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之家 不想開工想躺著掙錢

最近唯一令我感到安心的就是回到家,看見或在臥室,或在客廳的他們。在家里我是一個能踩到地面的人,而不是在外面那般,漂浮云端。
每一天最期待的,就是打開家門,說,我回來了。的那一瞬間。
這個家每天都有很多的聲音,比如廚房里的“滋滋”聲,我知道是周震南在蹭廚房烤肉。比如陽臺的“嘩嘩”聲,我知道是王竟力在澆花。比如客廳里的“啪啪”聲,我知道是我在看宮斗劇。比如蓋住了耳光聲的“驢”的唱歌聲,我知道是廖俊濤和鐘易軒在身邊。
我側身窩在沙發(fā)上,看抱著吉他的倆人,他們一首接著一首唱著歌,已經一個下午了吧。真熱鬧,真好。
真不想開工啊。
“真不想開學??!”鐘易軒突然止住吉他,仰頭大喊。
“我也不想開學?。 睆N房里傳來應和的聲音。
“鐘易軒,快去買彩票,中個大獎養(yǎng)活我們。”我抬頭看著一身格子睡衣的鐘易軒說。
“我也想啊,每天做夢都想?!?/p>
“你每天做夢想的都不是我,是錢???”我說。
“你想的不是錢嗎?”鐘易軒說著放下了吉他,廖俊濤笑著拍了拍他的后背。我跟他招手示意他坐到我這里,沒想到這一回鐘易軒出奇的乖,一下倒向我身邊。
我摟起他的胳膊,和他一起深陷進沙發(fā)。我說:“想你多一點,因為賺錢真的好累,比我上學時想的累多了。”
“大學是比我高中清閑一些,但是有好多事。每天我都感覺我什么都沒干,這一天就結束了。”鐘易軒說著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一根棒棒糖放在了嘴里。我能聞見,草莓味的阿爾卑斯。
“是不是有一堆表,還有投票啥的?”我盯著他嘴里進進出出的棒棒糖,有些流口水。
“嗯,還有事沒事一個會,但我已經差不多適應了?!?/p>
“畢竟你早了一步踏進社會,大學里那些什么人際關系,官僚主義,辦事手續(xù)啥的亂遭事都是半假不假的?!蔽艺f著,廖俊濤看著我笑。
“你哪來的棒棒糖?”我問。
“室友給的,剛想起來?!?/p>
“你都不知道我有時候一個星期,半個月不回來我有多想你們。特別是我自己在酒店的時候?!蔽艺f。
“有多想?”鐘易軒問。
“想飛回來找你。”我看著電視上的鐘表,它的秒針走的太快了,快到我有點難受。這一天的假就要過完了?
“其實工作也沒什么,但就是沒有放假舒服?!蔽疑炝藗€懶腰,窗外的夕陽掃進屋里,不暖,但是很美。
我抬頭看著鐘易軒的側臉,忍不住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雙下巴。鐘易軒的胳膊又暖又美又柔軟,我有多久沒這么舒服了……閉上眼睛享受著,我聽著屋里的聲音心里特別高興。
“其實毛筆~你就是想躺著還能把錢掙了是不是?”鐘易軒笑著問。
……
“嗯?”他低頭一看,靠著自己肩膀的人不再說話,眼鏡后面的眼睛閉得緊緊的。鐘易軒拿下那副黑框眼鏡,含著棒棒糖向廖俊濤指了指肩頭上的人。
“又睡著了?”廖俊濤放下吉他,走到鐘易軒身邊把沙發(fā)騰開位置,讓我能平躺下來。
“一會就要吃飯了。”
“嗯,吃飯了再喊他?!?/p>
一間房子里,每個人都在認真并辛苦的生活著。鐘易軒關小電視的聲音,和廖俊濤坐向沙發(fā)的另一邊一起聽起音樂。沙發(fā)后墻掛的一排日程表上寫著每人今月的工作,每一份上都有紅字標注的行程。其中印著毛不易三個字的日程表最好認,因為打遠一望鮮紅一片,里面唯一空出來的一小塊空白格就外顯眼。
第二天,我和廖俊濤凌晨五點拖著行李箱走出家門。我說:“我昨天做了一個好夢,夢見我在睡覺。”
廖俊濤笑著摸了摸襯衫口袋,掏出來一個棒棒糖。
我摟著他接過糖和他一起上了開往機場的車。
我說:“走吧俊濤,掙錢去?!?/p>
他說:“老毛你看你飛機頭都睡出來了?!?/p>
他抬起手,我低下頭。
車里一路都是蜜桃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