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Misakey

對不起。

其實是一個空洞而又無力的詞。

愛你的人會因為這句話周而復始的原諒你，可討厭你的人會因為這句話更加討厭你。

在她貪戀的懷抱里，身體機理就像突然待機一樣，沉沉睡去。

從金南俊出事后，拉面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安穩(wěn)睡過覺，金南俊將她抱上床，躺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上一次寸步不離的守候，是金南俊在醫(yī)院的時候。

原來，陪伴一個人入眠是這樣的感覺。

他后悔自己沒有騰出多余的時間去守著她，在這樣安靜的環(huán)境下，他第一次認真又仔細的看著對方的臉，第一次感受她均勻的呼吸，第一次在她翻身感到彷徨的時候擁著她......

沒想到這些在他眼里無聊有多余的小事，竟在此刻感受到巨大的幸福。

半夜，他被身邊人的動靜給驚醒，睜開眼卻看見對方翻了身背對著她。

金南俊將她的頭發(fā)撇去一邊，露出了光滑白皙的脖子，上面還有自己留下的痕跡，想到這里，內(nèi)心的自責已經(jīng)種在了他的腦海。

他將旁邊的被子掖了掖，把熟睡的拉面抱進懷里，身體向下挪了挪，將臉埋進了她細嫩的頸窩。

貪戀是會上癮的，就像他早已在潛移默化中習慣了有她在身邊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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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波過后，所有事回歸平靜。

海嘯過后的殘渣會有人及時清理，只是，那些被海水涌上來的垃圾和浮沫，變成新的方式留了下來，帶給他的是暗淡無光的黑色牢籠和那些灼熱而又銳利的目光。

最終，人們還是在時間的長河里被流逝和遺忘，像被橡皮擦擦去了一角，也或許隨著大家閉口不提，也淡然逝去。。

高考像是閉著眼睛一樣過去的，閔玧其從考場出來，就看到站在門口的的美咲。

他先是意外，而后是冷靜的走向她。

“今天怎么有空來？不用訓練嗎？”

“你猜？”

閔玧其不喜歡猜謎，悶聲笑了笑他便牽起她的手離開學校。

這一路，閔玧其閉口不談最近發(fā)生的事，也不在乎她為什么突然出現(xiàn)在校門口。

他曾經(jīng)認真的想過，也許美咲上輩子是一陣風，她對自由的向往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

“考得怎么樣？”

“你問這個問題比較奇怪?！?/span>

“也是......”美咲被她拉著越走越快，差點跟不上他的腳步：“誒，你真的不問我怎么會來嗎？”

閔玧其這才停住腳，轉(zhuǎn)身看著她。

她今天穿的很運動，畫了一點淡妝，臉上不知道是打的腮紅還是本身透出來的緋紅，看上去氣色很好。

“看來，你跟你的歐巴相處很和睦。”

美咲歪著頭看著他，不太明白他說的話，可轉(zhuǎn)念一想又明白了他的話里有話。

她雙手掛在他的脖子上，也不顧及周圍的人來人往，抬著頭盯著閔玧其說：“你不會是......吃......”

醋字還沒說完，就被他俯身的動作給打斷。

短暫而又輕緩的吻落在她不大不小的唇上，剛剛好。

“這可是大街上！”

“所以呢？”

“呀！閔玧其～這不像你?。俊?/span>

美咲臉紅著輕輕推開他，表情一副不可思議。

“只是彌補一下這幾天我心里的空檔。”

說完，他單手摟住她的脖子帶著她向前走去。

表面有多淡定，內(nèi)心就有多欣喜，他承認這些日子里他對她思念成疾，不善言辭早已成了閔玧其的標簽。

他們走進一家餐廳坐了下來，閔玧其剛坐下就忍不住問：“訓練怎么樣？”

“我下周要去了?！?/span>

“定好曲目了嗎？”

“還沒有，感覺怎么選都不對......”

“慢慢來?！?/span>

這句話對她說也是對自己說，人的一生都在追逐。

無論是名利、夢想、真相或是愛，過路匆匆總會遺漏些什么，閔玧其回想起在地下樂隊的日子，談不上非常開心，卻也不算糟糕，因為沒有感受過真正的快樂，他不敢妄言自己現(xiàn)在就是真正的快樂。

有時候，僅僅一個興奮的情緒都會讓他考慮很久，他過于敏感，過于在意，可從他的表情里你卻絲毫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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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閔玧其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沒有出來過。

美咲跟著Kevin訓練的時候，他也沒閑著，房間里小小的木質(zhì)鋼琴被他重新用上，晚上便能聽到房間里傳來悠長的琴聲，偶爾母親會經(jīng)過房間沖著屋里的人發(fā)火喊著：“小點聲，你弟弟要復習！”

閔玧其聽到后也只是停頓了一下，又繼續(xù)彈琴。

閔玧才？他可不在閔玧其的考慮的范圍內(nèi)。

他拿出自己的作曲本，坐在鋼琴上不斷跟自己寫的曲子磨合，作曲本上滿滿的音符和他做的記號。

而這一切都只是為了那個人，他本以為自己就快放棄這件事，卻被她無意間的給敲醒。

她問過他，夢想是什么？

曾經(jīng)他是知道的，現(xiàn)在卻有點迷茫。

但他唯一能確定的是，幫她完成夢想也在他的規(guī)劃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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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年級開完畢業(yè)典禮，閔玧其便跨上書包準備離開。

“閔玧其！”

金南俊從教學樓的方向走來，直奔他。

“哦！”

“恭喜你，解脫了?！?/span>

“還行吧。”

“那個......大仁畢業(yè)典禮也沒來嗎？”

閔玧其的記憶突然穿越到一周前，金南俊從拘留所出來后大家都沒有再提起這件事，包括大仁是陷害金南俊這件事，也只有閔玧其一個人知道。

“沒有。”

“太突然了...”

“他有自己想做的事，別人也攔不住?！?/span>

“等會兒別急著走，去DNA慶祝一下吧？”

“可是......”

“別可是了！”

沒等他說完，金南俊就攬過他的肩膀，帶著他走向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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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仁最終選擇了自首。

金南俊出來的前一晚，他主動承擔了所有責任，包括烏鴉那一份。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閔玧其。

由于未滿18歲，他被送進了少管所，閔玧其后來知道了這件事，主動去申請?zhí)皆L，也被遭拒絕。

他知道，一個人若想真正的消失，是無人知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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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A還是老樣子，美咲離開后，舞臺也被另外的人代替，晚上依舊是絡繹不絕的客人，以后不能抽煙，成了H市里擁有最干凈空氣的酒吧。

除了他們?nèi)齻€，阿明和幾個玩的好的兄弟也在場。二樓的場所被他們包了下來，一樓的音樂聲再大也吵不過他們的少年氣。

“想好去哪兒了嗎？”

鄭號錫拿起酒杯碰了碰閔玧其的杯子。

“隨遇而安?！?/span>

“你知道嗎，我有時候挺羨慕你的，能自己去決定所有事?！?/span>

“你真的覺得這樣嗎？”

“至少我覺得你有那個勇氣?！?/span>

有多久沒有聽到勇氣這個詞，記得父親跟他說過，想要跟這個世界抗衡，出了要有權(quán)利，還需要極大的勇氣。

閔玧其自認為是沒有勇氣的，用現(xiàn)在的詞來說，他就是佛系，他對很多事情看得很淡，相反的他也看得很透徹，是他的他搶到底，不是他的，哪怕是一屋子金山銀山他也不會在乎。

突然，又一個人影坐在了旁邊，是金南俊。

“謝謝你?！?/span>

“謝我什么？”

“所有?！?/span>

“你別亂謝，我可沒做什么?！?/span>

“發(fā)生那件事的時候，所有人都巴不得逃離我，除了鄭號錫，你是第二個愿意挺我的?！?/span>

“都過去了......”

“過不去的，過去的是時間，那些痕跡在這里。”

金南俊指著自己的胸口，迷離的眼神望著前方的舞臺。

是啊，哪有過去的傷痛，不會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習慣性健忘罷了。

“對了，我上次在便利店碰到美咲了，你們有聯(lián)系過嗎？”

閔玧其抬眼看了看他又故作鎮(zhèn)定的：“哦，沒有?！?/span>

“她現(xiàn)在好像在忙她的歌手夢，怪不得退學呢。”

“嗯?！?/span>

“真羨慕這些有夢想的人，不像我除了打架好像什么都不會?！?/span>

金南俊把手交叉伸到腦后，一副悠閑的樣子靠在沙發(fā)靠背上，看著頭頂旋轉(zhuǎn)的七彩琉璃燈，眼睛里是對未來的憧憬和迷茫。

“沒有夢想也是可以的?！?/span>

“有夢想才叫志氣的話，我覺得沒夢想的人也只是想活得自在罷了?！?/span>

閔玧其往杯子里倒了半杯酒，拿在手里晃了晃，然后送入口中。

“以后你不在學校，倒是少了點樂趣。”

“我沒來的時候，不也是只有你們倆嗎？”

“不同好吧...”鄭號錫歪著頭說。

“有事可以跟我說，能幫則幫?！?/span>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默契的碰杯，三個人會心一笑。

很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氛圍和互相之間的信任，這就是人們所謂的友情嗎？

男生間的友情總是來得很突然，一杯酒，一根恰到好處的煙，一個挺身而出或者一個表情。

閔玧其也說不上來跟他們兩人的關系，但好像他進他們的圈子里，自己變得多愁善感起來，會擔心、會難過、也會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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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大家都把控的很好，沒有人喝醉，聚會結(jié)束后，大家都各回各家。

閔玧其告別后，直奔那個他不太喜歡的“紅燈區(qū)”。

敲門聲不大，但足以讓屋子里的人聽的清晰。

生銹的門“滋啦”一聲被拉開，里面的人蓬頭垢面，穿著寬松的睡衣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

突然門被重重的的關上，閔玧其被關在門外，臉上是各種不解。

良久，他又抬起手準備敲門，這個時候門卻自己打開了。

里面的人稍作整理了一番，現(xiàn)在看上去整潔多了。

“你來怎么不說一聲！”

“我哪兒知道你平時這副模樣？”

“來干嘛？”

“怎么，屋里有人？”

美咲站在門口，雙手插著腰又說：“是啊，你壞了我的好事！”

閔玧其懶得跟她閑扯，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帶進屋內(nèi)，隨后又伸出后腳將大門迅速關上了。

“看來你是不長記性。”

他將她抵在墻上，呼吸在她的嘴邊徘徊著，這一回閔玧其嘴里帶著酒氣，從上而下透露出的迷情醉意。

美咲一掌推開他，沒好氣的走到沙發(fā)邊，她倒了一杯水遞給閔玧其。

“看來你也很開心啊，還喝了酒？”

閔玧其接過她手里的水咕嚕咕嚕一口喝下。

雖然喝的不多，但大腦依舊被酒精控制著，頭有些犯暈，他走到沙發(fā)邊上一屁股坐下，雙手攤放在兩側(cè)，看上去醉生夢死的樣子。

“喝了酒來找我，準沒好事?！?/span>

閔玧其沒有理他，從書包里拿出一沓紙張，仔細檢查了一番放在茶幾上，說：“如果沒有選好曲子，試試這個?！?/span>

美咲看著那一沓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符號和文字，眼睛里是大寫的吃驚。

“這是什么？”

“給你的曲子?！?/span>

“你找的？”

閔玧其搖搖頭，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

“我寫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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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閔玧其與音樂的淵源，真的要從很久以前說起了。

可閔玧其不愿意回想那些枯燥又乏味的日子，音樂對他來說原本只是過渡無聊的生活和令人失望透頂?shù)募摇?/span>

逐漸與音樂磨合的過程里，他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它在音樂方面有絕對的造詣，他的想法細膩又大膽，對節(jié)奏和旋律能敏感地捕捉他想要的音感。

14歲寫的一首曲子被一位很厲害的制作人看中，當時想要簽約他作培養(yǎng)，但是他拒絕了，他并不想踏入水深火熱的藝能圈，他的性格孤僻又高冷，他只適合躲在屬于自己的圈子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歌詞在那里，你看著調(diào)整，如果合適，你試試看?！?/span>

“你藏得很深啊！這么久了，你可從來沒告訴我你會這些？”

“這重要嗎？”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美咲卻聽出了一絲無奈和絕望，她和他終于有了不一樣，在音樂的選擇上。

一個勇往直前不畏艱險，一個虛懷若谷不露鋒芒。

閔玧其簡直就是天才，在這份詞曲里，美咲看到的是他的專業(yè)和強大的潛力。

“要是通過了，記得請我吃飯?！?/span>

“吃飯?zhí)懔?..”

“當然你愿意的話，也可以做別的?！?/span>

閔玧其最近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說起話來總是沒大沒小。

美咲沒好氣的丟了一個枕頭過去，嘴上雖然憤憤的罵著，但心里卻是說不出的高興和喜悅。

但她并不是因為找到了曲目而喜悅，而是閔玧其開始走出了他內(nèi)心的陰霾，朝著光明的方向走去。

而這些，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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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是學生最愛的季節(jié)，畢竟暑假這兩個字對他們來說可比寒假聽起來更快樂。

閔玧其癱在家里一周，除了一日三餐會出房門，其余時間都躲在房間里做自己的事，聽歌、作曲、玩游戲......

美咲放了兩天假又陷入了曲目練習中，三天后她就要參加選拔面試。

Kevin的陪練給了她很大的幫助，她現(xiàn)在的功力和音感比以前更加好，不僅能迅速聽出這首歌的優(yōu)勢和劣勢，同樣的，還能給出自己的建議，找到符合她的調(diào)調(diào)。

“美咲，這個曲子哪兒來的？”

“一個......朋友給我的?！?/span>

“可以讓他來見我嗎？”

“是有什么問題??？”

“不是，是我們覺得這個曲子很好，想找他聊聊創(chuàng)作靈感?！?/span>

美咲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明明自己才是那個需要被表揚的人，可聽到Kevin這樣說，她卻比任何人都要激動。

“美咲？”

“??！”

“可以嗎？”

“這個......我不確定，他不是那么好講話?！?/span>

“沒事，你問問吧，不行的話我親自去也可以?！?/span>

能讓Kevin主動去邀請的人太少太少了，以閔玧其的性格絕對不會接受這樣的談話，他這個人向來不喜約束，也不喜歡聊什么遠大理想和前程，實屬矛盾。

明明是個才華橫溢的天才，卻總是把自己變成了普通人。

美咲沒有直接給Kevin回復，只是用另外的話題略過去，這兩天和這首意外而來的新曲子磨合得不錯，仿佛是給她量身定制一樣，不論是從歌詞還是曲調(diào)都完全合適她的嗓音和風格。

回去后她左思右想，還是撥通了閔玧其的電話，今天Kevin說的話她記在腦海里，原封不動的跟閔玧其說了一遍。

“不去。”

如她所想，閔玧其除了拒絕沒有別的答案。

“可以試試嘛?！?/span>

“不去?！?/span>

“那你寫了那么多作品就這么丟在那里多可惜啊，萬一能遇到......”

“有你就夠了?！?/span>

啪嗒——

廚房里滴落的水珠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美咲的心靜的能聽到自己心臟傳來起伏的跳動。

他把她視為他最珍貴的伯樂，他不需要被所有人認可，只要你愿意就好。

“閔玧其......”

“后天要面試了吧，早點休息?！?/span>

沒有結(jié)束語的結(jié)束，是閔玧其一貫的風格。

他掛了電話卻對著手機發(fā)了很久的呆，做音樂和藝術(shù)創(chuàng)作一樣，比起一個機會，有時候遇到伯樂才是人生最大的幸運，他退縮了嗎？其實并不是，他不想打破自己對她的計劃，有些事非要在兩個人之中做出選擇。

他，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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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拔面試當天，美咲是Kevin親自送去的。

雖然只是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她任然做足了萬全的準備。

奇怪的是，這次好像沒有上次那么緊張，不知道是不是閔玧其的關系，這首歌給了她很強的力量，仿佛他就在身邊，讓她倍感安心。

就算沒有通過，能帶著他的作品完成這件事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很美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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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的選拔面試，Kevin坐在后會客室，雙手抱拳放在嘴邊，呼吸一遍又一遍從指縫中穿過，變成一陣冷風融進空氣中。

突然——門被打開。

走進來的人看起來垂頭喪氣，雖然畫著精致又好看的妝容，但不難看出她嘴角微微抬起的笑容。

“別裝了！”

Kevin朝她笑著說。

是他的力量嗎？整個選拔面試里，美咲的表現(xiàn)非常好，不僅得到了專家老師的認可，還被公司發(fā)出了提前簽約的消息，她在里面早就激動的要跺腳，只能抿著嘴控制著自己欣喜的表情，等到這一刻才放肆驚呼。

她通過了。

這個消息她要第一個告訴閔玧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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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似乎彌漫著幸運的氣息，美咲看著旁邊的小吃攤都覺得很美好。

她出了電梯就按下了閔玧其的電話，也許是對方正忙，打了好幾個都沒有接聽，她記得閔玧其說過，他家住在江邊，于是二話不說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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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黑暗里喘息，有人在光明處訕笑。

你永遠不會知道什么時候擺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會被你不小心打破，碎片灑滿了一地，粗略的收拾了一番，還是會在不經(jīng)意的時候踩到那顆被你遺落的碎片，鮮紅的血從你的腳底蔓延開來，像一朵盛開的卻帶著腐爛氣味的花。

如果她走得再快一點，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黑色的人影像一面城墻一樣倒向她，將她扼殺在此刻的喜悅里。

她被拽著，或者是拖著，一路帶上了那輛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而她手里緊握的那通電話，最終被遺落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面前的人眼睛里帶著一絲令她害怕的殺氣，而這個目光對她來說并不陌生，她顫抖著喊出了那個令她惶恐不安的名字，又隨著這個名字一同掉進了幽深而又絕望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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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