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航向修正

作者：Kkat

翻譯：鸚鵡螺

校對：火舞

潤色：TITANS的兔子

“是啊，幸虧他們沒有給我足夠的好處來讓我認同他們，這真他媽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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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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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貝兒（不，銀貝兒——我真的應該把她叫作銀貝兒）叫它煙花；她一直珍藏著它，直到收集完萍琪派博物館的所有藏品。如果你打算舉行一場“結束所有派對的超級大派對”，就一定會用到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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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想的那種東西嗎？”軌權叨念道，在谷倉門口死死盯著里面不斷發(fā)出繽紛色光的那個奇怪物體；他絲毫不想再往谷倉里面多走半步。除了他，小呆也在外面，正幫助那只小雌駒登上自己的運貨馬車。(“我運送任何貨物！”這句話寫在馬車的一側，旁邊還有幾個氣泡似的圓圈，我覺得可能是那只尸鬼小馬的商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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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守望者再次出現(xiàn)了。機器精靈在夜色的掩護下靜靜地溜進了農(nóng)場，當時嚇了我一大跳。那個陌生守護者明顯一直在密切觀察著我們。說服守望者向小呆尋求幫助比上次要輕松了很多，或許是在意薇薇·萊米先前的警告，我這次的語氣更加溫和客氣；然而，守望者這次之所以這么快就同意了，更可能是被谷倉里的那個東西給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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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者對那個物體恐慌的反應著實在我意料之外，也讓我嚇了一大跳。那種恐慌不像薇薇第一次見小呆時的恐懼，薇薇對小呆更多只是純粹的害怕。當我向她保證那只尸鬼小馬是我們的朋友，不是昨天那群追逐我們的貪婪僵尸小馬時，薇薇笑了笑，然后對小呆就非常有禮貌了。但她臉上依然掛著被嚇住的表情，始終和小呆保持一定的距離。我覺得可能是她內(nèi)心中的醫(yī)療小馬在作祟，讓她對“尸鬼”這存在有點過度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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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預料到小呆會親自過來。因為銀貝兒需要的心靈慰藉我們無法給予?；蛟S馬哈頓有地方可以幫助那只可憐的小雌駒——如果那種地方還存在的話。我在小馬國廢土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證明，帶著銀貝兒這樣的小馬一起旅行實在過于危險。她需要愛、安慰、安全的環(huán)境以及長期的治療，帶著她在小馬國廢土上游蕩根本沒有任何用，萬一又遇見掠奪者，她的傷痕只會變得更深。我甚至已經(jīng)擔心她的心靈創(chuàng)傷已經(jīng)太深太深了，根本就無法愈合，所以我絕不能讓她冒這個險。由于沒其他的地方可選，新蘋果魯薩成為了我唯一覺得靠譜的地方。而且，要找到比小呆更能照顧好銀貝兒的小馬實在太困難了——也許除了精神病學家。但最重要的是：我知道小呆會真正關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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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我意料的是，軌權也跟著來了，雖然他先前看上去很友好，但是我對他的到來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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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他身邊經(jīng)過，靠近了那個奇怪的物體，小心地觀察它的上部和側部，沒有直視它光怪陸離的表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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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災厄也站在谷倉里，敞開著大門。他也不想和那個東西靠得太近，但是出于理智和謹慎，并非懦弱的表現(xiàn)?！澳鞘且幻兑盎鹫◤棧˙alefire bomb），”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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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貝兒的谷倉里有一個未爆的超聚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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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來做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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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穿透滾滾的云海射下一縷陽光，就像我第一次走出二號避難廄的那個夜晚，但那一晚我只能看到如深淵一般點綴著星光的夜空。我知道，此時此刻，云層之上就是美麗的藍天了。我多么想擁有那片蔚藍的天空啊，但很快，云層間的縫隙就合上了，還沒來得及完全敞開就消失了。到了中午，陰云又變得更加厚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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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呆用毛毯把銀貝兒裹起來，熟練地套上貨車的挽具，她發(fā)現(xiàn)我正盯著她，對我笑了笑。她一只眼睛怪異地轉向上方，我盡量不讓自己感到害怕，回了她一個最燦爛的微笑，隨即溫和而責備地看向試圖躲在一堆木桶后面的薇薇，可惜那些桶并沒有把她完全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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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谷倉里出來時，災厄問軌權：“你們打算怎么處理那鬼玩意？咱本來想建議你們推倒炸彈在的谷倉，但這可能會直接引爆它，媽的！我們都知道就算只是輕輕碰一下，也可能會引爆那個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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軌權無奈地說：“咱沒招兒了?！彼e起蹄子攔住災厄：“你介意我單獨和小皮聊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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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聳了聳肩，然后跑到小呆那里去了。隨著軌權越來越近，我惴惴不安的感覺愈發(fā)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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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知道，如果你一直把小馬往我們那里送，我們就得建一個更大的鎮(zhèn)子了?！彪m然他剛開始說得相當隨意，但我立刻就意識到他的語氣越來越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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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能從奴隸販子蹄中拯救更多小馬，”我承認道，再次想到了吠城，“我把他們送到你們那里，是因為你們是我見過的最友善正派的一群小馬?！闭f實話，把解救出來的小馬送到一座和奴隸販子做買賣的城鎮(zhèn)，讓我隱隱感到有點不舒服。我只希望，隨著被奴隸販子虐待的小馬的大量涌入，能讓他們停止和奴隸販子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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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別誤會我，我們很贊賞你做的事。你在外面拯救生命，沒有任何馬會為此抱怨。我們會給他們一個舒適的家，出于道義，那個孩子和那些從老蘋果魯薩來的小馬們會受到照顧?！?/p>

???

接下來就是正題了，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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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軌權皺起了眉頭，接著說，“由于你們魯莽危險的行動，我們失去了六個最好的車夫。我朋友就是其中一個，我們之間的交情長得都記不住有多久了。你也毀了我們唯一一列還能運轉的火車。而你們的所作所為，基本一把火燒掉了我們新蘋果魯薩和奴隸販子和平往來的所有協(xié)議，我現(xiàn)在還必須在所有圍墻上增派額外的警衛(wèi)，還得派出更多守衛(wèi)來護送我們的商隊。說實話，如果他們下定決心要讓我們替你們的行動付出代價，我都擔心我們在鎮(zhèn)里能否籌備到足夠的彈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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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耷拉著耳朵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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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抱歉這么說……真的很抱歉……但新蘋果魯薩不再歡迎你們了，”他試著減輕我的打擊感，“至少很長時間內(nèi)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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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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軌權向小呆和災厄所在的地方瞟了一眼，他們正在交易我們一路上收集到的那些多余的雜物。軌權又看著我：“小呆堅持要和你們繼續(xù)做生意，但我只允許她在大門口和你們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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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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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云已經(jīng)完全連成一片，小馬國廢土再次被一片沉悶的灰色籠罩。薇薇和災厄走在我前面，正深入地討論歌詞，薇薇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讓災厄同意與她試著進行二重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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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像鉛塊一樣沉重，但軌權帶來的消息也并沒有對我造成多么大的打擊，并不奇怪。我并不覺得突然間失去了所有的支撐。畢竟在我的心里，我并沒有和新蘋果魯薩建立真正的聯(lián)系——除了對《廢土生存指南》作者的喜愛和尊敬以外。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把新蘋果魯薩當成自己的家——尤其是在得知災厄為什么也不把它當成家之后。所以，現(xiàn)在的我和昨晚的我一樣流離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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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嗶嗶小馬，有幾處新地點已經(jīng)在地圖上被標注了出來，包括我們打算前往的馬哈頓。災厄真是個做生意的老鳥，我們藥品、食物、水壺，甚至小麥金塔的子彈都變多了。他還從小呆那里換來了一些地圖給我們研究，我就可以把那些信息記錄在嗶嗶小馬里，我在地圖中看見了馬哈頓（只有不到一周的路途了）和吠城（還遠著呢）的標記。因為我們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而貝兒農(nóng)場有一個小型凈水器，因此我們先灌滿了水，再迎接眼前的漫漫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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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貝兒丟下了自己的萍琪派博物館離開了。這之前，我悄悄征求了她的同意，看了一下派對曼他特的配方。現(xiàn)在配方已經(jīng)在我的嗶嗶小馬中了。因為各種原因，我并沒有把這事告訴其他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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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倦開始侵襲我們。我們一直沒睡，和銀貝兒待在一起，直到小呆的到來。即使在那只幼駒哭著陷入滿是夢魘的睡夢中的時候，我們也依然守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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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我看見了一座刺入蒼穹的白色針狀高塔，直插云霄。我有點想朝那個方向走，即使只是去看一看也好，但那塔離我們有好幾里遠，去那里只會徒增幾個小時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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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前往那座高塔只會浪費精力和時間，我的好奇心又轉移到前方的矮小建筑上，我加快步伐追上了災厄和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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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看上去正被什么問題困擾，停下了自己的歌曲創(chuàng)作：“災厄，如果天馬真的在云上生活，那他們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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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他們自己種東西吃。”他轉向薇薇，打趣道：“難道你從來沒聽說過‘云層種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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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盯著災厄，值得贊揚的是，災厄在忍不住笑出來之前，仍然保持了幾秒的撲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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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笑著說：“相當有趣，好吧，留著你的秘密吧，但我還是希望你哪天能給我一個像樣的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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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飄起雙筒望遠鏡仔細觀察那些建筑，但我現(xiàn)在只能勉強打開鞍包，然后就完全使不出懸浮魔法了。露娜在上啊！我好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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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飛進空中，沖向前方，在那些建筑物上空偵查。他飛回來后，臉色嚴肅：“有掠奪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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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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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只掠奪者小馬被放倒了，腦袋里一大塊腦漿濺到身后的墻上，與墻上粗俗的涂鴉混在一起。我躲在一輛蘋果貨車后（貨車里的蘋果早就腐爛了，里面只有掠奪者用頭骨做成的詭異裝飾）。小麥金塔只剩下二發(fā)子彈了。雖然我還有更多的子彈，但我不知道怎么不用魔法來裝彈。用自己牙齒開槍已經(jīng)讓我感覺夠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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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蹲在我身邊，照料著災厄身體上的傷口。這次薇薇有出一份力，實際上，她剛才嘗試和掠奪者進行溝通。然而他們都用一些極其變態(tài)的動作來回應她打的招呼，里面至少有一個有戀尸癖。眼看情況不妙，災厄果斷開火解決掉了屋頂上的那些狙擊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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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咱固定到到貨車挽具上，”災厄堅決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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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薇薇疑惑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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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用蹄子拍拍蘋果貨車：“與其躲在后面，不如好好利用，快固定好，然后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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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貨車和災厄：“等等……你打算把我們帶到空中收拾那些家伙？?能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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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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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了眨眼睛。，這必定是一種全新的作戰(zhàn)模式。?我向薇薇點了點頭，她開始把貨車綁在災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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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我們升空了。?相當刺激，狂風掠過我的皮毛，我不再被地面束縛。我擔心自己可能會落下去，感覺有點害怕，但又非常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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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向下面開槍！”災厄叫著，我才意識到自己實在過于沉迷這種新穎體驗了。掠奪者射出的一發(fā)子彈突然射中貨車底部——我猜多半不是第一發(fā)了。我趕緊回到戰(zhàn)斗狀態(tài)，瞄準了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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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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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劫掠者應聲倒地。我瞄準了視野里的第三個目標，用舌頭扣動了扳機。我的目標一下子倒在血泊之中，這實在是太輕松了。

???

現(xiàn)在我不得不重新裝填，或直接換別的武器。?這種距離上，戰(zhàn)斗霰彈槍已經(jīng)沒用了，而我在火車激戰(zhàn)時又把突擊步槍弄丟了。只剩下了狙擊步槍，但這武器太大，需要用懸浮魔法或支架才能射擊。我看看車廂，發(fā)現(xiàn)我可以把它架在桿子上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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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災厄大叫一聲，空中到處都是子彈，其中一顆子彈和他的戰(zhàn)斗鞍擦肩而過。“混賬東西！小皮，看看能不能打到那個躲在郵筒后的家伙，咱轉個彎好讓你瞄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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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架好狙擊步槍，盡自己所能穩(wěn)住它?，在災厄讓貨車轉彎的瞬間向下瞄準。我瞄準了一只獨角獸——只剩下幾根紫色鬃毛的丑雌馬。她躲在在一排郵筒后，受到極好的保護，飄著一把裝有瞄準鏡的突擊卡賓槍，是我之前那把突擊步槍的超級改良版。我沒有開火，等著災厄飛到一個更佳的射擊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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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那個掠奪者幾乎完全暴露出來，進入了我的視野，她向我們傾瀉著暴雨般的子彈。我用輔助瞄準魔法鎖定目標，當我用舌頭扣動扳機，送那個掠奪者去了西天時，差點沒注意到災厄的慘叫。

我感到貨車正以一種危險的角度傾斜。“災厄！”我身邊的薇薇發(fā)出了一聲哀嚎。貨車在空中急速飛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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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災厄被擊中了，右翼被直接擊穿！他拼盡全力維持住貨車，發(fā)出極度痛苦的哼聲，鮮血從他翅膀上滲出?！氨福丝蛡?，”災厄痛苦地叫道，“馬上會有一陣顛簸……”貨車突然落了些距離，我和薇薇都驚叫了一聲。災厄穩(wěn)住貨車，又把它拉了起來，嘗試降落在附近最完好的房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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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到了。我們幾乎重重地落在了那個房頂上，在破碎的瓦片上滑行，貨車也跟著他猛烈摔了下來，在我和薇薇被甩出來的時候，一個輪子也被折斷。而我在空中的飛行方式并不是好玩的自由落體，我先是撞到屋頂上，又被彈了起來，肩膀爆出劇烈的疼痛，最后飛進一堆板條箱和彈藥箱里（前者被撞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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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抬起頭，看見那輛蘋果貨車從災厄身上翻過，一路發(fā)出巨大的碎裂聲，向屋頂邊緣滑去，它正拖著災厄滑出屋頂邊緣！他受傷的翅膀滲出來的血在屋頂上留下了一條血跡，遭到重創(chuàng)的天馬喘著粗氣，蹬著腿掙扎，想抓住什么東西讓自己不從屋頂?shù)粝氯ァＫK于停了下來，使出全身的力氣卡住了屋檐，緊張地顫栗著，但沉重的貨車仍然通過緊扣在他身上的挽具把他向下拽?！熬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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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在我附近不停呻吟。那只幸運的雌駒成功地一頭栽在掠奪者一張完好的軟床墊上（現(xiàn)在想想，也沒覺得有多幸運）。我艱難地爬起來，忍著身上的傷痛沖向災厄。薇薇從后面飛速經(jīng)過，率先跑到了天馬那里，想用牙咬斷災厄鞍具的帶子，我迅速跑過去協(xié)助她。災厄就快堅持不住了，發(fā)出痛苦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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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幾秒后，帶子終于斷了，貨車從屋頂邊緣掉了下去，在下面的道路上摔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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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跪在床墊上（她原本想把床墊翻過去，把污漬少的那面翻上來，但床墊下面的大量臭蟲打消了她的想法），盯著從小呆商隊殘骸里發(fā)現(xiàn)的那顆記憶水晶球，實際上，她一直都沒有看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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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已經(jīng)盡自己所能清洗并縫好了災厄的傷翼，最后用繃帶包扎起來，確保天馬明天就可以重新飛起來。當然，也得是在他聽從她建議的前提下：一直待在地面上，直到休息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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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用治療藥劑和藥膏護理了我們其他的傷口。我們藥品補給再次低于所需要的數(shù)量。我希望能在這些建筑里搜刮出一些，那些掠奪者一定屯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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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上有一個可以進入建筑內(nèi)部的門。在我們弄斷蘋果貨車的帶子后不久，一個掠奪者就從門里突然沖了出來，裝備著一把尖端被削成致命鉤爪的金屬耙，下一瞬就被災厄用戰(zhàn)斗鞍放倒。即使處在昏厥的邊緣，災厄的射擊依然精確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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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要叫野火炸彈？” 我收起狙擊步槍，不用懸浮魔法努力地把它塞回鞍包里。事實上，我現(xiàn)在依然有能力給小麥金塔裝彈，但前提是要把那把漂亮的槍銜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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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同伴們都吃驚地抬頭看著我。我補充道：“我是說，為什么谷倉里的那個是枚炸彈？我以為超聚魔法都是直接用魔法來施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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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蜷縮在屋頂?shù)拈T口旁，邊休息邊警戒：“獨角獸可以直接施放魔法，但斑馬不行。他們可以把魔法裝進藥水、護符、神器或圣物當中。他們的超聚魔法炸彈要么裝載在魔法導彈上——比如把云中城徹底毀掉的那種；要么被偷運進市中心然后引爆——比如把馬哈頓化為廢墟的那枚野火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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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掠奪者留下的幾個彈藥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在其中一個里搞到了幾顆蹄雷，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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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著災厄，“準備好對付這個房子了嗎？” 我希望所有掠奪者都已經(jīng)被我們清理干凈了，這樣可以隨心所欲搜刮里面的物資，但這也可能只是我一廂情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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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點點頭，站了起來。薇薇也站起身來，經(jīng)過我身邊向那扇門走去。我俯下身咬住她尾巴末端（我努力不去想嘗起來是什么味道）拉住她，阻止她繼續(xù)向前走?“在這等著，”我低聲說，“我們先進去偵查一下?！鞭鞭辈磺樵傅睾吡艘宦?，但還是乖乖地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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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咬住門把，扇動翅膀（薇薇無奈地發(fā)出一聲嘆息）把門拉開。迎接我們的是搖曳的燈光，以及從燃燒的垃圾桶散發(fā)出的刺鼻臭氣。我蹲下來，沿著樓梯向下摸了過去，災厄跟在我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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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有三個掠奪者，他們躲在掩體后面，防守著，緊張地等著我們現(xiàn)身。我揮蹄子示意災厄退后，我自己也開始后撤。過了一會兒，我用剛搞到的幾顆蹄雷招呼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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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一聲大吼從下方傳來，緊接著是三聲巨響。然后一切都寂靜了下來，只剩下了碎塊落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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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再次小心翼翼爬下去時，眼前只有一片狼藉，以及三具血淋淋的尸體。這建筑的剩余房間已經(jīng)沒有掠奪者了。但在我宣布這房子可以放心搜刮之前，我和災厄還必須清掉一些地雷的絆網(wǎng)，?解除一串掛在門上的蹄雷。不幸的是，我和災厄都沒技術安全解除那些陷阱和炸藥，或者安全回收那些蹄雷，于是，我們用最簡便的辦法解除了它——扔一個木桶過去，趕緊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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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樓梯口去叫薇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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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可以下去了？真是讓我久等了?！鞭鞭泵鏌o表情地從我旁邊小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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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蹄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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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聽到了她看見剛剛留下的屠殺場景后的抽氣聲。我閉上眼，打了個冷戰(zhàn)，試著把那些該死的事拋到腦后，然后跟著她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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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街區(qū)有一個郵局，一個雜貨店和一個小馬國陸軍招募中心，后者曾被炸彈直接命中，現(xiàn)在只剩下兩面墻，其中一堵墻上仍然可以看到一張大幅征兵海報（上面寫著“你也能成為鐵騎衛(wèi)！”還配了一張圖片——一只前蹄騰空的小馬——或者說一套前蹄騰空、額上亮著探燈、小馬形狀的全封閉式裝甲，佇立在布滿碎石和血淋淋的斑馬尸體的地面上。）招募中心的其余部分都塌進了底部的一個陷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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郵局的屋頂就是我們剛才硬著陸的地方，看來我們沒落錯地方：它是最值得我們?nèi)ニ压蔚慕ㄖ?，掠奪者們把香煙以及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藏在里面，那些東西甚至都夠我做一把毒鏢槍了。但那里沒有藥品補給，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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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貨店里的食物早就被洗劫一空，掠奪者現(xiàn)在把它變成了自己的營地，掏空自己獵物的內(nèi)臟，然后把尸體掛在天花板上，下方盡是骯臟的床墊，地上全是裝著惡心食物的罐子。色情低俗、褻瀆神明的涂鴉滿屋都是。薇薇不顧我們的警告堅持要進入雜貨店，但很快就飛速逃了出去，跑到街對面的一個郵筒那里，對著里面狂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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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步走到了獨角獸的尸體邊，用牙齒撿起了突擊卡賓槍，努力把它塞進自己的鞍包，但最后放棄了，我用帶子把它和水壺拴在一起，又一起掛在脖子上。災厄從另一個掠奪者的尸體上扒下了一些武器和裝備，把他們的劣質(zhì)護甲直接扔到一邊?，F(xiàn)在他正拆掉他們的武器，把最完整的組件重新組裝起來。我跑過去看他如何操作；雖然我之前干過同樣的事，但他比我熟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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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小跑著叫住我，“那陷坑里有個看起來非常完好的保險箱，親愛的，想去看看嗎？?”于是我讓她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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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天謝地，即使沒有念力，我還是能使用發(fā)卡和螺絲刀。當我試著開鎖時，我問薇薇，“我們需要一個休息的地方，你覺得在這里過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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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掠奪者的窩里？”她不解地問，“你難道沒看見他們的‘裝飾品’嗎？先不說超乎想象的惡心，那些東西也非常不衛(wèi)生。我甚至懷疑，他們之所以那么容易成為你們倆的活靶子，是因為都忍受著疾病的折磨，無意冒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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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笑，把注意力轉到保險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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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這地方也許還有更多掠奪者，他們也可能會過來……掠奪我們。要是他們來了，你還會愿意睡在這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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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語中的，即使我已經(jīng)很累了，但這里依然是個危險的過夜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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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險箱“咔噠”一聲打開了。我向里面瞧了瞧，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隱形小馬和一本《斑馬滲透戰(zhàn)術手冊（Zebra Infiltration Tactics）》，封面寫著“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還有一些舊文檔和幾枚發(fā)微光的魔能蹄雷，一個記錄磁帶藏在它們后面。我把它下進嗶嗶小馬，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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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碎蹄嶺找到的一個設備送到你那里去。有情報顯示斑馬們已經(jīng)研發(fā)出了魔法隱身設備。但這設備很像是魔法部研發(fā)出來的東西。它甚至能和嗶嗶小馬兼容。雖然我很不想這么說，但似乎我們之中出了個叛徒。如果M.A.S.中有馬在向斑馬泄露神秘科技的話，公主就需要采取行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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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里沒有我熟悉的聲音，但我從中知道了第三個部門的名字。?六個之中的第三個。六個英雄般的好朋友，以及她們的六個部門。之前我只知道士氣部與和平部……是吧？不對，還有一個，雖然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名字。那只后踢的橙色雌駒小雕像顯然就是萍琪貝……不，銀貝爾和我們所說的限量版魔法小雕像之一。她三個蘋果的可愛標志也和小麥金塔握柄上的相同。事實上，我可以整理一下思緒，把守望者說的英雄中的一位，和那個生化腦機器馬保護的軍工廠聯(lián)系起來。這讓我感到有點不安。我有種感覺：我之后注定會了解到這些部門背后的故事，但恐怕我不會喜歡那些故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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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和平部看起來是一個善良的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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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面前出現(xiàn)一條彎曲的鐵軌，在布滿碎石、起起伏伏的山間穿過，開辟出一條平坦的路，于是我們沿著它前進。雖然方向不完全正確，但也相當接近了。我有點懷疑這些鐵軌會不會慢慢地繞回原地，但它們也可能會一路領著我們到達馬哈頓。還有一個好處是，它相對平坦，崎嶇的山路都快讓我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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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開始唱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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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more living in this gilded cage, Shackled to what is supposed to be.“

“鍍金之籠已不在，純真初心仍禁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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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am ready to exit this stage; it is time for this bird to fly free.”

“急流勇退辭舞臺，自由翱翔如鴻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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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災厄接著唱，雖然他的歌喉和薇薇的有些格格不入，但曲調(diào)卻把握得出馬意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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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h’ve been blinded cuz Ah’ve closed muh eyes,”

“盲者非盲，自閉其眼，云遮霧掩非我本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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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ein’ just what they told me t’see. Time t’ get up an’ shake off the lies; break their rules, stretch muh wings and just leave!”

“誠懇奮起，為時未晚；擊碎陳規(guī)，展翅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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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那天早上，我第二次一屁股坐在地上，目瞪口呆。薇薇和災厄繼續(xù)唱著他們的歌，并不知道我已經(jīng)停下來瞪著他們。當我反應過來后，我趕緊站起身快步跟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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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我的朋友們這樣，我感覺自己被幸福所圍繞。我內(nèi)心一部分，在聽到薇薇創(chuàng)作了一首新歌后，一直保持著心花怒放的狀態(tài)；然而我令馬討厭的比較理智的那一部分，卻覺得他們這樣做，簡直就是在危險的廢土上毫無防備地昭告自己的存在。?我懷疑薇薇并不比我懂得多——雖然她比我早幾個小時踏入廢土，但她的廢土經(jīng)驗卻遠不如我，而且似乎更傾向于從其他角度（和廢土居民完全不同的角度）來思考問題。另一方面，災厄或許根本就不在乎這樣，他大概認為這里沒有多少危險是他自己不能擺平的，我覺得他恐怕忘了：他是在和兩只沒什么廢土經(jīng)驗、并且都不會飛的菜鳥一起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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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忽略了那部分的想法。現(xiàn)在，我的蹄子全靠那首歌才能保持前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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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翻過一個陡峭的山峰后，?薇薇和災厄的歌聲戛然而止?！拔疫€是不知道怎么處理歌曲的銜接部分，”薇薇略帶羞澀地說，“但合唱的效果真的令我印象深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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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笑著表示同意，已經(jīng)對這個唱歌的計劃產(chǎn)生好感了。他展開翅膀飛到山頂?shù)囊粔K突兀的巖石上，蹲了下去?！坝星闆r，”他滑翔下來對我們說，“前方有群小馬圍在一堆破爛的車子周圍?！睘亩驒z查自己戰(zhàn)斗鞍的彈藥：“看起來像掠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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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像？”我質(zhì)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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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停了下來，臉紅了?！笆恰冒伞~，最好還是小心接近。安全總比后悔好。幸運的是，他們還沒發(fā)現(xiàn)咱們，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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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們，你們真的那么確定嗎？”一個沙啞的聲音從上空傳來。一只穿了裝甲的獅鷲突然以戰(zhàn)斗姿態(tài)降臨到我們面前——有著如剃刀般鋒利的鷹爪，一道鋸齒狀傷疤從喙一直延伸到曾經(jīng)是左眼的位置。一把三管魔能霰彈槍插在胸下的快拔槍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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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戰(zhàn)痕累累的獅鷲名叫葛瓦徳（Gawd），而我們成了她的“賓客”。我必須承認，我感覺她相當……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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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徳帶著我們沿鐵路朝一個地方走去，我的嗶嗶小馬將那里標為R-7樞紐站（Junction R-7）。災厄所謂的“一堆車子”，原來是由一列銹跡斑斑的舊火車和一些貨車堆在鐵路上的路障。那些火車車廂相當奇怪——我之前從沒見過裝牲口的車廂?；疖囶^的輪子早已不見蹤影。這里長滿了仙人掌，R-7樞紐站看起來至少幾十年沒有運轉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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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小馬們把裝牲口的火車改成了警衛(wèi)前哨。由生銹金屬板搭成的窩棚從那堆貨車里延伸出來。對面的配電室現(xiàn)在成了他們的廁所，里面的糞便散發(fā)出陣陣惡臭。薇薇舉起一只蹄子捂住鼻子，被嗆得滿眼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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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注意到我正盯著裝牲口的列車看?！霸勐犝f有些奴販用那種車廂在鐵路上長距離運輸奴隸，”他咕噥，想了一會兒又補充，“但咱從沒親自見過?！笨紤]到那些牲口車廂的大小和數(shù)量，我震驚不已，“那可是相當多的奴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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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里的小馬顯然不是在用它們來買賣其他小馬。他們的護甲和我從掠奪者那里繳獲的護甲一樣是東拼西湊起來的，但仔細一看，我發(fā)現(xiàn)有的小馬帶著各種各樣的魔能武器。我們接近時，大部分小馬都很警覺，立即用武器指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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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想起那個車夫被能量武器蒸發(fā)掉的場面，他被擊中后只剩下一堆灼熱的粉色灰燼。我的耳朵耷拉下來，這才意識到，我第一天來到外面時就已經(jīng)見識過那玩意兒的威力了——守望者曾控制機械精靈對肉食靈使用了類似的武器（所以，機械精靈也許并不完全是陸馬工程技術的產(chǎn)物）。盡管身處這種處境，我還是開起了小差。關于肉食靈，守望者說了什么來著？貪食靈接觸腐質(zhì)后的變異體，腐質(zhì)應該是一種魔法輻射污染，對吧？或者是別的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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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葛瓦徳叫道，“讓他們過去，我要和這些小馬談一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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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只小馬舉起蹄子敬了個禮，不約而同地也回應了一聲“嗨”，然后就陸陸續(xù)續(xù)回去繼續(xù)干活了。一只缺了腿的棕色雌駒，正用自己的假肢為一挺架好的多管魔能機炮裝上一排閃閃電池。一只粉色獨角獸把幾根槍管從那門機炮上拆下來，然后用魔法清洗它們。他的肢體動作相當僵硬，看起來運動能力有毛病，但他的懸浮魔法卻相當流暢精確。我在他身上至少可以看見幾十，或許上百的傷疤，遍布背部和腿部，看來他已經(jīng)無數(shù)次接近死亡的邊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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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自己的同伴。災厄放慢腳步，好奇地看著那些裝好的武器。薇薇除了非常震驚，更多的則是關心那些小馬們的生活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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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饑腸轆轆的幼駒從一個銹跡斑斑的金屬籠子的陰影中跑出，脖子上掛著一個水壺，把它分給另外幾只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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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靠近我，緊張地嘀咕：“我們要去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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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徳用爪子和翅膀把我們“領”進了單獨的一節(jié)火車車廂中。她倚在壞掉的引擎上。從里面散發(fā)著臭氣的毛屑來看，這里顯然是葛瓦徳的專屬房間，至少是她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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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門，”她跟著我們身后走進房間，命令著一只藍色的陸馬。門在金屬的吱嘎聲中慢慢合上，隨即“砰”的一聲被關上了。我們就這樣和這只獅鷲關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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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刺的是，要是處于戰(zhàn)斗狀況，那么獅鷲就犯下了一個巨大的戰(zhàn)術錯誤——三對一，而且我們至少有兩個可以戰(zhàn)斗（我居然把自己當成可以自信直面戰(zhàn)斗的小馬，這讓我感覺有點不適，我不止一次反問自己，廢土是把我變得更好了，還是單純改變了我）。然而，現(xiàn)在是我懸浮魔法最薄弱的時候，如果短兵相接，我們完全可能會被吊著打。也正是這樣的推斷，才讓我接受了葛瓦徳的“邀請”，沒有其他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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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房間裝修得相當簡樸，除了一張放著發(fā)光終端的桌子外，就只剩掛在后墻上的一面破損黑旗了：上面的圖案是一只從黑暗中伸出的恐怖利爪。葛瓦徳在桌子后大搖大擺地來回走動，隨即把自己的爪子放在桌上看著我們。我搖了搖頭，嘗試擺脫睡眠缺乏帶來的困意。我覺得如果她是一只和我年齡差不多的小馬，看起來就會非常有吸引力，你知道，前提是如果她是小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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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葛瓦徳瞪著我們質(zhì)問，“你們是誰？為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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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氣得毛都炸了起來：“咱可以問你同樣的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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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禮貌，天馬！你們現(xiàn)在在我們地盤里，在我的地盤上。我問，你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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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蹄子搭在災厄后背上，示意他冷靜，表示這沒關系。我走到前面回答：“我是小皮，這是災厄和薇薇·萊米，我們只是路過而已?！彪m然對我們來說，找一個可以睡覺的地方變得越來越迫切了，但我不打算把這信息泄露出去，更不會直接問她這附近哪里有可以睡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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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玉先生（Mister Topaz）允許你們穿過我們地盤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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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隱約感覺這個問題有詐，但在我想出一個可以應付這問題的回答前，薇薇就開口問：“誰是黃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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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色的獅鷲俯身伏在桌子上，用那只沒瞎的獨眼瞪著薇薇：“你再說一遍？”她上下打量著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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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立即站起來說：“你問我們關于黃玉先生的事，一只我們從來都沒聽說的小馬。我問你他是誰，這有什么難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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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不讓自己以蹄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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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葛瓦徳顯然從薇薇那里看到了什么東西，感覺到了這只獨角獸的坦率。獅鷲坐了下來：“看來你們是真的不知道，對吧？” 一抹微笑慢慢浮上她的嘴角，傷疤也變得扭曲起來，讓馬很不舒服。“好，真有意思！”她仔細打量著我們，不斷拍著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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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薇薇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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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徳向后一靠，大笑道：“黃玉先生是碎蹄以及周邊地區(qū)的老板和老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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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低聲嘀咕：“屁話，這里離碎蹄嶺遠著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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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徳翻了翻白眼：“的確是這樣，但你從這里用不到半小時就可以飛到碎蹄了，一個以碎蹄嶺戰(zhàn)役命名的碎石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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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石場是什么？”

???

葛瓦徳以翅掩面：“當真？你們很明顯明白什么是‘碎石’。”她露出一種不能理解的神情，隨即嘆了口氣：“有時候，巖石中含有寶石，除非有獨角獸告訴你哪些石頭里有，哪些石頭里沒有，否則你就必須把它們?nèi)议_看看里面有什么。拜托，你們至少得穿過一個巖石農(nóng)場才能到這里，總不可能完全不熟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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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抬起眉毛困惑地問：“農(nóng)場？石頭是怎么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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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簡單。只需要找一片石頭更容易產(chǎn)出寶石的地方，然后在那里種下它們?！蔽覀兊臒o知顯然并沒有給這只獅鷲留下深刻的印象。她揮舞著爪子繼續(xù)說：“有些小馬甚至經(jīng)常把石頭運到另一片寶石產(chǎn)量豐富的地方，來增加產(chǎn)出寶石的幾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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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有任何意義，”我突然打斷她，脫口而出，“寶石又不會像種子一樣在石頭里生長?！蔽倚膩y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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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覺得這只是個傳統(tǒng)，”災厄的猜測只讓事情變得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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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傳統(tǒng)蠢透了，”我反駁道，“那些是石頭，而寶石也是沒有魔力的；一塊石頭不會因為你給它更多的關愛，或額外的陽光，或被埋在富饒的土壤里而產(chǎn)出更多寶石?！?/p>

“呃，寶石可能有魔力。咱說，你想想，有多少魔法產(chǎn)品要用到寶石？你需要寶石來制造魔能武器，用它們來聚焦放大能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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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著災厄，從來沒料到災厄會知道那么多神秘科技有關的專業(yè)知識，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寶石真的有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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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徳坐在我們前面，不耐煩地等著。短暫的沉默后，我轉向她繼續(xù)說：“我覺得該結束這個話題了，回到正題上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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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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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徳給了我們一份工作。并承諾會付給我們瓶蓋，再讓我們安全通過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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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自然會有疑問，于是開始問：“為什么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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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們這些小馬不是附近的，你們并不效忠這附近的任何家伙，這讓你們可以做一些我不能做的事，做一些黃玉先生的雇員不能做的事，”她瞇著眼睛看著我們，“你們懂我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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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點頭。：“你想讓我們做一些你在不背叛黃玉先生的前提下不能做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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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傭其他馬來做你的骯臟勾當不也是背叛嗎？”薇薇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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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徳怒目而視：“聽我說，我只效忠于兩樣東西：合同和瓶蓋，而且就按這先后順序來，合同第一，瓶蓋第二?！彼眢w向后一斜，轉頭看向后面的旗幟：“當我的老部下決定接受紅眼酬金，把我們受雇保護的商隊變成賣給紅眼的奴隸時，他們會后悔違反這順序的。”她轉向我們：“我讓他們?yōu)檫@種破壞合同的行為付出了代價：從背后射死了他們。?我想他們現(xiàn)在應該明白了——鷹爪（Talon）絕不破壞合同，即使為了大桶瓶蓋也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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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容變得嚴肅起來，“這是一種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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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背后射殺你的朋友，聽起來并不像任何一種我能理解的榮耀行為。然而，葛瓦徳的話又讓我們有了一大堆的問題要問。那段時間里的葛瓦德足夠和藹，一個一個為我們回答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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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眼，那個機械精靈里的家伙，是他在做奴隸貿(mào)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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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覺得很諷刺嗎，他盡宣傳一些關于和平團結還有建設美好未來的狗屁東西，但那一切都是以成百上千的奴隸作為代價的。我無法理解為什么你們那么多小馬要給他的那些虛偽的垃圾屁話買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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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鷲就不會這樣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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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他付不起足夠的報酬讓我咬一下他的毒蘋果，”葛瓦徳做了個鬼臉補充說，“除了他的報酬以外，他說的‘統(tǒng)一’大業(yè)也并不適用于獅鷲一族，我們對他來說就只是雇傭兵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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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獅鷲就為他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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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葛瓦徳似乎把這當成了一種挑釁或者愚弄，又或者只是無理的嘲弄?！苞椬樗懈跺X的家伙工作。無論是奴隸販子、掠奪者、還是友好的居民或商隊，只要瓶蓋足夠。我們不玩政治，也不偏袒任何一方，除非在合同的規(guī)定內(nèi)。這就是二百年來獅鷲們的處事方式，紅眼，他也知道這點。和一般雇主不同的是，他毫無保留地利用我們同類來加強他的武裝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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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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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爪雇傭兵，”葛瓦徳自豪地說，轉過頭看著那面旗幟，“廢土上最好的雇傭兵，甚至在小馬國成為廢土之前就是了?！彼湴恋厍弥约旱淖o甲：“你不會雇傭到更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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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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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徳終于還是耗光了自己的耐心：“夠了！我他媽不是你們幼兒園的老師。我是在雇傭你們?yōu)槲覉?zhí)行任務，完成并干好它，當我?guī)銈儼踩x開這里時，你們可以問任何想問的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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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我的同伴。這事本身并不太難，畢竟，正好在我的能力范圍內(nèi)。因為我基本都不需要用到自己那幾乎耗盡的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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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徳又拍了拍她的爪子：“噢，最后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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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不好的預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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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保，”葛瓦徳笑了起來，冷酷而不友好的微笑，“并不是我不信任你們，但我需要保證你們不會想著跑去告訴死眼（Deadeyes）關于我們小小約定的事，所以……你們中有一位要留下來跟我待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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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災厄幾乎是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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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這樣更好……”我合理地建議，“你可以在我的角上蹭蹭你的屁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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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徳真的被這個逗樂了，張開爪子激烈地揮舞，“如果你們決定不想接這工作，可以離開。我只需要叫外面的小馬把門打開，然后我會告訴他們你們不再受我保護?！彼鹨粋让济?，假裝給我們時間來仔細考慮這個無法選擇的問題，“如果你們做這份工作，這就是你們要做出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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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的點子對她并不太有吸引力。我瞪著獅鷲說，“好吧，你可以讓我，”我哆嗦了一下，然后清晰地說，“成為你的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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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徳極其短暫地沉思了一會兒，否定了：“不行。”一只利刃般的爪子劃開空氣，指向了薇薇，“她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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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袋里應了災厄剛剛的原話：不！?我張開嘴，正想噴出一連串連掠奪者都會自愧不如的臟話時，被薇薇搶先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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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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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轉身對著她，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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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只是點了點頭，說：“我或許能夠照顧這里的小馬，而且這項工作更需要你們的特殊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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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葛瓦徳打斷了薇薇的話，“照顧？別告訴我你是另一位傳教士（Preache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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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瞪著那只獅鷲說，“也許在你堅持讓我留下來前，你就應該多了解一下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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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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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把雙筒望遠鏡遞給我，在山頂上一排巨石后蹲了下來。我拿起望遠鏡，向山下被丘陵包圍的那片小山谷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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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列鐵軌從山谷中穿過，盡頭是一個裝有鐵門的堡壘?；炷粮邏Π蔚囟?，把基地圍了一圈，墻上還開了帶柵欄的窗子，內(nèi)部情況很難越過布滿鐵絲網(wǎng)的屋頂看清楚（雖然鐵絲網(wǎng)上有個通向一側的大洞，但那應該是落貨箱用的）。第二扇厚鐵門前的土路塞滿了路障，還有一座哨塔監(jiān)控著，不過我只看見很少的小馬在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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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蹄勞改所

“以努力的工作和友愛的關懷來改造畸形的道德品質(zh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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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前已經(jīng)被警告，山谷周圍布了地雷。那條路會是一條死亡之路。即使我能用隱形小馬在不觸發(fā)地雷的情況下獨自過去，我仍然不一定能穿過那扇門。那扇鐵門看起來只能從里面打開。如果我們想要潛進去，只有一個方法可行。我看著災厄，他看起來似乎得出了相同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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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可以等天色再暗點，帶著你飛進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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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你確定你翅膀可以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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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伸出綁著繃帶的翅膀扇了幾下?！皩Γ瑴蕚浜昧?，再多子彈也不能阻止咱飛上天空?！彼杆傺a了一句，“至少沒拖著蘋果貨車的時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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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自己綁著繃帶的翅膀，臉色暗淡了片刻。飛進去仍然有風險。?一個小馬形狀的黑影穿過天空，或許會被下面的小馬看到，尤其是他們還在提防獅鷲的時候。我不能讓災厄冒著再次被擊落的風險。隱形小馬也不能把我們兩個都隱藏起來，我一直考慮著這問題，然后突然有了個主意?；蛟S可行，但我還是不想讓災厄用受傷的翅膀飛（即使他剛剛自己這么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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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記得雜貨店里的那些床墊嗎？”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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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后，云層覆蓋的天空漸漸暗了下來，災厄在天空盤旋了幾圈，穿過碎石場上方鐵絲網(wǎng)中的那個大洞。他用前腿抱著我，而我用懸浮魔法讓一塊床單飄在我們下方，這是我們從那個掠奪者前哨的床上搞來的。又臟又灰的床墊，將我們的身形藏進了深灰色的天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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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蹄現(xiàn)在已成為一些逃跑成功的奴隸們的家園。有很多都來自R-7樞紐站，是當時從運送奴隸的那列裝牲口的火車里逃出來的，之后便以劫掠附近的農(nóng)場為生。一想到我和我朋友冒著生命危險（更不用說那些無辜的車夫的性命了）解救的那些被俘虜?shù)呐`，有些最后可能也會變成掠奪者，我就感到一陣反胃。僅僅想到那些曾經(jīng)的奴隸會墮落成各種最卑鄙下流的掠奪者，我就感到自己皮膚幾乎都要迸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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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首領是一個名叫死眼的小馬，負責為黃玉先生傳話，據(jù)我們推測，黃玉先生是比死眼職位更高的小馬；除了死眼，沒有任何馬見過他。死眼為黃玉先生組建了碎蹄附近的掠奪者團體，運營著碎石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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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徳告訴過我們，在堡壘死眼的辦公室里，有一個保險箱。保險箱里有一本賬單。葛瓦徳想要它，但沒有說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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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出于我自己的原因，我也很想看看那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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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像箭一樣靈巧敏捷地穿過鐵絲網(wǎng)裂口，輕輕落在院子一邊。“瞧，”他壓低嗓門驕傲地說，“沒什么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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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兩個碎蹄掠奪者就小跑了過來。?我和災厄躲到暗處，拉起床單蓋住我們，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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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見什么了嗎？”我聽見其中一個在問另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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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了，我的胃在叫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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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停留了幾秒，但這幾秒對我來說特別漫長?？椢锷仙l(fā)出的惡臭熏得我眼淚直流，胃不停地打結。我害怕自己會忍不住打個噴嚏或者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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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我聽見他們的蹄聲遠去了，立刻把該死的床單扔到一邊，盡情呼吸新鮮的空氣。我和災厄悄悄沿著墻摸到了之前找到的第一扇門邊，發(fā)現(xiàn)被鎖上了，但解決那個鎖并沒有花多長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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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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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你要開的保險箱，” 在門口把風的災厄警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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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jīng)成功闖入勞改所的接待中心……面對現(xiàn)實吧，這就是個監(jiān)獄。墻上海報里畫著一些滿臉笑容的小馬，開心尥起后蹄踹那些大石頭，石頭里邊的寶石顯露出來，然后他們把開采出來的寶石送到點頭贊許的一只雌馬那里。（“在這里，我們教誨那些因迷失方向而走上歧途的可憐小馬，讓他們回歸正軌！”一條標語宣揚。另一條則寫著：“不久后，我們的賓客就會明白：用自己的辛勤工作來支持戰(zhàn)爭是一件自豪而光榮的事?！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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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世上所有讓馬以蹄掩面的事都加起來，也無法表達我此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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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臺自動售貨機一邊一個地立在災厄兩邊，上方的燈忽明忽閃著。售貨機早就都被撬開了，里面的閃閃可樂和黎明沙士（Sunrise Sarsaparilla）也早已被洗劫一空（黎明沙士售貨機上還有一張圖片：塞拉斯蒂婭女神在一只暢飲沙士的小馬身后升起太陽），然而我們還是從那兩臺機器里搜刮出不少舊時代的戰(zhàn)前硬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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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給我點時間，”我回答，飄起發(fā)卡和螺絲刀。我現(xiàn)在對付的保險箱并不是死眼的，這保險箱在接待中心失物招領處，用來儲存貴重物品。這棟建筑甚至沒和監(jiān)獄真正連在一起。我們必須再次鼓起勇氣回到那個院子里，去試試另一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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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搖著頭說：“說實話，咱感覺不對頭，咱不知道為什么要做這工作，這樣做不是在幫掠奪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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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來，也產(chǎn)生了這種感覺。“我們之所以接這活，是因為沒有同那些家伙戰(zhàn)斗的條件。即使我們得到了充分的休整，恢復了健康，也仍然會是場極其艱難的硬仗?！蔽疑钗豢跉?，“另外，我們也可以借此機會摸清情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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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不關心這掠奪者營地里發(fā)生過什么，咱只關心怎么鏟除這個萬惡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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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著頭說：“不，不只是這里的情況，是所有地方?！蔽议_始在腦海中整理著自己并不太愿意去想的那些東西：“我已經(jīng)見過不少不尋常的事了，即使發(fā)生在小馬國廢土里也特別不尋常。我在外面過第一夜時，就被奴隸販子捉住了。他們打算通過一座由掠奪者把守的橋，以為只要給一些路費就可以過去，沒想到掠奪者先開了槍。當時我以為單純只是自己運氣好，但現(xiàn)在，我不這么覺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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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若有所思地看著我，琢磨著我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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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在老蘋果魯薩出現(xiàn)的偽女神，是那里新來的頭兒。?那里的奴隸販子之前從沒見過任何像她那樣的存在，有個叫‘斯特恩’的家伙把那個婊子從吠城派過去監(jiān)視，而那應該是……一周或兩周前發(fā)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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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注意力轉回眼前的保險箱，“這里正發(fā)生什么事，事件中心就是那只叫‘紅眼’的小馬。不管是什么事，都蓄謀已久……” 我從腦海里尋找著更好的語句來形容，然后靈光一閃，“就像一條暴雨中的大河，即將破堤而出，淹沒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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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坐了下來，把帽子翻到后面，沉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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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覺得有點道理，”災厄輕笑，“不管怎樣，咱以前可沒從掠奪者那里接過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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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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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悶笑著，“我猜你一次都沒聽進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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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發(fā)卡斷了，只得抽出另一根再嘗試。?我有種強烈的沖動，想看看這保險箱里有什么，因為我剛剛在接待中心的終端機里看見了一條殘留的戰(zhàn)前記錄。那臺終端機被加過密，相當嚴，以至于碎蹄的掠奪者從來沒能成功破解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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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四十二：

剛剛得到消息，碎蹄勞改所將關閉接待中心。士氣部已經(jīng)宣布，那些被判煽動罪和叛國罪的小馬的親友將不再有權看望我們的囚犯，直到他們被完全改造，他們擔心囚犯會把自己有害的思想傳播給自己親友。如此一來，這會是我最后一條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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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是，解雇補償費相當豐厚。我打算帶著全家到云中城去。下面的世界對我孩子們來說，實在是過于丑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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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jīng)拼盡全力聯(lián)系仍留在失物招領處的物品的擁有者，大部分失物將在今天寄出去。不幸的是，我們并沒有足夠的時間和好運等到特約嘉賓到來了。據(jù)說甜貝兒已經(jīng)跑到小馬國地表下面去了。?我特意把她的東西存在了保險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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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感到可笑的是，我們要關閉這間才剛剛重新粉刷過的辦公室。要是上面早點說這事，估計會省掉很多麻煩（更不用說冠冠的新衣服了，雖然我們都對那事感到遺憾，但那只雌馬實在太讓馬難以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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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費了我一根發(fā)卡，保險箱最后還是被我打開了（我后來懊惱地發(fā)現(xiàn)，如果我再耐心一點的話，我完全可以通過那個終端遠程解鎖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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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險箱里只有一個包裹。?我小心翼翼用牙齒把它拖出來，放在地上。我用牙使勁拉開抽繩，輕松打開了它。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了一個擁有性感紫色鬃尾、三顆鉆石的可愛標記、驚艷華麗的性感白色獨角獸的小雕像（包裹里還有其他東西，但我完全忽略了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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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用自己眼神猥褻這個雕像嗎，姑娘？”災厄的話打斷了我的遐想。他不耐煩地看著我，我的臉立即變得又紅又燙。

“她是個大美女，咱完全同意，但咱覺得你這么盯著她，她是不會高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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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看一看……” 我結結巴巴地說，集中所有精力飄起小雕像，塞進鞍包里。我知道我正冒著精疲力竭的風險，只是為了留住她！但我也不希望冒著小雕像被自己牙齒咬壞的風險。小雕像振動著，似乎不想從地上升起。我突然感到一股魔法能量涌來，然后便優(yōu)雅地飄起了小雕像。無論小雕像有什么增益效果，確實讓我的獨角恢復了活力，雖然只有一點點，但足以讓我飄起小雕像甚至小麥金塔了。我旋轉著那只性感熱辣、華麗漂亮的雌駒，看見了上面的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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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力?。˙e Unwave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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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注：升級

新技能：穩(wěn)定射擊——你的攻擊流暢、優(yōu)雅而精確。在戰(zhàn)斗中，你有更高的概率對敵方造成致命一擊，等價于增加額外五點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