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航線長篇【燃燒吧!艦】第四章:城下一聚(二)

『故事』
碧藍歷一八八六年,臘月。
夏日的金陵城,池塘里游著錦鯉,歡快的魚兒在蓮花下嬉戲著,忽聚忽散,擺尾時的靈動,常常被畫家捕捉到宣紙上;橋上走著衣著風流的男男女女,姑娘們喜歡打著華麗的紙傘,在鋪滿青石板的橋上走過。終日不見陽光的橋底下,無數(shù)的苔蘚給冰冷的石橋裹上了一層暖綠色的毛衣,有些頑皮的孩童,喜歡用手去摳,為此沾染上一身泥,惹得家長呵斥。
但是現(xiàn)在是臘月,雖然池塘不結(jié)冰,可是已經(jīng)看不到那么歡快的魚兒了。江南的冬天,沒有北陸那如刀般催命的暴風雪,但卻是徹骨的陰寒。路面上沒有冰雪,青石板路永遠都是水潤而潮濕的,然而,還是有人凍死在金陵城中陰暗的深巷里。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人們對此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發(fā)現(xiàn)死人,便找了個草席卷上,順著城墻扔出去,有些講究點的,稍微有點人性的,會找一板車,多拉上幾位已經(jīng)西去了的主兒,來到城外,在官道旁邊的曠地里隨便刨點土,把尸骨給草草掩了。若干年后,亂世結(jié)束,天下太平時,人們重修官道,發(fā)現(xiàn)了連成片的白骨,不由得嘆道:“寧為太平犬,不做離亂人?!?/p>
正因為這空氣的陰寒徹骨,所以這個時節(jié)仍然穿著短裙和絲襪的女人就格外引人注目。
如粉如沙的雪悄無聲息的從天上飄灑下來,它們就和江南的姑娘一樣婉約恬靜,落在地上,化成一滴滴清澈的水,無聲無息。
沒有人在意化成水滴的它們,唯一白衣白襪的黑發(fā)女子,不經(jīng)意間嘆息了一聲,口中說道:“在無人可見之處,為主君盡忠的我們,就和這落下既化的雪一樣啊?!?/p>
她身上的旗袍,紅里白面,修長的腿上套著著一雙白絲,顯得是那么的冰清玉潔,然而,手里提著的一把東洋刀,卻讓她整個人都帶上了一種異樣的邪氣。
女人金色的眼瞳望向雪花飄落的天空,瀑布一樣的烏黑長發(fā)垂在了腦后。
雪落在她的鼻尖上,一絲冰涼感傳遍周身,她苦笑著,表情里滿是看透世事后的辛酸與無奈,突然間,她拔刀轉(zhuǎn)身,雪亮的刀身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而此時,刀尖直指她身后的一個人。
一個悄無聲息,似雪花飄落下來一樣的人。
雖然腳步無聲,但一絲微弱的呼吸聲卻逃不出金瞳女人的耳朵。
來者一身紅衣,頭上的鳳釵熠熠生輝。
金瞳女人開口道:“大鳳,好久不見?!?/p>
大鳳抬手掃去了前額頭發(fā)上沾上的白雪,看向面前握刀的白衣女子,回應(yīng)道:“高雄,你進來好嗎?”
高雄收回了刀,沒有回復(fù)大鳳的關(guān)心,而是伸手從背后取下一把折扇扔給了大鳳。
“大鳳,這是你的艦裝。是天城大人感謝你提供的資金而回報你的,收好了。”
“你約我出來見面,不會就為了這個吧?”
大鳳沒有被獲得艦裝的喜悅沖昏了頭,她非常清楚,天城那邊要有什么動作。
高雄點點頭,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她面前的這個女孩,比兩年前更加成熟穩(wěn)重,心思更細密了,這兩年她成長了很多,高雄心里默念著,口上則說:“是天城大人的意思,她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因為這座城不太平。天城大人現(xiàn)在在臨安,她一直在等待殺回重櫻的機會,現(xiàn)在機會來了。她想讓你在金陵表現(xiàn)一下自己,一來證明反抗勢力在金陵而不是在臨安,二來,希望以此獲得東煌方面的信任,不至于把我們當成間諜?!?/p>
“我明白……我們都是無家可歸的人,為了復(fù)仇大業(yè),大鳳可以奉上一切?!?/p>
“大鳳,保重。我,還要繼續(xù)執(zhí)行任務(wù)?!?/p>
“保重?!?/p>
大鳳就要轉(zhuǎn)身離去,高雄突然間從她身后襲來,使出一記拔刀斬,銳利雪亮的刀尖畫出新月般的白弧,直直斬向大鳳的后頸,但大鳳反應(yīng)也非常靈敏,聽到背后有風聲,迅速的把變成了折扇模樣的艦裝舉起來擋住高雄的刀,轉(zhuǎn)身,卸力,將刀尖帶到一邊,偏離了自己。
高雄笑著說:“還行,反應(yīng)可以,就是這功夫,不夠精,要勤練哦,記住一句話,大鳳,繩鋸木斷,水滴石穿?!?/p>
大鳳收起折扇,拱手道:“多謝教誨?!?/p>
金陵城,暗流涌動。
近日,城外頭又來了一批難民,可是他們沒能進來,定遠早早的讓北洋軍把城的四面封死,不準任何人進入,也不許任何人出城,靠近城門二十步者格殺勿論,一時間金陵城中人心惶惶。
大街上走的人少了很多,城中顯得有些冷清,唯有穿著黑色皮靴,披著白色大衣的女軍人在沿街巡邏,而那些換上東煌服飾的外邦艦?zāi)?,現(xiàn)在只能像老鼠一樣,躲藏在陰暗的深巷中,等待著一個機會。
而逸仙那邊,也在展開著自己的計劃。
府內(nèi),逸仙和定遠一邊下著棋,一邊聊著現(xiàn)在的形勢。
“現(xiàn)在金陵城中,已經(jīng)明確的有兩股勢力,一股是西陸來的,一股是和大鳳一樣,是出逃重櫻的艦?zāi)?,前者目的不明,后者可以確定不是敵人,但是,現(xiàn)在絕不止這兩股這么簡單,還記得那次梨園街里發(fā)生的刺殺嗎?”逸仙向定遠說道。
“那些刺客是塞壬來的。她們可以偽裝成任何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所以我已經(jīng)下令全城封鎖了?!?/p>
“她們在金陵中應(yīng)該還有人,可能是在探查金陵的布防,也可能是想暗中搞什么破壞,不過這都不重要,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散出一個假消息出去,讓她們知道金陵城內(nèi)動蕩不安,是個進攻的好時機,我們得讓她們先動手,再拖延下去,她們準備充分了,我們要面對的困難就太大了。”
“想讓城內(nèi)動蕩嗎……倒是有個辦法,我們可以用購買戰(zhàn)艦的名義逼金陵城里的人交稅捐款,橫征暴斂之下,民眾一定會怒,金陵城中屆時會民怨沸騰,到時候肯定亂得不像樣子?!?/p>
“而這時,外海來敵,他們就會明白這一切是為了什么,到時候不僅民亂會自我平息,他們還會更加支持我們海軍……定遠阿姨,你也很會玩嘛?!?/p>
“我這個歲數(shù),見多了。人吶,越老越精,越老越滑,要不怎么叫老奸巨猾呢。小仙兒啊,你雖然一向清高,但是,既然選擇了入世,你就得學會操縱人心才行?!?/p>
“我只是想為東煌盡自己所能而已。對了,那個詔獄里的艦?zāi)铮_口了嗎?”
“還是不肯開口,不過按照最近金陵城里出的事和你之前猜想來看,她有五成的概率是皇家的人,來殺腓特烈的?!?/p>
逸仙微笑著,將手中的棋子落下,啪的一聲,清脆響亮,再一看,定遠已經(jīng)被絕殺。
“這招叫做,荊軻刺秦,公子獻頭。既然她們想殺腓特烈,不如,就委屈一下我的這位好朋友吧?!?/p>
“逸仙,你好壞啊。你不是一直說她是你的知音嗎?你竟然想拿她當誘餌?!?/p>
“她會理解我的?!?/p>
『歷史』
鐵血女王,被后世稱之為大帝的腓特烈,在一個陰雨綿綿的午后,開始用鋼筆在日記本上寫著她在東煌的過往,其中有一件事被人們傳揚開來,而逸仙的聲名也因此而毀譽參半,有人說她是絕代的軍師,也有人說她腹黑且陰險,是個用計狠毒不擇手段的妖姬。
大帝在紙上寫著:“在一個空中飄搖著小雪的傍晚,她來到東煌朝廷給我安排的府邸找我,我迎她進來,伸手拂去她發(fā)梢上沾著的白雪,她溫婉的一笑,一如既往的撩人。我以為她還是和平常一樣,是來找我探討音樂的奧妙,可她卻沉默了許久,面帶難色?!?/p>
大帝繼續(xù)寫著:“我說,逸仙,你怎么了?為什么這副表情,是不是有什么話,你想說,卻又不好意思開口?她說:是的,腓特烈,我有一件事,想求你幫忙,可是這件事,會有很大的風險,我害怕你會受傷……”
“我們是最要好的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這件事只有我能幫上忙的話,你就盡管開口吧。我說。逸仙頓了頓,神色帶著些愧疚,對我說:腓特烈,有一支皇家的人,潛入了金陵,她們想殺你,我必須要把她們鏟除,可是現(xiàn)在她們都藏在暗處,我需要你做誘餌,把她們引出來,然后一舉殲滅?!?/p>
“我被她的表情打動了,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而她也沒有辜負我受的這一次傷,成功的抓捕了潛入進來的皇家艦?zāi)铩?/p>
大帝掀開衣服,看向自己小腹左側(cè)的一處圓形的傷口,她凝視了很久,她不知道逸仙那一次究竟是保護了她,還是利用了她,也許兩者都是。但不管怎么說,可以肯定的是皇家是真真切切的想要除掉她,除掉這個潛藏的威脅。
『故事』
細雪飛舞的傍晚,腓特烈孤身一人,漫步在秦淮河畔,賞著天空中綻放的煙花。
路邊有年少的姑娘,手里捏著呲花劃出火花四射的游龍,把整條街都變得一片燦爛輝煌;煙花升空,啪地綻放開來,有些散成流星,有些炸開后組成一個愛心的形狀,中間還圈著一個人名,那是不知哪家的少爺為自己的心上人特意安排的一場煙火。
而陰暗的街角,幾個人影閃動著。
數(shù)小時前。
逸仙自己的府邸內(nèi),數(shù)十名全副武裝的艦?zāi)镎R地列成一個方陣,領(lǐng)頭的幾人分別是平海,寧海,應(yīng)瑞,肇和。而逸仙,也是打開了全部艦裝,枕戈待旦的狀態(tài)讓人見了便雙腿發(fā)軟,因為她從未散發(fā)出如此危險的氣息。
逸仙經(jīng)常握在手里的雨傘此時束起來握在手里,像是騎士的騎槍,她高舉著,下令道:“秦淮河畔就是我們金陵第一艦隊的戰(zhàn)場,務(wù)必將潛入來的刺客一舉拿下!”
“是!”
四支隊伍分別去往四個方向,她們白色的身影漸漸模糊在風雪中。
腓特烈駐足,在遠離人群的地方欣賞起煙花來,躲在暗處的狼群發(fā)現(xiàn)了落單的綿羊,它們看像羊的眼睛充滿了貪婪,尖牙露出,隨時準備給予獵物致命一擊。
突然間,一聲巨響,天空中爆開一團無可匹敵的巨大煙火,而在這巨響的掩護下,狼群出動了。
黑暗中凌空刺出一劍,直取腓特烈的后頸,那一劍如毒蛇吐芯,快過電光火石,若是換成旁人,此刻必已喪命,但腓特烈何許人也,只見她在劍鋒襲來的瞬間,從背后凝出艦裝,那兇殘的機械雙頭鯊在一陣淡藍色熒光中凝聚而成,張開血盆大口直接撕咬襲擊者。
只聽得撲通一聲,傳來一個人從空中跌落的聲音,腓特烈轉(zhuǎn)過身,只見君主手持一柄英格蘭細劍,躺在冰冷的地上,衣服被鯊魚艦裝扯碎,并且身上被留下了巨大的咬痕。她喘著粗氣起來,把劍往地上一摔,無數(shù)藍色晶體在她背后凝聚成艦裝,于此同時,又有數(shù)名全副武裝的艦?zāi)餁⒊鰜恚央杼亓覈谥虚g。
君主擦了下嘴角的血,看向腓特烈,眼睛從她的機械鯊魚艦裝滑到她的眼睛上,那是一雙無辜的眼睛,有點讓人不忍下手。
“腓特烈,對不起,你必須死!”
君主一聲令下,無數(shù)的炮彈從四面八方打在了腓特烈的身上,然而,遠處沉浸在煙火中的人們?nèi)粵]有注意到這邊的激烈戰(zhàn)斗,他們見到了火光,還只覺得是誰家在放煙花。
這時,大批的東煌守衛(wèi)包圍了上來,與這些皇家艦?zāi)镎归_了激烈戰(zhàn)斗。但是很快就陷入了下風,因為這些皇家艦?zāi)锸呛苄落J的戰(zhàn)艦,而東煌的守衛(wèi)艦?zāi)镞€很落后,數(shù)十人拿不下幾個皇家艦?zāi)?,腓特烈在廝殺中被君主的一輪齊射打在了身上,一瞬間就如同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
逸仙急撩撩地趕到,卻發(fā)現(xiàn)還是慢了一步,沒想到皇家人動手的時間這么快,但是她還是憑借著新更換的超級巡洋艦的武裝將除了君主之外的皇家艦?zāi)锶看虻埂?/p>
這是皇家與東煌的第一次交鋒,也是最后一次。傲慢的皇家海軍迎來了罕見的失敗,她們終于認識到,現(xiàn)在的東煌早已經(jīng)不是幾百年前的腐朽的大清國。
逸仙抱起腓特烈,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下來,口里念叨著:“都怪我,要是我能再快點,腓特烈……”
腓特烈的頭歪在逸仙的肩上,顫抖著,逸仙能聽到她沉重的喘息聲,那是她在忍著劇痛想要起來。
腓特烈按著傷口,修長的雙腿肌肉緊繃,將她撐起。她搖搖晃晃地站著,逸仙扶住了她,心疼的說:“我?guī)惘焸?,別硬撐著了……”
腓特烈莞爾一笑,把身子站得筆直,對逸仙說:“跑了一個人,如果,我,表現(xiàn)得沒有大礙,她一定會折返回來的……除掉她們的任務(wù),才算完成啊?!?/p>
逸仙挎過腓特烈的胳膊,淺淺的說了一句:“你我真不愧是知音。你已經(jīng)踏入我的思考領(lǐng)域了?!?/p>
東煌守衛(wèi)們一同解除掉俘虜?shù)幕始遗災(zāi)锷砩系呐炑b,把失去了力量的她們押往詔獄,而另一支部隊,四散在腓特烈周圍,隨時準備抓捕來刺殺她的那個人。
腓特烈和逸仙兩人并著肩一起進了一艘畫舫,付了錢之后,兩人進了包間,并且叫了數(shù)名歌女樂伶來表演。
大鳳正混在樂伶之中,這是逸仙一早安排好的。她原本的計劃就是若是有漏網(wǎng)之魚,就帶腓特烈來這里尋歡作樂,給她們一個自己已經(jīng)放松警惕的表像,到時候刺殺任務(wù)沒完成的她們必然會選擇鋌而走險,來這里殺腓特烈,而腓特烈也想到了逸仙的心思,不用逸仙開口,自己強裝成沒事的樣子,繼續(xù)扮演著誘餌。
歡笑間,一個人闖了進來,把表演中的樂伶嚇得四散而逃,她二話不說,直接朝腓特烈發(fā)射出數(shù)枚炮彈,逸仙和大鳳迅速撐起艦裝擋在腓特烈身前,然而爆炸的沖擊波還是讓整個畫舫支離破碎,幾個人一同落在江面上。
君主立于江上,主炮的炮口正冒著青煙,逸仙半跪著,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她按著身子,心中暗道:“即便是成為大型巡洋艦,還是沒有辦法抗住戰(zhàn)列艦的炮擊啊……我新裝上的305艦炮,也打不痛她的樣子……”
大鳳也挨了三枚炮彈,好在本體是重甲,損傷倒不是很大,只是有一發(fā)擊中了腳踝,讓她行動有點笨拙。再者她現(xiàn)在沒有艦載機,只能算是一個肉盾幫逸仙擋擋傷害的樣子。
君主惡狼似的瞪著逸仙身后的腓特烈,她想要再次開炮,身后卻飛來一枚406口徑的炮彈,正中后心,把君主炸得往前一趔趄,她回過身,只見定遠帶著大批北洋軍圍在了這里。
“逸仙,你們金陵第一艦隊不行啊,打敗這種戰(zhàn)列艦,就得靠比她還猛的戰(zhàn)列艦才行?!?/p>
“定遠阿姨!”
定遠走到君主面前,抽出軍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說:“跟我們走一趟吧?!?/p>
君主卻突然爆發(fā)出一股驚人的力量,那正是她的絕技之一:底力爆發(fā),之間一陣藍綠色的光芒包裹住了她的全身,君主的艦炮又一次上膛,向著逸仙和大鳳射出了一片藍綠色的的彈幕,被命中了大部分的大鳳只覺得自己雙腿發(fā)沉,無法走動,君主則是一個閃身,來到大鳳身邊,一把將大鳳抓住,手里的細劍橫在了大鳳白凈的脖頸上。
君主此時此刻,宛如一頭陷入絕境中而發(fā)狂的野獸,她挾持著大鳳,向周圍的人怒吼道:“滾開!全都滾開!趕緊放我走,放我離開!”
面對東煌軍隊數(shù)不清的炮筒,君主發(fā)出了凄厲的吼叫,她整個臉都扭曲著,猙獰可怕。
逸仙一個勁兒的勸解道:“你把她放了,有什么條件我們可以談,你別傷害她好嗎?!?/p>
君主一直吼著:“放我走”,眼睛卻已經(jīng)看向了別處,看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她本該是皇家的君主,卻最終被kgv搶走了一切,她只能為皇家做這種不可見光的事。
她滿心的不甘在這一刻爆發(fā),她的怒吼聽起來就是在討?zhàn)垺?/p>
大鳳被她鎖住喉嚨,卻仍是不屑地說道:“沒想到皇家的騎士是如此的貪生怕死,在我們重櫻,任務(wù)失敗了不用別人多說,自己直接剖腹自殺,哼,原來皇家騎士就這么怕死??!”
“閉嘴!你有什么資格說我!我只是想活著……沒有人生來就該死的,我只想有一天能活在陽光下……我不能死,我要活著回去,我死了,就沒有人記得我了,沒有人會記得我!”
君主的劍在大鳳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逸仙看著受傷的腓特烈,看著大鳳,心里恨不得趕緊把面前這個橘紅色頭發(fā)的女人干掉,可是她那一番話卻說進了每個人的心坎里,仿佛她真的就是個沒人理沒人管的,一個多余的人。
不,不用仿佛,她就是個死了也沒人理的多余的人。
定遠看了看逸仙擔心焦急的模樣,心一軟,揮手示意所有人放下兵器,她緩緩說道:“我把抓住的皇家艦?zāi)镞€給你,你把大鳳放了,帶著你的人趕緊離開東煌,好不?”
一眾艦?zāi)锉粠Я诉^來,君主才稍微放松了些,中間沒有什么曲折,雙方互換了人質(zhì),而君主臨走時,聽到了逸仙對她說:“若你成王,就不用怕被遺忘?!?/p>
一個溫婉清秀的敵人,在夜空下一句輕描淡寫的話,點燃了一個可憐人內(nèi)心深處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