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亦山/弋蘭天×你】窮奇會爭寵指南(下)
*弋郡only ?偽同居生活 ? “你”視角
*我流嗑點(diǎn):兩個坦率的人,偏偏用不坦率互相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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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然達(dá)成了協(xié)議,第二天你便搬到了弋蘭天的屋里。
窮奇會的房間向來講究爽利簡單,老大的住處更是敞亮,擠進(jìn)一張可以容納下你的床完全沒有問題。你的大部分物品都被有序安排在了合適的空間里,這么說有點(diǎn)奇怪,但你確實(shí)感覺弋蘭天對于你有什么、喜歡什么、習(xí)慣什么了如指掌,宛如讀心術(shù)一般?;蛟S這就是鴻臚寺少卿的實(shí)力?
你搖了搖頭,晃散雜亂的思緒。屋子里只剩下一樣?xùn)|西沒有安置好——躺在竹籃里的麻團(tuán),你理所當(dāng)然地要將它放在床邊,可弋蘭天在他的床頭邊單獨(dú)造了一個草窩,說是請胡小梁專程來搭的,上面放著食鐵獸最喜歡的食物。麻團(tuán)自進(jìn)屋起,就沒有離開那個草窩一步,你也只好由著它去了。
白天很快就過去了。銀月初上,你側(cè)躺在床上,望著夜空出神。
“欸,睡不著嗎?”弋蘭天問了一聲,也許是夜晚的緣故,他的聲音懶懶的,不似平時的桀驁,倒有些醉酒一般的低沉。
“有點(diǎn)兒,”你瞇了瞇眼睛,彎彎的月亮模糊成一團(tuán)光,“也許是月亮太亮了?!?/span>
“有心事的人才會睡不著?!蹦懵牭揭魂嚪淼捻憚?,床簾上透出的影子好像一只老虎,弋蘭天輕輕地笑了一聲,“你是望月傷懷?還是睹月思人?”
“唔……”你認(rèn)真地想了想,“睹月思人吧?!?/span>
“哦?嗯——是誰???”
“不告訴你?!?/span>
“不告訴我,該不會是鐘意的哪家兒郎吧?”
你知道弋蘭天慣會在這種事上打趣你,眼睛轉(zhuǎn)了一轉(zhuǎn),側(cè)過身帶著笑意回到:“若說起來,確實(shí)是位好兒郎。”
“是嗎?”弋蘭天的應(yīng)答短促,不似平時沉穩(wěn),“能讓你說好想必有點(diǎn)兒本事?!?/span>
“他本事可大了~”你壓住笑聲,盡量正經(jīng)地說著,“能文能武、統(tǒng)領(lǐng)一方、膽大心細(xì),你說,是不是挺厲害的?”
弋蘭天從鼻中漫不經(jīng)心地哼了一聲,算作回應(yīng)。
“而且啊——”你枕著一邊胳膊,促狹地拉長了聲音,“他還喜歡動物,養(yǎng)了松鼠和小鳥,鐵漢柔情啊~”
“好啊,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弋蘭天總算是明白了你的詭計(jì),哈哈大笑起來,惹得你連噓了幾聲,提醒他別把麻團(tuán)吵醒了。
屋里再次安靜下來后,窗外的知了聲輕了些,深夜的風(fēng)涼了。
“…喂?!?/span>
“嗯?”你疑惑地應(yīng)了聲。
“你剛剛說的,是真的?”
“是啊?!蹦憷硭?dāng)然地答道,“我們都睡一個屋了,我還能想誰?”
“睡……咳咳咳!”弋蘭天好像被自己嗆到了,連著咳了好一會兒。
許是環(huán)境太安逸,你本來沒想太多,叫他這么一鬧,話出口后才反應(yīng)過來不妥,捂著臉懊惱起來,“睡覺了!熬夜是憨憨!”
“咳咳…嗯,歇了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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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日頭初升時,弋蘭天睜開眼睛躺在枕頭上醒了一會兒,迷迷糊糊地翻過身,被床邊一臉姨母笑的你驚了個激靈。
“噓噓噓!”你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往下按,弋蘭天挑了挑眉,順從地躺了下來,拍了拍枕頭邊的空位。
“……”你無聲地白了他一眼,往被窩里指了指。弋蘭天低頭看去,麻團(tuán)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了他的被子里,窩成一團(tuán)睡得正香。
“嘿嘿~”你半身倚在床邊,仔細(xì)欣賞著小食鐵獸的睡顏,幾次想伸手去摸又縮了回來,生怕吵醒它。
“小郡…”
“噓?!?/span>
“這…”
“噓。”
“你…”
“噓!!”
弋蘭天徹底沒了開玩笑的心情,上揚(yáng)的嘴角因?yàn)槟愕亩啻魏雎灾饾u下移。你一心撲在麻團(tuán)身上,渾然不覺北道天神的臉已經(jīng)越來越黑。
一把撈起熟睡的小團(tuán)子,弋蘭天扯過外袍跳下床,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你連忙爬起來跟了上去,說話的聲音仍然壓得很低,“這么早帶它去哪啊?”
“去找胡小梁!”弋蘭天卻不顧忌那么多,大著嗓門回了你一句,路過門口的時候碰見會眾正在賭錢,狠狠賞了一人一拳。
就算再遲鈍,這會兒也能發(fā)現(xiàn)他心情不佳。只是你很納悶:一大清早的,他這是生的哪門子氣?難道是因?yàn)槁閳F(tuán)私自跑到了他床上,可之前沒見他怎么講究這些???掃尾甚至都在被子上吃東西呢!
“我來抱吧。”你想不明白其中原因,只覺得大概跟麻團(tuán)有關(guān)的話,還是讓他們離遠(yuǎn)點(diǎn)比較好。
“不行?!背龊跻饬系?,弋蘭天拒絕了你。他突然加快步子將你甩在了后面。本是竹林茂密的時節(jié),一個不留神你就跟丟了他,只好自己摸索著往大路走去。
弋蘭天其實(shí)也沒走遠(yuǎn),看著你找到路標(biāo)后才繼續(xù)抄近道向山頂進(jìn)發(fā)。懷中的麻團(tuán)不知何時醒了過來,睜著眼睛看了看弋蘭天,腿象征性地蹬了兩下,倒也不再掙扎。
“你倒是適應(yīng)得快,跟她學(xué)的?”
麻團(tuán)嗷了一聲,耳朵微微顫動了幾下,像是真的在聽話一般。
“哼……真有你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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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爬到山頂時,胡小梁已經(jīng)寫滿了三頁紙的飼養(yǎng)重點(diǎn),見你進(jìn)來,興沖沖地抓起重點(diǎn)塞到你手里:“你來了我就放心了!諾,照這個養(yǎng)食鐵獸,不會錯的!”
“欸等等,”坐在桌邊的弋蘭天嘖了一聲,“啥意思,她來你就放心了,交給我不放心?”
“啊不是不是!”胡小梁連忙擺手,“弋老大你還要管理窮奇會,照顧食鐵獸很費(fèi)時間的!還是她來比較好?!?/span>
“我同意!”你附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抱過麻團(tuán)愉快地親了幾口。
“我反對!”弋蘭天一拳捶在桌子上,胡小梁第一時間躲到了你身后,還不忘拎走他的小蟲簍。
“為啥!”你的幾分不解變?yōu)閻琅?,叉著腰質(zhì)問到。
“因…因?yàn)槟銕Р蛔呤宠F獸,它總要留在窮奇會,不是嗎?”被你猛地一問,弋蘭天短暫地哽了下才繼續(xù),說到“帶不走”時語氣竟有些低落。
你無言以對,默默撫著麻團(tuán)的后背。弋蘭天是對的,你不可能一直陪著麻團(tuán),它始終會被留在窮奇會。如果要在這里尋一個人照顧它,那……
你看了眼胡小梁,后者正聚精會神地描繪著籠里的蟲子。胡小梁在這一方面很可靠,你深信不疑。但說到交付麻團(tuán),你還是……
弋蘭天與你對視著。不知不覺間,你們已經(jīng)建立起樸素卻深厚的信賴。這種信賴也許不是什么狂熱的情緒,但卻常常勾起一種偏愛——一種在做選擇時會優(yōu)先考慮對方的偏心。
你為自己的想法心跳不已,躲過弋蘭天的視線,眼神閃爍著走了出去。
弋蘭天嘆了一聲,神色帶了些頹唐,默默地走了出去。
“唉?人呢?”結(jié)束觀察的胡小梁抬起頭,屋里空空如也,只剩下他和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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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里,你將麻團(tuán)安置好,拿過習(xí)題冊翻了幾頁。弋蘭天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取走玄鐵刀又走了出去。你們沒有說一句話,甚至沒有看對方一眼。
心情突然和氣氛一樣降到了谷底。你無意識地在紙上畫著線,弋蘭天的字跡跳躍在書上,攪得你心亂如麻。
弋蘭天手中的磨刀石幾乎要擦出火星來,如果讓行家看到他這樣糟蹋玄鐵精刀,只怕要心痛抽過去。金屬與石摩擦的錚鳴聲刺在心上,弋蘭天煩躁地皺起眉頭。
兩個坦率的人,偏偏用不坦率互相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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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蠟燭已換了第二根,弋蘭天才踏進(jìn)屋里,看著仍然在桌前溫書的你:“還不睡?”
“你不也是?”你抬頭笑笑,拿起燭臺,“既然我們都醒著,去觀星如何?”
“想復(fù)習(xí)天文課?”
“對,輔導(dǎo)一下嘛~”
“哼……行。”
牛郎織女星,這是你今晚找到第一對星。弋蘭天的手指劃過夜空,有條不紊地敘述著星象。你伸出手,食指和拇指捏住牛郎星和織女星,透過圓圈看向弋蘭天。
他漸漸停下言語,余下的一只眼睛中蓄著縱容和無奈,在星星的映照下波動著溫柔的光,“唉……明明不想聽課還要我講,小郡主,你是不是有點(diǎn)過分?”
你背過手吐了吐舌頭,“你講得有點(diǎn)無聊嘛。”
“……哈哈!”弋蘭天促狹地對你笑著,“原來如你這樣的學(xué)子也會議論先生?”
“你又不算我的先生!”
“那算什么?”
“算…算…”
“嗯?”
弋蘭天俯下身靠近你,聲音宛如陳釀:“算什么?”
“……”你緊緊地閉上了嘴巴,雙手手指在身后擰巴著。
“那我來說吧,畢竟我年紀(jì)大、臉皮厚?!边m天從你身后解開手指的結(jié),握著你的雙手,“算一個喜歡你的人?!?/span>
你瞪大了眼睛,雙頰被洶涌的熱意覆蓋,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思緒和言語能力,只是緊緊地抓著他的手,生怕這夢的場景換了模樣。
“嘿。”弋蘭天揪了揪你的臉,“別發(fā)呆啊,是真的!行不行給個準(zhǔn)話,雖然我是一張老臉,但也是會尷尬的!”
“……”你只覺得舌頭發(fā)麻,還是說不出話來,焦急地晃了晃兩人的手。
“行吧,都到這一步了?!边m天嘆了口氣,輕輕勾起你的下巴,“不反對我就當(dāng)答應(yīng)了,行不?”
你眨了眨眼睛,慢慢笑了起來。
牛郎織女星間搭起了鵲橋,柔軟的花瓣晃蕩在水面上,清風(fēng)驅(qū)不散香甜的味道。
睡夢中的麻團(tuán)撓了撓臉,將頭埋進(jìn)了懷里,像是在替某些人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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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回食鐵獸這件事……還是挺值的。弋蘭天默默腹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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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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