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網(wǎng)三 傘琴】來日方長(六十八)
由于楊溯晞情況不佳,眾人也不打算多逗留,便準備趕往與曲菲菲約定好的會面地點。楊溯晞還是由方玄澈抱著,反正他也不放心把楊溯晞交給別人照料。柳狂意不知道跟曲幺幺說了些什么,使得曲幺幺黑著一張臉,連話都不愿意跟他多說一句。一行六人便這樣上路了,他們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盯上了。一路上倒還算是相處融洽,楊溯晞雖然精神不太好,但是人多熱鬧說說笑笑,臉上倒也時常掛著笑意,還喜歡粘著方玄澈。對此方玄澈很是歡喜,對他更是寵愛有加,但凡他開口,沒有不答應的。各種小玩意,尤其是小孩子喜歡的,他都毫不吝嗇地買回來。即便知道楊溯晞并非真的孩子,想到他童年過得那般凄慘,此時更應該多疼惜些。楊溯晞對那些小玩意很感興趣,愛不釋手。方玄澈不止一次地觀察過,他的臉蛋紅彤彤的,小手又軟又肉,明明是很可愛的孩子,為何老天要這樣對他呢?越是心疼,越是想把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給他。即便是如此,他依稀能察覺到楊溯晞的身體還在逐漸地衰弱。
曲幺幺說過,他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期,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治標不治本,為的也只是讓他在世上多留片刻。其中的原因他不想去深究,只愿他在自己身邊的每一時每一刻都是最美好的。就像現(xiàn)在,“我要吃那個!”“糖葫蘆呀,好,我給你買。”方玄澈不敢多買,他現(xiàn)在無論是消化抑或是其他系統(tǒng),都是極為脆弱的。就算他再縱容楊溯晞,也要為他的身體多考慮。“吶,這位小公子拿好了。要是好吃的話,還請多光顧啦。”賣糖葫蘆的小販嘴巴倒挺甜,他看得出方玄澈很疼懷中的小娃兒,自己能不能多做幾筆生意就看能不能哄好這小孩兒了。而楊姝音見了也忍不住嘴饞,纏著柳狂歌也要買上一串。柳狂歌架不住楊姝音的一再請求,便也跟風買了一串。然而楊姝音咬了一口就覺得有些酸,柳狂歌不信,拿過楊姝音手中的糖葫蘆咬了一口,他的一口相當于別人的一大口,所以經(jīng)過他的收割后,回到楊姝音手中的糖葫蘆就剩下半顆,還有那一截棍兒。
不得不說,柳狂歌的情商亟待提高。他哥哥柳狂意也沒比他好哪去,看到曲幺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想著買點什么讓他高興高興。他弟弟實在是太小氣了,弟妹想吃糖葫蘆居然只買一串,他哪能這么小氣啊。所以他丟了一塊碎銀給那小販,然后直接扛走了他那一棒子的糖葫蘆。曲幺幺有些奇怪,柳狂意這么大的人了難不成還這么喜歡吃糖葫蘆嗎?結果他馬上被殘酷的現(xiàn)實打了一巴掌,那分量十足的一棒子糖葫蘆便被柳狂意塞到了他的手中,還有他向自己自豪萬分地邀功,“不用客氣,盡管吃好了。我知道你們苗疆閉塞,平日里吃不上。到了我們這里,我一定要盡盡地主之誼。”“……”曲幺幺真的很想把這玩意砸到柳狂意的腦門上,哪有人盡地主之誼塞人一堆糖葫蘆的。他現(xiàn)在怎么吃啊,而且這么大路上帶著也不方便,真不知道他腦子里想的都是些啥玩意。最可氣的是,他居然丟下自己先走了,實在是可惡至極。只是他現(xiàn)在可沒心思跟他計較,溯晞的身體每況愈下,偏偏又不能拼命趕路,否則更是雪上加霜。
最近他困倦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了,有時候甚至是白天都會莫名其妙昏睡過去。他也不敢將實情告知方玄澈,就怕他會承受不住。有些事或許姐姐姐夫連他都瞞著呢,不然也不會接到他傳信后第一時間趕來接楊溯晞。他不愿去多想,以免傷了彼此間的情誼。而楊溯晞更是在努力堅持著,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還有許多人希望他能好好活著。就像他娘一樣,即便家破人亡,流離失所,也想著要活下去。她自己沒法做到便希望他能夠代替自己做到,他們一族的宿命最后落到了他的頭上,是福是禍目前尚未可知。更何況當初殘害他母親祖上一族的禍害,現(xiàn)在還有殘余存活于世,他若是不在自己有生之年鏟除那些敗類,他也無顏去見死去的娘親和他的族人。便是有了這樣的執(zhí)念,他才能茍活這許多年。如今心里更是多了一絲的牽絆,又怎舍得永遠合上眼呢?眼見離約定地點不遠了,楊溯晞的精神看起來稍微恢復了些。眾人很是高興,只有曲幺幺明白,現(xiàn)在越是強撐,等倒發(fā)作的時候會越嚴重,受的折磨也就越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