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可可的誘惑》三創(chuàng) :暗流(2)
頭好疼。
難以忍受的痛苦打消了大腦想要繼續(xù)沉睡的念頭。
身體的平衡機能遠未恢復,唐可可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但很快就在天旋地轉的感覺中無力地摔回了床上。
嗓子好干。
努力咽下的一口唾沫反而像刀子一樣割的喉嚨生疼。
她艱難地翻了個身,幾乎是從床上滾了下去,好在及時用手撐住了地面,沒有發(fā)出更大的聲響。雙手扶住床頭柜,連拉帶拽般才使這具似乎不屬于自己的身體直立在地上。她又抓起床頭柜上的一瓶礦泉水,像神話里逐日的夸父,一口氣將之豪飲殆盡。
宿醉可真難受啊,但事情好像并不僅僅只是宿醉這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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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分鐘的時間,唐可可逐漸理清了現(xiàn)實:
昨晚是她的新婚之夜,這里則是她們婦妻二人的婚房,而妻子澀谷香音正睡在自己身邊。
也許是被繁復的婚禮耗盡了體力,澀谷香音現(xiàn)在正陷在沉沉的安眠之中,臉上還掛著一彎淺淺的微笑。
為了不吵醒妻子,唐可可輕手輕腳地進了衛(wèi)生間。
冰涼的水流刺激著皮膚,昏昏沉沉的大腦總算清醒了一點。唐可可看著鏡子里尚在滴水的自己的臉,努力地搜尋起那些浸泡在酒精里的昨夜回憶。
忽然,一陣強烈的反胃感沖開了喉嚨,唐可可來不及反應,剛剛灌下去的一整瓶水,混雜著腥腐的胃酸,連帶著昨晚零星的食物殘渣,全都傾瀉在了盥洗池里。
她大張著嘴,腹部激烈地痙攣著,一連嘔了幾次,直到任何污穢都倒不出來了為止。
這下,唐可可全部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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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婚之夜,妻子的青梅竹馬——嵐千砂都,對自己犯下了“罪行”。
因為收到了澀谷香音的消息,唐可可來到一處隱秘的房間里等待??闪钏龥]有想到的是,來訪之人竟然是嵐千砂都。
即便那個女人身著了與香音一樣的服裝,甚至看上去有著和香音一樣的發(fā)色與瞳色,唐可可仍然能清楚地分辨出,那并非自己妻子的真身。
可她的身體卻沒能拒絕,甚至可以說,她才是主動索取的那一個,是她自愿向眼前的贗品獻出了擁抱。陌生的誘惑、未知的刺激、禁忌的熱情……昏暗的房間里上演了一場假面舞會,兩個人都隱藏了自己的真心。
“希望你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夜。晚安,唐可可?!?/p>
嵐千砂都如同塞壬般魅惑的低語在耳畔響起。
被徹底吃干抹盡之前,唐可可只記得這一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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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的幻影與鏡中的現(xiàn)實重疊在了一起。
唐可可明白那并非是一場夢。
憤怒、厭惡、憎恨……她本該產(chǎn)生這些情緒的,可是她沒有。
相反,滋生在心底的是慶幸,是陶醉,是渴望。
唐可可原以為自己早就在婚禮前舍棄了對嵐千砂都的情感,但或許,她也是昨晚那場罪行的從犯。
水龍頭里源源不斷地淌出清澈的水流,唐可可把盥洗池擦拭得干干凈凈,她不想被香音發(fā)現(xiàn)任何的異樣。她又用洗手液把自己的雙手反復清洗了三遍,可仍然覺得有哪里還藏著污垢。
直到衛(wèi)生間的門外傳來澀谷香音的聲音:
“可可,怎么了嗎?你好像在里頭待了很久了。”
妻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醒了。
唐可可嚇出一身冷汗,好在她早就反鎖了門,澀谷香音是進不來的。
她重新審視著鏡子里的自己。昨晚的妝容已經(jīng)卸去,禮裝也換成了普通的居家服,想必都是她賢惠的妻子所為。但唐可可只感到恐懼,她不知道澀谷香音是否已經(jīng)得知了什么,但她顯然不能繼續(xù)躲在衛(wèi)生間里,那樣只會加重妻子的疑心。
懷著無比忐忑的心情,唐可可打開了門。
“沒什么事,就是昨天有點吃壞肚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舒服多啦!”
表演和撒謊,恐怕唐可可最擅長的事情。
“真的?沒事就好?!睗认阋舻男θ菀蝗缂韧臏厝?,“可可假如發(fā)生了什么事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哦?婦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和坦誠呢。”
唐可可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資格繼續(xù)成為澀谷香音的妻子,畢竟從小就由謊言澆灌而成的她,最不可能結出的或許就是名為“真誠”的果實。
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嵐千砂都,那個女人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唐可可看著澀谷香音,至少可以確定嵐千砂都想掠奪的戰(zhàn)利品并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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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