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獸出擊同人文】第三十六章 無極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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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說的可都是真的?。??”
住在村東頭的狼族老頭總是喜歡這樣一驚一乍地嚇唬在茶館里聽書的客人。不過這狼老頭的奇異故事并不少,總有幾個能吸引到幾經(jīng)奔波后,來此地休息的獸人。
“老先生,您先下來吧!我們聽狼老頭說幾句!”
有幾個起哄的年輕獸人將說書先生扶了下來,狼老頭一個跟頭就坐在了還熱乎的座位上,拿起一盞茶細細品嘗了起來。
“咳咳,我今天要編的......要講的是一個凄美的故事,那可是我親眼所見?。 ?/p>
坐在下面的客人里,有幾個笑出了聲。
“西邊那座山你們都知道吧?那在以前,可是一座墳場!”
這時,茶館的門被一名面色嚴(yán)肅,英姿颯爽的兔子獸人推開,滿經(jīng)風(fēng)塵的樸素衣著也無法掩蓋她的俠氣。茶館內(nèi)的獸人皆為之側(cè)目,但她無視了那些或驚訝,或奇異,或充滿欲望的眼神,自顧自地找了個空位坐下,隨機店小二便上前詢問吃食。
“就在......就在昨天!昨兒不是下了場暴雨嗎?但是下雨也擋不住我和我孫子去西山挖野菜,那可是我們爺孫倆明天的飯錢......”
“得,這老頭又在編故事了,上次還說他膝下子女成群,現(xiàn)在又成了孤苦伶仃的爺孫倆了?!?/p>
剛進來的兔子獸人看向交頭接耳的獸人,他們大多都沒有認(rèn)真聽狼老頭的講述,反倒熱衷于在他的故事中尋找漏洞。
“......我和孫子才上西山啊,那雷就轟隆隆的打下來!半山腰的樹直接倒了一大片,下山的路也被松下來的土給蓋住了,除了我的火把,那是一點光源都沒有??!那是我這輩子遇上的最大的一劫??晌椰F(xiàn)在好好地坐在這里給你們講昨天的事,老天爺不收我,那就是我平日里行善起到了作用......”
“狼老頭!你不是說在海里翻船的時候才是你這輩子遇上的最大的劫難嗎!”
下面的獸人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幾個在此地稍作休息的獸人也跟著笑。
“胡說什么!是我遇難了還是你遇難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這么狂妄,等真的遇上那些事情,后悔都來不及!”
“這有啥好后悔的啊!我這輩子就在咱這小鎮(zhèn)待著了!遠離大族位置又偏僻,資源也不缺,這不就是現(xiàn)世的世外桃源嗎?你們說是不是?”
下面的人鼓起了掌聲,待聲音平息,又有一個年輕獸人站了起來。
“狼老頭你不也是二十年前漂泊到這里來的,要不是還帶著一個孩子,我們都叫你獨狼了!”
“還聽不聽啦!”
狼老頭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憋了半天,終于吐出來這句話。
“聽聽聽,對不住啊。”
那年輕的獸人嬉笑著坐下來,擺出一副期待的表情。
兔子獸人似乎無法忍受在場的獸人對于年老的狼族獸人的不尊敬,大口喝了一口茶之后,帶著行囊走出了茶館。
沒走幾步,方才給她上茶的猴獸人便追了出來。
“客官!女俠!您就走啦?”
兔子獸人握住了腰間的寶劍。
“路途遙遠,不便久留,告辭。”
“等等女俠!這方圓百里,可就這一個鎮(zhèn)子啊,下一個驛站就算是快馬,也得要兩天的路程,我看女俠行囊不多,坐騎也十分勞累,不如先休整一日,再作出發(fā)?”
兔子獸人輕輕咂舌,抽出腰間的寶劍,冰冷的光澤通過太陽照在店小二的身上。
“嘿!果然是女俠,我們也不貪心,留下你身上的寶物!乖乖配合,我等還能以客相待!”
身強體壯的獸人從各個方向出現(xiàn),只要在上前幾步,便能將兔子獸人徹底包圍。
“......你們是如何知曉我身上有寶物的?”
“哈哈哈哈!果真如此!”
從茶館內(nèi)又走出一名犬獸人,他哈哈大笑,盯著兔子獸人的眼神中滿是貪婪。
“詐你一下就上當(dāng)了,終究是家境優(yōu)渥的大小姐,還以為這世界全是善人不成?”
“我——”
“你明明已經(jīng)變裝了,為什么還是被我看出來了?言行舉止可不是偽裝一下就能騙過我這雙閱獸人無數(shù)的眼睛的!還是快快交出來吧!”
兔子獸人低下頭,她周圍的獸人又向前走了一步。
“......真是囂張,難怪圣月島要派我過來鏟除這個毒瘤。”
“圣月島?”
為首的犬獸人身子抖了一下。
“圣月島又怎么樣!那些大族的獸人來到此地之后也得乖乖低頭!”
四周的獸人大聲叫了起來,紛紛拿起武器沖了上去。
“等一下......”
犬獸人的話還沒說完,那些獸人的頭顱便沖天而起,但現(xiàn)場卻無半點血腥之氣。
犬獸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部下在他的面前,僅幾秒鐘的時間便全部陣亡。
“對對對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兔子獸人嚴(yán)肅的面貌沒有放松,反而更加警惕。
“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呢?”
這時,一聲嘆息而出。先前在茶館內(nèi)被獸人們當(dāng)作笑談的狼老頭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后還跟著一群雙眼無神的獸人。
“就是你啊,褻瀆死者的可憐人?!?/p>
兔子獸人伸出手指,彈了彈沾上黃色尸液的寶劍,清脆的聲音回響在寂靜無聲的鎮(zhèn)子中。
雙眼無神的獸人從四面八方涌了出來,緩慢地走到了兔子獸人所在的位置。
“姑娘,我不過是舍不得昔日的舊友們。本性難改,他們生前是山賊,死后仍是山賊,我如果承諾日后不在害獸人......”
“那就自行了斷吧?!?/p>
“如此不留情面,難道姑娘認(rèn)為能平安地走出這里?”
“平家莊四十八條命案,泉河鎮(zhèn)一百七十七條命案,合計二百二十五人,除去我剛才斬殺的十二人,全都在這里了吧?”
狼老頭并未回答,寂靜開始填補除了兔子獸人和狼老頭之外的所有空間。
一道平靜的呼吸聲,一道猛烈跳動的心臟的聲音,還有一道昏死過去的聲音。這是在場二百一十六人中,與寂靜相伴的聲音。
兔子獸人的真實身份,乃圣月島異常處理科的其中一員。她面前的獸人因使用禁術(shù),殘忍殺害又復(fù)活了二百二十五名獸人后,登上了圣月島的通緝榜。
面對此等窮兇極惡之徒,兔子獸人本應(yīng)直接斬下他的人頭,帶回圣月島。但每當(dāng)她心生殺意的時候,一股心驚肉跳的感覺就會將殺意沖散,這讓她不得不提起最高的警惕。
“喂!起來!”
狼老頭忽然踢向身邊昏過去的犬獸人。
“你想拿他當(dāng)人質(zhì)?”
“人質(zhì)嗎?不錯的提議啊,不過小姑娘,你認(rèn)為身負(fù)數(shù)百條命案的我,會在意這家伙的性命嗎?”
“......為何不會?這個鎮(zhèn)子上只有三個獸人還活著,其中一個是遠道而來的我,另外一人則是你,如果只是懷念過去的話,為何又有一個不相干的獸人出現(xiàn)在這個全是死尸的鎮(zhèn)子上?”
“我孫子......”
“你孫子被你埋在了西山吧?”
這句話觸動了狼老頭早已瘋狂的心弦,他抱頭蹲在地上,露出痛苦萬分的表情。
“——殺了她!”
隨著一聲令下,二百五十五名獸人雙目無神的眼睛換上了與狼老頭眼中一模一樣的瘋狂,面色猙獰,嘶吼著沖向兔子獸人。
“......真是可憐,因為相依為命的孫子被權(quán)貴無意殺害,便入了魔,染指圣月島明令禁止的禁術(shù),褻瀆死者,甚至還和尸體共同建立了一座城市,與他們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之久?!?/p>
兔子獸人高高躍起,靈活的身姿在僵硬的尸群中舞動,手持寶劍在尸體的手上揮舞,如同耍著劍舞般收割早已消逝的生命。
狼老頭再次抬起頭時,兔子獸人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面前,而兔子獸人身后則是不少倒地的無頭尸體,以及更多的涌上來的尸體。
“我打從心底同情你,所以,再見?!?/p>
銀光揮下,隨著一聲‘咚’的重物落地的聲音,兔子獸人身后的尸體都在瞬息成為了粉末,被風(fēng)一吹就散開了。
收拾好現(xiàn)場,兔子獸人走進茶館,里面躺著四五個路過此地的獸人,她一一在他們面前探查呼吸與心跳。確認(rèn)存活后,她走出茶館,將昏過去的犬獸人抗在看似瘦弱的肩膀上,走向狼老頭在最開始所提到的西山。
還未走近,微弱的啜泣聲便從西山傳來。偏偏此時烏云密布,陰風(fēng)陣陣,被兔子獸人抗在肩膀上的犬獸人醒來后,便看見周圍的樹叢仿佛有獸人的身影在其中穿梭,不由自主地大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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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見舟碩與十泉浩在房間的角落里抱在一起,放聲大叫,那凄慘的聲音讓北昊樂即使捂住耳朵,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千歌老師!我記得那書里沒有這樣的故事吧!”
風(fēng)間?蹲在角落里不斷安慰著十泉浩與見舟碩,他朝著沒有大人應(yīng)有的樣子,躺在長桌上哈哈大笑的墨月千歌問道。
“怎么沒有?我不過是加了點又減了點,故事內(nèi)核都是一樣的嘛,而且我已經(jīng)講的很隱晦啦——小遠,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我都說了我不是壞人呀~”
“好厲害呀!剛才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我在這里一直都沒有移動過,為什么我感覺就像是在書里的現(xiàn)場一樣?就連聲音也能模擬出那么多不同的嗎?”
“哦!這就是墨月家的功法和自己獨有的獸印所產(chǎn)生的效果?。」?!超厲害的吧!”
墨月千歌很享受伊川遠崇拜的眼神,得意忘形起來。
這只胖胖的熊貓獸人摸著他的大肚子,沾沾自喜地說:“那么就下一個故事啦,浩浩和小碩也別再害怕了嘛,我會加更多的比喻的啦?!?/p>
“好可怕?。。?!到處扭動的肉人偶到底是什么啊!會動的扭曲身體是要鬧哪樣啊啊啊啊啊啊啊???。。 ?/p>
“不要在意不要在意?!?/p>
墨月千歌的獸印再次發(fā)出光芒,但他拿起的,卻是小澤順也趁他得意忘形的時候,從一旁撿回來,放在他手邊的,來自兌澤神社書庫的古老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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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冰雪洞窟中向下穿行。
若是問我為什么要在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的黑暗洞窟中穿行的話,答案就是——
我不知道。
北境有著數(shù)以萬計的洞窟,為何我只在意這一個,為何我能如此確定它就在這里,為何我義無反顧,拋棄了所有也要抵達這里?
我不知道。
但,從腳下傳來的冰冷觸感,刺骨的寒風(fēng)與幽靜深邃的黑暗。這一切都在告訴著我,這里將是我的墓地。
從小就能看見的幻象,穿插在我這一生當(dāng)中的影子,在即將步入墳?zāi)怪袝r,我才找到了半點蛛絲馬跡。
一點點的線索就足夠了,找到這個無獸人問津的洞窟,足以說明我的成果。
我是否會就這樣一去不回呢?以防萬一,我會在孤身下洞的途中記載沿途的狀況,一旦我出現(xiàn)任何意外,在這塊石板上附著的術(shù)式會立即啟動,帶著以我的生命換來的情報回到熊族。
切記,此恩由北境翼族的天師所賜,我若身死,便讓我久泉家的后人來回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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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墨月千歌停止了講述,他摸著下巴細細思索起來。
“是我沒看懂的那部分唉......”
“你就只看得懂幾頁吧。”
北昊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后將身子藏在小澤順也的身后。
幾只小熊在墨月千歌剛開始講述的時候,便悄悄移動到了見舟碩和十泉浩互相抱著的角落里,風(fēng)間?被擠得有些喘不過氣。
墨月千歌使用獸印講述故事的時候,他們總覺得身臨其境,這次也是被帶入了那個寒冷的洞窟中,就連小澤順也都有些害怕,房間內(nèi)的燭火幾乎都被他集中到了角落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幾根撐起微光照亮著黑暗。
“你小子......這個有點少兒不宜,我們還是換一個吧。”
墨月千歌快速翻閱了之后的幾頁,瞪了小澤順也一看后,無奈地說道。
“不要!就這個,不然今晚的時間都浪費掉啦?!?/p>
“順也,我們連剛才那個都沒聽完......”
“是,是呀,換一個比較好?!?/p>
“阿,阿,阿,阿碩,你怕,怕啦?”
“誰怕啦!”
伊川遠靠在角落里的人群中,借著光亮不斷書寫著墨月千歌所講的故事。不過將注意力轉(zhuǎn)移來消除心中恐懼的風(fēng)間?發(fā)現(xiàn),他寫字的手正微微顫抖。
“是嗎?那就投票表決吧,我會適當(dāng)?shù)刂v一點能講的故事哦?!?/p>
小澤順也毫不猶豫地高舉自己的手臂,他還將北昊樂的手也抬了上去,見舟碩和十泉浩瞪向?qū)Ψ?,不服輸?shù)嘏e起了手。
“哦——真意外,大家都是勇敢的孩子嘛。那你們倆呢?”
“沒問題,您請繼續(xù)?!?/p>
“我也沒有異議......”
“那就過來坐在桌子前面嘛?!?/p>
““““““不要?。。。。?!””””””
六個孩子異口同聲地大聲拒絕,面對團結(jié)一致的此景,墨月千歌哈哈大笑起來。
“那就做好心理準(zhǔn)備!可別被嚇得尿了褲子啊!雖熱這樣也完全沒有問題!”
“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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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族的歷史記載與大同小異的神話傳說里,總能發(fā)現(xiàn)它的蹤跡。
狼族的圖騰中,刻畫著被雷電與冰霜一同治退的七彩蟒蛇。北境翼族代代相傳的民謠里,唱著‘蛇吞噬希望,我們蠶食它。蛇吞噬絕望,我們埋葬它’。山民部落雜糅在一起的傳說故事里,它又成為了拯救洪水,抵抗天災(zāi),為此粉身碎骨的善神。
在我熊族的記載中,狛神創(chuàng)世的那七天中的某一天,一條黑蛇奪走了希望之火,自身卻被火焰反噬,最終長眠于地下,但它的毒慢慢地滲透進土壤,成為了世間最初的惡。
從那以后,獸人便擁有了名為惡的感情。
這也導(dǎo)致了狛納各族的獸人都對蛇獸人有著不小的偏見。大家都心知肚明,動物與獸人的聯(lián)系除了外貌與部分習(xí)性外,早已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蛇在太多的地方留下了身影,我常常想,那是蛇獸人必須要背負(fù)的惡嗎?
還是說,我們只是覬覦蛇族領(lǐng)土的資源,從而編造了一個獸獸得而誅之的借口?
長久以來,有新的獸人種族誕生,就會有舊的獸人種族湮滅。他們大多都從已經(jīng)被廢棄的戰(zhàn)場上存活下來,或是在侵略中舉族滅亡。
蛇族一直背負(fù)著我們口中的罪,卻頑強地活了下來,這讓我也不得不好奇,他們是如何與狛納為敵,還能延續(xù)生命的呢?
我,久泉關(guān)——熊族第一高手,復(fù)征團前任團長,久泉家前任家主?,F(xiàn)在只是個踏上尋找蛇影的旅途,風(fēng)燭殘年的老頭罷了。
久泉家的熊獸人無法理解我的選擇,他們自然無法理解。每當(dāng)下雨天,那條蛇總會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中,除了我之外,誰能看得見它?
它透明的身軀將雨水擋在外面,一條蛇的輪廓清晰而直白地浮現(xiàn)在我面前,我那頑皮的孫女踩著雨水跨過它,急匆匆的行商低頭避著雨水在它身上跑過,打獵結(jié)束趕回家的熊獸人也對其視若無睹。
更早之前,是在我五歲的時候,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它的存在。
那條蛇只會在下雨天出現(xiàn),它總是靜靜地停留在那里,任由雨水將它的身影暴露出來,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對我的憐憫與哀傷。
‘嘶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它親昵地說:“終有一日,我們會吃掉你。”
哪怕我成為了熊族的最強者,哪怕我戰(zhàn)勝了這世界上對水的操控最為精準(zhǔn)的獸人,哪怕在天地間充斥了大量的水元素的時候,我仍然拿它無計可施。
當(dāng)我意識到我無論如何都無法揭開它的面紗,一睹它的真容時,我就像回到了五歲那年,從心底里涌上來的無力感,伴隨著恐懼一同摧毀我眼中的世界。
如今熊族人才輩出,熊族也脫離了被滅族的危險。既無后顧之憂,縱然身死于此,我這個老人也沒有什么能失去的了。
話說回來,在大部分獸人種族的記載中,蛇這一形象都代表著邪惡,黑暗與毀滅。這方面的調(diào)查我留在了神社中,在此就長話短說,有關(guān)于蛇的傳說,實際上大部分的發(fā)源地都在北境,其中共通的神話記載都——!
......自從熊族的戰(zhàn)爭結(jié)束,我也就散漫慣了,不注意衣物,看來應(yīng)該聽孫女的話,長途跋涉該穿堅硬一點的鞋的。
不過,也就北境的冰刺能刺破血氣的自主防御,扎破我的腳底了吧。
北境的氣候和地貌與陸地完全不同,光是吹到臉上的寒風(fēng),就帶有微量的熀源,生存在北境的獸人,或許自身實力要普遍比陸地上的獸人強。
奇怪的是,洞窟內(nèi)卻沒有任何元素能源與熀源,即便是在層層寒冰之中,冰元素能量也沒有一絲半點。
那么,普通的冰刺是不可能能突破我的防御的,構(gòu)成這個洞窟的寒冰,真實面目究竟是什么呢?
這里對于獸人來說,是天然的牢籠。
已經(jīng)進入了這個牢籠的我,是否還能出去呢?
洞窟的坐標(biāo)已經(jīng)刻在了這份記錄中,外面有我布下的結(jié)界,只有熊族的獸人才能將其打開。這里的溫度從進洞之后,就開始逐漸上升,初時的寒冷轉(zhuǎn)化為了炎熱。不過,這樣我就有了汗水與從腳底流出的血作為武器了,依靠不多的水,就是獅族族長來了我也有自保之力,這下倒是安心不少。
話是這么說,越往深處走,我就越害怕。分明已經(jīng)沒有可失去的東西了,我的年紀(jì)也到了隨時死掉也不足為奇的歲數(shù),這股侵襲著我的恐懼感,更多的是身體本能的反應(yīng),我拉不住它失控的韁繩,我這一生所遇見的所有危險在其面前都不值一提。
這種朝著沉睡的神明前進的感覺,早在赤斛島就經(jīng)歷過一遍了。看來,我所見的蛇影,與傳說中的蛇神有著某種聯(lián)系也說不定。
哎喲,不好不好,我竟然看見了早就離世的母親,她懷里抱著的......是我嗎?
常聽別人說,獸人在死之前,他的一生會在眼前走馬觀花般上演,是我的大限已至,還是某種能影響獸人精神的幻術(shù)?
不過,熊族的小熊崽真是可愛呀,我以前的樣子就是和孫子比也不遑多讓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等了幾十年,看著我從小熊崽長到老掉牙的老熊,終于肯動手了么!假如這是精神攻擊的話,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想從我身上拿到什么,究竟有何目的吧!
哼哼,小時候的我還真是可愛啊......那是久泉家的久泉鈴吧,上一輩的至親使用秘術(shù)所制成的鈴鐺,能為穿戴者抵擋一次致命的傷害。它在我十七歲那年破碎了,那時候已經(jīng)沒有能為我制作久泉鈴的至親了。
唉——原來我也是這么頑皮的啊?是不是對那幾個孫子有點太嚴(yán)厲了呢......
......如果要藏在那些幻象里,最起碼得把你的貪婪抑制一下哦,蛇!我看起來有這么好吃嗎?好吃到都讓我第一次捕捉到了你的氣息??!
】
“話說出口,我就有點后悔了,不知名的透明小蛇從冰層的縫隙,前面的黑暗與后方我走過的路兇殘地?fù)溥^來,它們滑行在冰面上帶出來的風(fēng)如同正夕陽的晚風(fēng)時,一把把尖刀利刃夾雜在其中向我襲來,原本灼熱的溫度忽然變成了寒冬的冷風(fēng),我的血液竟然停頓了一瞬,它們可不會放棄這么好的機會——”
墨月千歌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湊到了角落里小熊堆的面前,他將燭火拿在手上,照著臉,壓著嗓子說道。話語中包含的感情與其獸印相結(jié)合,肆無忌憚得將他所講述的書本上的恐慌情緒傳遞給他面前這群幼小的孩子。
一陣風(fēng)吹過,孩子們此時就像在吹著洞窟內(nèi)的寒風(fēng),見舟碩望了望四周,他感覺無數(shù)涌動的,看不見的小蛇就要從黑暗中撲過來了。
“唔......”
見舟碩緊張得咽了口口水,他轉(zhuǎn)頭看見十泉浩正捂著耳朵,他嘗試了一下,可墨月千歌的聲音帶著強列的感情,將他硬生生拖入了北境的那個洞窟里。
“好狡猾!”
“嗚哇!你干什么啊阿碩!”
“反正捂住耳朵也沒用,你還是和我一起聽吧!”
“真,真沒辦法啊,畢竟阿碩是個膽小鬼呢......”
十泉浩說著,一只手抱住見舟碩,另一只手拉住風(fēng)間?的手。當(dāng)他抓住那只滿是汗水又纖細的手時,風(fēng)間?像是被針刺了一樣猛地回頭,看見十泉浩和見舟碩受到驚嚇的臉時,緊繃的臉才松了一口去。
“浩,浩浩,那里面的久泉關(guān)也有你家里的鈴鐺唉?!?/p>
墨月千歌仍自顧自地講著,他并未斥責(zé)十泉浩和見舟碩的分神行為,小澤順也見了,也與十泉浩搭起了話,分散注意力。
“反正也是千歌叔叔隨口編的故事吧!”
一想到可能和故事的主人公有聯(lián)系,十泉浩的臉白了幾分。
“那個......久泉家的話......”
伊川遠在此時插話道,不過他的聲音小得可憐,恐怕外面的蟲鳴都要比他的聲音大些。
“熊族的久泉家在一千年前就分裂了,雖然那時候的久泉家十分強大,分裂之后形成的各個小家族大多都有權(quán)勢,不過現(xiàn)在的話......”
“現(xiàn)在的話,只剩下了十泉,和泉以及上泉三家了。”
北昊樂也加入了談話,不再專注于墨月千歌之后,他發(fā)現(xiàn)墨月千歌的渲染力弱了許多。
“唉?真的假的?你們懂得好多啊?!?/p>
“在山上的時候......我大部分都是看書渡過的......”
“什么叫我們懂得好多啊?久泉家是在兩千年前讓熊族脫離被滅族的險境,還讓熊族興盛起來的大功臣啊,神社里的老師絕對有教過你的吧!”
“哎呀,你這么一說,好像有點印象......”
“等下,就是說,故事里的久泉關(guān),是浩浩的祖先?”
風(fēng)間?忽然說道。
“祖先?!”
十泉浩驚叫出口,墨月千歌看向他,竟笑瞇瞇地點了點頭。
“不不不不不會吧——”
“是真的哦,不過那也是兩千年前的事情了,和現(xiàn)在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說到底,有種族繁榮起來就會有種族衰敗下去,在一個族群中也能這么說,這是非常非常正常且普通的事情,雖然我并不希望你們也這么想,事實如此,我也不能騙你們呀?!?/p>
墨月千歌說到這里,合上手中的古書,他的獸印失去了光芒,而孩子們的恐慌也隨著一同隱沒了。
“好熱!”
黏在一起的小熊們此刻才感覺到夏天的炎熱,即使身穿的衣物較少,他們聚在角落里也已經(jīng)過了相當(dāng)一段時間。
“放心放心,我有做好通風(fēng),現(xiàn)在只是你們恢復(fù)了正常的感知而已?!?/p>
小熊們一哄而散,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是大汗淋漓,墨月千歌看著都躲到窗戶邊享受著晚風(fēng)的小熊們,大笑著跑過去,龐大的身軀將風(fēng)間?身邊的十泉浩擠到另一邊,引來十泉浩的不滿,在接過了不知道墨月千歌從哪里取出來的熊掌酥之后,便歡喜地跑到了另一扇開著的窗戶那里去了。
“兜里揣小熊崽喜歡的零食是咱們熊族老人的習(xí)慣,可不是我的習(xí)慣哦?!?/p>
“好的,千歌老師,我也要?!?/p>
“行啊,張嘴?!?/p>
風(fēng)間?乖乖地張開嘴巴,墨月千歌趁機仔細觀察了一番。
“嗯,看來長靈族的建議還挺有用,就是這牙齒是不是不怎么尖銳???”
“再怎么長也不會變得和浩浩他們一樣的?!?/p>
“說的也是,就算是和你最相似的長靈族,身體機能也遠在你之上呢?!?/p>
墨月千歌將一塊餅干塞進風(fēng)間?嘴里,風(fēng)間?盯著墨月千歌,賭氣狠狠咬下,忽然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唉——”
大概是餅干太硬了吧。見了風(fēng)間?吃痛的模樣,墨月千歌悄悄拿爪子戳了一下他的腰側(cè)。
“這副表情......是覺得有點癢?只是有點癢而已啊......”
墨月千歌露出了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欣慰笑容。
“健康成長是比什么都要重要的,畢竟你姓風(fēng)間啊。”
“唔——”
風(fēng)間?瞪著墨月千歌,嘴里的疼痛已有減輕,但他此刻也只能用眼睛反抗。
“咳咳,你們都聽得見嗎?”
“聽得見!”
小熊們活力十足地回應(yīng)了墨月千歌的呼喊,只不過,這其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倦意。
“有人想聽他們父母的糗事嗎?不對,英勇事跡嗎?不要激動,就待在窗戶旁邊好了,很舒服吧?”
風(fēng)間?習(xí)慣了嘴里的疼痛后,一邊咀嚼一邊看向墨月千歌,扯了扯墨月千歌的衣角。
“噓——”
墨月千歌笑著對風(fēng)間?示意,此時他的獸印正如同風(fēng)間?來到兌澤神社時遇見的螢火蟲一樣,散發(fā)著渺小而溫暖的微光。
“還是算了,在別人背后說壞話是要遭報應(yīng)的,小碩你一定打算之后就告訴見舟覺吧?”
“沒,沒有!”
略顯慌張的話語傳來。
“那就說說我十幾歲的時候吧,哎呀,好像你們的父母在那時候都比我小,給我的綽號就是‘大大哥’呢,畢竟我那時候就很胖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時候和現(xiàn)在一樣,各族表面上和平相處,暗地里卻摩擦不斷,你們以后遇到其他種族的獸人也要小心哦。
總之,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熊族強大的家族都將自己有天賦的孩子送到了當(dāng)時族長帶頭,熊族議會全票通過的一個集體學(xué)堂,現(xiàn)在的貓玄族長和皋華叔都是學(xué)堂內(nèi)的老師。因為老師大部分都是和我很熟的人,我以為呀,,學(xué)堂也就是換個地方玩罷了。
開學(xué)沒過幾天,我就傻眼了,老被我欺負(fù)的一個小子竟然幾天之后就把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啊,就是小遠你的父親伊川崎哦。
等等等等,別過來踹我啊,反正你再長十年也踹不動我。你先聽我說,我嘴上說的是欺負(fù),但我可沒真欺負(fù)他。大家聽說從艮元山下來一個小熊,都想和他交朋友,那家伙一張臭臉把所有人都給擋回去了,這怎么行?我就強行拉著他參加各種野炊啊,小熊們各自圈子里的聚會啊,還有老師開的加時輔導(dǎo)班!就過了兩三天的樣子,他看見我就跑,我追都追不上,但我是誰?追不上我可以去他家里找他啊,可我竟然在他住的那片宿舍前面的森林里迷路了?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正瞎轉(zhuǎn)悠呢,他就一下跳到我面前,抬手就是一拳啊,還說我這幾天老欺負(fù)他,讓我別再跟著他了。這我能忍?出去玩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可不是假的啊,現(xiàn)在也是這個樣子,整個人別扭得跟個藏了一身不能對別人說的秘密一樣。
哎呀,那之后我太氣了,誰知道會打不過他啊,但我可不會半途而廢。這時候我就看見風(fēng)間琉和藤鳴厲弋都在試圖與他接觸,雖說各有心思,但都是出于好意哦。結(jié)果小遠你爹那張臉更臭了,要不是我......
是嗎?可現(xiàn)在還有些地方維持著學(xué)堂的學(xué)習(xí)系統(tǒng)哦,家族對于自身血統(tǒng)的成長自然是不遺余力的。學(xué)堂嘛,所學(xué)雜而繁瑣,不過倒是個迅速吸收知識的好地方哦。
你們?我想族長大概不會讓你們?nèi)W(xué)堂吧,別看我一直說些好聽的話,麻煩事可是一點兒都沒少。
就說伊川遠住的宿舍前面那片樹林,我之前不是說在里面迷路了嘛,隔天之后,皋華叔就把那一片樹林封住了,但還是有趕時間的小熊誤入其中,這一進去沒個三四天可出不來,每次都讓大家?guī)е展馐M去找人,就算有幾位老師帶領(lǐng),連我都怕的地方,大部分的小熊都不敢進去呀。
還有還有,藤鳴千刻你們都認(rèn)識吧?那傻小子整天跟在他大哥藤鳴千刻后面,和誰遇見了都一副自來熟的樣子,有次他就和他大哥發(fā)現(xiàn)了學(xué)堂的地下——???你們說我也是這樣?沒有吧,我覺得大家對我都挺好的啊。
別打岔!每次我一想到騰鳴千刻那張熱臉貼到伊川崎那冷屁股的時候,哈哈哈哈哈哈......
咳咳,說到騰鳴厲弋,那家伙可強了,為人正直,又充滿正義感,就是每次的測驗和考試都被伊川崎壓一頭。風(fēng)間琉倒是不在乎那些,他就不一樣了,整天嚷嚷著要奪回屬于自己的榮耀,那可是我每月固定的樂子。
還有十泉川,那個像水一樣的家伙......”
似乎是感到累了,墨月千歌從回憶中醒來,看向已經(jīng)趴下熟睡的十泉浩。
小熊們在他講述的時候,圍著墨月千歌坐成了一個圓,在獸印的影響下,這個圈已經(jīng)成為了小熊們熟睡的溫床。
“嗯?”
墨月千歌此時才發(fā)現(xiàn),風(fēng)間?的手正放在他獸印的位置,小小的手無法蓋住墨月千歌的獸印,但其微光卻集中在風(fēng)間?的手下,從而沒有被其他小熊們發(fā)現(xiàn)。
“風(fēng)間拓啊......”
墨月千歌露出惋惜的神色,伸手握住風(fēng)間?脖子上的白色勾玉,一觸碰之后,一縷火苗便從其中悠然而出。
一絲黑色從潔白無暇的勾玉浮現(xiàn),開始向著風(fēng)間?聚集的熀源恢復(fù)了原狀。
“不知道另一個小?怎么樣了......她是否在熊族享受著祭典呢......”
墨月千歌看向窗外,夜空的星星正一閃一閃地回望著他。
忽然,壞笑出現(xiàn)在了墨月千歌的臉上,他輕輕地起身,安放好風(fēng)間?的手后,將一只只小熊用微小的動作拉到了窗邊,擺出一個不會讓他們感到難受,從外面看卻十分奇怪的姿勢。
“好!千歌式側(cè)盤疊羅漢,完成!哎喲,不好不好?!?/p>
墨月千歌連忙捂住了嘴,但只有伊川遠喃喃了幾句,輕微的呼嚕聲漸漸填充著小澤順也的房間。
“等等,順也好像明天要做啥事來著?”
墨月千歌摸了摸頭,他熄滅了所有的光亮,正打算編制一個能在清晨讓小澤順也醒來的術(shù)式時,一只翅膀帶有斑點的小巧鳥兒拍打著翅膀飛了進來。
“喧鳥?奇怪,都這么晚了,喧鳥應(yīng)該早就回到森林休息去了才對,難不成是什么變異品種?”
墨月千歌伸長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小嗶,他生怕一點動靜就驚跑了這只引起他好奇的喧鳥。
小嗶徑直落到了十泉浩的身上,用喙揪下一根十泉浩的藍色毛發(fā),吞咽下去后,拍打著翅膀飛到了窗外距離不遠的樹上。
“浩浩養(yǎng)的啊......看來是不需要了呢?!?/p>
墨月千歌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輕輕關(guān)上了門。一轉(zhuǎn)頭,一張黑白相間的熊貓臉正陰森森地盯著他。
“啊——”
尖叫聲還未從口中出來,來人便一把捂住了墨月千歌的嘴。
“別叫,是我?!?/p>
“——族長?”
“我還在想你跑哪兒去了,問覺他也說不管你就行,原來跑這兒和孩子們玩兒啊?!?/p>
貓玄族長輕推房門,墨月千歌眼疾手快,一下就關(guān)上了門。
“看啥啊,我都安頓好了,都睡了放心吧?!?/p>
墨月千歌訕訕笑道。
“我就看看嘛,真是的。走吧走吧,我們也回去休息吧?!?/p>
“唉......有什么話就快說吧。”
二人一邊離開軒殿,一邊交談起來。
“什么事?小事小事,在我熊族領(lǐng)地內(nèi)的敵方隱藏位置已經(jīng)探查清楚,祈祭的時候我會將寶興城的結(jié)界全部開啟,他們出去清剿那些害蟲,而你嘛......”
“我就和你一起留守寶興城是吧,好的我知道了,您啊別嘮叨了,趕緊休息吧?!?/p>
“你啊,對什么事都表現(xiàn)得不上心,一成年就跑出去浪跡天涯,還美名其曰叫什么來著——”
“什么叫美名其曰啊,那叫吟游詩人!而且我不是每隔幾年都回來過嘛?!?/p>
“正因如此,你才能看得比在熊族居住的所有熊獸人都清楚啊?!?/p>
寂靜的山間小道上,貓玄族長無奈的聲音長久不散。
“......我大概明白你想說什么了?!?/p>
“說來聽聽?”
“要我說出來也太不識趣了吧,哈哈哈哈。”
墨月千歌的笑聲沖散了氣氛中的無奈,遠處的熒光離得更遠了。
“反正呢,小?有在很健康地成長,你也不用擔(dān)心陽鑰的狀態(tài)?!?/p>
說罷,墨月千歌在胸膛附近比了一下。
“是嗎......”
“哦哦?你這是在——”
看見貓玄的側(cè)臉流露出的表情,墨月千歌乖乖的停住了嘴。
兩人無言走下長長的山道,回到了西城區(qū)偏僻的街道。
“啊,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p>
墨月千歌忽然說道,那副模樣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那是闖了大禍還沒有自覺,直到很晚的時候才幡然醒悟的樣子。
“嗯?”
貓玄族長恢復(fù)了往日的面貌,笑著等待墨月千歌說下去。
“這個,那個......明天好像要下雨唉!”
墨月千歌仰頭看向夜空,星星已經(jīng)有一半躲進了黑夜,藏在獸人看不見的地方。
“是嗎?下雨的應(yīng)對措施早安排好了,你可得保持高度的警戒啊?!?/p>
“好的!”
事到如今,圣月島的友人會跑到寶興城來玩什么的,他怎么說得出口。熊族這次的反擊作戰(zhàn)一開始就將圣月島排除在外,他要在這一提......
“怎么了?一副胃疼的樣子?!?/p>
“唉唉唉唉......好像是有點疼,我先走——”
“站??!”
從遠處傳來的一聲大喝將墨月千歌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動。
“這么大嗓門,除了藤鳴千刻還能有誰,發(fā)生什么事了啊,這么晚了......”
穩(wěn)住心神的墨月千歌抱怨道,貓玄族長也看向聲音的來源。
“滾蛋!打死我也不想待在充滿熊騷味的房間里!”
一只普通面貌的赤色熊獸人邊跑邊吼,全然不顧身后追著的以藤鳴千刻為首的一群熊獸人。
“我不就是幾天沒洗澡而已嘛,獡,給我回來!又不是沒好好招待你!”
“我不回去!我要回家!冰洞里住著不比你的寶興城強上一百倍!”
“你才來多久啊,很快你就會發(fā)現(xiàn)寶興城的好的!別掙扎了和我回去吧!”
“誰要——”
一個棕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忽然出現(xiàn)在大喊大叫的獡身后,抬手一記手刀便將獡打翻在地,不省人事。
“不要吵醒街坊鄰居啊?!?/p>
伊川崎一臉厭煩地對追上來的藤鳴千刻說道,隨后便走向墨月千歌所在的地方。
“喂,我聽說我兒子——”
“這不是覺嗎!半天沒見近來可好?”
一想到小澤順也房間內(nèi)被他擺成奇奇怪怪姿勢的小熊們,墨月千歌立刻換上一副熱情的笑容,摟住伊川崎就往酒肆拖。
“給我松手!”
伊川崎扒開墨月千歌的手,他忽然意識到什么,抬腳就往兌澤神社跑,墨月千歌也跟了兩步,可惜他們之間的距離正被絕望的拉開。
“我說族長,他不會也留守吧?”
“他也留守哦?!?/p>
“族長我先走啦!不用來找我!也別告訴崎我在哪兒?。 ?/p>
貓玄族長朝著墨月千歌揮手告別,苦笑不已。
“就你這速度,崎一個來回都夠了?!?/p>
(第三十六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