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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志·楚道石傳奇·幽館鋒鏑錄》(2)

2021-06-23 15:04 作者:絢夢幻音  | 我要投稿

  與此同時,在離涼亭步行半個時辰的地方,楚道石抬頭看了看匾額,再度確認(rèn)了沒錯:

  這里就是幽館。

  名字叫幽館,實際上就是藏書館,是天啟城最負盛名的風(fēng)雅居所之一,這里只有皇室及貴胄子弟,以及受這些人蔭庇的門客們,才有資格在這里閱讀心儀的典籍。幽館本身有著龐大的建筑群,光是連綿起伏的矮層書閣就有十幾個,外面雖然看起來不顯眼,但當(dāng)年也是專門請了能工巧匠來設(shè)計修繕的,一處失火,其他各處均能迅速隔離封閉,不至于損失大量珍貴書籍。且為了安全起見,也選擇了靠近水面的地方,便于隨時撲滅火災(zāi),真可謂用盡心思。

  楚道石是個身材高大,卻出乎意料瘦削的年輕男子,在進入素王府做食客之前,只是個從鄉(xiāng)下來的占風(fēng)雨的秘術(shù)士,因為常年貧困缺乏營養(yǎng),空長了一副骨頭架子,沒什么肉,衣服穿在身上晃晃蕩蕩的。后來在府里,他跟著白徵明努力吃了不少好東西,這些日子才把凹陷的兩腮稍稍養(yǎng)平了一些。在以前,身為平民的楚道石就算多么想看幽館里面的書,也是不可能的。而托素王之福,到帝王家書樓看書也變得順理成章。因為白徵明不僅貴為皇子,就連整個幽館也都是由他負責(zé)。

  圣上那邊的意圖非常明確:反正皇子們里最閑的是老五,他又喜好結(jié)交文人,精通書理,正好做這個閑差。明眼人其實都看得清楚,皇子做這種閑職,根本就是被拋到了朝政的視野之外。白徵明心里也清楚,不過他可是為此深深感激父皇,暗爽不已。于是幽館一切印刷采辦人員之類的事宜,都是由他親自命人操辦,特別是內(nèi)部擺設(shè),簡直就是白徵明式趣味的大舞臺,到處都是精致繁縟富麗的裝飾,看得人眼花繚亂。

  楚道石剛踏進第一道門,就深刻體會到了這一點,無窮的書海配上無邊的墻壁掛畫,幾乎讓人以為這就是幻境而非人間。而他自己,則像個空前的可憐蟲,手里提著剛才五皇子賞賜的糖蟹,站在那兒不知所措。

 ? ? 直到一聲巨響,把他震醒了過來。

  聲音是從書架背后傳過來的,楚道石急忙轉(zhuǎn)過去一看,只看見幾十本書雜亂無章地堆在地上,明顯是剛從上面掉下來。

  書堆靜止了一秒鐘,然后開始發(fā)出嘩嘩嘩的聲音,開始蠕動起來。

  楚道石吃了一驚:書難道是活的?

  嘩嘩嘩的聲音越來越響,終于有幾本從上面稀里嘩啦地滾下來,露出了一張狼狽不堪的臉。楚道石長出了一口氣:

  只是個因為太笨而被書壓倒在地的活人,還好還好。

  被書轟翻的人也看見了楚道石,登時臉漲得通紅,他掙扎著往外爬,楚道石也好心地幫他把書搬開,好讓他趕緊鉆出來。

  這是個年輕人,看歲數(shù)比楚道石小不少,也就比十五歲的甄旻大兩歲,身材不高,站直了的話只到楚道石肩頭,娃娃臉,兩只眼睛本來就圓,這下連尷尬帶被砸,瞪得更是不一般的大,活脫就像一只受驚的小狗。他一邊往外爬,一邊不住地打量楚道石,不知為何,楚道石總覺得他的眼神似乎并沒有對焦在自己的臉上,反而總是在自己的雙手附近滑來滑去。

  終于,他把所有的書都從身上掃開,站起來不好意思地說:“見笑?!?/p>

  楚道石點點頭,客氣了兩句之后,順口問道:“閣下可知花鳥之類放在哪里?”

? ? ? ?年輕人的臉上有些驚異:“兄臺第一次來?”

 ? ?“正是?!?/p>

  “敢問您是哪家士子?”

? ? ? ?“并非名門,在下楚道石,一介門人?!?/p>

  年輕人拱手施禮:“既如此,請隨我來,在下岳歧鋒,幽館館吏。”

  楚道石不禁失笑:把自己埋在書堆里的書吏?見到他笑了,岳歧鋒的臉簡直要噴出血來,趕緊彎下腰去撿書遮掩。楚道石也自覺失禮,就彎下腰幫他撿拾,口中道歉說:“岳兄不要見怪,我失儀了?!?/p>

  岳歧鋒把最后一本書撿起來插好后回答:“我習(xí)慣了。”

  話很簡單,但是楚道石總覺得聽著不是味兒。但他也不便追問,只是聽著而已。

  幽館不愧是白徵明的手筆,所有的書架并非排列成簡單的層疊式,而是通過遮擋和設(shè)圍,形成無數(shù)的小廳,只要你走入其中,就感覺到被無數(shù)書籍從頭到腳地包圍起來。楚道石跟著岳歧鋒的腳步,也不知道繞了多少個彎,只覺頭昏眼花,但看著岳歧鋒腳步輕盈,沒有絲毫停頓,下意識地問道:“岳兄的辨向之力,令人佩服。”

  岳歧鋒頭都沒回:“在這里分辨方向,不要看書,要看畫?!?/p>

  畫?楚道石這才意識到,原來在沒有書架的空白處,貼滿的那些畫,題材都是刻意安排的。岳歧鋒隨意一指,說道:“標(biāo)明書的內(nèi)容和次序的,是畫。想知道自己走到哪個區(qū)了,只要看一眼墻上的畫面就可以知道。等你看到工筆花鳥時,就意味著我們到了?!?/p>

  “這些畫都是特別制作的嗎?”

  “當(dāng)然不是。每天都會大批的畫像垃圾一樣從五皇子府里流出來,用在這里,糊墻都嫌多余,天花板上都能貼滿,而且都貼得重重疊疊,每幅畫的下面都有七八層。每到過新年的時候,還要專門把一年的陳畫全都撕下來,預(yù)備明年貼新的?!?/p>

  楚道石脫口而出:“何以靡費至此?”

  岳歧鋒的娃娃臉轉(zhuǎn)過來,繃得緊緊的:“五殿下喜歡?!?/p>

  這家伙的浪費之舉,每次聽見都有新花樣。楚道石心中嘆氣,想起自己當(dāng)年第一次進皇子府,看見的那個場景,大概就是白徵明正在畫堆里挑選,那些被他扔在地上的畫,應(yīng)該就是送到這里當(dāng)作墻紙了吧。

  說著說著,岳歧鋒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他盯著墻壁,目光中露出了倉皇的神色。

  楚道石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忽然感到眼熟:

  那是貼滿整整一墻,酣暢淋漓的山水畫。綿延的山脈和云氣將畫面擠得幾乎要爆發(fā),濃淡的墨色在紙上肆意翻滾,通篇未用一點其他顏色,但撲面而來的蕭索之氣,足以把人震懾的心生寒意。

  楚道石搜尋著腦子里僅有的繪畫記憶,恍然大悟:“凌水閣初冬觀雪?”

  岳歧鋒吃驚地回過頭來:“你怎么知道?”

  “我好像在哪里看到過,這畫超凡脫俗,我記得很清楚?!?/p>

  岳歧鋒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楚兄此話怎講?”

  楚道石此時只恨自己對丹青所知甚少,只能勉強拼湊自己會的話說:“我不太懂,但是這幅畫見過之后,不知怎的,就是難忘。盡管畫家可能是個少年,但他心中塊壘之氣,在畫中噴薄而出,猶如攀上峭壁,絕頂眺望,生死苦樂,剎那兩忘,就像……就像……”楚道石一時語塞,想了半天才說道,“黎明之時?!?/p>

  像被什么東西點燃了一股火焰,狂喜從岳歧鋒的臉上席卷而過,他兩只圓圓的,還沒褪盡孩子氣的雙眼,居然變得濕潤起來。楚道石發(fā)覺他神色有異,疑惑地問道:“我……說錯了嗎?”

  “不?!痹榔玟h低下頭,忍了一下才說,“那是我的畫?!?/p>

  當(dāng)初被白徵明無情扔在地上的,就是這副。

  楚道石把自己來的目的放在了腦后,與岳歧鋒兩個人就在墨色山水圍繞的小閣中坐下,一見如故地聊了起來。岳歧鋒的身世很簡單:他來自于一個還算殷實的家庭,父親是小地方的官吏,母親出身名門,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也都按照自己的身份婚嫁,他如果循例,此時也應(yīng)該謀得官職,娶妻生子。

 ? ? “那為什么來到天啟,做了書吏?”

 ? ? 書吏雖然也帶一個“吏”字,但是與地方的官職完全不搭邊,說白了不過是給皇子的書館打雜的奴才,如果遇到地位高些的奴才,書吏還要變著法子賠笑。吃住雖然有人照應(yīng),但平時可以說得上赤貧——沒有家室,沒有錢財,更沒有地位。

  “為畫所誤而已。”岳歧鋒一臉悵然。

  他所擅長的,是大山水寫意。但是在這個時代,是完全不受歡迎的風(fēng)格。在天啟,真正左右繪畫和詩歌潮流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五皇子白徵明。

  “他們都說,五殿下喜歡的類型很多,但是唯獨不包括我這種。”

  楚道石默然地聽著,不置一詞。

  “我是不是有點兒死心眼?”岳歧鋒自嘲地笑起來,“為了能讓五殿下看到我的畫,我跟家里斷絕了關(guān)系,一個人跑到天啟來,什么都肯做,只要能接近五殿下,后來想了無數(shù)辦法,終于做到了幽館的館吏,但也僅限于此,再無可能前進一步?!?/p>

  “做館吏,雖然很低賤,至少能把畫遞進五殿下府里去,可結(jié)局呢,你也看見了,都被發(fā)下來貼墻,自己精心畫出來的畫,要自己動手把它們刷上漿糊貼在墻上,真是諷刺。”

  “那你何必還要呆下去?”楚道石沖口而出,一種共鳴油然而生,“自甘忍受這種境遇,豈不可悲?”

  岳歧鋒臉上的苦笑擴大了:“敢問楚兄是哪個府上的門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這個時候,受寵的門人都應(yīng)該陪著主子在閑聊消夏吧?”

  話雖然尖刻,但很實在。楚道石無言以對,只得回答:“正是五殿下門下?!?/p>

  岳歧鋒接上了剛才的問題:“就算這樣,你想離開嗎?”

  楚道石無言以對。關(guān)于這個問題,任何回答都沒有意義,他別無選擇。

  岳歧鋒對此心領(lǐng)神會,于是笑了一下,中止了這個話題,只是把眼睛垂下去,又盯住了楚道石的手中,似乎是終于忍耐不住地發(fā)問:

  “楚兄,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哦,是五殿下的賞賜?!背朗@才想起來,他把竹簍放在小桌上,掀開蓋子,一股清爽的甜香之氣飄散開來,一只螃蟹的背甲露了出來,外面用糯米紙鉸成了連綿不斷的盤繞牡丹圖樣,貼在殼的上面,等把殼打開,里面原來是整整齊齊的蟹肉,連腿子都敲裂了擺在里面,一層層點綴著甜草花,中間還塞著蜜餞包,用來提味兒,不喜歡吃太甜的人,可以直接把它拿出來棄掉。楚道石皺著眉頭用里面附送的竹筷翻下去,說道:“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做成這么精細的東西。明明不是吃螃蟹的時節(jié),非要一意孤行地弄出來……”楚道石自言自語說了兩句,發(fā)現(xiàn)沒回應(yīng),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岳歧鋒的異常——看著楚道石隨隨便便地扒拉這精美無倫的食物,岳歧鋒的臉突然一下子又漲得通紅,他一改剛才的蕭索神色,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囁嚅著說道:

  “怪不得剛才一直覺得好香……”

  年輕人兩只眼睛里流露出極端渴望的神情,但是又覺得羞澀,企圖轉(zhuǎn)過頭去不看這誘人的玩意兒,可又忍不住用余光死死盯住,鼻翼也不住地翕動。

 ? ? 益發(fā)像小狗了。楚道石這次憋住笑,把糖蟹往前一推:“給你吧?!?/p>

  岳歧鋒支支吾吾地說:“殿下賞賜,我怎么能要……”聲音越來越小。

  “我不愛吃。我牙齒不好?!边@倒是實話,楚道石從小就不喜甜味,上一次吃糖果的經(jīng)歷還要追溯到他三歲的時候了。

  在一番推讓之后,岳歧鋒終于拿起了筷子。

  在吃的時候,他沒有說一句話。等抬起頭來時,挺大的人已經(jīng)是雙目含淚。

  楚道石嚇了一跳,以為這螃蟹有問題,畢竟是靠厘於期用法術(shù)催熟的:“呃……你沒事吧?”

  岳歧鋒吸了一下鼻子:“楚兄,我要回禮,你一定要接受?!?/p>

 ? ? “岳兄,何必如此?”

  年輕的畫家低著頭輕輕說道:“我……喜歡吃甜的東西,而這是我長到二十五歲以來,吃到的最好吃的?!?/p>

  “嚇!二十五?!”這才是把楚道石嚇了一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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