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魔法覺醒】負(fù)重一萬斤長大(十四)厲火送葬
? ? ? ??瓦奈薩將左手手心對準(zhǔn)天空的同時,右手飛速揮動魔杖。那個正在對周遭地區(qū)狂轟濫炸的星陣轉(zhuǎn)了個向,大部分都對準(zhǔn)了莊園后院。左手往下一擺,巨大的暗綠色光柱交替著從天而降。在天災(zāi)面前,多強的鐵甲咒和護盾都不管用。所到之處,一片狼藉。
? ? ? ? “你,你這個瘋子,究竟做了什么?這個陣,明明,是由我們控制的!我,我告訴你,你是逃不出達克尼斯的!”長者看著他的手下們和那群傲羅非死即殘,他怎么也沒想到,他好不容易成型的,毀滅世界的計劃,居然成了殺死自己的武器。而瓦奈薩甚至還悠游自在地在旁邊一塊光滑的大石上坐了下來,欣賞著世間最壯麗奇景的隕落??茁逶诖藭r才明白,原來瓦奈薩要送別的對象,不是她,而是整個達克尼斯。
? ? ? ?“星空,是我父母留給我最后的禮物啊。”瓦奈薩嘆息著站起身,婀娜的腳步輕盈地踩在雪地上,仿佛野貓行走在暗夜的屋脊。明明滅滅的暗綠色光芒映射出她冷漠而超然的面容,她漠然地睥睨著四處飛濺的血肉,耳邊那群厲鬼的慘叫聲不絕于耳,一切能被感知到的情緒仿佛消失在那雙閃著悲憫光芒的眸子背后,“他們早就知道你們賊心不死,所以才偷偷在那個懷表上留下了抵擋腐靈咒和控制那個陣的方法——就是那七個人的血,所畫成的,刻紋?!?/p>
? ? ? ? “哼,真沒想到你會為了復(fù)仇而以刻紋為媒介,將自己和隕星陣融為一體。沒記錯的話,刻紋要在開啟黑魔法體質(zhì)后才能發(fā)揮最大效果吧!別忘了,黑魔法體質(zhì),就連你母親……這種……天賦異稟的巫師……都難以把控,更何況……更何況是你!現(xiàn)在……你還有得選嗎?能讓你保持清醒的時間……還有多久呢?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在下面……等著你……等著你……變成像你母親一樣的饕餮!”長者氣絕身亡。
? ? ? ?“呵……”瓦奈薩比所有人都清楚走到這一步會是什么后果, 其實她壓根就沒考慮過今天以后的生活。如果不是為了今天這一切,她根本不想在這個世界上待多哪怕那么一秒。怎么可能會有人幫自己呢?就算有,也一定是別有目的吧,就算不是,也終究會失去吧。在這個充斥著虛偽與背叛的世界上,能幫自己的,從來只有自己。以自己現(xiàn)在的力量,要想復(fù)仇唯一的辦法就是與陣融合,拿到隕星陣的控制權(quán)。
? ? ? ? ?這是唯一的一線生機,卻也是萬劫不復(fù)的死路。
? ? ? ? 原本富麗堂皇,莊嚴(yán)的后院現(xiàn)在已然面目全非,現(xiàn)在整個達克尼斯莊園后院如同人間煉獄?!胺?,菲歐娜……”卡米洛倒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呼喚著,“干什么?”瓦奈薩警惕地與他拉開距離,把魔杖對準(zhǔn)他。
? ? ? ?“你,知道嗎?我真的,好羨慕你,又好嫉妒你。因為,因為……你,你可以,逃離……達克尼斯。你,你做了……我這輩子,想做卻又……不敢做的事。任何人,只要背叛……或逃離,達克尼斯……無論天涯海角,都會被找到,接受厲火的焚燒……我,我剛開始不信,直到,你父親,也就是,我的……伯伯……”卡米洛說著說著,污濁的血從嘴里不斷涌出。
? ? ? “其實,每次殺人后……你……偷偷做的準(zhǔn)備,我,我……都知道……”“那,那你為什么……”瓦奈薩聞言聲音變得顫抖,“因為我……我不想,你……與這里,再有……任,何……瓜葛,不想你……像我一樣,終生……困在這里,可……又想讓你,結(jié)……束一切……一旦……接受了……達克……尼……斯的,恩賜,就……再也……逃不……了……了……咳咳……”他說著又劇烈咳嗽著,更多血隨著他胸腔起伏不斷咳出。
? ? ? “堂哥,別,別說話了……”瓦奈薩握著魔杖的手稍微放下一點,她知道卡米洛所說的家族恩賜意味著什么。被家族指定為繼承人的男子從15歲開始每年都要接受兩次恩賜。所謂恩賜,就是在黑色的水池里沐浴。表面上看會提升魔力,可實際上沐浴的水里下了死藤(一種致幻藥材),埋藏了一個法陣。在二者作用下沐浴者從靈魂到肉體都服從于達克尼斯。瓦奈薩的父親因為早早叛離了家族,放棄繼承權(quán)才得以幸免。可卡米洛……“娜娜,你終于……叫我哥了……你……和你,父親……一樣,勇……敢……十年前……的事,對不起……謝,謝謝……你……快……快跑吧,活,活下去……你是我們……這一輩人里……最,最干凈,最……單純的了……別……像……我……”
? ? ? ?卡米洛再也沒有說下去的力氣了,他最后只比了個口型,便再無聲息。
? ? ? ? 那個口型,瓦奈薩看懂了,說的是“生日快樂”??善鋵崳呀?jīng)十年沒有過過生日了。她不想回憶起一天。
? ? ? ?“堂……哥……”瓦奈薩捂著嘴,眼淚依舊不爭氣地從眼眶涌出。在此之前她為這盤大棋算計著每一步,她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全部的感性??烧嬲搅四且徊?,她竟然感覺自己的心里莫名地空了一塊,看來自己還是太多愁善感。那個在自己有危險的時候擋在自己面前的堂哥,那個會說萬圣節(jié)快樂并偷偷給自己塞糖的堂哥,那個以為自己死了便向所謂兇手痛下殺手,為自己報仇的堂哥……
? ? ? ?唯一一個真正對自己好過的,有血緣聯(lián)系的親人,死在了自己手上。
? ? ? ?只是,那個問題她一直不敢問出口:“你對我的好,是因為我是你們計劃的重要環(huán)節(jié),還是因為,我是你妹妹?”
? ? ? ?也許,沒有答案才是最好的答案吧。
? ? ? “夠了,收起你的眼淚和無辜吧?!蓖吣嗡_調(diào)整好情緒,“Fiendfyre!”一小團厲火在她身后燃起來,皮靴踏著腳下的尸體和與雪融為一體的血漿泥漿。她從蔓延的火海逃出,正如十年前的今天她拼命從達克尼斯家族逃出那樣。
? ? ? 存在了幾個世紀(jì)的達克尼斯家族就此湮滅,與達克尼斯家族一起被埋葬的,還有十年前的自己——菲歐娜?斯恩。?
? ? ? 于她而言,這十年里她依舊是以菲歐娜?斯恩的名義活著,瓦奈薩?穆恩只是她為了躲避不必要的糾紛而使用的代號。而現(xiàn)在,該結(jié)束的都結(jié)束了,菲歐娜?斯恩自然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 ? ? ?從現(xiàn)在起,她正式成為瓦奈薩?穆恩。
? ? ? 逃?活下去?瓦奈薩在加入這個棋局開始,就知道這個局沒有贏家。就像長者說的那樣,就算她逃出達克尼斯的大門又能怎樣呢?這個世界本就是放大版,復(fù)雜版的達克尼斯,再加上她的魔杖已經(jīng)沾了不少血,她又能逃去哪里呢?在這個世界上,朋友會背叛,黑白會顛倒,真相會沉默,人性會冷漠,她還能相信什么?就算有能相信的,大概也只會被自己殃及吧。
? ? ? 之所以改成瓦奈薩?穆恩這個名字,也是想抹除這個噩夢,重新開始。
? ? ? 但現(xiàn)在看來,重新開始,大概從始至終,都只是自己一個不切實際的奢望吧。??
? ? ? ?霍格沃茨。
? ? ??“現(xiàn)在達克尼斯莊園的情況怎樣了?”丹尼爾焦急地問,“一隊傲羅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估計是全軍覆沒了?!惫卮鸬溃瓣P(guān)鍵是,那個所謂的七斗隕星陣為什么會突然停滯然后轉(zhuǎn)向?之前幾乎是對整個魔法世界都無差別攻擊,現(xiàn)在是集中攻擊達克尼斯莊園。”赫敏看著書,仔細(xì)研究著七斗隕星陣。
? ? ? ?“等一下,增援二隊來信了。他們說達克尼斯莊園成了一片火海,用水撲不滅,可能是用了厲火咒?!惫f著,“還有,他們說,看見達克尼斯家族跑出一個人,看裝束,像是女孩子?!?/p>
? ? ? ?“那是不是意味著,瓦奈薩……還活著?”丹尼爾愈發(fā)焦急?!安磺宄绻€在校外,我們無法找到她。”
? ? ? 霍格沃茨禁林后山,一個清瘦的身影佇立著,她的面前有兩個墓碑,分別寫著瑞斯裴?斯恩?達克尼斯和比安卡?斯達的名字,后者的墓碑破損程度有些嚴(yán)重。周邊種著大片的茜草和鶴望蘭。
? ? ? “爸,媽……我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在意真相;我不知道,我能否去顛覆這個世界賦予我們的,那些……但,該死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你們安息吧,準(zhǔn)備好,在下面接我吧。”瓦奈薩將一束鶴望蘭放到墓碑前。她在身上摸到了一個東西,拿出來一看,是一個煙花盒。她苦笑一聲,手緊緊攥著煙花盒,猶豫著。
? ? ? ?那個畫著DV機圖案的煙花盒,是她和丹尼爾之間的約定。丹尼爾曾說,如果她有危險,點燃它,無論他們距離多遠(yuǎn),他都會趕到她身邊。
? ? ? ? 或許,我還有被拯救的機會嗎?他一定會幫我,一定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吧。她一向都相信他,無條件地相信,能把后背交給他,不用管生前身后事的那種相信。
? ? ? ?呵,事到如今,你還對你的未來,對這個世界抱有幻想嗎?瓦奈薩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嘲諷的笑容,不知道是笑這個世界,還是笑自己。
? ? ? ? 還是不要再打擾他了吧。她狠下心,用力扔出手中的煙花盒。
? ? ?? 瓦奈薩看著偶爾沒被七斗隕星陣的光芒覆蓋的星空,如黑夜般的空洞瞳孔閃爍著令人心碎的光芒。成千上萬的星星看起來千百年不變,一直閃爍著??蓪嶋H上,它們一直在悄悄變換著,也許有一些星星已經(jīng)悄悄不見了,但不會有人注意。
? ? ? ? 畢竟總有新的代替舊的,夜空里的星星總是這么多,也不會有人特意去注意哪一刻是不是少了哪幾顆星星。
? ? ? ?反正,?如果我就此消失不見,也不會有人聽見,不會有人在乎吧。而且,像我這樣的人,本來也就不值得被在乎。
? ? ? ? 那他呢?
? ? ? ?瓦奈薩迎著風(fēng),含著眼淚的眼眸微微顫抖著。
? ? ? ?不久,她釋然地笑了,搖了搖頭,仿佛做好了決定。
? ? ? ?陣即是她,她即是陣,不僅意味著自己能控制這個陣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更是意味著,要想結(jié)束這一切,只能……
? ? ? ? 如長者所說,能使她保持清醒的時間已然無多。如果不及時結(jié)束,隕星陣將不分?jǐn)澄业貧缫磺校敝潦澜绫灰臑槠降?;而自己,也將失去所有記憶,渾渾噩噩一輩子,其實也近乎是死亡?
? ? ? ? 所有的和平安定只能靠犧牲換取,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既然是自己埋的局,承擔(dān)后果的,只能是自己。
? ? ? ? ?傳說,饕餮并不是完全邪惡的怪物,它們會在邪惡的殺戮本性里,零星殘留下一些曾屬于人類的最美好的回憶,就像是發(fā)爛發(fā)臭的尸骸中,幾朵孤零零的小花。
? ? ? ?它們用自己的身軀,蜷縮著將小花圍繞保護起來,然后沉睡,或是死去。
? ? ? ? 瓦奈薩深吸一口氣剛準(zhǔn)備念咒,卻聽到身后響起一道聲音:“菲歐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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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DV機圖案=丹尼爾&瓦奈薩(Daniel&Vanes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