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狼/黑魂AU】葦名弦一郎:重生之洛斯里克(七)通往犧牲之路
七、通往犧牲之路
出門這一趟,弦一郎收獲了不少新東西。除了用冶煉爐換的一把大劍和一枚戒指,還有杰克巴爾多讓給他的火焰寶石。他不知道這東西該怎么用,尋思著既然也是礦石,便拿著它去問鐵匠安德烈。
“鐵匠先生,您看這種石頭能不能用來鍛造武器?”
“嗯……讓我看看。”安德烈接過火焰寶石,仔細(xì)端詳了一番,隨后說,“可以拿來質(zhì)變普通的武器,這塊應(yīng)該具有火焰的屬性。用它鍛造過的武器,使用起來天然就會附帶相應(yīng)屬性的傷害?!?/p>
弦一郎手頭的武器中,獵殺游魂大劍由于是靈魂煉成的武器,不能質(zhì)變;冰劍則是鍛造材質(zhì)特殊,已經(jīng)具有了寒冷屬性,因此也不能質(zhì)變。于是那把普通的打刀便成了唯一的選擇。既然大多數(shù)生物多少都會怕火,那么將常用的武器用火焰寶石質(zhì)變應(yīng)該是個明智的決定。
“就這把刀,您可以幫忙質(zhì)變一下嗎?”弦一郎把打刀的刀鞘從腰間取下來,問道。
安德烈抽出刀,檢查了一下刀刃的狀態(tài),做出了肯定的答復(fù):“可以,如果你手頭有楔形石的話,我也能順便幫你強化了?!?/p>
聽他這么一說,弦一郎才想起自己壓箱底的幾塊楔形石一直忘了用。他翻找一通,一共六塊都交給安德烈。“這把刀你不著急用吧?我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完成鍛造。要么你下次回來的時候取,要么好好睡上一覺,估計就差不多了。”
“不著急?!毕乙焕烧f,“我應(yīng)該會在祭祀場待一陣再出去,您安心工作。”安德烈跟他收了點靈魂作為手工費,便拿出鍛造用的工具準(zhǔn)備開工了。
弦一郎從右邊的臺階下去,來到柯弭庫斯的位置?!翱洛魩焖估蠋煟业幕鹎蛐g(shù)用得比較熟練了,可以找您學(xué)新的咒術(shù)了嗎?”
柯弭庫斯雖然一直用繃帶遮眼,但聽到他的聲音,便熱情地轉(zhuǎn)過身來打招呼:“是無火的余灰啊,師傅最喜歡勤奮好學(xué)的弟子了。來,讓我先看看你的火球術(shù)練得怎么樣。”說著,柯弭庫斯站起來,示意弦一郎來到墻角附近。
弦一郎集中精力,用最快的速度蓄力朝墻壁連續(xù)甩出三個火球?!安诲e嘛!比之前施法快多了,進(jìn)步很大??磥硎菚r候教你點新東西了?!崩现湫g(shù)師欣慰地贊賞道,“這次我會教你另一種基礎(chǔ)咒術(shù),對出手速度以及對火焰的控制要求更高,就像這樣——”說著,他抬起左手示意弦一郎觀看,仿佛只是打了個響指,離手很近的一片范圍內(nèi)霎時燃起一團(tuán)爆炎?!斑@招叫‘引燃烈火’,對付近身的敵人很好用,出招收招都很靈活。怎么樣,想現(xiàn)在學(xué)嗎?”
“想學(xué),現(xiàn)在就可以?!毕乙焕晒饪蠢蠋熓痉毒鸵呀?jīng)躍躍欲試了。柯弭庫斯沒急著叫他嘗試,說明道:“這招釋放起來離施法者很近,容易燒到自己。它凝聚火焰的方式和火球術(shù)有些不同,我會先用一些簡單的例子給你練習(xí)?!?/p>
老師的話讓弦一郎的思緒忽然間飄到了數(shù)年前的葦名。那時他心心念念想學(xué)巴的御雷之術(shù),對方卻因為招式本身危險性太大而有所為難。同時,就連巴本人都不確定,并非淤加美族人的弦一郎有沒有可能得到源之神的眷顧。她因為研究斷絕不死的方法已經(jīng)焦頭爛額,丈日漸加重的病情更是雪上加霜。也許正由于意識到自己時日無多,巴最終還是決定滿足自己唯一弟子的愿望,想盡辦法教弦一郎引雷?!爸辽傥覀兛梢韵染毩?xí)動作。一步步跟著我的示范走,這樣才能在雷雨天正式學(xué)習(xí)時避免受傷?!?/p>
巴溫柔而沉靜的話語逐漸被他手中燃起的咒術(shù)之火吞沒,取而代之的是老咒術(shù)師略微沙啞卻帶著同等耐心的嗓音。被全心全意當(dāng)成徒弟指導(dǎo)照顧,于他而言是遙遠(yuǎn)卻又十分親切的體驗。在這樣的時候,他仿佛脫離了葦名國主的身份,僅僅是一個在追趕老師腳步的學(xué)生。
精準(zhǔn)控制近身的火焰并不是一件易事。弦一郎怕把皮手套燒壞,特意把它們摘了下來,又把襯衣的袖子挽到了手肘處,露出布滿小臂的焦黑傷疤。這雙被雷電親吻過的手又開始承受咒術(shù)之火的灼燒。盡管在努力忍耐,弦一郎被燒到手時仍禁不住倒抽一口氣。柯弭庫斯勸說道:“雖然我很欣慰能有你這樣好學(xué)的弟子,但也不要太勉強自己。就算是不死人,血肉之軀也難以承受長時間的灼燒?!毕乙焕陕勓酝O铝耸稚系木毩?xí),對方又安慰般地說:“反正我這老頭子就在祭祀場待著,你什么時候練熟了,再找我就是?;畹轿疫@個歲數(shù),也對別的事情沒什么念想了?!?/p>
“謝謝您,那我回去練好了再來?!毕乙焕擅靼讓W(xué)習(xí)新技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向老師道謝后便上樓休息了。等他從過度使用咒術(shù)的疲憊中恢復(fù)過來后,安德烈恰好完成了武器的鍛造工作。弦一郎仔細(xì)端詳著融合了火焰寶石力量的刀刃,上面散發(fā)著細(xì)微的紅光。他已經(jīng)等不及去野外試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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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活祭品之路的入口,弦一郎首先爬到附近的矮坡上觀察四周的地形。這一片是蜿蜒曲折的山路,并不是很寬闊,離大路不遠(yuǎn)的地方就是懸崖。除了明顯用于通行的土路,這里大部分區(qū)域都被草木覆蓋,其間似乎有一些黑乎乎的怪物。弦一郎打算找離自己最近的一只探探底細(xì)。他刻意沒有潛行偷襲,從而觀察它在正面作戰(zhàn)時是怎樣的。手持扭曲短彎刀的怪物通體漆黑,似乎長著一副鳥喙,見到弦一郎便警戒起來,身后張開一對翅膀,撲騰著朝他亂抓。
既然是動物,應(yīng)該是怕火的。弦一郎沒有因敵人狂暴的攻擊亂了陣腳,而是用火焰打刀豎劈將對方擊落,隨后便擊殺要害輕松解決。他又觀察了一下尸體,在心中給這種敵人命名為“鴉人”。
再往前走,路上有一駕損毀的馬車,旁邊的干尸上有結(jié)成塊的靈魂。弦一郎收下這筆意外之財,隨后謹(jǐn)慎地將車身作為遮擋觀察前方山崖處的情況:一共有三只鴉人,兩只和之前拿彎刀的一樣,但第三只拿著手杖,張開的翅膀也許彰顯著更高的地位。同時應(yīng)付三只狂暴的鴉人顯然不是明智之舉,于是弦一郎朝他們中間丟了一個火球,趁亂先殺了一只。在第二只普通鴉人發(fā)狂時,他恰好將其擊殺。那只拿著法杖的鴉人在這個空檔忽然施法放出一陣毒氣。所幸它并不像拿刀的那種鴉人一樣狂暴,弦一郎屏住呼吸,三兩下就結(jié)束了戰(zhàn)斗。
接下來的山路基本也都是與鴉人的周旋。唯一的驚喜是,弦一郎在一個隱蔽山洞中的尸體上發(fā)現(xiàn)了一本書。打開翻看,里面的文字部分都有凸起?!斑@會不會就是伊莉娜說的點字圣典呢?”弦一郎并不知道這個世界究竟使用什么樣的文字,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看得懂——其實他一直不明白,為何他與這里的人交流時不存在語言壁壘,畢竟這里與葦名的環(huán)境截然不同?!耙苍S在黃泉之地,無論出身何處都沒有分別。說到底,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作為亡魂在游蕩吧?這不死的身體與扭曲的時空……我找不到別的解釋?!毕氲竭@里,他多少有些心酸。
繼續(xù)趕路,弦一郎穿過一座石橋。擊殺了附近的一群鴉人后,他來到一個磚石砌成的休息站,中間意料之內(nèi)是一座營火。他上前點燃,發(fā)現(xiàn)墻邊還有兩位騎士打扮的人在休息。
“噢,那邊的先生,你好。我是亞斯特拉的安里,是無火的余灰,你好像也是吧?”一陣斯文的女聲傳來,是坐在石頭上的那名騎士。她的鎧甲看上去飽經(jīng)風(fēng)霜,深藍(lán)色的布料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上面隱約能看出金色的花紋。相比之下,暗紅色的領(lǐng)巾反而更有辨識度。
“你好。”弦一郎沒想到對方這么熱情,但更令他在意的是她的話,“你也是無火的余灰?我以為這種特殊的身份只有一個——對了,還沒有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弦一郎(Genichiro)?!比绻麑Ψ胶妥约簱碛邢嗤纳矸荩粓笊厦志驼f不過去了。
“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啦,但旅途中認(rèn)識的人這樣稱呼過我?!卑怖飺狭藫项^——準(zhǔn)確來說是頭盔,“我猜你也是余灰,是因為這個正在凋零的世界似乎見不到什么冒險者了。如果不是為了尋找薪王,誰又會在這樣的地方游蕩呢?我們——噢,對了,忘了和你介紹,在我旁邊的這位是霍拉斯,和我一同旅行的朋友——我們正要前往森林深處的幽邃教堂,也就是那令人不快的艾爾德利奇的故鄉(xiāng)?!?/p>
霍拉斯的鎧甲十分樸素,通體灰黑色,沒有任何裝飾,眼睛的部分與一般騎士不同,是兩個圓洞。他雙手交叉在胸前,沖弦一郎點頭致意,頭盔中傳出一陣短促卻嘶啞的吐息聲。弦一郎簡單回禮。安里似乎看出了他臉上的疑惑,解釋道:“噢,關(guān)于他啊……霍拉斯非常寡言。但請你不要誤會,他個性正直、人也溫和,的確是位值得共盡使命的騎士……如果沒有和他同行,我一定會詛咒使命吧。”
也許這位沉默騎士不是單純的寡言,而是無法說話。弦一郎想起以前見過被割掉舌頭的犯人,他們發(fā)出的聲音就和霍拉斯差不多??磥磉@兩位有過一些不好的經(jīng)歷。
“艾爾德利奇?是其中一位薪王吧?”弦一郎想起霍克伍德提到過這個名字,“所以你的使命也是將薪王帶回王位?”這么多“無火的余灰”去狩獵薪王,可為什么他從未在傳火祭祀場見過這樣的人?弦一郎心中疑問重重。
安里卻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是的,我們尋找艾爾德利奇只是出于個人恩怨。我和霍拉斯小時候,被捉起來當(dāng)作活祭品供那個吃人的惡魔享用。當(dāng)時的一群孩子里,只有我們兩個成功逃了出來?!彬T士頭盔完全遮住了她的臉,但弦一郎能聽出她聲音中隱含著的憤怒,“如今的我們,是回來替那些孩子報仇的。”
“原來如此……”弦一郎忽然明白了“活祭品之路”這一名稱的由來,只覺得瘆人無比,“既然有著相同的目標(biāo),也許我也能幫上忙。順便,如果你對這邊熟悉的話,能稍微指下路嗎?”
“謝謝你的好意。”安里向他道謝,“從這里沿路下去就是磔罰森林。穿越浸在水里的森林后,會到達(dá)不死隊的故鄉(xiāng)──法蘭要塞。順著路走,應(yīng)該會抵達(dá)幽邃教堂。不管你想要前往何處,既然有著相似的使命,總有機會再見面吧。愿你的旅途上有火的指引?!?/p>
“謝了,也希望你們一路順風(fēng)?!毕乙焕蓻]再逗留,和兩人告別后便繼續(xù)朝山下前進(jìn)。不像活祭品之路的前段,這里沒有鴉人聚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些舉著木棍矛的布衣活尸。這邊起伏的小丘上插滿了十字木樁,像是某種刑具。沿著山坡下到最底層,右手邊是一片寬闊的淺灘,水質(zhì)清澈,里面有一些白色的小螃蟹。
“難得見到正常的動物啊,之前不是巨型老鼠就是僵尸狗。果然森林的環(huán)境會正常一些?!北е@樣的想法,弦一郎決定清理掉所有敵人慢慢探索。然而,當(dāng)他深入水域后,地面忽然劇烈地震動起來——是一只足足有兩人高的巨型螃蟹,舉著鉗子來勢洶洶。弦一郎嚇了一跳。要是被這鉗子砸一下,恐怕人直接被送回營火了。他迅速向右前方翻滾,閃避到螃蟹身后的攻擊盲區(qū),情急之下竟喚出咒術(shù)之火,沒多想便朝前釋放出一陣爆炎。大螃蟹痛苦地?fù)潋v著,從而讓弦一郎有機會抽刀攻擊其要害,完成擊殺。
“這……這是成功了嗎?”弦一郎看著自己剛剛使用咒術(shù)之火的左手,皮手套毫發(fā)無損。他幾乎無法回想起自己究竟是如何使出引燃烈火的,但第一次的成功給了他莫大的鼓舞。繼續(xù)探索淺灘,弦一郎在一顆樹旁發(fā)現(xiàn)了一具干尸,身著灰撲撲的小斗篷,上面還掛著原始風(fēng)格的石頭鏈墜。
“衣服這么整潔,似乎也沒有死太久。死在這種地方也真是悲慘?!毕乙焕砂蛋祰@息,忽然又看到干尸的手邊有一本書。打開翻看,這次是他能讀懂的文字了,而且“火”是一個高頻出現(xiàn)的詞?!安粫侵湫g(shù)書吧?看這人的穿著,倒也和柯弭庫斯老師有些像?!彼麕缀醪桓蚁嘈抛约耗芙坏竭@樣的好運,欣喜地收起了這本書。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弦一郎又回到了岸上,通過一座殘破的牌坊,就在右邊的矮坡發(fā)現(xiàn)了一處營火。盡管他仍然精力充沛,但新找到的兩本書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確認(rèn)其究竟。一踏入祭祀場,他便直奔柯弭庫斯的位置,掏出新拿的那本書,問道:“老師,您看這是不是咒術(shù)書?”
柯弭庫斯聞聲抬頭,站起來熱情地迎接他,隨后便接過那本書瀏覽一番?!芭叮褪沁@個!好懷念啊,這是來自大沼的咒術(shù)書。只要有這本,我就能教你高階咒術(shù)了。太好了,這下子我暫時能以師父的高姿態(tài)好好照顧你了……雖然依照傳統(tǒng),咒術(shù)師都要通過嚴(yán)酷的修行學(xué)習(xí)咒術(shù),但通過書本學(xué)習(xí)是最快的捷徑?!?/p>
“那就請您多多指教了。”弦一郎請柯弭庫斯幫忙保管那本咒術(shù)書,“我還有別的事要辦,之后再來找您。”
隨后,弦一郎來到伊莉娜的角落?!坝⑿鄞笕?,是您回來了嗎?”盲眼的圣女聽到了他的腳步聲。
“伊莉娜,好久不見。我好像找到了你說的點字圣典,你能不能讀讀看?”說著,他把剩下的那本書遞了過去。圣女雙手接過它,翻開后輕輕用指尖撫過書頁上的凸起?!鞍。娴氖屈c字圣典,那我就可以讀新的故事給您聽了。是來自卡利姆的開闊壯大的奇跡故事呢,說不定會比較長啊……好期待啊?!?/p>
弦一郎恰好也想要了解點字圣典的內(nèi)容,便說:“我也不急著走,你可以給我講一個故事聽聽嗎?”
伊莉娜露出了雀躍的神情,語氣都連帶著熱切起來:“當(dāng)然可以了,讓我從第一個故事開始吧……這是關(guān)于歸鄉(xiāng)的傳說:一位遠(yuǎn)游在外的圣職,終其一生都在用自己的知識幫助沿途遇到的受難者。他穿過了一個接一個城邦,甚至到達(dá)了大陸的彼端……”
“……在他生命的盡頭,這位面目滄桑的老者意識到自己大限將至。懷著落葉歸根的愿望,他虔誠地向神祈禱。神圣的光芒將他包裹,使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回到了故土。后世將這則奇跡記錄下來,讓眾多旅行者能夠歸鄉(xiāng)……”
“歸鄉(xiāng)嗎……”弦一郎失神片刻,似乎抓住了一絲渺茫的希望。如果他也能像這樣回到葦名——
“……只是不死詛咒的傳播好像扭曲了它。后來的補充記錄說明,這則奇跡只能讓人返回曾經(jīng)到過的營火了。”伊莉娜看不到弦一郎的表情,只是盡職盡責(zé)地讀著圣典中的內(nèi)容,“如此看來,營火便是不死人的故鄉(xiāng)嗎?英雄大人,您有沒有想要回去的地方?”
“啊……我的故鄉(xiāng),我的故鄉(xiāng)……也許根本不屬于這個世界?!毕乙焕呻y掩內(nèi)心的失落,“但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的國家有沒有得到拯救?!比绻苡米约旱纳鳛榛I碼來祈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獻(xiàn)出靈魂,換得自己落葉歸根——哪怕只是看一眼……
“您果然有英雄的器量啊?!币晾蚰瘸缇吹胤Q贊道,“不要灰心,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刻,奇跡就會降臨到您身上。其實我也回不到卡利姆了——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讓您好受一點——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原本并不是如今的樣子。初始之火愈發(fā)微弱,不死詛咒卻不斷蔓延。隨著世界的凋零,原本存在的許多國度都逐漸消亡了。我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是多久之前離開卡利姆的了……聽說這里是詛咒匯聚之地,所以來自不同地方的不死人也會漂流過來?!?/p>
“這樣嗎……原來你們也在漂泊?!毕乙焕砂l(fā)出一陣長嘆,“謝謝你?!彼⒉恢罏槭裁匆兄x對方,卻下意識地說了出來。弦一郎自認(rèn)為并不算多愁善感,也恥于流露這樣的情緒??梢粋€人總需要宣泄口。盲眼的伊莉娜看不到他目光中的緬懷與悲傷,這才讓他得以卸下堅不可摧的面具。
弦一郎沒有著急外出探索,而是請伊莉娜又講了一個故事。圣女用溫柔的嗓音娓娓道來,漸漸撫平了他心中苦澀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