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好久不見，歡迎來到夢境管理局體驗我們平日的工作。雖然我休假剛結(jié)束，神志不大清醒，可能照顧不周，不過還是希望您在這里玩的開心。

您說桌上的手稿？那是我前兩天看流星雨的時候，一顆流星帶給我的夢境，我就把它記錄在檔案里了。

我還沒來得及看，也不清楚這是個什么夢。您感興趣嗎？那請隨我來，我們可以一起看。

序、

紀(jì)元XI93. 2月14日

我決定和西茲分手，就在今天。

?

光是寫完這句話，唯就用了相當(dāng)大的力氣。

他在日記上寫下這句話前，先是把家里收拾了一遍，緊接著打開了收音機開始聽軍事新聞，同時在筆記本上寫下碎片化的軍事形勢筆記。當(dāng)然這個筆記只記了五分鐘不到，他就把筆記本一摔，背越到床上，閉目養(yǎng)神調(diào)整思緒。

唯在床上翻來覆去一直折騰到凌晨12點，但他根本就睡不著。

他今天要和西茲分手。

不過按照聯(lián)合法規(guī)定，已登記過的情侶分手必須通過考試檢驗，確認(rèn)兩者感情度降到及格線以下才能正式分手。

想起這條不成文的規(guī)定的唯，從床上驚坐起來。盡管自己和西茲因為同性問題，并沒有登記情侶，但他不放心，還是去翻了翻法典。

法典上并沒有關(guān)于同性愛人的相關(guān)法條解釋，法無明文規(guī)定便可為，所以他知道這條約束對自己不生效時，唯松了一口氣。

真是的，我在想什么啊。

唯把法典丟在了書架上，又回去躺著了。他腦子里都是感情分裂判定題，那題目有幾道是自己出的，像是：最近與戀人說話頻率為多久一次？你和戀人之間是否出現(xiàn)溝通障礙？你和戀人最近的爭吵頻率為多久一次……他反復(fù)在問自己，這些問題的答案是什么。思考很累，唯慢慢失去意識，睡著了。

黑夜占據(jù)了唯的夢境。唯摸索著前行，慢慢地，黑夜開始閃爍出星光。穹頂之下，唯見到了西茲。

夢中的世界和現(xiàn)實不一樣，夢里什么都好，比如溫柔的西茲、多情的西茲、浪漫的西茲、堅持著的西茲……

西茲的手修長，但是粗糙。唯很怕癢，砂紙一樣的指尖在唯的皮膚上劃過時，唯會先抑制住情緒，先緊閉著向上彎起的嘴角，等到忍無可忍時，才會發(fā)出笑聲。他總是害怕笑聲太大會吵興致，所以大笑的時間并不久，只一會兒，就成了柔聲的輕笑。

夢里什么都好，夢里的西茲還會在自己的耳邊輕聲說著溫柔的情話，總是會一邊問自己會不會疼，會減輕自己的動作，會緊緊地抱住自己……

唯躺在夢中的草坪上，躺了很久；西茲伏在他身上，伏了很久。

唯流著淚，望著星空。夢中什么都好，沒有紛爭，沒有不解，沒有隔閡，甚至連星空都那樣壯闊，時不時還會劃過好幾道流星。

唯閉上了眼睛，想多享受一會兒和西茲的觸碰。

夢里什么都好。

只是夢境總會醒來。當(dāng)唯再睜開眼時，他看見的不是西茲的紅發(fā)，而是被陽光抹上一縷橙色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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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約定的時間是傍晚五點，冬天晝短夜長，此刻天已經(jīng)暗下來了，城市里亮起了繽紛的燈火。

人群中，唯站在一家水果攤面前。他在看一個不那么新鮮，但價格有些高的水果。即便最近沒有戰(zhàn)斗，物資緊缺的現(xiàn)狀也能從這些細節(jié)中看出來。不過唯對這種事很無力，他自知幫不上什么忙，就只好買下相對新鮮的蘋果。

他拿了一個、兩個，在準(zhǔn)備拿第三個蘋果的時候，他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把蘋果裝進紙袋里。

“50里克，先生?！?/span>

這種蘋果以前不是5里克一個嗎，唯心想。

唯付了錢，并沒有急著拿蘋果，而是先從風(fēng)衣內(nèi)側(cè)口袋中拿出一包煙，點著煙后，他抱著蘋果，站在了水果攤旁邊。那里是下風(fēng)向，煙味兒不會飄到水果攤那里。

“晚上好，過了一年又看見你開始抽煙，真難得，我以為你戒了?！?/span>

說話的是一位身著披風(fēng)的高大男性，他有一雙鷹的眼睛。身上的軍裝干凈板正，鞋也擦得和新鞋子一樣。跟在他身后的紅發(fā)青年，便是面無表情的西茲。

唯將深吸的香煙吐了出來，煙霧擋了一下他的臉，不久便散去了。

“是戒了，只是今天突然想來一只，格蘭特少佐?！蔽▽煹賮G在地上，拿腳踩滅了。然后他從紙袋里拿出一個最好的蘋果，遞到格蘭特面前。

格蘭特擺了擺手，說：“我不吃，你問問西茲?！?/span>

唯只好把蘋果遞給了到現(xiàn)在一句話沒說的西茲。西茲一愣，接下了唯給的蘋果，然后咬了一大口。

看到唯今天沒什么精神，格蘭特用手肘碰了碰西茲，暗示他說點什么。

西茲把蘋果咽了下去，走到唯面前。他摘下手套，撫摸著唯的頭發(fā)。

“謝謝你，唯?！?/span>

西茲彎下腰，湊近唯的耳邊，口腔中的熱氣讓唯感覺到一陣溫暖。唯覺得癢癢的，差點笑出聲來。

嚴(yán)肅點，今天要鬧分手，不能笑出聲，我已經(jīng)不喜歡這個男人了。

忍了兩三秒，直到西茲不再撫摸頭發(fā)，戴上了手套，唯才硬生生地把彎起的嘴角扳直。

格蘭特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

“你們兩個不是還挺好的嗎，前兩天看你們劍拔弩張，看來是我多心了?！?/span>

“有嗎，格蘭特少佐？”

笨蛋西茲，有的啊！唯在心里大聲喊道。

而表面上，唯只是笑笑。他很早就明白，在格蘭特這個男人面前，自己所有的偽裝全部無效。今天要分手這件事，估計早被他識破，否則他不會無緣無故挑情人節(jié)這天，把自己和西茲叫出來，當(dāng)這個電燈泡。

今天的市集很熱鬧，賣花的很多，然后是賣小飾品的。此外，小吃攤也有不少，其中最受歡迎的是一家做雜蔬炊的，這是城里的傳統(tǒng)美食，也是唯很喜歡的一道菜。做法雖然不難，就是用各種當(dāng)季的淀粉蔬菜亂燉出來，再泡上炊餅，這道小吃就完成了。不過能做好的店也確實不多，首先湯和蔬菜的比例要恰當(dāng)，蔬菜多了不好泡餅，少了又吃不了多少菜；其次炊餅的選擇也大有講究，酥脆，耐泡，都是炊餅應(yīng)具備的重要特征。

冬日里，這樣一份雜蔬炊喝下去，全身上下都會暖呼呼。當(dāng)香氣飄過來的時候，唯順著香氣望了過去，不爭氣的口水在嘴角邊打轉(zhuǎn)。

“剛下班，還沒吃飯，餓了?！备裉m特在唯和西茲中間說，“你們再等一下，我去買點吃的，你倆想吃什么？”

“我不是……”西茲話還沒說完，格蘭特咳了一聲，西茲馬上就改口道：

“幫我倆帶份雜蔬炊吧格蘭特。”

“行，我看那邊排隊的人不少，你們隨便走走?！闭f罷，格蘭特獨自消失在成對的情侶中。

冬夜的冷風(fēng)蕭瑟，西茲側(cè)身站在唯的旁邊，唯低著頭看著懷抱中的兩個蘋果，終于下定決心說話。

“格蘭特少佐，這個人，真的很喜歡自說自話?！?/span>

唯一直沒有抬頭，他不敢，他害怕自己一抬頭，就會改變主意。

“他不是這樣的人?！?/span>

“嗯，那他不是?！?/span>

想再來一支煙……還是先跟西茲說分手的事情吧。唯心想著，而后輕輕開了口，對西茲說：

“西茲，我們倆……”

“唯，你看天上?！?/span>

天上？

“今天流星好多?！?/span>

唯抬起頭，朝著夜空望去。冬日的空氣干燥，無需上山，就可以看到清晰的星星。今晚的流星一顆接著一顆地劃過，慢慢地，人群間開始騷動起來，他們都抬起了頭，一對接著一對許下心愿， 那心愿越來越重，壓得流星迅速在天空中消失了。但第二顆，第三顆接踵而至，就好像今晚的流星會一直接連出現(xiàn)一般。

“唯，許愿嗎？”

我的愿望嗎，其實是……

“不了，我對這些迷信沒有興趣?！?/span>

我對流星許下了很多相同的愿望，但很少實現(xiàn)過。唯心想著，一邊下意識地說：“西茲，我想說……”

西茲牽起了唯的手。

“唯，那邊很熱鬧，我們過去看看?！?/span>

你為什么也總是自說自話，為什么總是不問問我的想法。

雖然心里這么想，但唯也跟著西茲擠了過去。

人群將集市的道路割裂得稀碎。奇怪的是，人群的方向是一致的，就像是撲火的飛蛾，離光源越近，越難以靠近。

穿越人潮的過程中，西茲一直緊緊抓著唯的手，一刻也不敢松開。

在人潮的盡頭，眾情侶圍住了一面墻，他們面對著墻嘖嘖稱奇，時而驚呼，他們大多往天空中看去。天空中的流星越來越多，人群中許愿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吵鬧。

部分許完愿望的情侶，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唯和西茲才能順利湊近去看情況。

原來，人們圍著的，是一個靠坐在墻角邊的瘦削少年。

那少年的衣服已經(jīng)很破舊了，是一名流浪者。他的身邊散落著很多硬幣、吃剩的食物、帶補丁的破衣服，這些物資都是留下愿望的情侶們打賞給這位少年的。

唯很好奇，為什么這位少年收到這么多關(guān)注。

西茲問了旁邊的女生，才知道眼前的少年，竟然會一種魔法。在夜空中，只要用手指指向天空，然后像畫畫一樣，在天空中劃過一筆，就有一顆流星，隨著手指的方向墜落。

唯望著少年，這名少年留著銀色的披肩散發(fā)，灰頭土臉的，也看不清容貌與表情，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金色的眼睛，那雙眼睛雖然很漂亮，但沒有情感，迷茫無助為這雙眼睛蒙上了一層陰翳。

少年的工作很簡單，舉起手，朝著天空中一劃，一顆流星就帶著一個愿望，消失在地平線后。舉手，定位，劃線，少年似乎是習(xí)慣了這麻木的揮臂動作，每一次的揮臂仿佛用的都不是自己的手。

這時，人群中出現(xiàn)了三個年輕混混。沒有馬子的這三個混混，性子燥得很，現(xiàn)在只想找些事兒做。周圍的情侶見狀不敢向前，原本擁擠的人群慢慢散開了。

“喂，小叫花子，誰準(zhǔn)你在這兒擺地攤，孝敬爺爺?shù)腻X呢？”

瘦削的流浪少年并沒有搭理這幾個人，他自顧自地，接著用手指比劃著。

“娘的，你是不是聾子，爺爺擱這兒跟你嘮呢，你裝個什么蒜！”

這些人是干什么的，好嚇人！唯在心里想。

這時，西茲松開了手，他簡單活動了下筋骨，打算沖上前。但這次，唯反而抓住了西茲的手——他不愿意讓西茲過去。

“你倆原來在這兒啊?！?/span>

熟悉的聲音從西茲和唯的身后傳來，二人轉(zhuǎn)頭一看，格蘭特提著三份雜蔬炊站在他們身后。

三個混混聽到格蘭特低沉的聲音，便轉(zhuǎn)過身來，一眼便看見了格蘭特為首的三人行。

“你們仨，想挑事兒？”

“西茲，這三個人，還有他，是怎么回事兒？”

“這——”

“敢不回爺爺話，有種，兄弟們，上！”

“唯，拿著袋子，餓了你就先吃，等我倆一塊也行。”

“哦……?。俊?/span>

格蘭特先是借著混混的沖勁兒，抓緊了他的胳膊，接著他的力，順手就來了一記漂亮的過肩摔，當(dāng)混混想爬起來時，格蘭特還狠狠踩了他一腳。

西茲也不甘示弱，他先用一記格擋擋住了對方的沖拳，然后趁對方挪不開手的時候，一招漂亮的上勾拳，直接打飛了這個混混口中鑲的大金牙。

至于剩下的那個混混，趁著自己的兩個隊友被打的時候，一溜煙鉆進了人群里。

格蘭特清了清衣服上沾著的灰塵，而后吩咐西茲去報警。他回過頭，看到了眼神空洞，依然在天空中接連畫著流星的少年。

格蘭特走向前問，“你還好嗎？”

少年沒有回答，他重復(fù)著機械而無用的動作，眼前的這個衣著板正的人，對少年來說，和剛剛的那群人沒有什么特別的，興許只是一個對自己身上的“能力”感興趣的人。這份能力，是少年的枷鎖。

當(dāng)少年打算再劃出一條流星出來的時候，格蘭特抓住了他的手。少年的手，因為長時間暴露在嚴(yán)寒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些凍瘡。

“你等一下?！?/span>

格蘭特說著，脫下自己的黑色披風(fēng)，罩住了瘦小的少年；緊接著摘下自己的手套，先用自己的雙手握住了少年的手。

少年的金色眼眸中，出現(xiàn)了格蘭特的輪廓。不知怎的，他被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吸引住了。

“唯，雜蔬炊給我一份?！?/span>

“是。”

唯走上前，彎下腰，從袋子里拿出一份雜蔬炊，遞給了蹲在少年錢的格蘭特。

“很久沒吃東西了吧，直接吃東西不好，先喝點湯，暖暖身子?！?/span>

少年的眼睛顫抖著，他點了點頭，張開了嘴，將格蘭特吹溫的湯喝了下去。

“再來一口，過會兒我?guī)闳フ易〉牡胤?。還有，你有名字嗎？”

“有?！?/span>

“你叫什么？”

“澤維爾。”

?

二、

“那澤維爾就拜托你照顧一段時間，我回隊里值班。”

“行。”

“我不知道西茲怎么影響你了，反正你和西茲好好處。你不愛說話，有問題，多磨合?！?/span>

知道了知道了，上司說話就是愛帶這種官腔。唯一邊點頭一邊想。

格蘭特離開后，唯回到房間，剛好看到西茲在教澤維爾下棋。當(dāng)澤維爾吃掉了西茲的棋子時，他拿起了西茲的被吃掉的棋，竟然搖擺起來。

“唯，澤維爾的棋藝可比你強?！蔽髌澘吹搅艘慌缘奈?，覺得他有可能被冷落了，便開始和唯說話。

唯笑了笑。

我是臭棋簍子這事兒，托您的福，快搞得天下皆知了。唯心想。

“西茲，唯，很好，不要說他?！?/span>

“我只是說的是事實，這家伙下棋很糟糕的。去年下棋，我讓了他三步，讓他悔棋五六次，結(jié)果他還是輸了，真的沒澤維爾厲害?！?/span>

那是我隱藏實力，不想讓你輸?shù)奶y看好嗎……不過我確實是有點菜。唯心想。

“不說下棋了澤維爾，你先去泡個澡，水溫正好，不冷不熱。我把你的衣服洗一下，過會兒咱們吃好吃的?！?/span>

“嗯，謝謝你?！睗删S爾淺淺地笑著，眼睛彎彎的，眨啊眨，仿佛微笑這個表情，就像是天生長在他的臉上一樣。

啊怎么辦，他好可愛，像小動物一樣，我要死了！唯的內(nèi)心有什么西茲給不了的東西被擊中了。

“那西茲，我去做菜，你稍等我一下?！?/span>

“唯……”

“嗯？”

“……我想問，有沒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

“你千萬別進廚房，我可不想再裝修一遍我家房子了?！?/span>

糟糕，我怎么下意識把真話說出來了，西茲會不會討厭我……

西茲摸了摸唯的頭，接著問，“要不我出去買點東西回來，酒啊，零食啊，蔬果啊都行?！?/span>

“好啊?！?/span>

西茲望著唯，望了兩三秒，他在等著唯說什么。但唯只是低著頭。他嘆了口氣，說，“那你等我一會兒，我挑點東西，馬上回來?！比缓缶痛┥贤馓?，然后出門了。

唯“嗯”了一聲，回到了廚房。他翻了翻冰箱和菜籃子，發(fā)現(xiàn)家里沒有了百里香。

“得讓西茲……”

不行，我不能給他添麻煩，而且，沒有百里香，也不是不能做菜。

唯沒有追出去，他處理著食材，準(zhǔn)備做一些營養(yǎng)均衡又好消化的東西。

唯做菜做到一半的時候，澤維爾洗完澡出來了。

“唯，好了?！?/span>

“好，澤維爾去……”唯手中拿著菜刀，轉(zhuǎn)過頭來回應(yīng)澤維爾，這一回頭不要緊，干干凈凈，身著白色浴衣的澤維爾與剛才落魄的流浪者判若兩人。尤其是澤維爾的臉，將灰塵洗掉之后，幾縷發(fā)絲落在他的眼睛之間，但這根本擋不住他散發(fā)出來的魅力。及肩銀發(fā)還粘連著水珠，在房間的燈光下顯得閃閃發(fā)亮。而且澤維爾的身材比例也很好，雖然瘦削了一些，影響了美感，要是稍微調(diào)養(yǎng)一下，可以去應(yīng)聘模特，盡管這個模特會矮一些。

“你怎么了，唯？”

“我沒事！澤維爾你去客廳休息一下吧，飯菜馬上就做好了。”

格蘭特你這個老狐貍，算盤居然打這么深嗎……唯在心里暗罵道。

叮叮當(dāng)當(dāng)，咕嘟咕嘟，飯菜即將做好的時候，西茲帶著一大袋子吃喝用度回來了。

“這是吃的，這是給澤維爾用的維生素和凍瘡藥，他凍瘡比較嚴(yán)重，要是用藥后沒好轉(zhuǎn)可能還要去醫(yī)院，這些是冬裝和日用品，我就先隨便買了些?！?/span>

“夠了，謝謝你，西茲?！蔽闷鹌渲械氖焓?，進了廚房：“西茲，你去陪陪澤維爾，我馬上就端菜過去。”

“對了，機會難得，你也留下來吃點吧?！蔽ㄑa充道，雖然不知道這句話有沒有什么用，唯此刻只是突然很想說。

西茲看著面前穿著圍裙的唯，走向他，然后抱住了他，把頭埋進唯的肩膀。

“唯，小小的……香香的。”西茲說這話的時候，耳根子紅了起來，可惜唯看不到。

唯把西茲推開，踉蹌地后退了兩步，馬上轉(zhuǎn)過了身子，不想讓西茲看到自己的表情。

“西茲……別鬧，你快去??！”

西茲看到唯的樣子，終于展露出今天的第一抹笑容。

廚房里的唯，利索地把菜肴裝盤，收拾好了廚房，從廚房里出來了。當(dāng)他剛走到客廳，就看到了澤維爾和西茲圍坐在茶幾旁，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自己藏得很好的日記本，隨便翻到了一頁，準(zhǔn)備交給西茲看。

“西茲，這里，寫的什么？”

“在哪，我看看……”

唯立刻把奶油燉菜放到茶幾上，幾滴湯汁從盤子里蹦出來，弄臟了桌面；然后他一個健步，在澤維爾手中的日記本馬上就要遞到西茲手上的時候，借助一個巧勁，把日記本從澤維爾的手里抽走。

唯雙手緊抱著日記本，目露兇光，那目光的威懾力極強，似乎只憑借這目光，唯就可以殺人。他用目光警告兩人，如果有人膽敢看里面的任何一頁，即使是格蘭特這種戰(zhàn)斗力爆表的怪物，唯都可以把他撂倒給你們看。

即便是反應(yīng)遲鈍的西茲，見到唯這樣的表情，也嚇得抖了一會兒。

當(dāng)唯把日記本鎖好之后，他一轉(zhuǎn)頭，就看到澤維爾拿著紙條，走到自己的前面

有一張紙條從日記本里掉了出來，躺在地上，被澤維爾順手撿了起來。

“唯，日記本里的?！?/span>

“謝謝你，澤維爾?！?/span>

“唯，這張紙條里是？”

面對西茲的問題，唯把頭朝著西茲，壞壞地笑了笑，說：

“這是一年前，一個小傻子，寫給我的一首蹩腳的情詩哦~”

西茲突然漲紅了臉。

“唯！求你快把它丟掉吧！”

“誒，我不要哦，我要把這首詩，每年都拿出來看看，讀讀；我還認(rèn)識出版社的朋友，興許還會考慮讓他出版這首情詩，讓世人看看，最蹩腳的情詩能蹩腳到什么地步?！?/span>

說完，唯就把情詩也鎖進了放日記的抽屜里。

“臭小子?！蔽髌澬÷曊f道，雖然不知道這句話是對誰說的，但他很開心。

桌面上擺著奶汁燉菜，土豆沙拉，蜂蜜香煎雞排，這些都是唯燒出來的。桌面上還有一些其他的小點心，像是果凍，乳酪等。

“澤維爾多久沒吃東西了？”唯問道。

“三天？”

“那今天先不要吃那么急，過兩天，等你休息好以后，我再給你做好吃的?！?/span>

西茲一邊吃著菜，一邊稱贊著唯的手藝，“好久沒吃唯做的飯了，這個雞排很好吃，加點百里香就更完美了?！?/span>

“百里香……家里沒有了。”

西茲裝作沒那么在意的樣子，順勢答道：“哦，明天上班，我給你帶過去?！?/span>

澤維爾的嘴邊沾上了奶汁，他望著面對面坐著的西茲和唯，很安心地笑著，說：

“西茲對唯，很好。”

唯聽罷，表面上微笑回應(yīng)，心里卻默念著：澤維爾什么都不懂，他對我，連話都不怎么說，才沒那么好。

酒足飯飽，西茲幫唯收拾了會兒東西，又陪著澤維爾一直玩耍，直到澤維爾睡著。

唯給澤維爾打好了地鋪，輕輕蓋上了被子，和西茲躡手躡腳地走到了玄關(guān)處。

“那我回去了唯，你要好好的?！?/span>

“嗯，其實……”

“怎么了嗎，唯？”

“西茲，今天，我想跟你……”

說啊唯，今天一開始的目的，不就是要說分手嗎。

“……沒什么西茲，快點回去休息吧。”

所以唯還是沒有說出那兩個字，相對的，西茲則是松了一口氣，他摸了摸口袋，從口袋里摸出一盒嶄新的鋼筆。

“對不起唯，我不是很擅長搞那些曖昧的東西，不過，格蘭特少佐提醒我，讓我注意一下你的情緒。”西茲把鋼筆遞給唯，“你一直都在寫日記，這只鋼筆是我出門的時候，順手買下來的，請你收好?！?/span>

他收下了西茲的鋼筆，嶄新的鋼筆便染上了香煙的味道。

“我真的可以收下嗎，西茲？”

唯不敢看西茲的表情。

“嗯，可以的。”

隨后西茲抱了抱看起來形單影只的唯，靠近他的耳朵說，“情人節(jié)快樂，唯?！?/span>

唯看起來打起了精神，西茲才放心地離開了。

西茲走后，唯開始寫日記，用的是那只嶄新的鋼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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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jì)元XI93. 2月14日

我決定和西茲分手，就在今天。

只是因為一些意外，分手推遲了。

現(xiàn)在我家住進了一位新客人，其實我不是很想讓這個無家可歸的小伙子住我這里，格蘭特家可比我的小公寓大得多……

對了，他們家房子大，但格蘭特基本不會回去，他好像除了換洗衣物外，一直住在辦公室里。

其實讓這個小伙子住我這兒也不是不行，畢竟格蘭特給的實在太多了。

說來奇怪，格蘭特居然會擺出一副著急的表情。

而且，今天西茲，和平常不大一樣，估計又是那個格蘭特搞的事兒。

?

三、

“澤維爾，中飯你會做嗎？”

“不會?！?/span>

“所以我就把他帶過來了?！?/span>

說完，唯把面包塞進嘴里，又干又硬的面包還是一樣的難吃，只有差點被澤維爾炸掉的廚房里，才能吃到這么難吃的面包。

西茲把資料放到四人桌的空椅子上，看著吃飯的唯和澤維爾，臉上不自覺地泛起了笑容。

“唯，面包，好吃?！?/span>

澤維爾舉起吃了一半的面包，他的臉上還沾著面包屑。他穿著唯的衣服，盡管唯身材偏瘦，但同樣的衣服穿在澤維爾身上，還是顯得衣服很寬大。

“這兒的面包哪算好吃啊，過兩天我?guī)闳コ愿贸缘拿姘??！?/span>

“好！”

“不過，最近這段時間，食堂的伙食也越來越差了。西茲，你們那邊情況是不是不大樂觀？”

西茲此刻悶頭吃著飯，他抬頭看了一眼，然后環(huán)繞著四周，給了唯一個眼神，低頭接著吃飯。

情況不樂觀。

這一桌的三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當(dāng)然也不是完全的沉默，因為唯吃飯的時候會咂嘴。

“有坐我的地方嗎？”

低沉雄厚的男低音從西茲背后響起，他咽下了南瓜，抬起頭，先是看到唯震驚的表情，回頭則看見了端著午餐的格蘭特。

“少佐，您終于來了，請坐這里?！蔽髌澞闷鹕砼缘馁Y料，格蘭特示意表示感謝，然后就坐了下去。他看見澤維爾披著黑色披風(fēng)，有些出了神。

與此同時，唯在思考找個什么理由從這里脫身。

“味道怎么樣，澤維爾？”西茲思考很久，才問澤維爾。

“好吃！格蘭特，喜歡?！?/span>

“你喜歡就好，住的好嗎？唯對你好嗎？”

“格蘭特，唯，我，很好。”

“我最近一直都去唯家蹭飯少佐，他每天做的飯都不一樣；唯還給澤維爾上了藥，像哥哥一樣?！?/span>

今天怎么都針對我，真是個討人厭的上司。唯在心里咬牙切齒，突然，他看到馬上就吃飽的澤維爾，想到一個離開的借口。

“少佐，我這會兒想帶著澤維爾熟悉一下咱們這邊環(huán)境，萬一我比較忙，到時候可以讓澤維爾去你那邊待著?！?/span>

“別帶他去涉密區(qū)就行，訓(xùn)練場也不要過去，那邊太危險?！?/span>

唯什么心思，格蘭特還看不出來嗎。

“對了，一月的月度總結(jié)寫完了沒有，現(xiàn)在二月過了這么多天，你的總結(jié)呢？”

“呃……”

“看來今天下午你沒時間了。澤維爾，過會兒我?guī)闳ノ肄k公室，西茲也在，他忙完可以陪你一會兒；三點后我有一段空余，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轉(zhuǎn)轉(zhuǎn)，晚上我再請你吃一頓飯，我再把你送到唯家?！?/span>

老狐貍，算盤打得可真好。唯在心里暗罵。

“格蘭特，可以嗎？”

“嗯，就是，下午你可能要獨自待一會兒?！?/span>

唯看到格蘭特臉紅而窘迫的表情后，立馬捂住了嘴，拼命忍住讓自己不要笑出聲。

“格蘭特，我，陪著你，很開心?！?/span>

“謝謝你愿意陪著我，親……”

格蘭特別過臉去，用手指輕輕刮了刮耳根，用連身邊的西茲也聽不清的聲音小聲地說：

“親愛的澤維爾。”

唯見狀，直接捂著肚子和嘴巴，從食堂里竄了出去。幸好他跑得快，否則他就要葬送自己的職業(yè)生涯了。

于是，按照約定，澤維爾一直在格蘭特的辦公室里待到下午三點，雖然中間西茲陪著澤維爾待了一會兒，不過澤維爾更多時候蜷縮在沙發(fā)上睡覺。格蘭特見狀，將澤維爾身上的披風(fēng)，蓋在了他的身上。

三點一到，格蘭特放下手中的工作，用一顆早上剛買的薄荷糖把澤維爾從睡夢中勾了起來，乖乖地跟在了格蘭特身邊。

“西茲，我?guī)е鴿删S爾在隊里轉(zhuǎn)一轉(zhuǎn)。你留下來幫我整理后續(xù)的資料?！?/span>

“好的少佐?！?/span>

交接完工作之后，格蘭特與澤維爾二人就離開了辦公室。

隨著門關(guān)上，西茲也投入到了工作中，只是有一個瞬間，他從格蘭特身上看到一年前自己向唯告白的笨拙樣子。

格蘭特帶著澤維爾穿過漫長的走廊，他們經(jīng)過廁所，經(jīng)過宿舍，順便路過了文職人員辦公室見了唯一面?？吹礁裉m特陪著澤維爾有點笨拙的模樣，唯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但他完全沒有任何發(fā)言的機會，因為他現(xiàn)在需要把這個月的月度總結(jié)資料全部補充完全，否則自己以后將再無吐槽格蘭特的機會。

熟悉環(huán)境的過程中，格蘭特因為要務(wù)，需要到操練場去檢查，他把澤維爾一并帶了過去。

今日下午，操練的新兵正在休息，他們練習(xí)用的槍放在專用的桌面上，格蘭特與同事交流與鄰國的戰(zhàn)爭情況，充滿好奇的澤維爾拿著槍把玩起來。

“格蘭特少佐，那個少年把槍拿起來了?！?/span>

同僚話音剛落，格蘭特轉(zhuǎn)過頭，看到澤維爾手握那把上膛的槍，他的手剛好也搭在扳機上。當(dāng)少年發(fā)現(xiàn)這個扳機可以扣動的時候，他把手指放了上去。

“危險！”

“砰——”

槍走火了，槍管朝著天，一顆子彈從膛管中穿出來，沖著白云的方向飛走了，因此沒有人被流彈打中。但澤維爾被槍的強大后坐力推倒在地，槍也從他的手中滑落，在地上磕碰了一下后，側(cè)躺在地面上，幸運的是并沒有發(fā)生第二次走火。

澤維爾坐在地上，頭腦和他的面色一樣蒼白。

槍響之后，操練場一片死寂，慢慢地，休息著的新兵群里響起騷動的聲音。

“都給我閉嘴！”

低沉但威懾力極強的話語讓現(xiàn)場頓時安靜了下來，格蘭特迅速處理完了事物，然后攙扶起癱坐在地上的澤維爾，迅速地離開了操練場。

空蕩蕩走廊中，澤維爾癱靠著墻，格蘭特面對著他，眼睛里都是憤怒和擔(dān)憂。

“澤維爾，”格蘭特的聲音無比嚴(yán)厲，“今天你差點就害死了一個人?！?/span>

“格蘭特……格蘭特……”

“你記好了，槍這個東西，是能取人性命的！”

“嗚……我，記住……”

澤維爾突然就哭了出來，他可能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刺激，金色的眼眸里，潺潺的淚水涌了出來。

這回輪到格蘭特產(chǎn)生負罪感了，澤維爾一哭，就好像做錯事的人變成了自己。他在軍隊里待久了，忘記了怎么照顧哭泣的人。但此時的澤維爾，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用自己的眼淚表示著自己的歉意。

“很危險的?！备裉m特安慰道，他的聲音里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嚴(yán)肅，盡管他的本意還是要批評一下好奇心旺盛的澤維爾。

“嗯?！?/span>

“下次不要再碰這么危險的東西了，不過你要是想學(xué)射擊，我手把手教你。”

“不行，不想，不要……”

格蘭特看著澤維爾，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很柔和，他牽起了澤維爾的手。

“走吧，我們?nèi)コ渣c東西。”

?

四、

時光飛逝，歲月如梭，春天送走了冬天后不久，夏天在雷雨聲中聲勢浩大地來了，不過今晚是一個罕見的晴天，四人選好了時間，決定今晚去山上看星星。這是夏天與冬天看星星的最大區(qū)別，夏天空氣潮濕，去山上看效果遠好于在平原上看。

因為西茲和格蘭特還要加班，所以最先到達山頂?shù)氖俏ê蜐删S爾，此刻剛剛?cè)胍?，西方的天空還能見到一點橙色，橙色東邊接上一線綠色，然后是淺淺的青色，青色外接群青，群青外接一片裝點著零星星光的夜幕。這會兒天上的星星并沒有全部上班，看起來比較稀少。再過一會兒，夜空就會成為銀河的舞臺。

澤維爾望著夜空望得出神，他伸出右手，本想指向?qū)拸V的夜空，這時他突然想起自己與格蘭特說過的話，便把自己的手放了下來。

唯和澤維爾選擇了一處比較好的星空觀測點，唯是一名天體愛好者，不過為了照顧澤維爾的小腦瓜，所以他選擇從最基礎(chǔ)的夏季大三角開始，慢慢地展開到各種各樣的星座。澤維爾學(xué)東西學(xué)得很快。兩個小時過后，西茲來了，他就能熟練地把學(xué)習(xí)到的星座指給西茲看。

西茲來的時候帶著食物和夜視經(jīng)緯儀，食物中包括烤肉三明治，一包唯很喜歡的毛豆，兩聽摻了水的啤酒和加了點糖的汽水，這些是今晚三人的夜宵。

在澤維爾翻看袋子的時候，西茲低聲和唯耳語，讓唯跟自己過來一下。

唯回頭看了看澤維爾，然后和西茲往前走了幾步，接著附耳過去。

“格蘭特今晚加班，來不了了?！?/span>

“哦?！蔽ɑ貞?yīng)道，低頭沉思著什么。

“怎么了唯？”

“雖然我們辦公室同事都說格蘭特少佐是個加班狂魔，但這兩天加班也太頻繁了?！蔽ㄠ?，“最近要發(fā)生什么嗎？”

西茲搖搖頭，只囑咐唯不要多想。

只是西茲沒有注意到，唯沉思的時候，目光并沒有落在地上，而是落在西茲的經(jīng)緯儀上。

同時西茲和唯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二人說悄悄話時，澤維爾早就停下了翻東西的動作，而是回過頭來看著他們二人，落寞地垂下了頭。

悄悄話說完后，西茲拿上一塊三明治，準(zhǔn)備帶著夜視經(jīng)緯儀去了一處視野好的地方進行勘探。當(dāng)他剛要出發(fā)時，他的手腕被人抓住了。他回過頭，抓住手腕的人不是唯，是澤維爾。

“西茲，請等一下，好嗎？”澤維爾請求到。

西茲看了看澤維爾，又看了看澤維爾旁邊站著的，低著頭，不敢看自己的唯，大概猜出來幾分唯的心思。

西茲放下經(jīng)緯儀和三明治，嘆了口氣，摸了摸唯的頭。

“唯，下次把你的想法直接說給我聽，好嗎？”

然后，他牽起唯的手，和唯坐在了觀景臺的石凳上。

“澤維爾，你有什么事情嗎，我可以陪你待一會兒，不過只有一會兒，因為稍后我還有工作要做?！?/span>

“有的西茲?！?/span>

回答完西茲的話之后，澤維爾把目光投給了唯。

“唯，你想看流星嗎？”澤維爾問道。這半年來，在唯的悉心教導(dǎo)下，澤維爾已經(jīng)可以說出完整的話語來了。

唯一愣，澤維爾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抱著疑問，他說了一個猜想。

“澤維爾要為我們表演你的法術(shù)嗎？”

“嗯，只給唯和西茲看。”

唯很意外，澤維爾竟然會主動要釋放能力。剛剛他還不想展現(xiàn)自己的力量，現(xiàn)在竟然一反常態(tài)，著實可疑。

“可以嗎澤維爾，你不是不大喜歡用你的能力嗎，我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見過你變出來的流星了。”

“沒有關(guān)系，我跟格蘭特說過了，今晚可以給你們看流星哦?！?/span>

唯聽完這句話，腦子飛速轉(zhuǎn)了起來。

這孩子怎么回事兒……等等，跟格蘭特說的，該不會！

“澤維爾，格蘭特還對你說了什么？”

“格蘭特還說，今天晚上一定要讓唯和西茲高興到能親親。”

格蘭特你個老狐貍，到底往孩子純潔的小腦袋瓜里裝了什么玩意兒啊喂！

西茲這個時候出來打圓場，說：“唯，難得澤維爾想展示一次，而且，我其實相信向流星許愿可以實現(xiàn)愿望的?！?/span>

我也相信啊西茲，情人節(jié)那天說的，只不過是氣話——唯在心里念叨著。

“那，澤維爾都這么說了，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span>

“嗯！”

得到唯的肯定后，澤維爾轉(zhuǎn)過身去，他將自己的右手指向深邃的夜空。

那神奇的法術(shù)，無論看多少次，還是會感到震驚。在這一點上，唯和西茲達成了共識。

澤維爾今天也穿著格蘭特送的披風(fēng)，山頂風(fēng)大，披風(fēng)被山風(fēng)托舉起來，面向銀河的背影，看起來既瀟灑，又寂寞。

他的身影，過了這么久，還是這么單薄嗎？不對，前兩天做體檢的時候，醫(yī)生說澤維爾和半年前相比，已經(jīng)健康不少了。

為什么，他看起來還是那樣孤單？

他的堅強，就像是強裝的不倒翁一樣，一旦失去了那枚金屬塊，他就會倒下去。

澤維爾，他還披著格蘭特送給的披風(fēng)啊。白天很熱的時候也不愿意脫下來，這披風(fēng)是深色的還會更吸熱，他到底有多喜歡格蘭特啊。

望著天空中一道道劃過的流星，唯想了很多事情。

“西茲，他們真的能在一起嗎？”唯問道。

“他們會?！蔽髌澔卮鸬馈?/span>

——未完待續(xù)

客人，時間到了。

我們夢境管理局的機器是有使用時間限制的，如果長時間做夢，會對精神產(chǎn)生不明影響。

這個夢境還沒有結(jié)束，打起精神，今晚我再和您一起體驗完剩下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