)那裡的話……」 聰子期待著被全副武裝的特殊搜查班迎接而轉(zhuǎn)過了拐角。 然而在那個十字路口,有群龐大的怪異集團(tuán)。是身高達(dá)三米,巨大的毛茸茸的巨魔。看到一整排的後背瞬間,聰子陷入了絕望。 警視廳特殊搜查班和遊擊噴水車就在對面。 先行一步的中年上班族們也在這些怪異們面前猶豫著。 也有人認(rèn)為這裡不行而放棄轉(zhuǎn)身逃跑。也有人無法放棄,躲在附近的廣告牌或大樓門口等地方窺視情況。 他們就這樣期待著特殊搜查班能殲滅巨魔。然而,即使是警視廳的精銳也陷入了苦戰(zhàn)。雖說衝鋒槍能連射,但也不過是指能連續(xù)多次射擊而已。與此相對,巨魔的體型很大、數(shù)量很多。因?yàn)橐虻挂活^就得射上十發(fā)二十發(fā)子彈,所以會被數(shù)量暴力碾壓。 特殊搜查班似乎竭盡全力不讓怪異靠近他們乘坐的遊擊噴水車。 「道路被堵住了。這樣下去沒辦法?!? 中年上班族說道,回到原來的道路去吧。 但是回頭一看,背後的道路也被哥布林群堵住了。 「用別的路逃跑。我要走了!」 話雖如此,只不過是堵住了十字路口中的兩條。逃跑的路還有兩條。聰子也想繼續(xù)跟著他們。但她在那裡猶豫了。 要從這裡再逃到哪裡去? 怪異群在銀座的街道上蜂擁而至。那種情況下在無路可逃的地方繼續(xù)跑真的得救嗎?或者說,也許只有現(xiàn)在這一刻,才是能挽救母親所託付的心寧,唯一且最後的機(jī)會。 男人們驚訝地回頭看著沒有跟上來的聰子。 「喂,你在做什麼???」 「女警小姐,快過來!」 「請大家先逃走吧!」 聰子咬緊牙關(guān),壓制住從身體深處湧出的恐怖感。然後緊緊抱住心寧的身體,開始向巨魔群前進(jìn)。 ——— 山田、老人、大學(xué)生、心寧媽RIP?? 山田,你是真男人啊?一路好走? 看到難民的慘況,要是我是在場目睹一切的空自,在大部隊(duì)穿過門確認(rèn)帝都的位置後,即使事後必定炒魷魚也想衝去私人報(bào)復(fù)?? 校對: 怎麼說呢,有心人可以考慮學(xué)兵擊,刀斧矛弓各有所長,平時強(qiáng)身健體,遇難漁獵充飢,最起碼死得比較有尊嚴(yán),阿 ——— 「第十一章 那個男人……」 佐伯率領(lǐng)特殊搜查班,沖進(jìn)總理的私家車所在的大樓內(nèi),成功救出了困在其中的人們。 大樓內(nèi)有兩頭歐克和六頭哥布林。 但是這種程度的怪異,對於有優(yōu)秀火器和受過高度訓(xùn)練的佐伯等人來說完全不成障礙。SIT瞬間壓制並排除,確保了躲在地下機(jī)房的OL、購物者以及中年男性。 「找到總理和SP了嗎?」 佐伯喃喃問道。然後,部下們搖了搖頭。 「從屋頂?shù)揭粯堑教幎颊疫^了,但是沒找到?!? 「沒辦法,就算只救到平民也好了。」 藏身著的男女,顫抖著連開口也很辛苦,但看到佐伯他們的臉後所有人都安心了。 「能說出您的名字嗎?」 向部下救出的男女提問。 「黑、黑黑黑、黑、黑柳茜。我是上面這家公司的員工?!? 「我是日野間貴惠。我來附近買東西,被捲入了騷動……」 「金土日葉。我是記者。我偶然在附近逃進(jìn)了這棟大樓!」 金土緊緊地抱住了拍攝用的照相機(jī)。 「這是所有人了嗎?」 「是啊,這是所有人了!」 於是,佐伯環(huán)視了一下她們。 「好,要逃出去了?!? 佐伯自己打頭陣走到走廊。登上樓梯走向地面。 大樓外槍聲隆隆。就像射擊場內(nèi)一樣毫無間斷。 到底聚集了多少頭哥布林、歐克和巨魔啊。 佐伯打頭陣走到地上一層,首先從大樓的玄關(guān)前探了探路環(huán)視周圍。然後看到在遊擊噴水車周圍的怪異們都完美地驅(qū)逐了。只是,稍微遠(yuǎn)一點(diǎn)的地方有一群怪異。佐伯的部下們好像在開槍不讓它們靠近。 「好,走吧!」 佐伯引導(dǎo)藏身的人們,讓她們跑到遊擊噴水車的旁邊。 「隊(duì)長!」 「怎麼了?在苦戰(zhàn)嗎?」 「哥布林和歐克還有辦法對付,但是巨魔那傢伙太結(jié)實(shí)了……這樣下去子彈好像不夠!」 環(huán)顧四周,哥布林和歐克的遺骸鋪滿了周圍。 從這一點(diǎn)看,特殊調(diào)查班似乎有著壓倒性的優(yōu)勢。但是,還殘留著中了一兩發(fā)子彈仍不會倒下的巨魔的集群。 巨魔似乎沈醉在同伴所流的血腥味中。 所有個體都在激烈興奮地吠叫、咆哮和威嚇。然後其中的一頭激昂地?fù)]舞著棍棒,向SIT的隊(duì)員們沖了過來。 現(xiàn)在正朝著它集中火力應(yīng)付著。 「剩下多少彈藥?」 「每個人有兩個彈匣!計(jì)算上要打倒一頭,大概需要一個彈匣?!? 「該是時候撤了。我本來還想再搜索一棟大樓,但是……」 佐伯看著巨魔群。 光是視野內(nèi)就能看到大約十頭。如果去數(shù)巨魔的人牆之外的話,大概有二十頭或三十頭吧。 「噴水炮怎麼樣?」 「一號車和二號車都沒剩下多少水了。」 水箱內(nèi)的水在到達(dá)這裡之前就用完了。 「沒辦法。我們現(xiàn)在撤退!子彈還有剩的人要節(jié)約射擊!我們趁這個機(jī)會上車。聽到嗎!」 「了解!」 部下們展開槍陣,將剩下的子彈朝巨魔撒去。在這期間,佐伯的部下們將救出的三名男女放上了遊擊噴水車。 司機(jī)喊道。 「隊(duì)長,還有很多人?。 ? 「沒關(guān)係!我們會再回來的!」 「但是!」 「如果我們在這裡被打倒的話,也救不了這裡的人們的!」 佐伯指著遊擊噴水車的座位。坐著被救出的三個人??吹竭@一點(diǎn),司機(jī)也只能痛苦地點(diǎn)頭。 但就在那時。 監(jiān)視著周圍的噴水炮負(fù)責(zé)人大喊。 「隊(duì)長!」 「怎麼了?」 「在巨魔群的對面,有個女警!」 「什麼?」 佐伯登上噴水炮的炮塔窺視外面。於是,在巨魔群的對面,有一名穿著制服的女警。而且那名女警還抱著一個年幼的女孩。雖然巨魔還沒有注意到,但是在那種地方肯定不會平安無事的。 她和她所抱著的女孩的生命,是風(fēng)中殘燭。 「嘖……」 佐伯很快下決斷。 「把彈藥拿過來!快點(diǎn)!」 佐伯從回到遊擊噴水車的部下們那裡收集彈匣。正好集合了七個彈匣。 「您打算怎樣做???」 「難道隊(duì)長,您不會說想自己殺過去吧!?」 「誰要這麼做?。 ? 聽到部下們的話後,佐伯問司機(jī)。 「喂,你知道我現(xiàn)在想要你做什麼嗎?」 也許是心領(lǐng)神會,司機(jī)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是、是的!」 於是,佐伯抱著一捆彈匣,指示留在外面的部下趕緊乘上噴水車。 外面留下了四個部下,為了不讓巨魔們靠近而向衝出的個體持續(xù)槍擊。佐伯在他們登上遊擊噴水車後,給了他們兩個彈匣說道。 「現(xiàn)在開始遊擊噴水車特攻。當(dāng)車一停我們就馬上下車收容孩子和女警。然後再一次坐上噴水車,全力逃脫。要做的事和平時的訓(xùn)練一樣,快狠準(zhǔn)。鼓起幹勁!」 噴水車在那之後開始前進(jìn)。 「大家抓緊了!」 司機(jī)大喊。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的佐伯他們,以此為訊號抓住了柱子和椅子。 「咦,怎麼了???」 只有金土一人不明所以而坐立不安。但是不用擔(dān)心這個,司機(jī)全力踩下了油門。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遊擊噴水車的引擎發(fā)出猛烈的咆哮。然後以驚人的氣勢開始加速。 在二零零八年東京的秋葉原、二零一六年法國的尼斯、二零一七年瑞典的首都斯德哥爾摩發(fā)生了三起事件。 這三起案件的共同之處在於,卡車成為了兇器。司機(jī)故意將行人們一個接一個地撞飛。 特別是法國的事件,造成了八十四人死亡、二百零二人受傷的慘劇。卡車這種大型的運(yùn)輸機(jī)械,根據(jù)使用方法的不同,會成為具有巨大破壞力的兇器。 而且,遊擊噴水車也具有相當(dāng)?shù)牧α俊? 與其這樣說,不如說機(jī)動隊(duì)的車輛原本就是以卡車為基礎(chǔ)改造的。 當(dāng)用其鐵板裝甲的車身,以直列六缸DOHC二十四氣門柴油機(jī)的三百三十八千瓦,即約四百六十馬力的強(qiáng)勁輸出疾馳時,它就變成了古代英雄們馳騁戰(zhàn)場時使用的戰(zhàn)車。 遊擊噴水車以其巨體和質(zhì)量為武器,全力襲向了巨魔群。 巨魔的身高約三米。這與私人大客車的車頂高度相當(dāng)。 而且,據(jù)說一隻體型幾乎相同的棕熊的體重為三、四百公斤,因此可以認(rèn)為巨魔的質(zhì)量也大致相同。 如果能聚集二十至三十頭的話,會有多大的力量呢。 就算是機(jī)動隊(duì)的遊擊噴水車,從正面挑戰(zhàn)力量較勁的話也肯定會被壓住的。但是如果加上加速的話又會怎麼樣呢。這樣想著的司機(jī),全力踩下油門直到底。 激突的衝擊非??膳?。 巨魔們被激烈地撞飛、刮倒,或者被壓在車輪下面。 十頭以上的巨魔像保齡球瓶一樣被撞飛了。 當(dāng)然,遊擊噴水車也不能安然無恙。 車身前部凹陷很大,覆蓋正面的外置裝甲板因衝擊而被吹飛。 之前一直緊閉著的視野突然打開,內(nèi)側(cè)的擋風(fēng)玻璃裂開一大片,那些碎片像暴風(fēng)雨一樣吹進(jìn)車內(nèi)。 而且,在碾過巨魔的巨大身軀時,車體劇烈地跳躍,大幅搖晃。 上下左右前後,車體因?yàn)檫^於傾斜而翻倒。抓住方向盤的司機(jī)也無法好好控制。 結(jié)果,遊擊噴水車勢頭向前,稍微向左拐後,撞上大樓的牆面停駛了。 當(dāng)一切塵埃落定後,所有人都不能馬上行動。 SIT的隊(duì)員們倒在遊擊噴水車的地板上、或者椅子和支柱上。坐著的金土變成頭鑽進(jìn)椅子下。還有碎裂的玻璃掉落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車身破損了,也有氣體洩漏的聲音。 然後向外一看,被遊擊噴水車撞到的巨魔們也倒在地上。一部分的怪異逃過大難,但它們也像驚呆一樣看著那個景象。 在這種情況下,最先回過神來的是佐伯。 佐伯搖搖頭爬起身,一邊環(huán)視周圍一邊說道。 「大家都還活著嗎???」 「是!」 儘管司機(jī)滿臉是血,仍然勉強(qiáng)地回答。 其他的人通過呻吟、扭動身體、咳嗽來代替對佐伯的回答。 「果然很難像想像中那麼順利??!」 佐伯所期待的是,掃光了巨魔,能直接走到女警那裡。但並非如此。 實(shí)戰(zhàn)就是這樣的。事態(tài)總是朝著意想不到的方向發(fā)展,每次都需要隨機(jī)應(yīng)變。 佐伯先確認(rèn)一下所有人都還活著。 「好,這輛一號車要遺棄了!所有人一起換乘二號車!」 後續(xù)的遊擊噴水車慢慢靠近。 佐伯下車後,將槍口對準(zhǔn)了從巨魔們的遺骸中跳出,站起來的個體。 巨魔沐浴著彈雨而倒下。 雖然看起來很無情,但在敵人準(zhǔn)備好之前戰(zhàn)鬥。這才是戰(zhàn)鬥的根本。 部下們也跟著佐伯。 他們把手中的備用彈藥全部交給佐伯後,任務(wù)是護(hù)衛(wèi)救出的三名男女、遊擊噴水車的噴水炮手和司機(jī)。 他們向走不動的人伸出手來、借出肩膀、拔出手槍面向周圍——對在一號車的突擊後還沒死,試圖站起身的巨魔一邊補(bǔ)槍,一邊向二號車跑去。 在這種情況下,佐伯尋找著女警。 「可惡!」 一看和女警之間,還有十頭左右的巨魔。 不過是十頭,但也有十頭。但它們的人牆又厚又高。不是現(xiàn)在的佐伯們所能跨越的。 但就在這時,女警開始了行動。 她抱著少女,向著巨魔群跑去。 然後在非常接近後,她抱著女孩開始旋轉(zhuǎn)。 如果用職業(yè)摔跤來比喻的話,應(yīng)該是Giant Swing吧。在公園和體育館等地經(jīng)常能看到父子倆在一起玩,是一種充滿活力的遊戲。(注:用手抱住人的雙手或雙腳後,自身用力回旋把人扔出去) 「不、不會吧……」 她想要幹什麼。佐伯們立刻就理解了。 「喂,要接住她!」 經(jīng)過幾次旋轉(zhuǎn)得到足夠的速度後,女警把小女孩投了出去。 少女越過巨魔的頭頂飛過。然後畫出一條拋物線,落到了佐伯們的身邊。 看到這一幕的佐伯和他的部下們,甚至是被救出的平民女性們,都為了接住掉下來的小女孩,而用盡渾身力氣張開雙手。 ?。。? 遊擊噴水車的引擎咆哮著向巨魔群特攻,把十幾頭巨魔撞飛到牆壁上。 那是聰子的幸運(yùn)。因?yàn)槭贡姸嗑弈匀氲耐贿M(jìn)完全奪走了它們的注意力。 多虧這點(diǎn),聰子終於接近了他們的背後。並在那裡把心寧扔出去。把她託付給了佐伯等人。 越過巨魔們頭頂落下的小女孩,完全接在了佐伯們伸出的手臂中。於是有一頭巨魔終於回頭,注意到了聰子。 「咕嚕!」 不知道是訊號還是號召,只有一聲呻吟,幾頭巨魔開始向聰子前進(jìn)。 巨魔因巨大身軀的笨重而無法靈活行動。而聰子當(dāng)然不會默默等待巨魔走近。 「只剩下逃跑了。」 聰子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然而身後充滿了哥布林。 但是突然一看,為了不讓哥布林們靠近,本以為逃跑了的中年上班族正在奮鬥。他狠狠地?fù)]舞著放在銀座小巷裡的招牌。 他扔出寫著午餐一千二百円——銀座特有價格的招牌,撿起防止違法停車的三角錐筒扔出去,然後拔出大樓出入口設(shè)置的不銹鋼支柱,用力揮舞著。 哥布林們就像面對狂戰(zhàn)士一樣,為了保持距離而後退。 「你、你怎麼沒逃跑???」 聰子也拔出特殊警棍,掩護(hù)中年上班族。 在被包圍之前,她向哥布林群沖去,把綠色的小頭顱像甜瓜一樣敲碎、把握著短刀的兩隻胳膊像枯枝一樣折斷、刺向喉嚨。 看著按住喉嚨打滾的哥布林,聰子理解果然是這樣。冷靜下來一看,哥布林雖然很敏捷,但只要逐一對付就什麼都做得到。它很弱又怕痛。麻煩的只是成群湧來。及多少有一點(diǎn)智慧而已。 「那個叫心寧的孩子,和我的孩子差不多大。要是拋棄了她,那我還有什麼臉去見女兒呢?」 「現(xiàn)在的話,就足夠您自豪了!」 「是?。“职趾脜柡Α@樣的尊敬我!妻子也會對我刮目相看吧!?」 「啊——」 那就不好說了——聰子繼續(xù)想道。 有一種人一旦討厭對方,就不管那個人做了什麼都消極地看待他的一切。 無論做多少善行,都會將其定性為偽善,並嚴(yán)厲責(zé)備他只是裝模作樣。 這位中年上班族的妻子,大概是典型的例子吧。 如果要令那樣的人,評價有一百八十度改變的話,那必需要有相當(dāng)大的衝擊性事實(shí)。正因如此,才能從把他絕境中拯救出來。 只是從本人和他人那裡聽到功績的話,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過,沒有必要現(xiàn)在指出這一點(diǎn)讓這個男人失望。所以聰子雖然覺得自己也很偽善,但還是這樣回答道。 「尊夫人和令嬡一定會重新審視你的。」 「是吧!好,我要好好活著回去見她們!」 中年上班族就這樣盛大地舉起像標(biāo)誌牌一樣的東西,揮舞著閃耀鈍色光輝的不銹鋼制柱子突進(jìn)。 沈重的支柱撞上逃跑失敗的哥布林後腦勺,發(fā)出尖銳的聲音。 兩三頭和日本獼猴般的哥布林在柏油路上打滾。 看到中年上班族的空隙,拿著長槍的哥布林突然沖了過來。但聰子在巧妙的時機(jī)介入,不讓它靠近。 照這樣下去,聰子和中年上班族肯定會成功突破哥布林群。是這麼想的。 但破綻很快就到來了。 平時不常運(yùn)動的人,靠著蠻力揮動沈重的不銹鋼制柱子,體力肯定會竭盡。也會喘不過氣來。 用渾身解數(shù)揮舞柱子後,瞄準(zhǔn)了他疲勞感和鬆了一口氣的瞬間。幾頭哥布林從四面八方襲向了中年上班族。 聰子以敏捷的動作打倒了兩頭,進(jìn)而成功牽制第三頭。但是,最後一頭刺出的長槍刺進(jìn)了中年上班族的右肋腹。 「啊,咕……」 中年上班族按住側(cè)腹,膝蓋跪地。 「沒事吧嗎?。俊? 「好、好像不行了……」 「請加油!你要去見令嬡吧!來,站起來!」 聰子抓住中年上班族的胳膊想讓他站起來。 「……」 但是中年上班族卻膝蓋跪地,無言地甩開了聰子的手。然後像崩潰一樣趴在地上,無言地?fù)]手說快走吧。 周圍的哥布林和歐克也要跑過來了。 「咕……」 聰子緊緊地閉上眼睛,把中年上班族留在原地逃跑了。而哥布林群比起追趕聰子,選擇先了結(jié)中年上班族,迅速就蜂擁而至。 「對不起!」 聰子一邊這樣叫著一邊逃跑。 追趕聰子的怪物很少,也許是因?yàn)橹心晟习嘧灏伞? 終於剩下聰子一個人了。 哥布林的數(shù)量眾多,也無法正面對抗歐克和巨魔。因此,必須盡可能避免與怪物們接觸。 聰子利用作為地域課警察官所獲得的銀座地理知識,躲在建築物裡,或者趁著空隙逃跑。 不久,她就看見一個異樣風(fēng)格的集團(tuán)。 「欸???」 那是人類。 手持大盾,身穿鎧甲的重裝步兵們。 即使說是電影外景拍攝都會相信,那些軍裝男人們堆滿了外堀大道。然後組成漂亮的隊(duì)伍,朝著高速公路、JR的高架方向前進(jìn)。 甚至不由得想這是遊行還是什麼的。 「……啊,嗯……」 聰子進(jìn)退維谷。 被認(rèn)為不太可能存在的事物出現(xiàn)所震驚。 另一方面,在重裝步兵那邊有注意到了聰子。 他指著聰子喊了什麼。接著,一名頭盔上帶著雞冠狀裝飾的士兵發(fā)出了類似號令的聲音。 帶著雙頭犬的男人,和一群歐克和哥布林一起向聰子走來。 「不好……」 一看到雙頭犬就不由得以為是蜥蜴女出現(xiàn)了,但這次是男人。不久,雙頭犬被放出來,向著聰子跑去。 這下聰子也覺得必須逃跑。 而且對方的腳步比哥布林還快。必須全速奔跑。那不是要考慮到剩下體力分配的馬拉松跑法,而是不考慮後果的全力短跑。 很快,聰子就喘不過氣了。 從背後傳來了野獸的氣息。 向右轉(zhuǎn)、向左轉(zhuǎn),在這樣做的過程中,腳步變得沈重,心臟跳得快要破裂了。呼吸空氣時喉嚨和胸口會痛。側(cè)腹也在痛。 已經(jīng),不行了。跑不動了。 一次又一次,腳步停了下來。於是,背後的野獸氣息立刻變大了。 已經(jīng),不行了。跑不動了。 身體、腳步——都已經(jīng)……。但是,她被不想死的想法驅(qū)使下,腳向前伸。繼續(xù)走。 聰子雖然是體育系的,卻很討厭毅力論和精神論。但是如今,也只能依靠這種毅力和努力了。 即使拍打大腿也要使腳步前進(jìn),用力吸入又熱又痛的空氣充滿肺部。 不久,聰子注意到了。身體沒有像想像中那樣動起來。 腳向前……即使這樣想著用力,也猶如背著百斤重物一樣沈重。 雙腳和胳膊都動不了。身體本身好像被什麼束縛著一樣。 「已經(jīng)……不行了嗎?」 聰子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線比平時低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膝蓋跪倒在地。 像瀑布一樣流下來的汗,在柏油路上形成了一個小水窪。 當(dāng)注意到的時候,已經(jīng)坐下來了。 不久,雙頭犬就迫近而來。 有兩隻雙頭犬。每隻都有兩個頭。 每個頭都伸出舌頭,眼睛佈滿血絲,露出獠牙,沒有吠叫地逼近。 聰子很想哭。 誰來救救我啊。 至少為止都是一直拼命努力過來的。也幫助過不少人。 當(dāng)然,那是作為警察的工作。但是,她忍耐著恐懼和痛苦,鞭策自己努力也是確確實(shí)實(shí)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次,至少在這一刻,可以覺得會有誰來可以為自己做點(diǎn)什麼嗎。 「誰啊,求求你了,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我不想就這樣結(jié)束。 我還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結(jié)過婚。想要生孩子、建立溫暖的家庭、在劍道大會上獲得冠軍、被大家表揚(yáng)、感受幸福的心情。 但是,我還是一事無成。仍然是一無所獲。 「誰……救命……啊」 聰子在斷斷續(xù)續(xù)的呼吸中,說出了自己的願望。 雙頭犬的惡臭撲面而來,幾乎碰到了鼻尖。 在聰子的視野中,看到了張開的巨大獸顎。一整排銳利的尖牙,塗滿口水的醜陋垂下舌頭。 這些獠牙,想要把聰子吞噬。 這個下顎,幾乎要把聰子的肉撕成碎片。 如果,說這種東西是人生最後一幕的話,那真是太失望了。但是儘管如此,聰子還是堅(jiān)決不閉上眼睛。因?yàn)橛X得如果移開目光的話,那一瞬間就要結(jié)束了。 「沒事的,交給我~吧!」 突如其來的聲音。 感覺從背後逼近。這瞬間,聰子不由得縮起了脖子。 短劍橫掃一閃,彷彿要掠過她的頭。 然後眼前展開的死之顎,被上下切開。在聰子的視野中,銀座的街道再次蔓延開來。 雙頭犬的頭部,以張開的下顎底部為起點(diǎn),上下兩斷。 然後在第二道閃光中,第二隻雙頭犬的兩顆腦袋被砍了下來。話雖如此,突進(jìn)的勢頭並不會停止。就這樣,雙頭犬一邊噴出鮮血,一邊從聰子身邊走過去四五步後,終於倒下來了。 那個男人——是個御宅族。 一看,是個聰子平時就抱有厭惡感的御宅族。 男人身上穿著的可愛角色T恤大大地主張著這一點(diǎn),而且這個男人就是昨晚,讓聰子看到猥褻圖畫的混蛋。身為警官的聰子,有著瞬間記憶人類相貌的特技。所以,肯定沒錯。 然而,向兩隻野獸揮動短劍的手臂上卻充滿了力量,穩(wěn)穩(wěn)立在地上的兩隻腳也沒有動搖。 對愛好劍道的聰子來說一目了然。那個殘心姿勢的美麗。(注:殘心為劍道用語,指一擊得手之後維持姿勢保持警戒) 這是絲毫不見軟弱的美技。 全身上下散發(fā)著強(qiáng)悍戰(zhàn)士的氣息。 神采奕奕的表情精悍,讓人不禁看得入迷。然後比什麼都——比什麼都重要的是,他回頭看著聰子,這樣對她微笑道。 「已經(jīng)沒事了!你很努力了!」 這瞬間,一陣電擊穿過聰子的身體。 啊,不好。 疲憊不堪,本應(yīng)絕望的內(nèi)心激動不已,呼吸無論過了多久都無法平靜下來。 這意味著各種價值觀和行為準(zhǔn)則,都以一種情感為基礎(chǔ)發(fā)生了變調(diào)——也就是說,陷入了某種類似瘋狂的狀態(tài)。 有人稱之為愛,有人稱之為戀。 沒錯,聰子人生中第一次的戀愛。也就是說,是一見鍾情的初戀。 ——— 喔喔喔!這章真的太熱血太精采啦! 真的能夠切身體會到聰子一直以來有多逞強(qiáng)、有多筋疲力盡、有多絕望 然後在最後關(guān)頭,拯救自己的英雄颯爽登場,還要是那麼瀟灑那麼帥 哈哈,就算被笑是吊橋效應(yīng)也好,換我在場也會一見鍾情的,伊丹真是太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