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唐】我在揚州撿到一個明教娃娃下·4.0

#哭包喵X寵溺年上炮#
唐門在嘉陵江邊上,竹林郁郁,流螢在靜謐中亂竄,小道邊上的路燈為唐門弟子指引著歸家的方向,暖色的燭光染出一派安寧。
陸沉行駕著馬車而過,風燈搖晃,馬蹄揚起灰塵,踩著滿地枯竹葉往唐家集趕去。
唐櫟臥在車上被顛得七葷八素,加之身上的傷疼得慌,撐沒一會又暈了過去,再睜眼時發(fā)現(xiàn)已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的狗窩里。他嗓子燒得厲害,剛張嘴一杯水就送到了唇邊,有人伺候是好事,唐櫟也不客氣,咕咚咕咚喝完一杯,剛扭過頭還想再討一杯,登時被守在床邊的唐輕言嚇得直接蹦了起來,心快跳到嗓子眼上了,一口氣緩了許久才緩過來。
“師…師叔……”唐櫟結結巴巴的開口,聲音像被碎石磨過般,嘶啞得很,聽得唐輕言直皺眉,起身又給他倒了杯茶,塞到手里。
“說說?”唐輕言冷聲道。
“啊……?”唐櫟膽戰(zhàn)心驚的捧著茶杯,幾天不見,師叔的一頭白發(fā)似乎更白了,人也憔悴了不少,他小聲試問道:“說……說什么?”
“說說你這幾天跑哪去了,以及,是怎么滾回來的?!?/p>
“啊……?”唐櫟顯然還沒弄清楚事情,撓著頭問:“我…我不是在車上嗎?我怎么回來了……?”
“……”此時的唐輕言格外的想撬開這瓜娃子的頭蓋骨,看看這頭里裝得是什么腦子,他壓下火氣,耐心的解釋:“師兄弟們發(fā)現(xiàn)你的時候,你躺在車里睡得正香,車旁邊沒人,所以,是誰送你回來的?”
“是恩人送我回來的!”唐櫟終于把腦子找回來了,激動道:“師叔我跟你說,恩人可厲害可好了??!唰唰的就順手把我從火海里救出來,還給我治傷!”
“……順手?”
“是啊,恩人是一個明教弟子,胸口和額頭都紋了圣火紋,長得還忒漂亮了!誒,師叔你看到他沒!我要找他道謝!”
唐輕言搖搖頭,心覺蹊蹺,庭歡苑爆炸,波及得盡是達官顯貴,楓華谷一戰(zhàn)早已過去,明教和唐門關系雖有所緩和,但未必好到會順手去救唐櫟這么一個處在風尖浪口的燙手山芋,他又問:“恩人有跟你談起他的身世姓名嗎?”
唐櫟咬著茶杯思索片刻后,道:“沒有,但恩人跟我說起過,他來唐門是為了尋一人?!?/p>
“尋人的?尋誰,他有說嗎?”
“沒有誒……”
問到這里,唐輕言覺得沒必要再往下問了,他拍了拍唐櫟的肩膀,讓他好好養(yǎng)傷休息,帶上面具出門。
既然到了唐門,又是尋人,于情于理,都得去拜見一下老太太。有了明確的目標,唐輕言直接提氣運輕功,展開飛鳶掠過竹海往唐家堡趕去。
他深知有恩報恩,這人救了唐櫟,那么這份情就必須得還。
陸沉行跟著唐門弟子下了吊橋,繞過藥堂準備去江邊坐船離開。
一路上那女弟子頻頻回頭,兩頰泛著可愛的紅暈,兩手緊張的絞在一起,一副小姑娘懷春的作態(tài),哪還有江湖中所聞中殺手的半點冷肅。
陸沉行略有些尷尬,思索著要不要把兜帽拉上時,前邊帶路的女孩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低著腦袋,青絲垂下也擋不住一張漲紅的臉頰。
“我叫唐嬈,你,你要不要跟我耍朋友!”女孩羞澀的開口。
媽的長得這么漂亮的男人不先下手為強拐回家簡直吃虧了!
“……”陸沉行被這出突如其來的告白給楞住了,他來蜀中之前就知道川妹子火辣,但沒想到竟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直白,招呼都不打上來就要處對象。
太直接了吧……
“那個姑娘,咱們并不認識?!标懗列卸Y貌的回絕。
“現(xiàn)在認得到了!”唐嬈見他這么好說話,頓時底氣就回來了,叉著腰道:“方才見老太太的時候我就在一旁候著,我知道你叫陸持燈,救了我們的人,過來唐門找人的!”
“撲哧?!标懗列斜欢簶妨?,反問道:“就這些?沒了?”
“剩下的我可以以后慢慢了解!”他一笑,唐嬈更受不了了,小心臟撲通撲通的,幾欲要跳出胸膛。
“可我已有心悅的人了?!?/p>
“那你倆在一起了嗎?!”唐嬈抱著一絲希望窮追不舍。
陸沉行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在一起那就代表著我還有機會!”唐嬈急道:“考慮考慮我怎么樣!我很乖并且能吃啊不對,能打!我可以帶你浪競技場浪野外……”
陸沉行抬手制止了女孩的喋喋不休,他輕聲問道:“姑娘可去過長安燈市?”
“跟著師兄去過一趟,那里的燈市可好看了。”唐嬈以為他松口了,激動道:“你是在邀請我嗎?”
“不是?!标懗列蓄H為抱歉的笑了笑,接著道:“我也去過,在那里認識了一個人?!?/p>
“她每天夜里都提著一盞燈,站在街口等人,一站便是一夜。我曾問她為何,她指著燈跟我說,如果有人走丟了,只要提著這盞燈,那人就會找到回來的路?!薄具@里出自劍三劇情歌《長安又雨》侵刪】
“我同她提了半個月的燈,但始終等不到她要找得人,也等不到我找的?!?/p>
“所以你漢名才叫陸持燈?”唐嬈好奇。
“這倒不是?!标懗列刑韧白撸拔业拿?,取自一卦文?!?/p>
唐嬈急忙走快兩步給人帶路,腳下的枯竹葉被倆人踩得咯吱響,“哪個卦文?”
陸沉行道:“石藏無價玉和珍,只管他鄉(xiāng)外客尋,宛如持燈更覓火,不如收拾枉勞心。說來還挺好笑的,這一卦還是一支姻緣簽。”
“哈哈哈哈哈哈哈……”
“走了?!”唐輕言蹙眉。
“是啊?!碧评咸焓秩鄟硭奸g的褶皺,溫言道:“他是來尋你的?!?/p>
“我?”
老太太點了點頭,“但前些日子那件事情讓我不放心,索性就告訴他咱這里沒唐輕言這個人。”
“老太太您還真的……”唐輕言無奈的笑了笑,“那次不過是仇家借機尋仇,我又沒傷到哪,您這次真的是幫倒忙了。唐櫟得他所救,這份人情咱們得還啊。”
老太太擺了擺手,用拐杖輕敲了一下人肩膀,馬上疼得唐輕言呲牙咧嘴。
“還說沒事,傷還沒好就瞎跑!”
“小傷,小傷,真沒事!”唐輕言捂著肩膀倒吸冷氣,是真的疼。他問:“老太太那他往哪條路走了?”
“走嘉陵江的水路離開,我讓嬈丫頭帶路了?!?/p>
得知路線后,唐輕言馬上與老太太告了辭,火急火燎的往嘉陵江畔趕,途中正好碰上往回走的唐嬈。
“人呢?!”唐輕言勒住馬,蜀中天氣陰晴不定,天空不知何時飄下了細雨,竹林騰起一層薄霧,寒氣直往骨子鉆,肩膀上的傷越發(fā)的疼,唐輕言強壓下痛意,咬牙問:“那個明教呢?”
“已經走了啊”唐嬈把半濕的劉海往耳邊撩,看見唐輕言微微發(fā)顫的肩膀,急聲勸道:“師叔你傷還沒好,趕緊回去吧,陸持燈會回來的!”
“什么陸持燈?!”唐輕言追問:“還會回來是什么意思?!”
“那個明教叫陸持燈啊?!碧茓茝膽牙锾统鲆粋€小錦囊遞給唐輕言,道:“這是他落在江邊的,保管得這么好,看樣子他很寶貝這玩意,肯定會回來找的!”
雨開始下大了,砸得竹葉窸窸作響,唐輕言只好把臉上的面具摘下來,借著這點遮擋打開錦囊,里面躺著一張小破紙條,他抽出來展開。
紙上的字跡已經雨水暈得有些模糊了,但并不妨礙讀閱。
“石藏無價玉和珍,只管他鄉(xiāng)外客尋,宛如持燈更覓火,不如收拾枉勞心。”
“這卦文怎么看得這么眼熟……”唐輕言喃喃幾句后,腦子里忽然閃過一道白光,一個名字猛得從記憶深處被翻了出來。
“不會真的是那貓崽子吧……”唐輕言又驚又喜,把紙條塞回錦囊里,也顧不上肩膀上的傷和唐嬈的勸告,甩馬辮頂著雨水往嘉陵江狂奔而去。
秋后的雨水砸在人臉上又冰又冷,馬蹄聲在竹林里急促響著,明明篤定了那人肯定會回來,但唐輕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著急什么。
這么多年不見,也不知道這瓜娃子怎么樣了,明教待他好不好,有沒有長高,武藝是否精進了。
一想到陸沉行的入門武學是他這三腳貓帶出來的,唐輕言不由得老臉一紅,覺得丟人極了。不過人肯定長得更漂亮了,按自家徒弟弟小時候的底子,不可能會長殘的。
要是真長殘了,就不要了!
唐輕言越想越是期待,興奮與喜悅幾乎要越出嗓子眼,迫使著他忍不住小聲笑了起來。小道在眼前漸漸開闊,他一夾馬肚越出竹林,嘉陵江被雨水和霧氣籠住,朦朦朧朧的,船夫正撐著竹竿,把竹筏穩(wěn)穩(wěn)的停在江邊,一道身影從筏上跳下來,站在岸邊同船夫點頭致謝。
唐輕言驅馬過去,那人聽到身后的聲響,轉過身把頭上的斗笠抬高,隔著雨幕,跟馬上的唐輕言對上視線。
“小哭包?”唐輕言輕問道。
陸沉行怔怔的望著眼前想了八年的人,薄唇張了又合,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多年的思念終于尋到了泄口一傾而下,撞得他神魂激蕩,不知所措。
他走近唐輕言,伸手往前探,生怕這只是一個夢,他是在做夢。唐輕言好笑的看著,任由人摸上自己的腰后才握住他的手輕聲道:“我在?!标懗列姓V劬Γ请p漂亮的湛藍眸子逐漸涌起一層霧氣,爾后雙臂緊緊環(huán)上了唐輕言的腰,頭埋在人小腹上,像個受盡委屈后尋到安慰的孩子般大哭了起來,邊哭邊打嗝。
“哇師父你頭發(fā)咋白了啊……嗝嗚嗚……
“師父你咋不打傘淋雨啊嗚嗚嗝……”
“師父哇嗚嗚…嗝…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