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生氣了好不好？”

　　沈總哄人時也有股別扭勁,天生正經(jīng)的口吻估計是改不掉了,袁一琦覺得又氣又好笑,但臉上還是繃著。

　　沈夢瑤在人前習(xí)慣端著架子,保持高冷沉著的形象,再說哪有人在她面前,像袁一琦這樣使性子生悶氣的。

　　袁一琦還是那樣看著她，不言語。雖然沈夢瑤已經(jīng)擱下形象哄人,但她依然不買賬，心里還在賭氣，這委屈一時半會消不掉。沈夢瑤當(dāng)初還說不會讓她再受委屈,結(jié)果連漪都明目張膽欺負(fù)到她頭上來了。

　　沈夢瑤瞧著袁一琦眉頭微皺又委屈巴巴的神情，又不說話，還跟自己在置氣。沈總今晚大概是用盡了全力在哄人。

　　“還生我氣？”沈夢瑤伸手輕揉了揉袁一琦的頭,性子還是沒變，十幾年前就是,當(dāng)時十歲的袁一琦哭起來，也是弄得她手足無措。大概從那時就注定，她的生活要被袁一琦亂了陣腳。

　　“對，我就是生你氣?！痹荤K于開口，有話直言，然后拉開了沈夢瑤的手,將頭轉(zhuǎn)向窗外。

　　“一琦，”沈夢瑤又主動去牽著她的手心，說來說去,只想讓她明白，“這些事，你別放在心上，都過去了?！?/p>

　　因為在乎，才一遍遍說著，沈夢瑤平時最反感一句話重復(fù)多遍，袁一琦總是讓她開特例。

　　袁一琦固執(zhí)地望著車窗外，就算連漪是沈夢瑤的過去式，連漪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袁一琦心里免不了要膈應(yīng)，少不了要泛酸。

　　醋意滿滿。

　　沈夢瑤再一次撥過袁一琦的臉，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相信我?！?/p>

　　對視片刻。

　　“我知道，我相信你……”袁一琦緩緩應(yīng)著。也經(jīng)歷過這么多，她們之間的感情沒那么脆弱，現(xiàn)在的情緒理智大于沖動，但不愉快還是寫在袁一琦臉上，沈夢瑤就這么幾句話，袁一琦不想輕易原諒她。

　　“嗯，”沈夢瑤松了口氣，眉心舒展開，笑著抱抱袁一琦，在她耳畔吻了吻，柔聲細(xì)語地又認(rèn)了一遍錯，“是我錯了?！?/p>

　　瞬間，袁一琦沒出息地被這一聲低音給撩到了，心跳都快了幾拍，袁一琦架不住沈夢瑤對她這樣，沈夢瑤總是撩她于無形。

　　撩人還不自知，這才是最高境界。

　　袁一琦輕推了推沈夢瑤，表示勾引也不管用。

　　沈夢瑤轉(zhuǎn)頭的時候，唇瓣蹭著了袁一琦的臉頰。

　　兩人的氣息撞在一起，溫?zé)崆伊萌诵南遥凵裼錾?，沈夢瑤情不自禁輕抬起了袁一琦的下巴，再湊過頭，雙唇越貼越近。

　　半垂的眼眸已經(jīng)閉上，快吻上時……

　　袁一琦在關(guān)鍵時刻縮了縮頭，躲開，然后伸手擋住了沈夢瑤的唇，不讓親，這是她第一次拒絕沈夢瑤的主動，“我相信你，不代表我不生氣?！?/p>

　　沈夢瑤望著她，這副模樣倒有幾分可愛，只要她肯說出來就好，沈夢瑤最不想看她把情緒憋在心底。她抓開袁一琦的手，還是在袁一琦額頭上吻了吻，“等我一下。”

　　接著，袁一琦就看沈夢瑤下了車，也不知去哪，留自己一個人在車內(nèi)干坐著。

　　和沈夢瑤在一起后，袁一琦從來沒有耍過小脾氣，想努力跟著沈夢瑤的節(jié)奏，學(xué)著像她那樣成熟穩(wěn)重，一向任性的袁一琦不敢再任性，因為怕有一天，沈夢瑤會厭倦、會不再包容她的任性。

　　沈夢瑤工作很忙，她們一個月也不能正兒八經(jīng)約兩次會，可袁一琦本來愛玩又喜歡浪漫，就算有小抱怨，也都是藏在心里。但這一次，她是真的有氣，不想再繼續(xù)悶著，就想任性一回，磨磨沈夢瑤。

　　十分鐘后，在夜色里，袁一琦再看到她高挑的身影。

　　沈夢瑤回到車?yán)飼r，手里的草莓甜筒已經(jīng)有些化，她遞給袁一琦，“吃吧。”

　　竟然是去幫自己買甜筒了。

　　又想起十五年前，她當(dāng)時被沈夢瑤救了，還死皮賴臉跟在沈夢瑤后邊喊“姐姐”，牽著她的手，坐在賣冰淇淋的小店前不走，一邊啜泣還一邊饞嘴盯著別人手里的甜筒。

　　沈夢瑤當(dāng)時也不知道怎么哄她，見她一副饞貓的模樣，就給她買了個草莓甜筒，果然一有吃的袁一琦就安靜了，吃了一個又一個，不給她買就用委屈巴巴的眼神望著沈夢瑤，結(jié)果沈夢瑤一連給她買了五個。

　　看著手里粉色的草莓甜筒，袁一琦和沈夢瑤都想起了當(dāng)年的情景，很奇妙的感覺。

　　“再不吃要化了?！?/p>

　　袁一琦不接，“我又沒說我想吃?！?/p>

　　“心情不好，不是想吃甜筒嗎？”

　　袁一琦心里有些感動，曾經(jīng)是因為沈夢瑤才愛上草莓甜筒，而如今，沈夢瑤成了那個陪在她身邊，一直可以給她買草莓甜筒的人。

　　這樣一想，她們之間，也是個浪漫的故事。

　　“拿著，我開車了?！辈欢嗾f，沈夢瑤直接把甜筒塞到袁一琦手里。

　　袁一琦接著甜筒，盯著沈夢瑤的側(cè)臉，“你還把我當(dāng)小孩哄啊?！?/p>

　　一年多前，沈夢瑤還記得她童心未泯地跟自己說，心情不好就想別人請吃冰淇淋，這才一年多過去，她自己又換了種說法。

　　不管現(xiàn)在的袁一琦表現(xiàn)得多懂事，在沈夢瑤眼里……

　　“你就是個沒長大的，”沈夢瑤朝袁一琦轉(zhuǎn)過頭，一番思考過后說道，“有時候，連小孩都不像，像草莓和甜筒?！?/p>

　　“我有那么幼稚嗎？”袁一琦一直覺得自己現(xiàn)在在沈夢瑤面前，表現(xiàn)得足夠穩(wěn)重，她還嫌自己幼稚？

　　見袁一琦一本正經(jīng)地爭論這個問題，沈夢瑤不由得揚唇笑著，“嗯，有?！?/p>

　　“沈夢瑤，你理虧惹我生氣，還說我幼稚？你是覺得我今晚無理取鬧了？”袁一琦最不想聽到的就是沈夢瑤說她幼稚，好像在刻意強調(diào)她們之間的差距一樣。

　　“不是?！?/p>

　　“就你最成熟穩(wěn)重?！?/p>

　　沈夢瑤原本只是淡笑著，聽著袁一琦委屈的吐槽后，笑得更厲害了，笑了好一陣才回答，“不跟你爭?！?/p>

　　“沈夢瑤……”袁一琦氣急敗壞，不知道該說什么，索性把手里的甜筒往沈夢瑤嘴里送，又還給她，還小聲兇了沈夢瑤一句：“你自己吃?！?/p>

　　沈夢瑤吃了兩口，把甜筒再遞到袁一琦手里，不再跟她開玩笑，“好了，我要開車?！?/p>

　　袁一琦拿著甜筒，越來越化，過了會兒，還是送到嘴里慢慢吃了起來。

　　香甜的草莓味，還有奶油，果然糖份能舒緩人心情。

　　沈夢瑤余光瞥了瞥袁一琦，唇角勾著。

　　袁一琦扭頭看向窗外倒退的夜景，吃著甜筒，吃著吃著，不知不覺也傻笑了，甜滋滋的味道甜到心里。

　　生活一如既往的平淡，兩個人有甜蜜，偶爾也會拌拌小嘴。但無論如何，袁一琦都覺得，有她在身邊陪著，真好。

　　袁一琦一心想縮小她跟沈夢瑤的差距，可其實，沈夢瑤說她“幼稚”，是喜歡她的“幼稚”，是愛和包容，這點，在后來的朝夕相處中，袁一琦越發(fā)感受得真切。

　　一回去，袁一琦就往沙發(fā)上靠，晚上沒少喝酒，頭暈得很。

　　“喝了多少？”沈夢瑤在袁一琦身旁坐下，俯過身，幫她揉著太陽穴，“下次不許這樣喝了?！?/p>

　　每次沈夢瑤的關(guān)心都像是領(lǐng)導(dǎo)向下級下達(dá)命令，袁一琦睜開眼，兩人的臉都快貼到一塊兒，稍稍靠近就能親到嘴唇，袁一琦知道，沈夢瑤是在有意和她親近，但袁一琦偏不像以前那樣去吻她，反應(yīng)冷淡。

　　要放往常，沈夢瑤這么主動，袁一琦早該做出天雷勾地火的行為。

　　“喵嗚～～～”草莓爬上沙發(fā)，袁一琦就抱起小貓，心不在焉地逗貓玩，冷著沈夢瑤。

　　“頭還暈嗎？我給你倒杯水，”沈夢瑤撥著她的頭發(fā)，貼心說著，“休息會兒再去洗澡。”

　　“不暈?！痹荤p聲答了一句，又笑著去哄草莓和甜筒玩，把沈夢瑤晾在一邊。

　　習(xí)慣了主動粘人的袁一琦，突然這樣，沈夢瑤渾身不自在，她坐在一旁靜靜看了袁一琦一會兒，才起身去倒水。

　　等沈夢瑤倒了水過來，袁一琦一聲不吭拖著身子往浴室走去，只給她留下一個背影。

　　草莓和甜筒趴在地板上，似乎也察覺到袁一琦心情不好，又竄到沈夢瑤身邊，用小腦袋一個勁在沈夢瑤身上蹭，“喵嗚～～～”

　　回來以后，袁一琦和她說過的話不超過三句，每句不超過三個字，和平時判若兩人。

　　袁一琦占有欲強，吃起醋來也是惹不起的，沈夢瑤這回是踩到了袁一琦的雷區(qū)，想要哄好，哪那么容易？

　　十一點，沈夢瑤洗了澡從浴室出來，剛吹干頭發(fā)。袁一琦安安靜靜臥在床上，懷里抱著甜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睡著了。

　　光腿又露在被子外面，沈夢瑤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腳掌，涼的很。袁一琦縮了縮腳，沈夢瑤就知道她在裝睡，拉上被子幫她蓋好。

　　被窩里，甜筒探出一個小腦袋望著沈夢瑤，沈夢瑤朝甜筒伸了伸手，甜筒就從袁一琦懷里爬了出來。沈夢瑤抱著甜筒逗了一陣，小家伙皮，溜出臥室玩去了。

　　沈夢瑤關(guān)了吊燈，只留了床頭照明用的夜燈。她掀開被子也在床上躺下。

　　看了袁小姐還是賭氣，離她睡得遠(yuǎn)遠(yuǎn)的。

　　沈夢瑤移到袁一琦身后，伸出手臂搭著她瘦小的身子，“喝了酒，不難受吧？”

　　“嗯?！痹荤p輕哼一句，又挪了挪身子，不讓沈夢瑤摟著，閉眼道：“睡吧?！?/p>

　　沈夢瑤躺在床另一半，懷里空落落的，心里也是空落落的，這樣折騰，怕是今晚都睡不安穩(wěn)。沈夢瑤扳過袁一琦的身子，將她抱住，“一琦……”

　　“我困了。”袁一琦推著沈夢瑤的肩，她還要跟沈夢瑤犟。

　　沈夢瑤沒松手，反而把她抱得更緊，湊過頭便親在袁一琦唇上，溫柔地吻著，一邊吻一邊牽住她的手心，越握越緊。

　　身體都酥了，袁一琦犟不下去，沈夢瑤大概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死穴，比如強吻。

　　袁一琦原本緊閉的唇，在沈夢瑤的主動挑逗下，慢慢松開，碰上沈夢瑤送來的唇舌，袁一琦不由自主配合著張開唇，輕舔，吮吸，勾著纏著繞著……

　　良久，袁一琦在沈夢瑤下唇輕咬一口，推開她。

　　沈夢瑤用指間輕輕揉著她紅嘟嘟的下唇，軟軟的像果凍一樣，她望著袁一琦的眼眸，“怎么才能原諒我？”

　　“怎么才能原諒我？”暖橘色的燈光下,沈夢瑤眼眸溫柔如水。

　　袁一琦望著,心已經(jīng)軟了下來,可嘴上就是不輕易向沈夢瑤妥協(xié)。

　　“怎么不說話？”沈夢瑤伸手撫摸著袁一琦額角的碎發(fā),同她細(xì)語。

　　靠在一個枕頭上,四目相對。

　　袁一琦終于悶不住了,她開口，“我生氣,不是因為連漪，是因為你?！?/p>

　　“嗯，”沈夢瑤扶著袁一琦的手臂,又將她抱到懷里，掌心輕撫她的背，舒舒服服摟著,早已習(xí)慣這樣的擁抱，“我跟她的關(guān)系,不該瞞著你。”

　　袁一琦不抱她，僵在那悶悶說著，“我不是介意這個……”

　　她現(xiàn)在心里最大的委屈，就是她傻傻把沈夢瑤當(dāng)成直的，當(dāng)初還傻傻地對沈夢瑤各種試探和暗示，喜歡又悶著不敢坦白。袁一琦現(xiàn)在想,沈夢瑤當(dāng)時是不是把自己當(dāng)傻瓜一樣看待？沈夢瑤一定早早就明白了自己對她的感覺，卻還裝作一無所知，什么都沒表示。單方面的主動真的很累人,很心酸，很委屈。

　　越想著，袁一琦越不想輕易繞了她，直接掙開她躺在一旁，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頭。

　　沈夢瑤自然懂袁一琦還在氣什么，在這份感情里，袁一琦主動付出的比她多，也比她勇敢。先主動的都比較累吧。當(dāng)初連漪和她分手時，連漪也說過，跟她在一起太累了。

　　所以，和袁一琦在一起后，沈夢瑤一直在試著配合她的節(jié)奏，學(xué)習(xí)怎么去主動，甚至悄悄翻閱過資料，熱戀中的情侶該如何相處？在感情這方面，沈夢瑤承認(rèn)自己的確有些木訥。

　　袁一琦怕自己在沈夢瑤眼里太過幼稚，而沈夢瑤則怕自己在袁一琦眼里太過無趣，都是由于在乎和愛。

　　沈夢瑤想拉開被子，袁一琦就攥著，像只鴕鳥一樣悶在被子里，不理人。沈夢瑤索性也將頭探進被子里，親在她臉頰上，又稍稍抬頭，細(xì)細(xì)碎碎往她的唇上吻去，兩人悶在被子里，唇堵在一起，光靠鼻息要透不過氣。

　　袁一琦掀開被子，喘著氣臉頰緋紅，心里明明很滿足卻還嘴硬說著，“你想干嘛啊……”

　　沈夢瑤紅潤的唇微微張著，盯了袁一琦許久，才摸著她的臉柔聲說道，“……我愛你。”

　　袁一琦愣神了，這是沈夢瑤第一次跟她說，她也沒想過，沈夢瑤會開口說出這三個字。

　　盡管這三個字好像可以信口拈來，但當(dāng)你愛的人望著你的眼睛，認(rèn)真說出口時，一瞬間，是一種想淚目的甜蜜。

　　此時此刻，袁一琦就是這種心情，沈夢瑤的這一句“我愛你”，她刻進心里了。

　　沈夢瑤以前覺得這樣的表白是多余，心意互相明白就好。今天才發(fā)覺，有時候，有些話或許是該說出口。

　　沈夢瑤幫袁一琦理著讓被子蹭亂的頭發(fā)，眼里嘴邊都是笑意。

　　不得不說，袁一琦沉浸了一會兒，隨后又把眉毛一擰，吐槽著，“你要說得這么勉強嗎？”

　　說句我愛你也能這么別扭，袁一琦腹誹。

　　面對袁一琦的不滿意，沈總態(tài)度端正地說道，“勉強嗎？我多練幾次?！?/p>

　　袁一琦：“……”

　　她愣是把一句表白，說出了工作上反饋與調(diào)整的感覺，讓袁一琦無言以對。

　　沈夢瑤朝袁一琦靠近些，唇貼在她額頭上吻著，又說了一遍，“我愛你……”

　　夜里聲音很輕，卻滲到了袁一琦心里。

　　雖然沈夢瑤說得有板有眼，還是好撩，沒辦法，袁一琦就是對沈夢瑤沒有抵抗力，偏偏喜歡上她這樣一個正兒八經(jīng)，只懂工作不懂情趣的女人。

　　就當(dāng)袁一琦要妥協(xié)的時候，她聽到沈夢瑤又認(rèn)真地補充了一句，“這樣好些了嗎？”

　　“……”

　　說前面那句就夠了，非得再加一句，袁一琦感覺自己今晚要被沈夢瑤氣暈，就不能好好哄哄人嗎？“你別說了，別扭……”

　　說完以后，面面相覷，袁一琦終于憋不住，皺眉笑了笑，然后又把笑強行憋了回去。

　　人家說我愛你時多浪漫啊，一到沈總這一股子完成工作指標(biāo)的味道，說完還要收集一下反饋意見，活生生的浪漫殺手。

　　終于笑了，沈夢瑤表示，哄她比完成工作指標(biāo)難度更大。

　　“不說出來，就不明白嗎？”沈夢瑤勾起袁一琦的下巴，“平時挺聰明的姑娘。”

　　“你少轉(zhuǎn)移話題?！痹荤u賊得很。

　　“嗯……”對視間，眼波流轉(zhuǎn)，沈夢瑤閉眼直接吻住她，吮吸她的唇，一分一寸極有耐心地親吻她，實施過多個方案以后，還是發(fā)現(xiàn)接吻最管用。

　　因為袁一琦，沈夢瑤也有些戀上這種感覺。跟袁一琦接吻，大概是她最放松的時候，糾纏在一塊兒，什么都不用想，只有甜蜜和享受。長期頂著精神壓力的沈夢瑤，一直封閉隱忍著，而如今，心里那扇門，在被袁一琦一點點推開……

　　袁一琦被沈夢瑤撬開了唇齒，感覺到她的掌心在自己身上游走。

　　“嗯~~~”袁一琦被沈夢瑤吻得舒服，鼻間不自覺溢出淺淺的呻-吟。怎么……怎么覺得沈總的吻技提高了不少？還有，以前沈夢瑤吻她的時候，手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不碰她身體，但現(xiàn)在……

　　袁一琦的感覺很快就被沈夢瑤勾了上來，唇舌吊起她的**，而沈夢瑤手掌撫過的，都是她最喜歡被觸摸的地帶。

　　她是不是偷偷看-片了？袁一琦被沈夢瑤深吻撫摸時，腦子里一團熱，隱約冒出這個念頭。

　　親吻過后，兩人都?xì)獯跤醯貍?cè)臥在床上，望著對方。

　　沈夢瑤用自己的額頭貼著對方同樣的地方，軟語溫言，“消氣了沒？”

　　“沒?！?/p>

　　沈夢瑤揉揉袁一琦的臉，“別鬧了?！?/p>

　　“我怎么鬧了？”袁一琦撅起嘴，左手已經(jīng)從沈夢瑤的睡袍里探了進去，爬上了一片柔軟，輕攏慢捻。

　　沈夢瑤眉微皺一下，輕嘆口氣，身體像是竄進一股電流，酥酥麻麻。

　　袁一琦一直盯著沈夢瑤的臉，看她神情微妙的變化，一點點動情。

　　在袁一琦的觸碰下，沈夢瑤喘息著，心口的起伏越發(fā)加大。

　　就在這時，袁一琦翻身壓上了沈夢瑤，吸住她微張的唇。

　　喘息融在一起。

　　沈夢瑤躺在袁一琦身下，主動勾住了她的脖頸。

　　這天晚上，袁一琦深吻著沈夢瑤，手心把她全身摸了遍過后……最后正兒八經(jīng)說了句：“晚安。”

　　袁一琦也是強忍著沒繼續(xù)下去，但沈夢瑤肯定要比她憋屈。沈夢瑤當(dāng)初讓她悶?zāi)敲淳茫F(xiàn)在，她讓沈夢瑤悶一晚上，不過分。

　　沈夢瑤躺在床上好半會兒才緩過神，袁一琦果然輕易惹不得，用這么幼稚的行為賭氣，還說自己不幼稚。關(guān)了燈，沈夢瑤從背后半抱著袁一琦，牽住她的手，在她發(fā)間吻了吻，也睡下了。

　　袁一琦雙眸緊閉，但嘴角笑著。

　　***

　　第二天，明瑞，項目進度會議。

　　因為昨晚醉酒，連漪的頭到現(xiàn)在還是暈的，現(xiàn)在想起昨晚的情形，她是瘋了嗎？就為了對沈夢瑤說一句“我想你了”，可告訴沈夢瑤以后，又能改變什么？好像只是讓自己變得更難堪。

　　項目會議結(jié)束以后，沈夢瑤還留在會議廳，在電腦上看著什么。

　　連漪也沒起身離開，直到會議廳里只剩下她和沈夢瑤兩個人，她走到沈夢瑤面前，“對不起，我昨晚喝多了。”

　　沈夢瑤繼續(xù)敲著鍵盤，發(fā)好郵件以后，她合上筆記本，對連漪的道歉不置可否，已經(jīng)沒有意義。沈夢瑤看看時間，已經(jīng)到了午間下班的點，“中午我請你吃飯?！?/p>

　　“……吃飯？”

　　“別誤會，”沈夢瑤起身，“我只是有話想說?！?/p>

　　十二點三十分，公司附近的一家中餐廳，沈夢瑤隨手點了幾個招牌菜。

　　“你不是喜歡吃魚嗎？點一個吧……”

　　沈夢瑤放下菜單，沒接她的話，“我們當(dāng)初為什么分手？”

　　這個話題轉(zhuǎn)得讓連漪猝不及防，沒想到沈夢瑤又會主動提起，她轉(zhuǎn)著手里的茶杯，“是我不夠成熟，不夠堅定，但當(dāng)初我給不了你的，我現(xiàn)在可以給你了。這么多年，我從來沒忘記你……”

　　沈夢瑤神色淡然地喝著茶，悠悠說著，“只是因為這個嗎？”

　　“所以后來我后悔了，我知道是我不對，我想復(fù)合，聯(lián)系過你那么多次，可你卻……”

　　“連漪，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沈夢瑤釋然地笑了笑，“其實我都知道，在你出國前我就知道了，所以我才不肯復(fù)合?！?/p>

　　“你說什么……”

　　“你心里應(yīng)該明白吧，我不怪你，但我們真的不合適?！弊郎系牟艘呀?jīng)上齊，誰也沒動筷子，沈夢瑤繼續(xù)說著，“你選擇了自己的路，也名利雙收了，很適合你。但有的東西，在你當(dāng)初取舍的時候，就已經(jīng)失去了。我只能說，以后各自安好吧，祝你幸福?！?/p>

　　這件事情，沈夢瑤從來沒跟她提，因為曾經(jīng)喜歡過，和平分手，想再給她保全一點尊嚴(yán)。

　　她都知道……連漪拿著茶杯的手，輕微顫抖。

　　“你慢慢吃?！闭f完，沈夢瑤叫來了服務(wù)員，拿出皮夾，“買單?！?/p>

　　連漪低頭扶著額，甚至不知道沈夢瑤是怎樣離開的。現(xiàn)在，她再也沒有勇氣去叫沈夢瑤的名字，求一次挽回的機會，徹底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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