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忘 雙潔 HE】海底14相處
不知道魏嬰的來去匆匆,良久藍湛才平靜下來,想起自己方才的失控崩潰,耳根通紅:“兄長,抱歉,方才失禮了?!?/p>
“你是我弟弟,兄長的肩膀永遠都是你的支撐?!彼{曦臣拍拍藍湛的肩:“我只望你能松快些,不必總是沉著心?!?/p>
藍湛沉默點頭。
藍曦臣正想再勸勸,轉念一想又換了話題:“今日一番折騰,想必你也累了,先休息吧。有些事……以后再說?!?/p>
“兄長,我有一事相求?!?/p>
“嗯?”
“魏嬰前段時間前去蓬萊,不知何故精血流失,我做的有限,還望兄長能……”
藍曦臣會意,他一思忖,微笑應下:“我會找個由頭讓醫(yī)師替他看看,開些藥來?!?/p>
至于這個由頭怎么找——
藍曦臣打定主意,深夜時分在門口截住了一身疏冷氣勢迫人的魏嬰:“魏家主,不知可方便同我聊聊?”
魏嬰袖里的手緩緩收緊,忽而一笑:“自然,澤蕪君請?!?/p>
兩人進了雅室,藍曦臣抬手奉上一杯茶:“魏家主之前去往蓬萊,不知可有所獲?”
魏嬰耐著性子道:“不過是尋常一次清談會,沒什么稀奇的?!?/p>
“是么?”藍曦臣笑道:“今日阿弟他與我提起,你從蓬萊回來后,氣色一直不大好——倒不知為何了?”
魏嬰怔住,心里涌動的濃郁戾氣悄然散去許多,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阿湛他說的?”
“嗯,見你遲遲不歸,他才與我道了一句?!彼{曦臣佯作隨口一說,不甚在意:“我看你的確有些氣血不足的征兆,如果信得過我們,不如讓醫(yī)師來替你瞧瞧?”
這話說得就很有技巧了。為何會從晚歸說到這里?那必然是藍湛表現(xiàn)出了憂心,藍曦臣寬慰之下藍湛才說出來的——
魏嬰自然而然順著藍曦臣的話完善了一個邏輯鏈,心里一寸寸軟了下去:還是有幾分在意我的,哪怕只有一點點……
他神情和緩,也不推辭:“那就有勞兄長了?!?/p>
這稱呼的改變讓藍曦臣十分滿意,早得了吩咐的醫(yī)師十分麻利地將藥方開好,無意般道了一句:“魏家主情況尚可。雖有精血流失之狀,但近段時間調養(yǎng)及時,不曾傷到元氣,只要再吃幾副藥補補便可。”
“我何時……”魏嬰話音一斷。不過是用了點精血,過段時間隨著修煉就能補回來,他自然也懶得費那心思調養(yǎng),那為何?幾乎是瞬間,他就想起了這段時日藍湛送來的那些酒,眼睛一下就亮了。
不過無論心里有多高興,他也是裝慣了的,故而及時斂了神色:“我何時能好?”
“一月后應當便無礙了?!?/p>
“多謝。”
藍曦臣看著魏嬰離開,微微點頭,深藏功與名。
這樣一番折騰,等魏嬰回了靜室時間已過亥時,藍湛早就睡熟了。他站在床邊,看著藍湛略帶憂愁的睡顏,原本心里洶涌的獨占欲和惡意又一次消失無蹤,只余無可奈何:“你總有辦法在我快發(fā)瘋的時候把我再拉回去?!?/p>
他握緊了藍湛的手:“真想一直把你綁在屋子里,哪里也去不了,在你身上打滿我的烙印……再多在意我一點好不好?只要你看得到我,我就能努力控制住自己,堅持做好一個正常的夫君?!?/p>
魏嬰低頭吻上藍湛的眉心,不曾注意到熟睡的人逐漸放松的面容,那若有若無的下意識依賴。
其后幾日,魏嬰再不曾出門,兩人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一個百般癡纏,一個淡然從容,好像彼此從來不曾失控,都在有意粉飾太平。
“云深的玉蘭花期挺長啊。”
藏書閣,魏嬰伸了個懶腰,從窗戶望出去,大朵的花顫顫搭在枝頭,半掩半露的受著陽光的調戲。
藍湛手里的書翻過一頁,聞言未曾抬頭,只是略略點了一下頭,垂著眼的俊雅側臉也多了些柔和。魏嬰看著忽然來了興趣,索性鋪開了紙筆,全神貫注地忙活起來。
半晌不曾聽到魏嬰再開口,藍湛手里的書一直停在了那一頁,終于忍不住抬頭看過去,恰好撞到魏嬰興致勃勃地拎了張紙過來:“阿湛,看看?”
紙上人執(zhí)卷而坐,鬢邊一朵玉蘭出塵絕俗,瞬間就奪去了藍湛的心神,手上的書落地,他卻只看得到那幅畫。
魏嬰噙著笑湊近,在藍湛耳邊呢喃:“喜歡嗎?”
意料之中地,他看到藍湛再一次的出神,卻沒有氣惱,而是握著藍湛的手曖昧勾勒過畫中人的臉龐,停留在那朵玉蘭上:“我覺得這玉蘭極襯你,你說呢?”
不就是作畫?君子六藝他也不輸任何人,那些記憶,他都會用新的一點點覆蓋過去,直到藍湛遺忘它們原本的模樣。
握著的手輕輕一顫,魏嬰濁重的呼吸落在耳旁,藍湛敏銳察覺出某種意味,再顧不得回憶過往,耳根通紅地要掙開他:“魏嬰,這里是藏書閣!”
腰上不知道何時纏上了一只手臂,魏嬰整個人貼在藍湛身后,身體逐漸升溫,唇邊笑容更是意味深長:“藏書閣怎么了?”
說著,他在藍湛耳邊似有若無地落下一個吻,隨即便被藍湛慌亂地一把推開:“你放開我!”
“??!”
手背上覆蓋的另一人的手握住手腕陡然用力,瞬息之間藍湛已經(jīng)被魏嬰按倒在書案旁,桌上的紙張被帶起的風吹起,洋洋灑灑落了滿地。
“慌什么?!蔽簨牒Γ稚喜痪o不慢地去解藍湛的衣帶,一道結界悄無聲息張開:“放心,今天一天,都不會有弟子過來?!?/p>
藍湛又羞又怒:“你怎么能在藏書閣起這種心思!”
“誰讓阿湛你這么美?”
濃郁的茶香徹底蓋過了玉蘭香,魏嬰攬著嬌慵無力的人吻得又深又長,手緊緊貼著沒有腺體沒有信香散發(fā)的后頸:標記而已,我有的是法子,這種一樣深刻。
以后看著藏書閣,看著這幅畫,阿湛,你還想得了別人么?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