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淡薄、月色飄渺，倚身窗樘靜觀市井百態(tài)，眼下繁華依舊。

自幼奔波于璃月煙火間，群玉閣下磚瓦樓閣早已盡數(shù)刻入眼底，終日俯瞰這燈火萬家，說是工作之余的閑趣亦不盡然，大抵是、我又在牽掛她罷。

“是時候了，去請她上來?！?/p>

奢華的折扇在手中合攏，隨性輕拍在掌心把玩著，輕聲吩咐案桌旁微微一怔的少女。

“我現(xiàn)在就要見她，百曉，讓接待使動身吧。”

目光自不必從茫茫夜色中移開，只是任憑清風(fēng)拂弄耳邊發(fā)絲，傾聽那陣海風(fēng)拍打巨帆的聲音，即便傳到群玉閣時也已如幻聽般淡渙。

“是，凝光大人?！?/p>

待百曉走后，在門口與她擦肩而過的另一位秘書也來到跟前，循著璃月港口的方位駐足眺望，時而又低頭看著隨風(fēng)而動的白紙。

雖說收集情報的工作交由她來完成是最好不過，但總歸還是沒能料到情報會有所誤差。

“凝光大人，離原本預(yù)計的正常返航時間，死兆星號要明天下午才能回到璃月，您是如何憑借外形相近的輪廓，就確定死兆星號已經(jīng)提前返航了呢？”

似笑非笑的沉默似乎讓百聞倍感疑惑，道出決定性的情報間，足以用視線引導(dǎo)人看向正確的位置，而不是那漆黑一片的海面。

“且看，孩童手中的燈籠是何模樣?！?/p>

港口邊搖曳著七盞燈籠，時而閃爍、時而游離，但始終能在頻頻變換中看出北斗七星的模樣，或許連碼頭的工人也不知其含義，然而天權(quán)真正的耳目，從來都只是些璃月港街頭巷尾玩鬧的孩子們，作為私人秘書的百聞、百曉、百識三人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事。

“真不愧是凝光大人！”

戴眼鏡的少女也激動地湊上前來，百聞也只能隨手將估算出入船只的白紙揉捏成團，那份毫無價值的情報就此落入金燦燦的紙簍中。

“明天送給孩子們的零食備多一些，讓他們下午再來吧。”

不出片刻，出門迎接的百曉便已帶著大大咧咧的應(yīng)約之人步入閣中。

“我說凝光，我船都還沒靠岸你就派人等著我了，想提前半天回來喝口酒都躲不過你，這又是什么神通?！?/p>

她的話語中摻揉著無奈的怨氣，但總歸人還是乖乖上來了，抱怨的場面在他人眼中也不過是習(xí)以為常的嬉鬧罷了。

“哦？就不能是陪我一起喝嗎？這群玉閣上的美酒應(yīng)有盡有，隨你喝個夠?！?/p>

“也罷，既然你也想喝，那就一起喝個痛快，今晚不醉不歸?！?/p>

輕輕倚身閣樓木欄邊，手中不時把玩著奇珍異寶，待人走上前來，不免晃著古玩煙斗抵在人掌心，以阻止伸來的手摟過肩頭。

“在海上漂了半月有余，你想就這么抱上來？”

玩笑般的話語似乎讓她也有些自覺不妥，低頭嗅著身上本就沒有的氣味，如此憨態(tài)也讓秘書三人自覺有趣輕笑出聲，還沒等人開口辯駁身無異味，玉斗便以收回手中，取而代之的便是自己的指尖扣動懸于空中的手，引導(dǎo)其摟過肩頭。

“開玩笑的，我何時嫌棄過你這些?！?/p>

“嗐，婆婆媽媽的，這酒還喝不喝了。”

見人急不可耐，也懶得再調(diào)戲幾番，搭在人手上引導(dǎo)她一同走向淋浴間。

“喝，當(dāng)然要喝，先陪我去沐浴更衣吧?！?/p>

聽聞要沐浴更衣的話語，人果然免不了停下腳步一通推脫。

“?。课铱蓻]帶更換的衣服上來，你那些個衣服我可穿不習(xí)慣?！?/p>

“璃月各色服飾群玉閣里應(yīng)有盡有，你眼光就那么高，難道還沒有合你心意的？”

“不過是一起喝些酒而已，哪來那么麻煩，不換?！?/p>

“當(dāng)然不穿也行，大不了下次再給你挑些合適的衣服，只是特地為你備好的美酒，可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喝到了?！?/p>

側(cè)目看著人猶豫許久，終于還是嘆了口氣。

“算了，依你的吧，下不為例?！?/p>

汽霧繚繞的淋浴間滿是琉璃百合的清香，片片百合花瓣浮在水面等候著人步入浴池而撥動，任由百識蹦蹦跳跳湊到身后褪下貴氣衣裳，像往常一般侍候著入浴。

“不勞煩你，我自己來就行，你去凝光那邊吧。”

北斗看似不習(xí)慣地支開百曉，背過身子三下五除二便脫了個精光，跨著步子便跳入了浴池中，探出頭來才察覺我等三人被濺了一身溫水，只好又大笑著為自己的冒失道歉，雖說倒也沒什么。

待貼身內(nèi)衣也被百識褪去，才不緊不慢泡入蒸汽彌漫的浴池中，隨著身體逐漸沒入水面，朦朧白霧下的容姿更是增顯得曼妙幾分，兩眼放光的百識更是不必多說，難得連水中僅探出頭的人也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怎么？你也對我的身體感興趣？”

只是稍稍低下頭迎上她的視線，便已讓她下意識扭頭躲避。

“你在胡說什么，老拿我尋開心，你站在面前我不看你還能看誰?！?/p>

門扉傳來數(shù)聲輕叩，百聞便推開木門端來酒與備好的壺具，自交到百曉與百識手中，又急忙走出浴間準(zhǔn)備下酒佳肴。

隨著酒壇開封，酒氣溢出與蒸霧交融，醇香逐漸在浴池彌漫開來，百曉斟出的一杯杯美酒，也由百識穩(wěn)穩(wěn)放入浴池中，特殊的酒具浮在水面隨百合花瓣與波紋悠悠浮蕩，就熱水而溫酒，讓其濃郁香味更甚開壺時。

“這壺酒，名為‘喚歸瑤漿’，相傳盼夫歸家的妻子，就以此酒泡入溫泉中，等待出海的丈夫聞到酒香后盡快回家，便能享用到溫好的美酒，以及鴛鴦共浴的佳人相伴，我托人找了很久的，還滿意嗎？”

隨手捧起面前一杯，輕柔探身遞到人面前，看著指間水珠沿向杯底滴滴落下，激起淡淡波紋漫向她的頸脖，像是不斷催促她接過杯子一般，她卻像是陷入了思考一般呆愣了一陣。

“怎么？還想讓我喂你喝？”

“?。坎皇?，凝光，這么晚把我找來，到底是有什么打算，真就只是一起喝酒這么簡單？”

待人起身接過手中酒杯，正好也順勢坐到了她身旁，隨手再捧起一杯，與人手中酒杯輕輕一碰，隨她一同飲盡。

“非工作時間不談?wù)拢@么晚把你找來，你還問我有什么打算？”

或許是浴池水溫的緣故，令兩人上身的肌膚與臉頰少見地滲出淡淡紅暈。

“凝光大人這么晚把北斗小姐找來，還能有什么打算?！?/p>

“噓，別壞了凝光大人的興致。”

百曉與百識在浴池邊輕聲聊著，時而為浴池中浮起的空杯添酒。

“這酒確實香的很，溫過之后喝起來更是帶勁，酒量不好的人怕是光聞著都要醉了，不過這夫妻間喝的酒嘛，還真能搞出這么些名堂。”

她放下飲盡的空杯，視線有意無意停留于我上身，不知在意些什么，抑或只是觀察我的反應(yīng)，頗有些不自在的感覺。

“酒香喚人歸，鴛鴦浴共飲，這所謂的共飲，可不只是佳人相伴身側(cè)同飲的意思，而是、共飲同一杯美酒，才得以品出其韻味?！?/p>

再度捧起溫好的瑤漿，小飲一口吞咽下喉，輕嗅醇香感受其由食道漫入顱腔，唯有一口輕嘆呼出示以滿足。杯中美酒仍過半有余，只是側(cè)過身將酒杯遞到人唇邊，不禁讓她下意識仰頭微微后避。

“怎么？北斗，你很在意嗎？”

傾身姿態(tài)難免觸及人體膚，胸前由蒸汽凝成的水珠與其手臂上的融匯，以保持平衡只好用另一只手撐在人肩頭，如同偎依一般并沒有在意雙乳緊貼人上身，只是默默等著人一同品酒。

“這是什么話？有什么好在意的?！?/p>

僅盯著泛紅的側(cè)臉并未能透過發(fā)絲看清她的反應(yīng)，只是這故作鎮(zhèn)定的拙劣反問未免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見人低頭看著杯沿留下的淡淡唇印，似是吞咽了一口唾沫壯膽，終究還是以軟唇覆上杯口留有唇印的位置，隨著舉杯的動作閉眼飲上兩口。

“是啊，在意什么呢，不管什么酒，只要好喝就是好酒，這可是你自己說的?！?/p>

些許瑤漿從人唇角淌落，一滴滴落在胸前與水珠一同流入乳間溝壑，杯中美酒喂人飲下大半，直至余下一口才將杯子移開。依然單手撐在人肩頭，在人目及之處張唇覆合彼此曾留下的模糊唇印，仰首飲盡杯中剩余的部分。

“嗯，確實是好酒?！?/p>

酒勁上頭，沉浸在溫水與蒸霧中自然而然偎依共飲，玉肌泛出的粉潤愈發(fā)透紅，神志卻似沒有被酒精蒙蔽半分，反倒百曉與白識光聞著酒氣就已醉得時而搖頭保持清醒。

“我說...凝光，這酒也不一定真要這么喝吧，咱倆又不是什么夫妻?！?/p>

微微偏來說道的頭近在咫尺，鮮有靠近到幾乎觸碰鼻尖的距離，還沒等迎上視線，她就已經(jīng)本能地將頭稍稍向后躲開，只留下一絲帶著酒氣的吐息微弱撫過臉頰。

“怎么？你在意的是這個?”

見人只是下意識腦袋后移，身體卻沒有半分抗拒，依然任由著自己貼在側(cè)身，反倒是更大方地將頭湊近些，舉杯將溫酒傾泄著倒出，杯口輕觸她微張的唇，引導(dǎo)著人張口接酒。

流溢的瑤漿混著香津從人唇角淌出，還沒來得及吻上頸脖間品嘗，便已然順著她的胸弧融入浴池中，低頭舐過那道道水痕，讓人不由得一驚，差點嗆下一口酒。

“唔咳、凝光，你醉了...”

沒有粗暴地推脫，亦沒有再下意識閃躲，溫潤的體膚經(jīng)由軟舌舔過拉出泛光水絲，連同發(fā)絲一并粘連在人胸前，抬頭也只能看見人因水霧打濕而凌亂貼臉的發(fā)鬢，并沒有意料之中對上人視線，反倒她是在盯著盡管已經(jīng)識趣到早已背過身去裝看不見的百識與百曉。

“酒不醉人人自醉...”

在人耳邊輕聲耳語，聽聞這般直球的詭辯的她終于扭過頭來，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又將話語咽回，池中驟然流動的水波繞過后背，毫不意外感受到想要環(huán)過腰間的手近在咫尺，但始終沒能等到擁摟入懷的動作，只是無言間又共飲數(shù)杯，直到緊閉的木門再度傳來兩聲輕叩。

“看來下酒菜也備好了，隨我出去嘗嘗另一壺美酒吧?！?/p>

待我起身出浴，百識也從晃神中清醒，一如往常為我抹去沾身水跡著上夜裙，百曉自知北斗無須讓其侍奉，只是為她遞上浴巾乖巧站在一旁，直到看著北斗不情不愿穿上早已備好的絲緞衣裙，才與百識先行走出浴間。

迎面而來的醇美無疑更勝浴室中的酒香，以至于北斗像是發(fā)現(xiàn)了寶藏一般看向醒目的案桌，足以豪飲到滿足的分量與全然對上口味的下酒菜應(yīng)有盡有，身著羅裙的不自在與不滿瞬間被拋諸腦后。

“凝光，這酒又是什么來頭。”

“待你先嘗過再說也不遲，想要品出真正的滋味，可沒有那么簡單?！?/p>

“那我可就不客氣啦。真是好酒?！?/p>

看著人如往常一樣大大咧咧就著下酒菜猛干一碗，不由得輕笑出聲。

“百聞百識百曉，今天就到這吧，告知所有人都回去休息，明天巳時再到群玉閣來，你們也一樣。”

待身旁耳目皆自離去，已是夜闌人靜時，璃月港內(nèi)萬家燈火亦漸熄，唯剩群玉閣內(nèi)燭光熠熠，高懸半空把酒言歡。

豪飲數(shù)壺入腹，伴酒菜也所剩無幾，聽她暢聊此番出海見聞，微醺使然的身體也與她愈發(fā)緊貼，回過神來才有所察覺，那未曾在浴池中摟過腰間的手也不知何時早已緊緊抱上。

“哈啊！所以才想早點回來喝酒，真暢快。”

染上酒香的吐息撫過發(fā)鬢，我不過是追著那轉(zhuǎn)瞬即逝的溫?zé)嵘陨蕴ь^，頗為敏感的她自然也能察覺到細(xì)微的動作，本能地低頭迎上那早已對上的視線，毫不意外地陷入短暫的默然。

“喜歡的話下次再找人多備些，回璃月港隨時來群玉閣喝便是?！?/p>

在這般曖昧下對視著，本不想過早打破這難得的沉寂，但還是開了口，并為她再斟上一杯，今晚所能拉近的距離還遠(yuǎn)不止如此。

“...所以，這酒是什么名堂來著？你還沒告訴我呢?！?/p>

她的聲音已然不如談?wù)摮龊Ｒ娐剷r那般歡快，腮邊的淡淡紅暈彌漫到脖間，雖沒有顯露出失措的模樣，但眼神始終不敢再移到我身上，而是緊盯著手中接過的那杯酒水遲遲沒有飲入口中。

“喂我?！?/p>

稍稍摟過她的腰間，如同攀爬般偎依著身體將頭湊到她唇邊，我知道她不會將我推開，也知道她連閃躲著后移腦袋都來不及，只會再次因本能回過頭看著我，難以再將視線移開，即便只是好好盯著，擔(dān)心眼前的人喝多了會輕浮地吻上來。

我能感受到她愈發(fā)謹(jǐn)慎地放緩呼吸卻因此讓吐息變得更為熾熱在臉頰撫過，亦能聽見她緊張地咽下一口唾沫的動靜，我半閉著眼睛，任由不知所措的她聽從那一聲請求，將手中的酒杯貼上近在咫尺的唇，將她杯中還未來得及喝下的酒水一點一點送入我的口中。

無論此刻她在想些什么，相交的視線都沒有再次移開，任由我另一只手撫上她的臉頰，即便只是緩緩再度湊近，給足了她閃躲與拒絕的時間，但她依然在我閉上眼睛時、直到唇瓣相觸那一刻，也沒有讓我感覺到一絲的抗拒。

“唔...”

交疊的軟唇輕吮著，任她啜取經(jīng)由口腔暖過的美酒吞咽入喉。

初次真正感受到她的唇瓣，生疏且僵硬地吮著，讓僅剩的溫酒一點點從唇間流淌而過，直到她吞咽完畢，也沒有急著結(jié)束這微醺的一吻，隨著自然而然分開，我也得以平復(fù)有些急促的輕喘。

“這酒啊，名為鴛鴦瓊露，以鴛口而溫，獻(xiàn)愛鴦共飲，相傳只有恩愛之人以口溫酒，才可讓其伴侶品出其真正的韻味，而因這瓊露而結(jié)緣的鸞鳳鴛鴦嘛，此世也將永不分離。”

我隨口說著，在自己的酒杯中也斟上滿滿一杯。

“這瓊露，你品出什么滋味了嗎？”

遠(yuǎn)比明示還要更為淺顯的話語，讓北斗為之一怔。

“凝光，今晚你是怎么了？”

“喂我?！?/p>

斟好的美酒呈獻(xiàn)她的唇邊，回答與否并不重要，那本就是個多余且不解風(fēng)情的問題，所幸她即便是稍顯無措，也還是識趣地附過身來，握上我輕托酒杯的手，仰首將杯中瓊露一飲而盡。

緊握的手沒有松開半分，人反倒是愈發(fā)大膽地跨過腿間，毫不意外地趴在我身上。

下體自然散開的薄裳被其跪在膝間，與牢牢將我壓在身下別無二致，令我無法動彈半分。那棕色的發(fā)絲垂下觸及我的臉頰，此時的我正看向她的瞳眸，她卻在盯著我微微張開的唇瓣。

短暫的無言間，我正欲松開撐起上身的小臂，本想著躺下待她隨性擺弄，她的手臂卻搶先一步撥開長發(fā)，繞過脖子后方將我牢牢攬住，似乎并不想讓我的唇遠(yuǎn)離半分，加之早已握住我所執(zhí)杯的手一并牽引，任誰也無法在她的懷中逃離。

“唔...”

彼此唇瓣相觸，默契地吮吻纏綿著，水潤的粉唇含吮交織，從她的口中掠奪著溫?zé)岬沫倽{，仰首纏吻著不斷吞咽下肚，美酒染上她的津液、她的氣息，在細(xì)膩地親吻中啜飲殆盡，哪怕各自的口腔中早已沒有了瓊露的滋味，也不愿就此停下而破壞這讓人沉醉的氣氛，在逐漸急促的呼吸中擁吻纏綿。

精美的酒杯此刻也已成了多余之物，北斗隨著酒興將酒壺抓起，直接含上那壺嘴灌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又時而將瓊露倒入我的口中，以此不斷纏吻在一起，相互掠奪著對方口中的滋味。

滿溢的瓊露在彼此的嘴角淌出，不多時便已讓唇邊與頸脖泛著水光，分不清是酒勁逼出的香汗，還是染上彼此滋味的醇釀，連同薄紗般的夜裙也被浸染，隨著纏綿的動作愈發(fā)凌亂。

“咕...嗯...”

酒水時而倒在兩人交織的唇舌間，細(xì)膩吮啃的雙唇每每分開，牽拉著黏膩水絲的軟舌便忍不住舔卷纏攪到再次深吻，侵略性十足的唇舌逐漸也舔吮著唇角淌出的瓊露，不斷吻著舔過脖間、舔過鎖骨。

(后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