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廈門城(上)
??? 2022年7月14日上午9:02,我們一行五人登上了武漢開往廈門北站的D3327次列車,8個小時后,我踏上了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
? ? 對于廈門,我始終有種特殊的感情。此前,在八歲時已經(jīng)和家人來過一次,武夷山、大紅袍、漂流舟和姐姐mp4里的《變形金剛2》是僅存的記憶。再往后,2014年的夏天,算是小學(xué)的畢業(yè)旅行,海邊沙灘、游樂園、對未來懵懂的憧憬、L溫暖的手心和明亮的眼睛,至今仍記憶猶新。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我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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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歲的我那時坐在波音747客機的座位上。龐大的機體穿過厚重的雨云,俯身向漢堡機場降落。十一月的冷雨將大地涂得一片陰沉,使得身披雨衣的地勤工、扁平扁平的候機樓上的旗,以及BMW廣告板等一切的一切,看上去竟同佛蘭德派抑郁畫幅的背景一般。罷了罷了,又是德國,我想。
??? 飛機剛一著陸,禁煙顯示牌倏然消失,天花板揚聲器中低聲流出背景音樂,那是一個管弦樂隊自鳴得意地演奏的甲殼蟲樂隊的《挪威的森林》。那旋律一如往日地使我難以自已,不,比往日還要強烈地搖撼我的身心。
??? 為了不使腦袋脹裂,我彎下腰,雙手捂臉,一動不動。很快,一位德國空中小姐走來,用英語問我是不是不大舒服。我答說不要緊,只是有點暈。
??? “真不要緊?”
??? “不要緊的,謝謝?!蔽艺f。于是她莞爾一笑,轉(zhuǎn)身走開。音樂變成比利·喬爾的曲子。我揚起臉,望著北海上空陰沉沉的云層,浮想聯(lián)翩。我想起自己在過去的人生旅途中失卻的許多東西——蹉跎的歲月,死去或離去的人們,無可追回的懊悔。
??? 飛機完全停穩(wěn)后,旅客解開安全帶,從行李架中取出皮包和上衣等物。而我,仿佛依然置身于那片草地之中,呼吸著草的芬芳,感受著風(fēng)的輕柔,諦聽著鳥的鳴囀:那是一九六九年的秋天,我快滿二十歲的時候。
??? 那位空姐又走了過來,在我身邊坐下,問我是否需要幫助。
??? “可以了,謝謝。只是有點傷感。(It’s all right now, thank you, I only felt lonely, you know.)”我微笑著說道。
??? “well, I feel same way, same thing, once in a while. I know what you mean.(這在我也是常有的,很能理解您。)”說罷,她搖了下頭,起身離座,轉(zhuǎn)給我一張楚楚動人的笑臉:“I hope you’ll a nice trip. Auf wiedersehen!(祝您旅行愉快,再會!)”
??? “再會?。ˋuf wiederse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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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段話長久地停留在我的腦海中,在走下車廂的剎那如同身臨其境。I only felt lonely.
??? 我想起這座城市的很多,空氣中彌漫著濕熱的氣息,似乎與武漢也別無差異;火車站里也有拉黑車的司機,除了普通話更標準一點似乎與“黃石的”客運司機也沒什么區(qū)別;唯一可能不同的是這里的女售票員穿著精致,打扮得體,讓我們五個人目光不自覺而不斷地飄過她們整齊的制服。
??? 跌跌撞撞坐上公交車,這座城市的一切在我們眼前徐徐展開。其實廈門城的風(fēng)景還是很不錯的,街道、樓房給人以一種干凈整潔的感覺,城市的綠化也更具個性,與起伏的山丘相得益彰,更不用說相當多的海面、沙灘風(fēng)景,水天一色,實在美麗。如董哥后來所說,這確實是一個優(yōu)雅的城市。
??? 景美人更美,僅在公交車上我們五位紳士就開始了對一位美女的欣賞,這位姑娘頭扎高馬尾,戴黑口罩,身著修身黑衣,眉眼間頗有阿卡麗的氣質(zhì),只可惜我眼力有限,未能一探究竟,這位姑娘便下車了。
??? 坐車,轉(zhuǎn)車,找路,走路,終于到達住處,挺干凈一個小房子,吃完晚飯,不知道做了啥,匆匆洗澡睡覺了。
??? 旅行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