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https://en.uesp.net/wiki/Lore:King_Edward,_Part_V

【注：King Edward，好大的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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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塔中，愛德華的第一印象是白。地板、墻壁、天花板，到處是白色，熠熠生輝。踏在粗糙的地板表面，腳下發(fā)出柔和的嘎吱聲。除此之外，這里十分寂靜......偶爾有難以辨別的輕柔聲響從遠處傳來。莫瑞林信心十足地穿過蜿蜒的走廊和長廳。在一片純白中，他看起來格外黝黑。他們經(jīng)過狹長的水池，池內(nèi)設(shè)有噴泉，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

“人都去哪了？”愛德華小聲問。

“吃飯吧，我希望。我餓了。你不餓嗎？”

“不?！蓖蝗婚g，一個寬大丑陋的軀體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發(fā)出挑戰(zhàn)的吼聲。愛德華兩手抓住莫瑞林的一只胳膊。莫瑞林煩躁地甩開他，“神啊，孩子，哪天你要是真的看見一只怪物，別抓我使劍的手。離遠點！”可莫瑞林并沒有拔劍。他站在原地，任那怪物用長長的胳膊環(huán)住他，猛擂他的后背，怪物還在吼叫。莫瑞林吼了回去，捶了捶怪物的胸口。然后，他把愛德華介紹給了大法師的守衛(wèi)隊長。

“別抱他?！蹦鹆志婺蔷弈В笳叱瘣鄣氯A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牙齒，“他會壞掉的?！?/p>

“我以為巨魔很危險！”直到他們登上一道蜿蜒的長樓梯，愛德華才敢喘氣。

“是很危險。兩個星期內(nèi)我身上都會掛著淤青。我本可以開護盾，但我不想傷害他的感情。”

“他喜歡你？！”

“哦，是啊，這是可能的，你瞧?！?/p>

“大法師為什么要讓巨魔當(dāng)守衛(wèi)？”

“它們能管住老鼠?！?/p>

更多的巨魔，但都沒怎么留意他們。他們又爬上一道長樓梯。穿過重重走廊。來到一間類似守衛(wèi)室的地方，三只巨魔似乎在用骨頭賭博。其中一只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領(lǐng)著兩人走下一條幽暗的過道。一排籠子，里面關(guān)著巨大的老鼠，隨后是一些體型較小的古怪生物，看起來仿佛是嚴重扭曲的鏡子里照出來的精靈（不過愛德華沒把這想法說出來）。精靈和男孩快步走過時，它們咯咯吱吱地叫了起來。

“地精。”莫瑞林厭惡地說。他們拐過一個轉(zhuǎn)角，又經(jīng)過兩個籠子，里面只裝著巨大的石制雕像。其他走廊里，好像還擺著更多的籠子。巨魔打開了一扇巨大的黑色金屬門。門在他們身后哐啷一聲合上。一個體型龐大長著蹄子的黃綠色生物像人一樣坐在角落里，它的眼睛不眨也不顫，兩人快步經(jīng)過，爬上了另一道臺階。又是白色長廊。一只只巨大的黑狗巡邏其間，經(jīng)過時黑狗嗅了嗅他們。愛德華伸出手想摸摸其中一只，但黑狗沖他嗥叫起來。

“我可不會摸?！蹦鹆终f。

“是，先生?！?/p>

他們來到了另一座巨大的黑色金屬門前。一個聲音響起?！笆裁礀|西，又黑又白，一具身體，兩個頭顱，四條胳膊，四條腿，兩只紅眼兩只棕？”

“那太惡心了！”莫瑞林雙手叉腰，朝門大喊，

“說對了，凡人。你可以通過?！遍T緩緩旋開，吱呀作響。門后一個人也沒有，只是一條狹窄的樓梯，蜿蜒而上，十分陡峭。頂上看起來漆黑一片。莫瑞林快步登上樓梯，留下愛德華倚在底部的欄桿上打顫。除了跟上去，他別無選擇。

“歡迎，愛德華?！贝蠓◣熞簧戆着c金，站在寬敞昏暗的房間中央。巨大的窗戶往外可看到下方被暮色籠罩的紫色海洋?！斑^來，孩子。把你的手給我?！?/p>

愛德華把手放在大法師手上，大法師朝他微微一笑。疲憊與恐懼頓時一掃而空。愛德華也報以微笑，大法師溫和地說，“沒事的，你可以走了?！边@話是對憤怒的暗精靈說的，暗精靈滿面怒容，站在一旁。對此愛德華沒怎么留意，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大法師吸引住了。

"再見，愛德華。"

“再見?！睈鄣氯A沒有從大法師身上挪開目光。他聽見暗精靈下樓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他管你叫兒子?！贝蠓◣熣f。

“是先生。我問他，我是否可以稱他為父親。”

“但這件事你并沒有徹底安心。”

愛德華嘆了口氣，“不，先生?！?/p>

“這也沒什么?？傆幸惶炷銜氐截奥洹Ｄ菚r你一定得是柯西爾的兒子。所以就按莫瑞林的叫法來吧?！贝蠓◣熡押玫貛麃淼酱斑叀Ｄ荷杆倬蹟n，愛德華凝望著他們來時走過的小山。一個黑影出現(xiàn)在下方，大步流星地走進夜色之中。

“是莫瑞林！我以為他會在這里過夜。一個人呆在黑暗里會很危險。外面有邪惡的東西。您能不能——”

“照莫瑞林現(xiàn)在的心情，無論什么邪魔，碰上他都很危險。他會沒事的，我向你保證?！?/p>

“噢。但我還沒有謝過他。他一直都非常好，真的。為什么他要對那扇門生那么大的氣呢？不就是個蠢問題么。答案是他和我母親，他倆睡覺，而我又不在身邊的時候[1]。您是怎么讓門說話的？那是幻象嗎？”

【注1：看到這我是真的沒繃住】

“這有三個問題。你想聽哪一個的回答？你餓不餓？想來一碗燉菜嗎？”

“是的，請來一碗。我想了解門的事情，請告訴我?！?/p>

“啊。你覺得會說話的門也許比一個壞脾氣的暗精靈更容易理解？還是更有趣？或是更安全？”大法師金色的大眼睛若有所思地望著男孩。

“我不知道我是否，呃，喜歡他。有時候我覺得我......其他時候我又......你知道什么是喜歡嗎？他說他不會喜歡?！?/p>

“如果你對他的感覺每次都一樣，你會覺得更安心一點，但你做不到。”

“對，是這樣，確實。你確實明白?！?/p>

“莫瑞林不是一個令人安心的男人?！?/p>

“嗯，我并不是這個意思。有時他令人安心。比如我們騎在龍背上的時候?！?/p>

大法師放聲大笑。他的笑聲讓愛德華想起了鐘鳴?！笆堑?，是的。遇上龍的時候，有莫瑞林在附近，我也會感到安心?！?/p>

一個年輕的高精靈端來一碗燉菜，擺到桌子上。愛德華有些失望，燉菜是以如此尋常的方式送來的。直到他想起，大法師并沒有叫人來送燉菜。

“在匕落老家，祭司說無法承受光明，是邪惡事物的標(biāo)志?！睈鄣氯A大嚼大咽時說道，“莫瑞林不喜歡陽光。而且他很黑?！?/p>

“我明白了。你知道什么是邪惡嗎？”

“呃，怎么說呢，如果你干了壞事，那你就是邪惡的？”

“我懂了。如果廚師把燉菜燒焦了，那他就是邪惡的？”

愛德華咧嘴笑了，“不，只是個壞廚子。但如果他是故意這么干的，那么我猜他確實做了一件邪惡的事情......但也許他并不是完全邪惡的人。也許他只是對某些事情很生氣?！?/p>

“又或者，是那種以破壞他人快樂為樂的人？”

“我猜要是那樣的話，我的小弟弟們就很邪惡。他們肯定喜歡破壞我的樂趣?！?/p>

“那你呢？”

愛德華感覺臉紅了?！拔覜]搭理過他們?！彼f得很快。大法師金色的大眼睛緊盯著他。讓愛德華感到沮喪的是，他開始哭了。他像嬰孩一樣嚎啕大哭?！拔也恢牢沂窃趺戳??！彼榱丝跉?，“我從來不哭，真的，我沒有——我很少——”

“為什么從來不哭呢？”愛德華抬頭看去。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但大法師的臉上似乎也有淚水。他伸出手去，摸到對方面頰上的濕潤。“你一直非常孤獨，不是嗎？”大法師說。

“是。我一直很孤獨，直到你為我?guī)砹霜毥谦F。它們?nèi)莶幌滦皭?。”愛德華滿足地嘆了口氣，感到輕松又自在。大法師真的太好了。

“我們召喚了獨角獸，莫瑞林和龍還有我以及其他人。那是一個強大的魔法，不是某個男人或女人所能控制的。但別為善惡的決斷過度煩惱。那只是人類的看法。生活是復(fù)雜的；我從不知有什么東西，是全然善良或全然邪惡的。即便是獨角獸?！?/p>

愛德華在水晶塔的日子過得飛快。這里沒有多少新生，最年輕的一個也比愛德華大上好幾歲。男孩每天和大法師一起度過幾個小時。他學(xué)會使用一些法術(shù)，知道如何敞開心智，以便在入睡期間快速恢復(fù)魔力。但通常，他們只是談天。有時愛德華會被指定去讀一本書。其他時候，他得到允許，可從圖書館內(nèi)數(shù)以千計的書籍中挑選。他總是很快就對這些書沒了耐性。他閱讀精靈文很吃力；他的教師教過他字母，但他們僅有的幾本書都是用布萊頓文寫成的。

施法格外有趣?；鸱ㄐg(shù)對他來說很容易，他也很快學(xué)會了自我防護，但令他懊惱的是，他完全不會治療。他獲準(zhǔn)在一些倒霉老鼠身上練習(xí)，卻總是把情況變得更糟。

“我不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對！”愛德華泄氣地喊了出來。他朝掙扎的老鼠擲出了一發(fā)火焰飛鏢，老鼠登時化為焦尸。

“愛德華，你把治療法術(shù)往后放放也沒關(guān)系的?！?/p>

“莫瑞林說光療術(shù)是每個人學(xué)會的第一條咒語?！睈鄣氯A怏怏地說。

“他是這么說的？好吧，他在魔法上是個實踐派，而非理論家。即便我也不敢斷言一名布萊頓人能學(xué)什么，不能學(xué)什么，什么時候該去學(xué)。你是你們一族中第一個與我共事的。顯然莫瑞林對你的種族毫無經(jīng)驗，當(dāng)然，除了你母親?！?/p>

“我母親不會魔法。”

“是的，但我們認為她有這種能力。她一直沒有學(xué)會掌控這種力量，可能是因為她第一次嘗試的時候年紀太大了。如果你想聽我的意見，是你的心思而非雙手阻礙了你。哭一哭可能會有幫助。”

“我不想哭。”愛德華更加郁悶了。他很想踢點什么東西，雖說焚燒老鼠已經(jīng)有效緩解了這種情緒。

“那么，冥想可能會有幫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