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排好的人生和被劇透的未來，

哪一個都不會讓人感到驚喜。

除非......

　　 青雀是有考過滿分的，只是沒有多少人記得罷了，哪怕是她的父母也不記得...

　　甚至就連青雀本人，如若不是看著自己曾經(jīng)的滿分試卷，也不會記得有這樣一回事...以至于在青雀自己的印象中，自己原本就是如此渾水摸魚的人罷了。

　　那天，先生下發(fā)試卷，當滿分試卷發(fā)到自己手上時，自己的心中并沒有像其他那樣欣喜若狂，這種心情的差別在先生點名表揚時尤為明顯，當自己被先生點起來上臺接受表揚時，自己的心中沒有欣喜，有的，只是渾身不自在...

　　或許從那時開始，青雀就知道自己并不是那種適合站在人前的人，也許自己只適合跟在人后，過完自己碌碌無為的一生...

　　當明確了這一點之后，青雀就再也沒有得過滿分，而對于自己給自己的定位，青雀的心里并沒有任何不滿，甚至認為這就是自己的人生劇本，并不是每個人都適合站在臺前，總要有人躲在幕后...而自己正好這樣的一個人。

　　然而并不是每個人都認為應(yīng)該度過這樣的一生...

　　“青雀啊，你以前明明都能考滿分的，為什么這幾次的考試，成績下滑這么快呢？”

　　先生不止一次的找過青雀談話，甚至找來了青雀的父母，希望能夠糾正青雀的學(xué)習(xí)態(tài)度...

　　是的，他們認為這是因為青雀的學(xué)習(xí)態(tài)度發(fā)生了改變。

　　然而事實卻截然相反，每堂課的內(nèi)容青雀都能牢記于心，而每次考試的題目青雀也都能做出來...

　　是的，這一切都是青雀故意為之，因此...或許是態(tài)度上出現(xiàn)了問題吧。

　　“這孩子如果肯把這股聰明勁放在正途上...那想必...”

　　“她是絕對有天賦的，只可惜...誒...”

　　“你能不能讓父母省點心啊，你這樣不光讓師長蒙羞，更毀了你的前途啊...”

　　每次面對先生和父母的訓(xùn)斥，青雀只是滿不在意的看著窗外枝頭上停留的青雀。

　　“考了滿分又能怎么樣呢...？考了滿分就能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了么？”

　　而如果問其他人這個問題，得到的答案往往都是出奇的一致。

　　“是的，考了滿分當然就能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了。”

　　盡管青雀有自己不同的答案，但沒有人會認同，所幸，青雀便沒有將自己對自己的定位對任何人說...哪怕是自己的父母...

　　沒有人會理解自己...當然，也并不指望別人可以理解自己。

　　先生終于被青雀磨平了耐心，在青雀的畢業(yè)評價欄上恨鐵不成鋼的寫上一句“難成大器”。

　　而當父母看著如此的畢業(yè)評價，盡管感到痛心，但或許已經(jīng)接受了現(xiàn)實，接受了自己女兒是平庸之輩的現(xiàn)實...

　　青雀永遠記得父母臉上那有些無奈卻又不甘的表情，自己內(nèi)心的某根弦好像被什么觸動了一樣...自己不知為何，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自己的父母...

　　是啊，帶著“難成大器”的畢業(yè)評價，在哪里能夠找到工作呢...

　　其他的同學(xué)的畢業(yè)評價上都寫著正向激勵的話語，哪怕是平時在學(xué)校里表現(xiàn)平平甚至是有些差的同學(xué)都得到了還算不錯的評價，自己的“難成大器”...

　　父母會在同學(xué)們的父母面前抬不起頭，會受到別人的譏笑，甚至父母的工作單位都會被“特殊對待”...

　　這一切就好像是自己的錯...因為自己對自己人生的定位，導(dǎo)致了這一切...

　　青雀覺得自己做錯了...但青雀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

　　錯在自己決定了自己的人生么...？

　　“我...以后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呢...？”

　　趴在桌子上的青雀暗暗想著，每當先生找她談話時，無一例外總會繞到這個問題上，而每當這個問題拋在青雀的面前時，一向散漫的青雀都會難得的低下頭，開始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虛榮之心...我沒有...

　　名利之心...我也沒有...

　　不想拋頭露面...也不想讓父母失望...

　　青雀想證明自己，也不想證明自己...

　　“青雀啊...不如以后就去太卜司吧，那里好歹也是鐵飯碗?！蹦赣H看著青雀，有些無奈的笑著，“畢竟...青雀啊...你也知道你自己的能力，對吧？”

　　看著母親的眼睛，青雀第一次留下了眼淚，一直在笑的女孩第一次留下了眼淚...

　　眼淚里面有什么？

　　悔恨么？還是...

　　考入太卜司對青雀來說并不算難，在他人眼里，能進入太卜司的人都是聰明絕頂，并且?guī)в幸欢膺\的人...因而青雀的父母在他人眼里一舉成為了“別人家的父母”，青雀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別人家的孩子”，就連曾經(jīng)被青雀磨平耐心的先生也對青雀贊不絕口，常常稱她為自己的得意門生...

　　完成了父母的期望，成了外人眼中的“有出息的孩子”，自己應(yīng)該高興才對...

　　“這樣...就好了吧...？”

　　“但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可我又想過什么樣的生活呢...？”

　　青雀趴在桌子上，擺弄著帝垣瓊玉，看著窗外的青雀，就如同幾年前的那般，生活好像陷入了死循環(huán)之中...漸漸的，青雀對日子也就失去了盼頭...

　　反正這也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所謂的熱情，都是從父母那兒竊取而來的罷了...

　　說到底，自己是為了父母而活...既然如此，又為什么要過的如此認真呢？

　　也許當人生失去了一些驅(qū)動力之后，可以變的很輕松...上班摸魚劃水，下班絕不拖延，就連她的上級領(lǐng)導(dǎo)對她的評價都和當初她的先生對她的評價如出一轍...

　　“扶不上墻...”

　　也許是吧，青雀默認了這樣的評價，就如同當初她給自己下的定義一般，也許自己根本沒有什么才華，這才是自己人生的正確打開方式...

　　青雀趴在桌子上，擺弄著帝垣瓊玉，看著窗外的麻雀，就如同幾年前的那般，生活好像陷入了死循環(huán)之中...漸漸的，青雀對日子也就失去了盼頭...

　　直至符玄站在了青雀的面前...

　　

　　

　　“大人...？”青雀有些害怕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太卜司之首符玄，自己只想摸摸魚罷了，應(yīng)該不至于引來符玄特地親自下場吧。

　　“青雀，對吧？”出乎青雀的意料，符玄一臉平靜的看著青雀說道。

　　“回大人...是的...”青雀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答道。

　　“跟我出來一下。”符玄說罷，便自顧自的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所有人的視線都停留在青雀身上，驚愕的眼神中還帶著一絲譏諷，按常理來說，上班劃水被頂級上司抓到通常不會有好下場，而青雀作為出了名的上班不積極的人，自然是首當其沖應(yīng)該被懲罰的，更不用說一向不怎么待見的青雀的部門領(lǐng)導(dǎo)了，此刻他正一副大仇得報的樣子看著青雀。

　　哪怕是平時再怎么擺爛，遇到頂頭上司來查崗，青雀此刻也不敢做出任何出格的動作，但另青雀感到有些意外的是，符玄只是自顧自的走在前面，并沒有想要轉(zhuǎn)過身訓(xùn)斥青雀的意思。

　　“大人...？”青雀低聲呼喚了一聲符玄，但并沒有得到符玄的任何回應(yīng)，這讓青雀的心里更加摸不著底。

　　來到一處庭院，庭院內(nèi)似乎是一副絕美的江南小院，池水和假山，構(gòu)成了一副小型的山水畫卷，而大街上的熙攘聲仿佛被隔絕了一般，在庭院內(nèi)聽不見任何聲音，有的只是池水流動和小鳥叫喚的聲音。

　　符玄坐在亭子內(nèi)的椅子上，而茶桌前的另一個椅子應(yīng)該就是特地為青雀所準備的，而符玄正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似乎在等著青雀入座。

　　青雀在職場上也混了這么些年，腦袋也不傻，自然清楚符玄的意思，但她就是不敢落座，畢竟自己可是在上班摸魚的過程中被當場抓包，而符玄自己是清楚的，自己被她抓過幾次，也被狠批了幾次，如此不言不語，讓青雀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坐吧，本座今日無意訓(xùn)斥你?！?/p>

　　“是...”在得到了符玄的首允之后，青雀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椅子上。

　　“這里是本座平時工作閑暇之余用以休憩的地方，你以為如何？”符玄拿起茶壺，給兩個茶杯斟滿，將另一個茶杯遞給了青雀。

　　“大...大人...”青雀正猶豫要不要伸手去接，符玄卻有些等不及。

　　“快些接去，本座的手還舉著呢?！狈行┎荒蜔┑恼f道。

　　“是...是的...大人。”青雀連忙接過來，心想著這可是從符玄大人手里接過的茶，換做其他人也可以吹一輩子了。

　　接過茶之后，符玄的目光依舊注視著青雀，似乎還在等待著方才提問的回答。

　　“回...大人，我認為此處環(huán)境甚是幽靜，雖處繁華鬧市之中，亦能尋得一絲安寧，是一處絕佳的休憩地點...”青雀贊美道，雖然其中帶有一絲阿諛奉承的意思，但客觀來說，這里確實可以稱得上是一處休憩佳地。

　　“是么...你是如此想的?！狈哪樕喜]有露出高興的樣子，反倒是一臉平靜，這讓青雀一度以為自己說錯了話，“這里的確可以稱得上是休憩的絕佳場所，就連景元將軍不時都會來這里和我共飲...”

　　連將軍都來過么？自己是有多大的面子才能被邀請至此啊。

　　“敢...敢問大人，這里是您親自出資建造的么？”青雀小心翼翼的問道。

　　“算是吧?！狈嬃艘豢诓瑁鏌o表情的說道，“就算此地風(fēng)景優(yōu)美，看了幾百年了，也覺得有些膩了...”

　　符玄看著這一攤池水，頓了頓說道：“就算是再美好的地方，一直待在這里，也會如同牢籠一般?！?/p>

　　青雀看著周圍美麗的景色，心想著如果這里是牢籠，那么把自己關(guān)在這里也心甘情愿了。

　　“只要我還一天在這里，就代表我的工作職責還持續(xù)一天?！狈冻鑫⑿φf道，“其實...別看我這樣，窮觀陣在常人眼里是能算盡世間萬物的存在，預(yù)測未來也絲毫不在話下，因此尋常人對窮觀陣算出的結(jié)果深信不疑...”

　　“難道不是這樣的么？”青雀問道。

　　“對尋常小事來說，是的?！狈o出肯定的答案，“但窮觀陣真正的用途，是指引仙舟前進的方向，算出風(fēng)險最小的那種可能...”

　　青雀看著手里的茶杯，輕輕的點了點頭，但并不明白為什么符玄要跟自己說這些。

　　“這其中容不得半點閃失，哪怕是再小的安全隱患，都有可能讓我們所有人葬身在茫茫宇宙之中...”符玄輕聲說道，“但宇宙之大，變數(shù)之多，得到的結(jié)果也只是窮觀陣集合所有能收集的信息所得出的結(jié)果罷了...而我將這樣的結(jié)果遞交給仙舟高層，途中發(fā)生的任何閃失，都會算在我的頭上...”

　　說罷，符玄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青雀：“你以為，這樣的工作如何？”

　　青雀低著頭，不知該怎么回答。

　　“能掌控窮觀陣對常人來說遙不可及，但又是一件非常崇高的事情，甚至在某些小說里，那些主角們都借窮觀陣來達成他們稱霸的目標...”符玄笑著說道，“但事實上，這樣的工作...我怕是有些做不下去了?！?/p>

　　青雀看著符玄，不知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符玄大人，心里竟然對這份工作抱有這樣的看法，可她又為何對自己傾訴這些呢？

　　“對于我們這種長生種而言，重復(fù)數(shù)百年的工作宛如一個無形的囚籠，直到我們墮入魔陰身...”符玄看著青雀，繼續(xù)問道，“最崇高的工作尚且如此，你又是如何想的呢？”

　　“我...”

　　“你并非庸碌平凡之輩，青雀?！狈粗刈永锏某厮f道，“我看過你的資料，每科精準控分陸拾，甚至每個答案都是精心設(shè)計過的，就好像你是故意讓分數(shù)如此的一般?！?/p>

　　青雀低著頭，沒有說話。

　　“就像你的先生們曾經(jīng)告訴過你的，你本可以有大作為?！狈η嗳刚f道，“所以，究竟是出于什么樣的心理，讓你任憑自己的才華被時間消磨，也要讓自己隱于大眾？”

　　“大人不是說窮觀陣對細枝末節(jié)的小事可以做到精準預(yù)測么...”青雀低著頭，微微笑著說道，“這種事情...大人難道在找我之前沒有預(yù)測過么...？”

　　符玄抿了抿嘴唇，好像對這個回答有些失望，眼神又重新回到冷漠。

　　“誠如你所說，我的確從窮觀陣里得知了你如此做的動機...”

　　“那大人何必再來問...”

　　“我只是，想要聽你親口說出來?！狈f道，“不過現(xiàn)如今看你的樣子，好像和我預(yù)測的結(jié)果一模一樣，看樣子，今日是我多此一舉了?！?/p>

　　符玄站起身，將自己茶杯里的茶水倒入池子之中：“快些把你的茶喝完吧，今日你偷懶之事就此作罷，下不為例?！?/p>

　　“大人今日叫我來，只是為了聽我說這些話么？”青雀低聲問道。

　　“原本是的，但現(xiàn)在不必了，我不想聽了，你趕緊回去吧。”

　　“如果大人想聽，我可以講給你聽...”

　　“我都說了，不必了...”

　　青雀捏緊茶杯，好似胸中有一股無名火被點燃，猛的站起身對符玄喊道：“想聽我口里說出來，是因為我的回答有可能和窮觀陣所預(yù)測的不同么？！”

　　一陣短暫的沉默，符玄沒有立馬回答，而是緩緩的轉(zhuǎn)過身，嚴肅的看著青雀，青雀喘著粗氣，就好像方才做了什么非常消耗體力的事情一般，在意識道了自己的失態(tài)之后，青雀立馬又回到了之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狀態(tài)。

　　“我只想問你一件事...”符玄低聲問道，“如果...我有意將你視作接班人，有意將這庭院與司掌窮觀陣的職責交予你手...你怎么想...？”

　　青雀有些震驚，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這在常人眼里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但盡管能夠一步登天，自己一下子成為太卜司之首的接班人...青雀不確定自己是否準備好了。

　　而符玄也沒有著急，反倒是靜靜的等著青雀回答。

　　看著杯中蕩漾的茶水，青雀竟不自覺感到有些渾身發(fā)抖，她無法踹則此刻符玄大人心中所想，是與自己開玩笑，又或是認真的...還是說這是某種試煉...？肯定回答會如何？否定回答又會如何...？

　　“如果你答應(yīng)...我自會傾囊相授，確保你成為一名合格的太卜司掌舵者...”符玄接著說道，“你也會證明自己，不是常人眼里的渾水摸魚之徒...也能讓你的父母為你感到驕傲...”

　　青雀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動了心，盡管自己不愿意在眾人面前拋頭露面，也不愿意擔任什么領(lǐng)導(dǎo)...但自己長久以來被同事們鄙夷，被昔日同窗嫌棄，被同齡人當作笑柄，以至于父母都因為此事而蒙羞...自己的確不是什么有遠大抱負之人，但也絕不是冷血之徒...心中的委屈自然也是日積月累，積少成多，平日里不去在意還能維持，今日被符玄可以挑起，自己已不能在忽視...

　　“我...”

　　“思考清楚之后再回答我?！狈J真的對青雀說道，隨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小紙條放在桌子上，“這里面是我從窮觀陣里面觀測到的最適合你的工作，幾乎可以完美的達到你幻想中有關(guān)你的自我定位中的任何要求...換句話說，就是你的人生答案吧?！?/p>

　　“這個...”

　　“如果你答應(yīng)我，我就收回這張紙條，如果你拒絕我，你就可以打開它...”符玄說道，“人生答案可是每個人窮其一生都在追尋的，現(xiàn)在我把它放在你的面前，希望你慎重選擇?！?/p>

　　看著桌子前的紙條，盡管青雀不知道那張紙條的背面寫著什么，但依照自己對于自己的了解來說，如果符玄大人沒有對自己說謊，紙條的背后勢必寫著一個不引人注目而且非常輕松的活兒...盡管自己直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選好了么？”符玄催促道。

　　但是...如果自己放棄了成為符玄大人的弟子...也就意味著失去了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也就失去了振興家門，讓父母臉上有光的機會...

　　青雀非常清楚如果自己選擇了自己的“理想”...那么父母一定會因為自己的選擇而蒙羞...

　　“我...”青雀的手緩緩伸向那張紙條...

　　符玄看著青雀的手緩緩接近，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

　　成為符玄的接班人...還是說...

　　“符玄大人...您真的認為我可以成為您的接班人么...？”

　　“本座看人向來不會看錯，既然本座挑中了你，那就一定有本座的理由...”符玄這么說著，眼神至始至終一直直勾勾的盯著青雀。

　　青雀頓了頓，伸向紙條的手又慢慢的縮了回去。

　　“那...那就...”青雀渾身都在顫抖，現(xiàn)在要做的決定，是違背自己從一開始給自己下的定義，完全背離自己所追尋的生活，完完全全，是他人希望自己的活法...“如果...符玄大人認為我是個可塑之才的話...”

　　符玄緩緩的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起身準備離去。

　　“大人...？”

　　“午休時間結(jié)束了，你也該回去繼續(xù)工作了?！狈^也不回的說道。

　　“那方才說的...”

　　“只是午間休憩的閑話罷了，只是本座再和你打發(fā)時間而已，切不要想多?！狈f道。

　　“那這張紙條...”

　　“白紙而已，上面什么也沒有，另外你再不回去的話，下午的工作就要遲到了?！狈f著，便消失在了青雀的視野之中。

　　青雀愣了半天才緩過神來，方才的自己好像做了這輩子最大的決定，就連現(xiàn)在自己都難以相信，自己居然背離了自己給自己下的定義，居然會去選擇當符玄大人的接班人什么的...現(xiàn)在想想，自己可真是大膽啊。

　　拿起桌子上的紙條，打開來看，上面果然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沒有。

　　“什么嘛...完全被符玄大人擺了一道嘛...”青雀苦笑著說道。

　　青雀不明白為什么符玄大人會做這樣的事情，但對于自己的內(nèi)心，或許稍稍有一些明白了...

　　“我都不認識我自己呢...”青雀搖著頭說道。

　　

　　

　　“大人，您當真想讓那個小姑娘接替您的位置么...？”一旁的侍從詢問符玄道。

　　“如果本座說那是認真的呢？”符玄挑了挑眉毛說道，“不相信本座的眼光么？”

　　“屬下不敢...只是...”侍從連忙矢口否認，“敢問大人，這也是窮觀陣的預(yù)測結(jié)果么？”

　　符玄玩味似的笑了笑：“本座司掌了大半輩子的窮觀陣，什么時候能用什么時候不能用，本座自是清楚的...”

　　起身看著窗外的窮觀陣，符玄的眼里透露出一絲無奈。

　　“那孩子...在面對自己所追求的生活和父母期望之間，選擇了后者...背棄了她給自己的定位，選擇去過一個自己討厭的人生...至始至終都在欺騙和麻痹自己?！狈α诵?，“哪怕她離所謂的‘人生答案’近在咫尺...”

　　“一切...都在您的意料之中么？大人...”

　　“她只是還沒有準備好罷了，這并不妨礙這個小姑娘是我的寶貝，就算說是太卜司的寶貝也絲毫不為過...”符玄高興的笑著，“能讓我感到意外的人可是少之又少...更何況這個小姑娘可是讓我驚訝了兩次~”

　　 侍從有些疑惑的問道：“莫不是...青雀的選擇與窮觀陣的預(yù)測不一樣...？可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才覺得這工作無趣...這也是為什么我希望景元將軍趕緊讓賢，讓我擺脫這里?！狈櫫税櫭碱^說道，“她做的決定和窮觀陣一不一樣我不知道，畢竟我又沒有用?！?/p>

　　侍從明顯對符玄的話感到有些震驚。

　　“她只是...單純的出乎我的意料罷了?！狈⑽⑿χS后轉(zhuǎn)過身去，“把她調(diào)去看門，去做個‘掌門人’?！?/p>

　　“誒...？”侍從對符玄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有些猝不及防，明明剛才才說讓青雀做自己的接班人，現(xiàn)在就轉(zhuǎn)手讓她去做最低的“掌門人”。

　　“你沒聽錯，讓她去看大門。”符玄又再次強調(diào)了一遍，隨后看著天空中的星辰，瞇了瞇眼睛說道，

? ? ? ?“我們有客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