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很快就帶著納西妲和阿佩普返回須彌城，納西妲看著城內(nèi)亂象哭笑不得，轉(zhuǎn)頭往世界樹飛去：“我給須彌城下個陣法保護一下！”

空目送納西妲飛走，然后對阿佩普的蛋說道：“跟我走吧，等納西妲回來就審問你?！?/p>

阿佩普“嗤”了一聲，但也沒說其他話，之后空就把它扔在恩?，斀?4號正廳桌子上，一股濃郁的草元素氣息溢滿了房間，珊瑚宮姐妹聞到味就出來了：“好濃郁的古龍權能??！”

空指指阿佩普：“這就是草之龍王阿佩普變的蛋，怎么，你們饞？”

不得不說阿佩普真是死驢不倒架，即便成了一顆蛋，看到心海的樣子也是勃然大怒，直接斥責起來：“你們真是龍族的恥辱，竟然變成了人類的樣子！”

心海可沒有空那種“好脾氣”，直接把阿佩普捏在手上，還加了把力：“草龍前輩您好，您要是再滿口胡言，我就把您煉化成養(yǎng)料！”

羽瑤在一邊敲敲阿佩普的蛋殼：“妹妹吃蛋黃，姐姐吃蛋清怎么樣？”

心海開心一笑：“好?。　?/p>

阿佩普啞口無言，空手往下一按，示意她們把蛋放下，然后繼續(xù)嚇唬阿佩普：“她們之前已經(jīng)煉過一條古龍了，巖屬性的若陀，你怎么看待？”

阿佩普冷冷地說道：“那只是若陀比較丟龍罷了，龍族的進步本來就充滿了爭斗，尼伯龍根王也是擊殺了自己的兄弟才最終稱王?！?/p>

“你們這一家還真是兄友弟恭??！”空譏諷道，“尼伯龍根王是你們七元素龍的共主？”

阿佩普搖晃著自己的蛋形軀體：“是的，它也是我們對抗天理的最大希望，但還是殞命了，此后我們元素龍族各自流散，血脈凋零，再也沒有出現(xiàn)這樣一位共主引領我們?！?/p>

派蒙吐槽道：“你們這些龍的等級真多啊，幼龍蜥上面有成年龍蜥，成年龍蜥上面有古龍蜥，古龍蜥上面還有龍王，龍王上面還有什么‘共主’，或者叫龍皇更恰當一些？”

阿佩普：“未必有人類社會的等級多?！?/p>

空隨意點點頭，然后說道：“你們倆還是該干啥干啥吧，要不然你們這位前輩該睡不好覺了。”

心海朝阿佩普伸了伸舌頭，一副垂涎三尺的樣子，阿佩普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接著這對姐妹花就又去地下室做實驗了。

過了一會，城中的氛圍平靜下來，人們慢慢走出恐慌，收拾殘局，納西妲則走進了恩希瑪街24號，空聳聳鼻子，接著問道：“納西妲你還干什么去了？按理說布一個法陣、安撫一下人心不用這么久吧？”

納西妲眼神躲閃，仿佛有什么不敢見人的事：“呃，我跟艾爾海森說了一下行軍路線和補給的事……”

“除了這個呢？”

“好吧，我承認，我抽了根煙冷靜一下……（切換話題）阿佩普女士，請將您所知的事情告知我們，以便我們更好地對抗羅波那。”

派蒙在一邊偷笑，阿佩普不咸不淡地問道：“想知道什么？”

“我之前遇到了幾個元素生物，它們說自己是你孕育出來的，但旅行者和羅波那爭搶你軀體的時候，我們沒有看到任何其他元素生物，請問它們都去哪了呢？”

阿佩普長嘆一聲：“前一段時間，我感覺體內(nèi)的禁忌知識突然消失，在我身上留下了巨大的空洞，我的后代們發(fā)現(xiàn)這件事以后，主動回歸了我的軀體，但我的力量并沒有太多恢復，我一開始還以為是我太過虛弱，連累了它們，直到今天你們爭奪我的軀體，我才發(fā)現(xiàn)你們口中的羅波那早已由空洞潛入我的體內(nèi)，我的后代們想必是遭了它的毒手?！?/p>

派蒙：“聽上去，回歸你的軀體和被羅波那吃掉，都是個死啊？”

阿佩普又哼了一聲：“胡說！它們本就誕生自我的權能，只要我能恢復，它們就能再生出來，但是被惡魔吞噬，它們還能再生嗎？！”

派蒙無言以對，納西妲繼續(xù)問道：“你是怎么被禁忌知識纏上的？”

阿佩普：“說來話長了，昔日天理將我們打敗，尼伯龍根王從世界之外取得了‘漆黑之力’，當時我們都對它寄予厚望，認為‘漆黑之力’所代表的禁忌知識是擊敗天理的唯一指望，之后一場空前絕后的大戰(zhàn)在提瓦特展開，戰(zhàn)斗的慘烈程度，令整個世界都幾近崩毀，勝者擁有塑造世界的權利，敗者淪為劫灰……”

空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之后你就被尼伯龍根帶來的漆黑之力也好，禁忌知識也好，給傳染上了？”

阿佩普：“是的，即便是在尼伯龍根王殞命之后，我也沒有放棄尋找逆轉(zhuǎn)局面的辦法。我在即將破碎的世界邊緣想要獲得更多的‘禁忌知識’，卻又被天上降下的巨釘阻止，須彌的天翻地覆仿佛在對我說，屬于龍的時代已經(jīng)結(jié)束……”

納西妲：“天翻地覆？”

“沒錯，在我還主宰著須彌這片土地的時候，須彌整個都是繁茂的森林，根本沒有沙漠，是天理的釘子沙化了須彌，出現(xiàn)了大片沙漠，我也因為這一變故，從樹木的顏色，變成了沙子的顏色，現(xiàn)在的這片雨林，是你布耶爾建起來的，難道你忘了不成？”

空想起了艾爾海森的筆記，說須彌歷史上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極其快速的土壤沙化，一點都不像正常群落演替，想來就是這件事；納西妲則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啊，我可能出了些意外，確實是忘了……等等，既然天釘阻止了你，你又是從哪里得到的禁忌知識呢？難道是赤王？”

阿佩普晃晃自己的軀體，似乎要掙脫自己的“蛋殼”：“嗯，后來阿赫瑪爾在娜布·瑪莉卡塔的幫助下獲得了這種力量，他的野心不斷膨脹，想要在我的領土之上建立強盛的王國。我雖然看不起他，但還是默許了他的行為，但作為交換，在他死后，他掌握的一切知識都要歸我所有?！?/p>

納西妲輕嘆一聲：“后來沙漠文明覆滅，赤王身死，也有你的原因嗎？”

阿佩普再次搖晃軀體：“不，我并未傷害阿赫瑪爾和他的子民，他的國家覆滅，是他咎由自取。而在他滅亡之時，我如約而至，把他一口吞下，吸收了他的元素力……直到那時，我才知道我上當了，他的尸體中滿含禁忌知識，和我締約，不過是將我作為禁忌知識的最后一道保險罷了；光抵御痛苦就讓我耗竭心力，哪里還有能力，分析所謂的知識？”

納西妲沒有說話，伊卡洛斯卻在空腦海中說道：“問它，所謂的漆黑之力，是不是有很強的侵染性，且具有高度活性，能夠自我分解成許多份，又自主重聚？”

空轉(zhuǎn)述了伊卡洛斯的話，阿佩普回答道：“原始的漆黑之力確實有你說的這個性質(zhì)，我們都不太想碰它，但是戰(zhàn)后留下的禁忌知識，就只剩下了侵蝕性，而沒有了自主活性?！?/p>

伊卡洛斯聽到阿佩普的回答后，便給空發(fā)去信息：“那應該就是黑霧?！?/p>

空依稀記得伊卡洛斯跟他提到過黑霧，是一種能夠自主復制、擴散極快的文明，而且用詞規(guī)格很高，“吞噬星系”，不由得吃了一驚：“你說的這個霧，摸到提瓦特來了？”

“是的，顯然我們在剿滅它們的時候，有一部分黑霧逃出了真實宇宙，四處擴散，提瓦特就是它們的目標之一。不過聽阿佩普的描述，似乎只是一個或者一小團黑霧來到了提瓦特，并成為‘漆黑之力’蠱惑尼伯龍根，而后又被天理鎮(zhèn)壓，形成了禁忌知識，只剩下侵蝕性。”

空：“如果是比較大的黑霧部隊來到提瓦特會怎么樣？”

“提瓦特會被它們覆滅、改造，成為一個黑霧巢穴。要看看演示片嗎？”

空說可以，伊卡洛斯就打開了一個畫面——畫面中是黑暗深邃的宇宙，唯有幾顆行星反射著太陽的光芒，行星背陰處明亮的燈光和空中飛行的運輸艦，顯示這是一個高度發(fā)達的文明。

不知何時，一團黑色的“霧氣”遮蔽了太陽，給恒星系帶來了濃重的陰影，緊接著這些霧氣自主聚集成星艦、炮塔、偵察機等武器，開始對著行星表面狂轟濫炸，行星文明試圖反擊，但它們的火力對能夠遮住恒星的黑霧而言，宛如用玩具水槍射擊蝗群。

隨著黑霧部隊攻入地表，文明的成員紛紛逃竄，但不管是它們的建筑物、機械設備還是它們本身，在成片的黑霧粉末侵蝕下，都變成了一片黑色的殘骸，緊接著殘骸自己從地上站起來甚至飛起來，但已經(jīng)完全是黑霧的樣子了。

沒過多久，一個繁榮的文明就滅亡于黑霧之手，幾顆行星都被染上了濃重的黑色，而在黑色的行星表面，又噴出許多道黑色霧氣，前往下一個恒星系……“這就是黑霧做的事?！?/p>

為什么我覺得，這個場面似曾相識？空有種很強的既視感，但這時派蒙突然敲他腦袋：“喂！空！你怎么發(fā)愣了??！快點醒來！”

“……哦，不好意思，想起了一點往事?！笨枕樋谔氯?，納西妲則問他：“我沒有問題了，你有什么事要問嗎？”

空搖搖頭，隨即把阿佩普收入塵歌壺（以防它真被珊瑚宮姐妹吃了），納西妲又向外走去：“我得再去世界樹看一下，羅波那有沒有搞鬼?！?/p>

而在納西妲走遠后，有兩名教令院學者腳底帶著番茄醬（似乎是踩到番茄滑倒了，但顧不上擦），“鬼鬼祟祟”地走進空的客廳：“旅行者大人您好，我們不想呆在教令院了，不知道您組織課題或者收徒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