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獄公司:罪人們的扭曲可能性.I
“繁繁平行世界,既有不盡喜劇可悅,亦有無限悲劇可哀?!?/span>
格里高爾——‘孤獨異變而生’
哧..吱吱...呲嘶.....吱....嘶嘶...哧嘶嘶.....
該扭曲存在的形象是一名年齡大概在三十歲至四十歲之間的中年男子,無論怎么觀察都是一名不具有任何威脅的普通人類。
格里高爾用大顎碾碎一整個房屋進行捕食并無任何特殊之處、他的鞘翅扇動制造的殺人氣旋并無任何特殊之處、他的觸角引動方圓千米內(nèi)的熱流并無任何特殊之處、他留下的偌大轍痕并無任何特殊之處、他在被摧毀外殼后再生的恐怖軀干并無任何特殊之處……

羅佳——‘瀆神’
胡扯是一切生物中只有人類才享有的唯一特權(quán)。通過胡扯,可以得到真理!我唯一擔心的是我們明天的生活能否配得上今天所承受的苦難......誰最會欺騙自己,誰就能過得最快活。
該扭曲存在的形象是由無數(shù)十字架相互重疊交叉形成的修長“女性”,擁有著一頂象征罪孽的紅色圓錐長帽,給人沉重感的漆黑長袍如波濤般在‘她’的身上浮動。
羅佳在放棄一切后亦得到一切,她點石成金,她使房屋避開她的腳步;她將面包與甜酒變成無所不能的神藥,她會在被拆散的七日后再度回歸…信徒如從相信,她亦如從奇跡,奇跡帶來狂熱,奇跡催生殘害,奇跡難救現(xiàn)實苦痛,只有一切褻瀆神明之事被冠以神明之名。

辛克萊——‘日蝕月濁’
仇恨與憤怒、殺戮和毀滅同那些對象并不相關(guān)。不,那些對象,正如目標一樣,完全是偶然的。原始的情感,甚至最野性的情感都是不針對那位敵人的,他們的殺戮行為只是內(nèi)心的迸發(fā),是破碎的靈魂的迸發(fā),它想要怒吼、殺戮、毀滅、死亡,以獲得新生。一只巨大的鳥兒正奮力破殼而出,這枚蛋就是世界,而這世界必將走向毀滅。
該扭曲的實際形體據(jù)說是一枚無色的蛋型晶體,但實際上從未有過關(guān)于該扭曲確切形象的攝影或涂繪報告。
辛克萊的悲傷、憤怒、怯弱將他新生的自我扼殺在了他的軀殼之內(nèi),于是從未誕生之物開始腐敗……破碎的靈魂向西面八方吐息著混亂與瘟疫,一顆又一顆潛在的自我之蛋接連腐壞,惡瘴污穢濁人鼻口,暗紅色的天幕將是受其感染者此后短暫人生的唯一景色。

李箱——‘建筑無限六面角體’
我的手臂在握剃刀時被砍斷。我審視它,它呈淡藍色,看起來
在害怕什么。我以同樣方式失去還在的那只手臂,所以,我把
我的兩只手臂搭成燭臺來裝飾我的房間。我的手臂,雖然死了,
看起來還是在害怕我。我愛比愛任何花瓶更愛這些脆弱的架子。
該扭曲存在的形象一棟破敗的大樓,時而會突然布滿鮮花與苔蘚,時而會突然被冰雪霜花覆蓋,但更多時候,看上去僅是一棟來歷不明的混凝土爛尾樓。
李箱的自我迷失在了無限理想的追逐之路中,倒錯的記憶組成了倒錯的房間,每一扇破舊的門都通向未知的幻夢或現(xiàn)實,每一塊碎裂的窗都映射著那個背景不同卻同樣蒼白的自己。
走在其中,你無法找到任何出口,只有前一個房間與下一個房間,無數(shù)的細節(jié)與壯景在穿行間逐漸褪色無趣,令你曾經(jīng)激動萬分的發(fā)現(xiàn)與感悟在穿行間褪色無趣,最終虛無將蓋過一切。你開始懸浮,你開始憎惡現(xiàn)實的存在,你試圖脫離自己的肉體追逐完美的精神,然后在倒置的房間中摔向自己建筑的深淵——你不曾注意,或許只要閉上眼睛,用雙手感受世界的重量,那么大樓的出口…就距你一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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