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勝負千∣詳解《張遷碑》里的“勝”字,怎樣寫才是正確的字形


一、決

寫這個“決”字,“夬”不合寫得太正,重心略微右傾,筆畫會更容易布置:

二、勝

“勝”字是這一課的難點。《張遷碑》碑文中只有這一個“勝”字,而從拓片上看,它的字形殘損非常嚴重。究竟原碑怎樣來書寫這個字,我們只能依據(jù)“勝”字的隸變規(guī)律來做一點推測。
許慎《說文解字》曰:“勝,從力,朕聲?!边@個形聲字的義符“力”是放在聲符“朕”的右下角即“關(guān)”之下的,字體的篆形要這樣寫:

隸定這個篆形的“勝”,得到的隸體是這樣:

這個字形還有進一步隸變的空間,比如“火”的撇捺伸展本來就接近水平,可以直接融合為一橫,而“火”下兩個獨立的“屮”也可以融合為“廾”,于是得到的新的隸形是這樣的:

“勝”字隸變的軌跡本來清清楚楚,但是臨寫《張遷碑》的殘字“勝”,鄧散木與何紹基兩位書法家復(fù)原的字形都有奇怪之處:

上圖為鄧散木臨本。對照“勝”字的標準隸形,顯然,上圖中的①、②兩筆屬于畫蛇添足,找不到文字學上的可靠依據(jù)。
何紹基的臨本與鄧散木不同,是這樣:

篆形隸寫是《張遷碑》的慣用手法,故此,何紹基依據(jù)篆形把聲符“朕”的右半部分寫作了“火”字頭,但是,“火”字頭下面的這部分,對照睡虎地秦簡中的字形,它仍難以獲得文字學上的有效解釋。

我個人私意以為,鄧散木與何紹基復(fù)原的“勝”字之所以這么奇怪,主要原因是他們需要解釋上圖中斜行向下的這一筆究竟是怎樣寫成的。
而兩位書法家不約而同地將這一筆解釋為類似楷書中的“啄”畫。這才有了上邊兩個不合隸法的的字形。
其實解釋這一筆并不需要如此迂曲,我覺得它更有可能是帶有波勢的一橫的形態(tài),就像下面這個字形:

注意筆畫①,它正是類似拓片上那種右下斜行的運筆。我感覺,原碑的字形更有可能是這樣的。
三、負

四、千

“千”字不能照臨原碑,只能寫成下圖這樣:

拓片中的筆畫①用任何文字學上知識都是解釋不通的,照寫就不是“千”而是“午”了。
—THE END —
文字|晉公子
排版|奶油小肚肚
圖片|張遷碑&晉公子原創(chuà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