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一切都是虛無

——自旋穩(wěn)定高爆穿甲二狗

世間萬事萬物都有自己運轉(zhuǎn)的規(guī)律，存在的意義

那么我存在的意義又是什么呢？

您能告訴我嗎?

“一切都是虛無”

從懂事開始，這句話就是自己信奉的信條

我能做的就是執(zhí)行任務(wù)，讓大人開心，這是我存在的意義，僅此而已

對于這點，少女深信不疑

在夫人失敗以后歸屬權(quán)從她的手里轉(zhuǎn)移到了夏萊，但對自己來說沒什么區(qū)別，畢竟，在哪個大人的掌控中不都一樣嗎

“您需要我執(zhí)行的任務(wù)，您的意志，又是什么呢？”

看著那位夏萊的老師，我如此提問到

武器不需要擁有自己的思想，這點我是知道的，在阿里烏斯，膽敢去違抗夫人的家伙，最后都會落得一個悲慘的下場

無論在哪里都一樣的

但面前的男人只是笑了笑

“明天你來跟著我一起上課吧”

上課？

是學(xué)習(xí)潛入還是偽裝，抑或是能悄無聲息奪走生命的辦法呢

這些東西在阿里烏斯已經(jīng)學(xué)得夠多了，夠多了，但因為是來自大人的命令，我并沒有反駁

只需要聽從就行了

但在夏萊上的第一課，他并沒有教這些東西，只是告訴了我一句話

“存在即合理”

“世間的萬事萬物都有自己運轉(zhuǎn)的邏輯，存在的理由，沒有一件東西的存在是沒有意義的，就連讓人討厭的老鼠，也是生態(tài)圈構(gòu)成里重要的一環(huán)”

他一邊這么說著，一邊從西裝的口袋里摸了一顆包裝精美的糖果遞過來

“吃了它”

明明是在微笑，語氣里卻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于是我吃到了人生中的第一顆糖果，是蘋果味的，很甜

在阿里烏斯，這種帶有甜味的東西是被夫人禁止的，唯一能吃到的食物是只有高熱量但沒有任何味道的營養(yǎng)棒

稍微發(fā)現(xiàn)了夏萊和阿里烏斯不一樣的地方

在往后的日子里，老師會經(jīng)常從口袋里掏出各種樣式和味道的糖果塞給我，但最讓我記憶深刻的還是這一顆

“在你找到自己的意義之前，就跟著我吧”

他這么說

于是接下來的每一天都在夏萊的大樓里度過，我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準(zhǔn)確地說應(yīng)該是，除了夏萊，沒有別的地方愿意接納我了

老師是個很奇怪的人，每天只是把我叫到辦公室坐著，自己一個人在桌子前批改文件，經(jīng)常這么一坐就是一整天，在太陽落山時他會站起來伸個懶腰

“梓，快過來”

然后這么把我叫過去，摸著我的頭，微笑著

他好像很喜歡摸我的頭

我也不討厭這種感覺就是了

但無所事事的日子讓我感到害怕，我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收到過命令了

在阿里烏斯，這只意味著一件事，那就是被拋棄了

我不想被拋棄

我想待在老師身邊

小心翼翼地，我再次向他發(fā)起提問

“您想要我做什么呢，我可以為您做一切事情”

請不要再拒絕我了，只要我能做到的...不，就算是我做不到的也會想辦法去做的

內(nèi)心的不安在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增加

突然想到之前在路邊的小巷子里看到那只被主人拋棄的貓

它在大雨中瑟瑟發(fā)抖，渾身的毛發(fā)都被打濕了，卻還是向路過的每一個行人發(fā)出討好的叫聲，希望能有人帶自己回家

請不要...再拋棄我了

除了您的身邊，我已經(jīng)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已經(jīng)習(xí)慣了老師溫柔的少女，這么想著

聽到這幾乎可以說是卑微的提問，他愣了一下，然后摸了摸我的頭

“明天晚上百鬼夜行會舉辦花火大會，梓愿意和我一起去嗎，不，你可以來當(dāng)我的護(hù)衛(wèi)嗎”

欣喜地點了點頭，我當(dāng)然愿意

于是第二天晚上老師帶著我來到了一個很吵鬧的地方

到處都是人，我很討厭這種環(huán)境

雙手緊緊地握著槍，跟在了老師后面，在這無比陌生的地方只有這樣才能給我?guī)戆踩?/p>

空氣中傳來一股香甜的味道，聞起來和第一次見面時他給我的那顆糖果很像，抬起頭，看到的是小攤上包裹著紅色糖衣的蘋果

注意到我的眼神，男人停了下來

“那個是百鬼夜行特色的蘋果糖，梓有興趣嗎”

雖然有點遲疑，但還是點了點頭，我確實很想要這個東西

這也是兩個月以來，第一次主動向老師提出要求

他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你在這里不要亂走，我去給你買回來”

他這么說，于是我點了點頭

在男人離開身邊的下一刻，強(qiáng)烈的惡意從四面八方涌來，就像置身于海底兩萬里，被壓迫得喘不過氣

遠(yuǎn)處的天空傳來火藥爆炸的聲音，我的身子僵住了

仿佛回到了混亂的阿里烏斯

抬起頭卻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炸彈，而是一朵又一朵絢爛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出五顏六色的光

回過神來的時候，不知道被人流裹挾到什么地方了

到處都是人

但我的身邊沒有人

“老師？”

沒有尋找到熟悉的身影，但我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因為他叫我不要動

然后就等到了落幕，煙花大會結(jié)束了，人們一個個都在往來的方向走，但老師還是沒有回來

又被拋棄了嗎

是因為我要了蘋果糖嗎

我不要蘋果糖了，老師能回來嗎

剛才站滿了人的廣場此刻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存在即合理”

可是我的存在又是為了什么呢

被老師拋棄了，我想要為之存在的最后一點理由也被剝奪了

果然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吧

我抱著腿，靠在了旁邊的路燈上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有多久，可能是十分鐘，又或許是兩個小時

周圍的店鋪都關(guān)門了，只剩下靠著的路燈發(fā)出微亮的光芒，夜晚的冷風(fēng)吹得身體發(fā)涼，可比身體更冷的是心

然后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找到你了”

身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但是從里面聽到了名為喜悅的情緒

我抬起頭，看到了老師的臉，他的眼角濕潤

是在哭嗎？

為什么要哭呢

他緊緊地把我抱在了懷里

真溫暖啊

“對不起...剛才人太多了，應(yīng)該帶著你一起去的，我都快急瘋了”

“我到處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你，對不起...對不起”

男人道著歉，他顫抖的話語里充斥著復(fù)雜的感情，包含著喜悅的愧疚

被夜風(fēng)吹得發(fā)抖的身體平靜了下來

有生以來，少女第一次知道被人在乎是什么感覺

“我這種人也值得老師這么焦急嗎”

冰冷的心臟又重新開始跳動

............

陰影覆蓋住了在暴雨中發(fā)出低微叫聲的貓咪，黑白發(fā)的耳釘少女撐著傘蹲下來，從包里掏出了貓罐頭

“跟我走吧，小家伙”

于是無家可歸的貓有了一個溫暖的歸宿

............

老師是個很溫柔的人

他牽起了我的手

他告訴我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我終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如果說世間的萬事萬物都有自己存在的意義，那我一定是為了老師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我想為了老師活下去

艱難地，沖著他露出一個以前從來沒有做過的表情

微笑著用食指刮了刮他的臉頰

“沒關(guān)系的，老師，你回來找我了”

“你為感到我難過了，不是嗎”

“這樣就足夠了”

在懷里擠得有點不舒服，但還是不想離開

于是更用力地往那個懷抱里鉆了進(jìn)去

在阿里烏斯長大的少女并不知道羞澀為何物，此時直白地將內(nèi)心的感情傳達(dá)給面前的男人

“老師”

“嗯，我在聽喲”

“我想和老師在一起”

“從今往后也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他伸出手把我從冰冷的地上拉了起來

那只溫暖的大手覆蓋住了我的手

“為了不走散，回去的路上我們牽著手吧”

“嗯”

清冷的月光終于突破了漆黑烏云的遮蓋，照在前方隱藏在黑暗中，沒有被路燈照亮的道路上

一大一小兩只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這次沒有人能再讓我們分開

即使一切都是虛無，只要有老師在就沒有關(guān)系

————END?

原出處如上，轉(zhuǎn)載已獲得作者授權(quán)?

作者寫在最后的話：

第一次用第一人稱來寫文，大概又是一篇寫得不怎么好的同人就是了

希望點進(jìn)來的大家能多擔(dān)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