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辮】籠中動物(13)
<心狠手辣的張/滿腹城府的楊>
<黑幫,養(yǎng)父子,小狼狗反撲>
<接力文,我和孟孟事先不對詞兒,全靠現(xiàn)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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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老話兒講的好,‘落葉歸根’嘛。我一向是管殺管埋,特意叫人去把你大哥掃吧掃吧歸到一堆兒給你們送回來了,保證只多不少。你家妹子的大喜之日,一家人也該團團圓圓的才是。只是不知,你們王家這個‘根’,又能保多久呢?!?/p>
? ? ? ? ?張云雷偏頭,疏冷的目光冰棱一樣寸寸剜過王興顧的雙眼,最終落在穿著一身潔白婚紗、戰(zhàn)戰(zhàn)兢兢躲在他身后不遠(yuǎn)的王家小妹身上。
? ? ? ? ?王興顧氣的發(fā)抖,卻又不敢當(dāng)場發(fā)作。王家邀請張云雷來參加婚禮,自然是不愿把喜事變喪事的,他心里明白,這種事兒張云雷也是真的能做的出來。
? ? ? ? ?他給殺兄仇人下請?zhí)纫榱撕蟛垩劳约憾亲永锿踢€難受,但是他新提拔的管家以性命擔(dān)保,如果他們王家繼續(xù)與張家為敵,那一定會死的連個渣渣都不剩。
? ? ? ? ?王興顧也不傻,他當(dāng)然明白這個道理,不能將敵人一擊斃命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偽裝成對方身邊的一條狗活下去。
? ? ? ? ?于是才有了今天這樁婚禮。這個小妹并不是王興顧的親妹妹,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旁系堂妹,但是享受王家優(yōu)渥條件的代價,就是隨時可能會成為棋子。
? ? ? ? ? “哈哈哈,二爺說笑了,我們這樣的小門戶不過是無根之木,全仰仗著依托在像您這樣的大樹腳下,才好果腹過活的?!?/p>
? ? ? ? ?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王興顧咬準(zhǔn)了以張云雷周全穩(wěn)妥的性格,不會當(dāng)著這么多外人的面把事兒做絕,畢竟他張家還要在道兒上立威的。
? ? ? ? ? 張云雷陰惻惻的笑著,“你比起你哥哥,心機倒是強很多,我倒是突然有點兒看好你了。”
? ? ? ? ? 他說完便在許徑庭的護送下走到擺著自己的名牌的位置上坐下,一副“我只是來吃席你們不要多想”的表情,十分悠閑的一邊轉(zhuǎn)著手上的戒指一邊喝桌上的紅酒。
? ? ? ? ?好一出‘忍辱負(fù)重’的戲碼,還真不信了,借他王興顧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么大張旗鼓的在婚宴上給自己下毒。
? ? ? ? ?許徑庭站在他身后,右手時刻都搭在腋下的槍套上,始終保持著十二萬分的機警。
? ? ? ? ?“二爺,您說這王興顧真能忍下血仇嗎?”
? ? ? ? ?“當(dāng)然不會。只是,他連這樣的當(dāng)面羞辱都能忍了,還是對我笑臉相迎,我反而立時三刻不能拿他怎么樣了。而且……”
? ? ? ? ?許徑庭知道他下面要說更重要的事兒了,躬身湊近細(xì)聽。
? ? ? ? ?“不但現(xiàn)在不能對他們動手,而且還要注意不要讓王家被龍南市的其他勢力給吞了,至少近期不能。不然,這臟水全都會潑到我身上,說我對王家趕盡殺絕,不講道義?!?/p>
? ? ? ? ?張云雷說到此處,臉上還是那樣保持不變的從容微笑,捏著左手婚戒的手指卻在暗暗加力,指節(jié)都泛白了。
? ? ? ? ?斬草除根這種事兒,他做過一次也就夠了。
? ? ? ? ?無論賓客之間是怎樣的暗流涌動,這一場各有圖謀的婚禮還是照常進行著。
? ? ? ? ?“二爺,久仰您的大名,一直未曾登門拜訪,實在是失敬了?!?/p>
? ? ? ? ?張云雷忽然聽見身側(cè)有人跟自己搭話,那聲音十分清朗。他轉(zhuǎn)頭,看見一個很年輕、溫和的男子站在那里,氣質(zhì)干凈,讓人看著不心煩。
? ? ? ? ?來人自報家門,“在下賀宏云?!?/p>
? ? ? ? ?原來這就是賀家的家主,張云雷知道他這是來探自己的底的,點頭示意他坐在自己身旁的空位置上,十分有親和力的說,“賀老弟見外了,咱們雖然之前沒有見過面,但也算是神交已久了。上次你送的那套赤金紅寶石的首飾,家母特別喜歡,時常戴著呢。”
? ? ? ? ?“承蒙二爺厚愛,原本我是想親自去龍?zhí)督o您道喜的,但是不巧得了重感冒病的起不來,耽誤了很多天。今天聽說您要來參加王家小妹的婚禮,我特意趕了過來。二爺,怎么家嫂沒有跟您一同來觀禮嗎?”
? ? ? ? ?張云雷輕笑,“這‘鴻門宴’的斷頭飯,我又怎么會帶著我的女人來吃呢?!?/p>
? ? ? ? ?“二爺好胸襟!說句心里話,在此之前龍南市根本無人敢想象您真的會來?!?/p>
? ? ? ? ?“這倒是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過都是逢場作戲罷了,他王興顧既然把臺子都搭好了,我不上來唱一出也說不過去。面子上的事兒,不影響咱們私下里的交情?!?/p>
? ? ? ? ?聽到張云雷這么說,賀宏云臉上的笑容更加由衷了,趕緊拿起紅酒瓶給自己倒上滿滿一大杯,舉到面前,“多謝二爺垂青,宏云先干為敬?!?/p>
? ? ? ? ?張云雷看著他一仰頭把紅酒喝的一滴不剩,伸出手虛攔了一下,“賀老弟倒是個急性子,也不等我一等?!闭f著拿起自己的酒杯跟他手上的空杯子碰了一下,也干了杯中酒。
? ? ? ? ?許徑庭拿過酒瓶想給他們兩人倒酒,被賀宏云搶下了,他緩緩倒著紅酒,低聲對張云雷說,“二爺,我早就準(zhǔn)備好了一份新婚賀禮,今天借這個機會送給您太太,也是外國工匠打造的珠寶,祝您和家嫂百年好合?!?/p>
? ? ? ? ?“嗯,好?!?/p>
? ? ? ? ?婚禮一結(jié)束,張云雷沒有接受王家的單獨宴請,凡是王家送的禮物也一概不收,借口說家里的新婚妻子突然病了急著回去看望,趕著上車走了。
? ? ? ? ?在回龍?zhí)妒械穆飞?,許徑庭把賀宏云送的禮物盒子打開托到他面前,那是一套絢麗奪目的鉑金鑲歐珀首飾。
? ? ? ? ?“這賀宏云不但名字跟您都占個‘云’字,細(xì)看長得也有那么一點兒像您呢,都是俊美非凡的?!?/p>
? ? ? ? ?“你什么時候也學(xué)的這么油嘴滑舌的了,”張云雷拿起一條手鏈看了看,又隨手扔回盒子里,“我也挺喜歡賀宏云這個人,不過是因為他處事的方式,能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圓滑世故,既精明又看著挺厚道。”
? ? ? ? ?“對對對,您形容的太精辟了?!?/p>
? ? ? ? ?“我知道他今天特意來我面前露這一臉是什么意思,上次收了他的禮之后,我一直晾著他們賀家沒有再聯(lián)系,他是想看看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是不想跟他們合作,只是,目前從毛子那邊能做的買賣,最賺錢的也就是軍火生意,可偏偏這些又全都把持在我那個岳丈手里。”
? ? ? ? ?許徑庭把那盒首飾收好,“二爺,現(xiàn)在吳歡顏不是也拿捏在您的手中呢么,早晚……”
? ? ? ? ?“不急,我有的是耐心?!睆堅评渍卵坨R輕捏鼻梁,他心里還有些別的事兒掛記著。
? ? ? ? ?許徑庭比他肚子里的蛔蟲還了解他,請示他,“晚上回去要不要先到老宅去看看小九怎么樣了?”
? ? ? ? ?張云雷搖頭,“直接回京香別苑,賀老弟送了這么漂亮的首飾,別辜負(fù)了他的好意?!?/p>
? ? ? ? ?他不再說話,坐在后面閉目養(yǎng)神。
? ? ? ? ?他其實也放心不下那孩子,但是他不能表露出來,這會兒對他太過關(guān)心,只會讓父親更加忌憚他。
? ? ? ? ?楊九郎那邊,昨夜在張凌卿的老宅度過的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 ? ? ? ?半夜里鄭遠(yuǎn)舟悄悄溜進他的房間跟他通了氣兒,說張凌卿很可能會問他一些孤兒院的事。
? ? ? ? ?“到時候你就裝傻充愣,說‘害怕’、‘不記得了’就好,為了保密他們是不會真的抓孤兒院的人回來對峙的,至多是詐一詐你套你的話?!?/p>
? ? ? ? ?他反復(fù)告誡楊九郎,“你要注意不要跟吳金榮多說話,有可能的話盡量離間他們之間的信任,最好是能在剛剛跟張凌卿熟悉的這個階段,就讓他能比起旁人更信任你這個掛名兒的孫兒。”
? ? ? ? ?今天一早上起來,楊九郎就乖乖的去向干爺爺、奶奶問早安,然后在餐廳站著等到張凌卿下樓,才坐下吃飯。
? ? ? ? ?他充分發(fā)揮了自己一向很聽話、好帶的優(yōu)點,給什么吃什么,讓干嘛就干嘛,對于張凌卿的問話也都順利的糊弄過去了。
? ? ? ? ?上午張凌卿會客,他就老老實實在房間里畫畫,特意畫了兩個又大又粉的壽桃,顛顛兒給張凌卿送去。
? ? ? ? ?張凌卿看了樂得合不攏嘴,抱著他坐在自己膝蓋上捏小臉兒。
? ? ? ? ?吃過午飯羅瑩哄著他睡午覺,也不知楊九郎用了什么方法,把這干奶奶哄的臉上像開了花一樣,從自己的首飾盒子里拿了一個小金鎖送給了他。
? ? ? ? ?下午吳金榮那家伙又來了,依舊是來觀望事態(tài)的,結(jié)果一進大廳就看見楊九郎窩在羅瑩懷里撒嬌,脖子上的金鎖閃閃發(fā)亮。
? ? ? ? ?他也不敢貿(mào)然說什么,只是假裝找張凌卿聊天談事情。晚飯自然是留他一起吃的,因為是親家了所以叫來了羅瑩作陪,楊九郎自然也在列。
? ? ? ? ?吳金榮這回可是開了眼,從沒見過這么精的孩子,不用叫自己就知道給張凌卿倒酒,還夾了一大塊臭鱖魚特特的給他送到嘴邊去。
? ? ? ? ?干爺爺喜歡吃這個臭烘烘的魚的事兒,自然是鄭遠(yuǎn)舟提前透露的。楊九郎甚至還知道,吳金榮的酒量不太好,便專盯著他的杯子倒酒。
? ? ? ? ?吳金榮又有點兒喝高了,不過這次張凌卿留他在客房住了下來。故意的就安排在楊九郎隔壁。
? ? ? ? ?他陰著臉問趙亦鵬,“云雷聯(lián)系過小九沒有?”
? ? ? ? ?“沒有聯(lián)系過,少爺昨天晚上就到龍南市那邊去了,今天傍晚才回來,直接就回了別苑看新婦。”
? ? ? ? ?晚上九點多,楊九郎就乖乖睡覺了。吳金榮則躺著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已經(jīng)空空來了兩趟都沒能找到弄死那小屁孩兒的機會,很是煩躁。
? ? ? ? ?酒氣上涌,他推開房門到走廊上抽煙,惡狠狠的瞪著隔壁那扇門。
? ? ? ? ?他不知道,黑著燈的屋子里,楊九郎其實沒有睡著,他一直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 ? ? ? ?吳金榮隨手丟在走廊上的煙頭兒并未被風(fēng)熄滅,而是被一直偷偷關(guān)注著他動向的鄭遠(yuǎn)舟悄悄撿了起來。
? ? ? ? ?他從窗戶跳進楊九郎的房間,拿出了一個“苦肉計”的方案。
? ? ? ? ?看著被他用打火機點燃的床罩和被子,楊九郎掙脫了他的保護,走到火焰旁邊,伸出了自己的小胳膊。
? ? ? ? ?“少爺!”鄭遠(yuǎn)舟追上去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脫下外套奮力拍打,楊九郎身上的火苗熄滅后,現(xiàn)出幾個駭人的大血泡。
? ? ? ? ?“小鄭叔叔,三十六計我看過,黃蓋要是沒真挨周瑜那頓打,肯定也騙不過曹操?!?/p>
? ? ? ? ?鄭遠(yuǎn)舟含淚從窗戶離開,楊九郎猛的推開房門奔出去,一路呼喊著,“著火啦,爺爺奶奶快跑!”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