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篇Undertale同人小說(3)

? ? ? ?面罩窺視孔的視野里,一塊接一塊的石頭被割下,雙手套著一雙金屬用器,魔法產(chǎn)生的能量,通過這雙儀器頭端的噴射口,將面前雜亂的石壁,一一有序切除,鑿出更多的空間。
不過中途像是挖到了什么,眾多石堆里,出現(xiàn)了類似木頭材質(zhì)的事物,跟周圍環(huán)境顯得格格不入,噴射口開始有意往這未知事物周圍切割,想看看這又是什么東西,深怕把它弄壞……這位儀器使用者手拿這塊剛剛挖出來的小木板,將上面的石灰污漬仔細擦拭,似乎是一片古老的木質(zhì)雕刻,上面刻的是文字還是圖案,現(xiàn)在還無法確定,只好隨手塞進自己腰間旁的麻袋里,跟先前挖到的其它雜物一樣放一塊兒,隨后便繼續(xù)開鑿面前的石壁。
“………兄…………還………”
工作中產(chǎn)生的聲響,掩蓋了周圍其它的聲音,不過這位面罩之下的使用者,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朋……………還……………你…”
工作者在面罩里咳嗽了幾聲,他搖了搖自己的頭,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工作了這么久,大概是因為不小心呼吸吸進了灰塵導(dǎo)致的咳嗽,至少自己是這么想的,
“換!班!了!尊敬的女士朋友!”
一聲震耳欲聾的叫喊聲,響徹在臉邊,把這位工人怪物嚇了一跳,連忙摘掉自己的面罩,露出自己喘息的臉,環(huán)顧自己周圍,旁邊其他跟自己一個班的怪物工人早就走了,只剩自己還在這里埋頭苦干,還是這塊區(qū)域的下一班換崗人員前來提醒了自己;
“先你身上的脫下來,到后邊休息去?!?br>
這位怪物把剛才還在用的裝備有序脫下,交給面前的換班人員,自己拎著腰包走出隧道口,映入眼簾的是其他怪物同胞早已開鑿出的礦闊巖層空間,各種工作設(shè)施在一陣一陣的運行碰撞聲中有序工作,其他怪物有的在用自己的方式或工具,在石壁上進行作業(yè),有的在石壁旁邊早已搭建的木架上坐成一排,微搖自己的腿,吃著手里的干糧,有說有笑,也有少數(shù)的專業(yè)怪物,在早已搭建起來的鐵匠鋪里,熟練施展自己的技藝,雖說鐵匠鋪整體看上去略顯簡陋,畢竟隨時都要面臨搬遷拆除的可能,但對于里面火爐旁的各位老者而言,足矣。
一處營火,些許怪物們圍成半圈坐在地上,這是換班下來的休息區(qū),一邊望向眼前其他忙碌的工人,一邊跟身邊的友人閑聊自己的話題,有干糧就吃,沒干糧就嘮嗑,與世無爭的樣子
“才回來啊,凱勒恩,你剛剛在里邊琢磨啥啊,看你那么投入,咱都不好意思打擾你?!?br>
這位剛剛從礦道回來的怪物,跟自己同班一樣,加入到營火旁,伸手自己腰包把包好的干糧掏出來,一口悶下去,嘴里細細品味,邊咀嚼邊把挖到的雜物倒出來,來個徹徹底底的檢查,
“這次這么多啊,我瞅瞅?!?br>
旁邊一位同事出于好奇,隨手攆一件出來,在火光的照明下仔細查看,而凱勒恩只是繼續(xù)琢磨自己手上這塊破舊的小木板,依然不夠清晰,便繼續(xù)清理上面的污漬,
“話說我們現(xiàn)在到哪了?”
埋頭的凱勒恩在火光前清理雕刻,一邊詢問自己同事,只見旁邊一位怪物習(xí)慣性把自己手放在頭盔左腦門位置,那上面有自己事先刻好的微長條,觸覺在細數(shù)長條的數(shù)量,
“才1.7,還有一段距離?!?br>
“如果到時候我挖著挖著憋死在里面,你負全責(zé)。”
“你瞧你這話說得,你死都死了還談這些(拍打了幾下凱勒爾的背)”
隨后包括凱勒恩在內(nèi)的眾人就是一陣笑聲,在這略顯荒誕的現(xiàn)實里,火光前的句句玩笑,顯得那么難得和珍貴,似乎大家暫時忘卻被困死在地底的絕望;營火堆,凱勒恩的對面,是一位中年犬族怪物,他也同樣在埋頭琢磨自己手上的小物件,沒有過多參與周圍同事的話題,只是隨聲回答附和或笑幾下,這位老者手里拿著的是一塊羅盤,從上邊粗糙的外殼可以看出有些年頭了,換一般人早就丟棄換一個新的來代替,而這位中年老者不僅沒有嫌棄,眼神里還在仔細翻來覆去的欣賞
“話說咱們挖多久了?!?br>
其中一位同事邊撓自己的頭,邊隨口問道,
“有………差不多有半個月了吧,自從國王那只鴿子飛過來后,咱們這大伙就沒停息過?!?br>
“你說咱們在底下挖這些石頭,是為了啥?”
“多騰點空間出來唄,其它的我就不懂了?!?br>
“那又怎么樣,我們又回不了地表,挖這些石頭有什么意義,難不成一直往下挖,挖穿地心到另一端地表去?”
“你沒聽說嗎?戈爾老先生早就放棄回地表的打算咯?!?br>
“???沒聽說。”
“也就說咱們怪物,今后都要跟石頭打交道了。”
“包括咱下一代。”
“把我們的孩子,托付在地表之下?認真的?!還有凱勒恩你弄那塊木頭做什么?”
同事們的嘮嗑中無意注意到了凱勒恩不同尋常的舉動和沉默,
“我之前本來就隸屬文物部門,你忘了?(繼續(xù)埋頭碎片)”
“………文物部門是干什么的(側(cè)頭詢問自己身邊的怪物)”
“整理當(dāng)下及以前信息資料的部門,讓今后的人,未來的人能夠知道咱們當(dāng)下和以前所發(fā)生的事?!?br>
“當(dāng)下,當(dāng)下還好說………不過你說咱們,還有今后嗎?在地底?!?br>
眾人的閑聊,漸漸開始沉默,似乎沒人敢正面回應(yīng)這句話,有的只有少數(shù)咳嗽聲,以及火焰持續(xù)燃燒的點點聲響,
“會有的?!?br>
那位不愛說話的中年老者突然開口回答,他手上羅盤的微弱光澤,此刻照應(yīng)在他臉上,他眼神堅毅,回答的時候沒有半點猶豫,
“我依然相信希望(對準羅盤側(cè)邊吹一口氣,再用紙巾擦拭)?!?br>
大伙開始不約而同地望著這位老者,又相互對視彼此,
“我也相信有今后,至少………我還有孩子,還有孩子需要我去照顧………(沉默片刻)孩子就是未來,至少對我而言?!?br>
凱勒恩也開口道出,他抬頭環(huán)顧自己面前周圍的同事,而他們也沒說什么,大家此時更多的是眼神交流,那位中年老怪物對此也只是埋頭淡笑幾下;其實這位老者原先是部隊里的,現(xiàn)已退役,跟在場的所有人相比,他經(jīng)歷過更多的絕望和更多的挫折,他臉上的每一道皺紋,每一條舊疤痕,都代表著一段經(jīng)歷,一段故事,一段生死離別,
“老凱你啊,哼,還是哼哼那個老樣子?!?br>
老者邊笑邊如事說道,同時把羅盤擦干凈過后,水平放在自己眼前,仔細端詳,隨后他臉上淡淡的微笑,逐漸消失,眉頭皺起,表情越發(fā)嚴肅,似乎發(fā)覺羅盤上的指針有些不對勁,可能是羅盤壞了?老者熟練地將其從側(cè)中間拆開,確認每一個部件,無誤后再次合上,再來重新緊盯指針;但指針還是在不用尋常的微微顫抖,左右不定,老者緩緩抬起眼神,左右環(huán)顧,只見其他人還是有說有笑的狀態(tài),周圍的其他怪物也只是在忙于自己的工作;是自己的錯覺嗎?這一假設(shè)此時在跟老者記憶里的種種經(jīng)驗經(jīng)歷針鋒相對,腦海心神不定。
直到察覺到自己身后一塊微小的石子顫抖發(fā)出微弱的聲音后,這位怪物老兵迅速站起,擰著旁邊一位同事起來,嘴里拼命嘶吼:
“到撤離區(qū)到撤離區(qū)現(xiàn)在馬上??!”
眾人由一開始的松散,立馬轉(zhuǎn)為警惕,停下自己的話題閑聊和自己的瑣事,拼了命往周圍最近的撤離點擠去,一位怪物捂著自己的頭,小跑來到一處木架高塔下,用力拉下拉桿,隨后鐘聲警報循環(huán)響徹地底;不知不覺,各處石壁開始逐步崩塌,一些設(shè)施也隨之被破壞,地底開始顫抖,石頭的碰撞聲,怪物們的叫喊聲,以及一些工作設(shè)施坍塌損壞的聲響,在四面八方環(huán)繞,前一秒的有序,轉(zhuǎn)眼間變?yōu)榱嘶靵y。
“別堵在這兒!進去進去!”
眾人在慌張當(dāng)中,來到事先建好的撤離點,一種類似小型地堡的房間,這只是其中一個,其它地方也有對應(yīng)的地堡,供怪物們應(yīng)對突發(fā)情況,臨時逃生而用;那位老兵站在洞口附近,面朝大家,心里默數(shù)眼前坐在地上的人數(shù),
“老克呢?老克哪去了?。俊?br>
老兵在慌亂的嘈雜聲中大喊,
“他……(嗆了幾口),他領(lǐng)干糧還沒回來?!?br>
“我特么個天打雷劈…”
聽到一位同事怪物的回答,老兵瞬間更加著急,他轉(zhuǎn)身奔向洞口,一手用布條捂住嘴,一手顯現(xiàn)出魔法刀刃,外面撒落的石灰讓老兵咳嗽了幾聲,但這并沒有過多阻礙他的步伐,依舊冒著風(fēng)險跑出撤離區(qū),在大伙視野里消失;此時撤離區(qū)的大家都蜷縮在墻壁邊上,啥也不敢說,只是默默的忍受這地動山搖,有的人在相互對視,有的人在胸前不停比劃十字,也有的只是在發(fā)呆;凱勒恩在這眾多人群里,小心四周環(huán)顧,無意望見有一位怪物靠著墻壁,時不時神經(jīng)抽搐,神色難堪,喘息不止,而旁邊他的友人對此不知所措,只能盡自己所能拍拍背,握緊手,嘴里不停安慰念叨。
“讓一下?!?br>
只見凱勒恩穿梭過人群,來到這位臉色糟糕的怪物面前,半蹲平視,把自己腰包里僅剩的藥物取出,麻利地拆開包裝,不過拆開后他又恍惚了一會兒,
“誰有水?要干凈的?!?br>
凱勒恩回頭詢問自己身后的其他怪物同胞,一位身材矮小,腦袋里漂浮著鴨子的怪物一步一步趕來,運用自己的魔法,將水滋向凱勒恩手上的藥粉里,
“謝謝……好了好了(轉(zhuǎn)回身)來,把嘴張開?!?br>
手心窩中藥物連同水,一同灌入面前這位怪物嘴里,這位怪物也很努力的配合,將藥物全部吞下,隨后又繼續(xù)靠著墻壁喘氣,凱勒恩也坐在旁邊,眼神時刻緊盯自己身邊這位喘氣的怪物,不一會兒后,這位怪物不再氣喘噓噓,臉色也好轉(zhuǎn)些許,只是時不時微微顫抖幾下而已,
“沒問題了,之后有空多活動活動?!?br>
“謝……謝謝?!?br>
怪物們不約而同的喘息聲,外面石頭源源不斷撒落的噪音,撤離區(qū)天花板上黃燈不停搖晃,大家都不敢說什么,都在擔(dān)驚受怕,深怕多說一句,天花板就會塌下來似的,都想活下去,誰也沒料到轉(zhuǎn)眼間會有這樣的突發(fā)事件,就感覺像是上天在跟大家開致命的玩笑,顯得荒誕無理,但這就是現(xiàn)實,它就是這么發(fā)生了,
“你不害怕嗎?”
病人向凱勒恩詢問道,眼神里帶著好奇,他不明白大家都在為自己逃難和擔(dān)憂的時候,凱勒恩卻還在關(guān)心他人,
“我啊……我會害怕?!?br>
凱勒恩吞吞吐吐地回答
“是害怕死亡嗎?”
“……算是吧,畢竟如果我死了,我的孩子該怎么辦?!?br>
“你的孩子現(xiàn)在在哪?”
“在國王所在的營地里,委托了后勤部的人員幫忙照顧?!?br>
“(微微點頭)……那里很安全,會沒事的,你現(xiàn)在只需要保證自己的安危就行,可不要孩子幸運地活下來后迎接的是他自己父親的塵埃?!?br>
“嗯…”
凱勒恩自己雙手相扣捂在自己嘴前,沉默著,從他的眼神里能看出他還是有所擔(dān)憂,
“話說,我該怎么稱呼你?我都還不知道你叫什么?!?br>
“(象征性笑一下)我啊……(嘆一口氣),叫我冰狼就行了?!?br>
“(上下掃視一番)你為啥姓冰?”
“我啊,按照我們家族自古傳下來的規(guī)律,我本該會一些冰系魔法的天賦………但后來才發(fā)現(xiàn)我不會,我不知道是自己自身問題,還是什么遺傳問題,我不懂這些,我只知道因為這個,家里人很失望,我也很慚愧?!?br>
“所以你就練了一身的肌肉,來彌補自身的缺陷,嗯?”
“要不然呢?我又沒什么文化,沒法和你一樣搞文字工作(邊說邊撓掉自己頭上的石灰?!?br>
“……你愿意的話,我可以教你?!?br>
面對凱勒恩的這一提議,冰狼遲疑片刻,眼神偏移,腦海思索,似乎在反省自己自身到底夠不夠格,回憶自生來的經(jīng)歷里,有哪些跟文化工作有關(guān)過,左手掌捂揉自己的嘴,低頭小聲笑了一下,回答道:
“等先活過今天再說吧?!?
談話聲以及嘈雜聲交錯環(huán)繞,原先每人的精神緊繃,由于時間推進,逐漸適應(yīng),彌漫穿梭在大伙身邊的不安和惶恐,不知何時緩緩減弱,可能是因為這處避難所經(jīng)得起搖晃,也可能是這里有其他同胞,不覺得孤單,也可能是看見自己不認識的陌生怪物還在救死扶傷,莫名感到一絲安心,覺得如果自己真出了事,也不會被拋棄,不會被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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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不一樣的聲音隱約出現(xiàn)在洞口,撤離區(qū)里大伙都紛紛抬頭,將視線都聚焦到洞口處,只見外面幾位怪物匆忙的跑下避難所,其中就是剛剛出去不久的老兵,同時背著被稱“老克”的怪物,剛進洞后便消散掉自己手臂上的魔法刀刃,身后還緊跟一位兔族女孩,看上去是負責(zé)后勤醫(yī)療的怪物成員,
“來!來來大伙騰一下騰一下,就這兒!”
老兵在怪物們騰出來的地面上,小心將背后的老克安放下來躺著,兔女孩也隨之半蹲在旁,俯下身臉側(cè)近靠老克胸膛,手護著耳朵側(cè)兩方仔細傾聽老克的情況,
“還有機會,剩下我來處理。”
女孩邊念道邊起身,伸出雙手,綠色的魔法微光在雙掌心中顯現(xiàn),開始進行專業(yè)的治療過程,見狀的老兵,轉(zhuǎn)過身環(huán)視隔離區(qū)里的所有人,邊喘著氣,邊一步一步沉重的找地方坐下,仰頭望向天花板,手麻木的在自己身上尋找煙草,熟練的用粗糙的紙條將其包裹,卷起合上,另一只手不斷嘗試在煙紙圈另一端搓響指,見微煙緩緩飄向空中后,雙手左右遠護著煙草頭端,讓火愈發(fā)強烈;老兵一邊忍受嘈雜聲和避難所不適的溫度,一邊沉默寡言地抽著煙,時不時眼神抬起望望周圍其他人的情況,在眾多臉面及后腦勺中,才注意到坐在面前的凱勒恩早已注視他許久,從老兵救人進來那一刻起他就一直盯著,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觀察,多半是怕打擾到老兵自己;而老兵嘴里熟練的吊著煙,眼神平視凱勒恩,兩手垂搭在倆膝蓋上,連自己臉上的傷口和污漬都懶得去處理
“你還在這兒啊?”
話語的開端從老兵口中開始,凱勒恩覺得這個問題很莫名其妙,一時不知道是對方認真在問,還是在外面冒險傷到了意識神經(jīng),
“我還能去哪?”
“………(把煙取出,深呼吸幾口)我還以為你也是個急性子,跑出去救你孩子什么的?!?br>
“什么意思?沒懂?!?br>
“嘖,以前也有過類似的場景,是在地表一座村莊地下室,因為村莊意外遭受襲擊,活下來的怪物都在底下擠在一起,其中一位和你一樣也有孩子在外面,不過那家伙不怎么冷靜,他不顧別人的阻攔,一個勁的跑出去說要到自己女兒身邊?!?br>
“那后來他怎么樣了?”
“他啊……(沉默片刻,含回?zé)煵荩?,后來襲擊結(jié)束,外面的孩子還活著,她躲在其它的地方,這孩子比較聰明,但她的父親我不好說,父親跑出去后不久就被人類的騎兵處死在水井旁,那孩子好不容易才活下來,結(jié)果反而要面對的是自己父親的塵埃?!?br>
“………那女孩后來怎么辦?”
“我想想啊……我聽說是格爾森老將軍收留了她,其它我就沒多了解了,反正一段時間的抑郁她是免不了了………所以老凱你啊,(手指翹起指了指凱勒恩)等這事過去后,好好陪陪你那崽。”
聽罷,凱勒恩微微點頭示意,頭偏向正前方思索著,老兵也繼續(xù)抽著煙,眼神死死盯回天花板,和其他人不同,老兵沒有絲毫的恐慌和不安,反而沉著冷靜
“我還以為到了地底,就不用再擔(dān)心地震相關(guān)的問題,誰知道比地表還嚴重,還悶。”
旁邊一位陌生的怪物隨口嘮叨一句,緊接著捂嘴咳嗽了幾聲,而老兵也只是聽聽而已,他的神色依舊面朝天花板,不過眉頭似乎皺起些許,從自己坐下來后,一直在仔細聆聽撤離區(qū)之外的一切響聲,聽過聲音來判斷此時外界的情況,
“不,動靜來自上方…………來自地表,來自人類的炮火?!?br>
“……?什么?(問的同時眼神時不時瞟向天花板)”
面對老兵道出的情況,大伙十分詫異,一時間懷疑老兵有沒有胡說八道,但老兵對此只是默默點幾下頭,確認自己此時是清醒的,判斷無誤,
“地表還在打仗?所有怪物不是都已經(jīng)如約在地底了嗎?以前條約上都已經(jīng)寫明了戰(zhàn)爭結(jié)束?!?br>
“(深呼吸)有些事沒你想的那么簡單,戰(zhàn)爭這種東西,只會停歇,不會結(jié)束?!?br>
“不老家伙,你話能不能說明白,地表已經(jīng)全讓給人類一族了,人類怎么可能還在戰(zhàn)亂?跟誰爭?難不成地表這時候無中生有誕生了第三種族?”
老兵取出嘴里的煙草,徒手將煙火掐滅,觸覺能夠感受煙頭刺燙的溫度,卻沒有絲毫痛意表現(xiàn)出來,對于年邁的他而言,這點痛算不上什么,老兵把掐扁的煙草丟在自己腳旁,慢慢抬頭,面朝周圍疑惑的怪物們,自己眼神不定,腦海開始在記憶里翻閱,視線恍惚,
“咱地表上,還是那事先提到的村落,幸存下來的我們都窩在一棟土胚房下的密室,那兒原本是囤酒的地方,數(shù)十年的老酒,本打算當(dāng)周周日休息的時候好好拿來嘗一口的,嘖…………,只可惜大家為了保命,為了騰出空間擠人,只好把那一尊尊大罐的酒全部弄碎,咱又不敢出去,也不敢聲張,因為人類的騎兵隊已經(jīng)開始屠村了,我們只能在潮濕,漆黑,還滿地都是酒味的空間里,一邊聽著外界的慘叫聲和馬蹄聲,一邊祈禱這密室不會被發(fā)現(xiàn),無論人類還是怪物,人類發(fā)現(xiàn)了,我們都得死,村里的其他怪物發(fā)現(xiàn)了,就會為了拼命擠進來鬧出動靜,把人類引過來然后我們也得死?!?br>
老兵念道的同時,眼神像是由水凝固成冰一般,堅定不移,他此刻眼前看到的是自己記憶里那歷歷在目的過往,而不是面前這群好奇的年輕怪物們,
“那……后來有要進來的怪物嗎?”
“(沉默片刻)………有,是個平時愛講謎題的小伙子,他當(dāng)時滿聲哭腔,祈求我們打開地窖,他拼命的想弄開地窖的鎖,他不會魔法開鎖,因為他一天到晚都在琢磨他那些所謂的謎題,魔法他沒肯花多少時間學(xué)習(xí),這種情況下謎題可保護不了自己,就只能絕望的祈求里邊的我們開鎖。”
“沒被發(fā)現(xiàn)嗎?”
“他被發(fā)現(xiàn)了,但地窖里的我們沒有,聽聲音的話…………咳,是被弩箭穿過腦門死去的,他的尸體趴在我們地窖門鎖前,慢慢化為塵埃,和周圍事先搭好的茅草混成一片,掩蓋了地窖門口;之后就是那個拿弩箭的人類騎兵,我們能夠聽到他的動靜,他馬匹的腳步聲,那聲音在地窖門口晃悠了一小會兒,就遠去了,咱啥也不敢說,只好用耳朵傾聽外界那孩子死亡的全過程?!?br>
“那………不是,這跟此時塌方和地表人……”
還沒等這位年輕怪物提問,就被旁邊的凱勒恩推了一下肩并小聲嘴形提醒,之后周圍怪物也就沒說什么,只是在這動蕩的地下,傾聽老前輩講訴以前真實發(fā)生的過往,用前輩嘴里念出的詞句來腦補畫面,
“那個地窖啊,左上方角落墻壁上,有個小通風(fēng)口,咱可以透過那個小口,粗略的確認此時外界的情況,只不過那時候密室里好多怪物都還是擔(dān)驚受怕的狀態(tài),不肯出聲,一步也不想挪,就渾身哆嗦的擠在一邊墻壁角落,就我擱通風(fēng)口前踮腳望著外面村莊的慘狀,其中,其中…………嘶……”
突然老兵像是被什么掐住了喉嚨,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的神色眉頭,能看出他出現(xiàn)了幾絲難受,像是要哭的前奏,不過他沒有流淚,只是表情難堪些許,好似他的雙眼早已干涸,擠不出眼淚;此時的他,一邊組織自己接下來的話語,一邊強忍著自己的情緒,手不由自主再次伸進自己衣兜,卻意識到煙草剛剛早已經(jīng)用完,沒有多余的了,只好把手又放回原位,深呼吸幾口氣,
“是哪里不舒服嗎?”
旁邊一位怪物詢問道,老兵對此擺擺手,告訴他們不必操心,隨后老兵緊閉一會兒眼睛,默緩片刻,又再次睜開,神色漸漸恢復(fù)成剛才似凝固的狀態(tài),
“我躲在窺視孔前,啥也不能做,只能眼睜睜望著外面所發(fā)生的一切,我看到大部分村莊里的怪物們,被人類士兵趕在一塊兒,集體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那一張張面孔,有陌生的,有熟悉的,也有少數(shù)難以忘懷的,全部雜糅一片跪在村中心的廣場上,他們周圍都是人類軍隊,人類當(dāng)中走出來兩位軍官,一個拿著長劍,另一個拿著長刀,他們把各自手上的利器澆上水,用布條來回擦拭,還時不時往跪在地上的村民們面前晃悠,我能很清楚的看見第一排一位老夫婦在人群里害怕顫抖,感覺時不時會暈過去的樣子,而那個拿長刀的人類,手挑逗住那位老夫人的下巴,一邊跟身旁另一位軍官說笑,當(dāng)時離得太遠,我不知道那個人類跟老夫婦說了些啥,反正我能看到那位女士像是聽到了命令一樣,緩緩抬頭望向軍官,面部表情在一陣一陣恐懼當(dāng)中,盡自己所能的擠出比哭還難堪的笑容(清了清自己嗓子),之后………那位軍官發(fā)出了譏笑聲,還邊拍打女士的肩,女士什么也不敢說,只是默默的保持假笑。”
老前輩嘴里的話語,引起撤離區(qū)里大家的注意,大家沒有多關(guān)心此刻還在發(fā)生的坍塌事故,而是在揣測老兵接下來要說的真實經(jīng)歷,比如那位怪物老夫婦后來的遭遇,
“………后來一瞬刀光揮過,老夫婦的頭顱落在地上,身體和頭皆開始逐漸化為塵埃,地上那位女士頭顱上最后的表情,我看不清到底是哭泣還是假笑,我只知道她的表情逐漸模糊不清,消散成灰燼,撒在地面,村民們開始恐慌,開始試圖掙扎各自身上牢固的鎖鏈;兩個人類軍官便開始在跪地的人群當(dāng)中揮動刀劍,利器跟肉體一次接一次的聲響頻繁出現(xiàn),一批接一批的怪物癱倒在地,有的直接死亡,有的倒地過后還在痛苦的垂死掙扎…………這時候我才意識到,他們根本沒有放過村民的意圖,他們只是在拿村民們的一條條性命作為籌碼,他們把這當(dāng)作游戲,兩軍官誰在一定時間里殺的怪物多,誰就是贏家,旁邊的其他人類士兵們則負責(zé)計數(shù),就這樣…………就………,我沒多看,沒有勇氣繼續(xù)觀望,蹲下身子默不吭聲,我都感覺我身上一股涼意,我靠著墻壁,蜷縮身軀,聽著外面刀劍的廝殺聲響,以及他們的痛苦哀嚎,我…………”
再一次,老兵用左手捂住自己的下半臉,埋頭沉默,身旁的凱勒恩及其他怪物什么也沒說,有的只是想拍拍老兵的背安慰他,但被老兵再一次擺手拒絕,老兵慢慢抬頭,這次他同樣沒有哭,只是表情不適,他環(huán)顧自己面前聽得專心致志的怪物們,才注意到原先救回來的老克早就在別人的醫(yī)療下醒來,傾聽老兵嘮嗑許久,老克的眼睛跟其他人一樣,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什么也沒說;老兵再次試圖清醒自己,放下自己的手,重新抬頭,
“后來那動靜消停了,屠殺像是結(jié)束了的樣子,我緩緩重新起身,踮腳望回孔外,映入眼簾是滿地的灰白塵埃,摻雜著塵埃原先怪物身上穿著過的衣物,一大片,一大片的…慘不忍睹,我都………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完整的去形容去表達,當(dāng)時的我,頭一回見過這樣的場景,沒有任何征兆,沒有任何預(yù)示,就這么發(fā)生了,一大片活生生的命,就在一瞬間消失得一干二凈;廣場上還有少數(shù)沒來得及殺而活下來的村民,但他們此刻表情已經(jīng)抽搐得不像樣,麻木了,我記得這當(dāng)中還有個得哮喘的小伙子,因為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懼情緒,呼吸困難,那個人類軍官覺得太吵了,也隨之一刀將其結(jié)果,最后廣場上少數(shù)活下來的怪物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大部分都在哭,但都沒出聲,怕一產(chǎn)生噪音就會讓軍官看不順眼;而那兩位軍官此刻可不關(guān)心這些,他們開始找旁邊的士兵清點自己殺的人數(shù),但不知怎么的,他們倆聊的越發(fā)激烈,開始相互爭辯,甚至開始瘋搖對方的衣領(lǐng),我也一樣沒聽到他們具體在說啥,要我推測的話,那多半是士兵報的數(shù)讓兩人覺得不準確,感到不滿,軍官兩人這時候的表情神色開始帶有譏嘲,用手指點彼此,各自的刀劍要么扛在自己肩上,要么垂吊在腿邊,那上面占滿塵埃,都還有塵埃時不時從刀背上撒落些許;一頓爭辯嘲諷,一氣之下,兩人要求要再來一次,再進行一場廝殺游戲,直到數(shù)字準確無誤為止,于是旁邊房屋遮擋住的方向,又一批一批怪物俘虜被牽出來,連同剛剛活下來的少數(shù)怪物一樣跪在廣場,好不容易活下來的少數(shù)怪物覺得自己僥幸活下來了,誰知道這才剛剛開始,而我…………我啥也做不到,我只能再次蜷縮身子到角落,忍受一批又一批的慘叫,甚至還有人類們的歡呼聲,笑聲以及打趣聲,我在胸前無力的比劃十字,緊閉雙眼,一直欺騙自己這是一場噩夢,這是一場噩夢…………我害怕自己永遠不會醒來?!?br>
話語戛然而止,老兵沒有再多說什么,他扶額搖了搖頭,清清嗓子,眼神回歸與周圍其他怪物同胞對視
“這場戰(zhàn)爭,我們怪物沒有想得那么重要,怪物決定不了多少,人類的選擇就是這樣,就算這個世界沒有我們怪物一族,戰(zhàn)爭也一定會爆發(fā),人類自己也照樣會發(fā)動軍變。”
老兵語重心長地念道。
不知何時,撤離區(qū)外界的動靜早已消停,大伙連同老兵的視線一同望向洞口處,緊接著陸續(xù)有怪物起身,往洞口的方向靠近,其中凱勒恩也站起身來,往外界左右試探觀察,
“先別先別。”
凱勒恩伸出右臂攔住身后其他怪物,示意自己還要再確認情況,他集中注意力觀察洞外能夠看到的情況,以及一切能夠聽到的外界聲響;直到聽見外界遠處的警報鐘聲,以及外界其他同胞紛紛的腳步聲和話語聲,凱勒恩才放下手臂,和身后的大伙一起走出避難所,重新回到事先的巖層空間;映入眼簾的是處處參差不齊的斷言殘壁,以及各種荒廢的設(shè)施,有很多零零散散的怪物還在石堆里尋找什么,可能是重要物件,也可能是還有同胞沒拉出來………也有可能是塵埃
“把路清出來,來人幫把手!”
見不遠處原先擴張的方向,四五位怪物正在清理碎石堆,石堆里還有很多被埋沒半個身子的怪物還在求救掙扎,
“走!救人!”
同隊的怪物拍一下凱勒恩的肩,隨后與其他人一同小跑過去幫忙,無論何種方式,徒手搬運,或是魔法搗碎,又或者運用自己身上還能工作的器具
“這,這邊,你倆負責(zé)撐起,我負責(zé)撈人,趕緊!”
經(jīng)過剛剛塌方的耗劫,怪物們又開始進行各大小的救援行動,被埋困的幸存者接二連三被救出,由后勤隊有序送往國王營地進行救治,就這樣大家又開始進行忙碌,只是此時地板上的污漬灰燼,一時間分不清哪些是石灰,哪些是其他不幸者的尸骸,
“出來了出來了!來3!2!1起————!”
大伙抬起石塊,底下被壓著的怪物被拉出來,他不停被石灰嗆,咳嗽不止,消停后他雙手把住救自己出來的怪物搖晃,急切地說:
“還有盧克眼!盧克眼還在底下你們救救他!你們救救他我求你們啦!”
“哪?還你別搖了?。ㄈ鲩_手)在哪?你說的那位???”
于是全員繼續(xù)深入救援,開始更加猛烈地鑿開石頭,尋找幸存者的蹤跡
“盧克眼?。ɑ仡^詢問)是這么叫對不?盧克眼?。”R克眼?。∧懵牭骄统鳇c聲伙計!”
救援的怪物一邊往前方喊到,一邊俯下身傾聽確認里面有沒有回應(yīng),反反復(fù)復(fù),
“該不會沒撐過去吧?”
“不!不可能!剛才我被埋的時候都能聽到他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
“你冷靜!那是過多長時……”
忽然間,隨著深入發(fā)掘,開始有不一樣的聲音從石群內(nèi)部滋現(xiàn),聽起來確實像嗚嗚叫的模糊求救聲,幾人意識到盧克眼還活著,便更加賣力的開鑿,同時根據(jù)聲響的方位,精確地往指定方向前進。
“欸!有了有了!”
這位名叫盧克眼的怪物,他顯而易見的大眼睛,引起了其他怪物的注意,于是乎大家有序圍過來,搬運起石塊,但這次,石頭像是被什么卡住一樣,怎么也挪不動,用盡全力也沒用,
“要不……(喘氣)要不鑿開,爆破?”
“還有命在這兒!你瘋了這里用?”
上方石群埋沒的坡坎,出現(xiàn)松動,抵住石群的石塊陸續(xù)出現(xiàn)裂痕,這意味著過一會兒后,這一處會再次發(fā)生坍塌,埋沒這片范圍,包括盧克眼及盧克眼身邊所有救援人員,并且此時怪物們也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一點,
“沒完沒了真的是!冰狼你負責(zé)抬住這塊,我負責(zé)切割?!?br>
“好?!?br>
凱勒恩囑托冰狼,自己松開手,把背后運來的金屬儀器重新穿戴在身,使用幾次魔法,確認儀器完好,能夠使用,
“好的,我準備切割,如果你覺得哪里痛就跟我說,聽到?jīng)]?”
見盧克眼眨眼示意后,凱勒恩迅速合上面罩,開始和往常一樣,進行石壁開鑿作業(yè),不同以往的是這次不是擴張,是救人,魔法能量有序繞著盧克眼的肌膚移動,一圈一圈石粉飄落,但與此同時,上方出現(xiàn)裂痕的石塊,愈發(fā)松動,隨時可能出現(xiàn)塌方,
“老凱你好沒有!?”
“還有半圈!(面罩的模糊聲)”
冰狼一邊抬著盧克眼上方的石塊詢問進度,一邊時刻警惕上方的塌方情況;不可阻擋的,頂部石塊崩裂,一群碎石紛紛撒落而下,砸向冰狼凱勒恩等人,周圍其他怪物見情況惡化,紛紛往后方避難,
“要來不及啦!”
當(dāng)一塊接一塊巨石即將靠近等人之時,數(shù)揮藍色刀光劃過,石塊被切開,繞過等人撒落在周圍其它地方
“別磨蹭抓緊時間快點!”
老兵這時候出現(xiàn),手臂上再一次顯現(xiàn)魔法刀刃,將來犯的威脅一一切除,為凱勒恩冰狼的營救爭取更多時間;最后,盧克眼終于掙脫而出,凱勒恩將其背在自己身后,冰狼也終于放下沉重的石塊,隨同老兵一同往后方撤退,途中老兵也在盡自己所能的斬除砸來的石群,掩護身后大家的撤離。
終于,這面石壁癱垮,無數(shù)石頭如同巨大的海浪,埋沒而下,狠狠的砸下來,一陣石灰卷起,掩埋了救援隊等人,
“(一陣咳嗽聲)唉!沒事吧?”
趴在地上的凱勒恩一邊確認自己窩懷里的盧克眼,一邊詢問冰狼的情況,聽見對方以及老兵各自的咳嗽聲后,才松了口氣,緩緩起身,清理自己身上的污漬,將其余兩人拉起來,隨后繼續(xù)往后勤隊的方向趕去,將虛弱的盧克眼交付給醫(yī)務(wù)人員,自己駐立在原地遠望擔(dān)架遠離,凱勒恩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的呼吸聲,心跳聲,和勞累不堪的自己,他看著眼前國王派來的搜救隊和后勤隊,成群結(jié)隊的救助幸存者,自己默默回頭注視冰狼和老兵,而冰狼只是伸手拍了拍肩,示意一切結(jié)束了,我們安全了。
“話說回來,老兵你叫啥?我總不可能一直稱你為老家伙啥的。”
冰狼偏頭向老兵詢問,像是終于停下了警惕和認真,才騰出時間和精力思考這一問題,而老兵對此只是瞟了一眼凱勒恩,示意讓凱勒恩來回答,自己卻獨自離開,去忙其它的工作,
“他啊,叫末牙犬,跟你一個系,在護衛(wèi)隊里當(dāng)過教官?!?br>
“我沒參過軍,不了解?!?br>
“反正(環(huán)顧四周),你要么稱他老東西,要么稱他末牙,你知道就行了?!?br>
幾番閑聊,兩人原路返回,跟其他工人怪物和國王搜救隊一同處理塌方事故造成的廢墟,其中也包括工作待過的擴張區(qū)域,除去搜救人員,擴張區(qū)是優(yōu)先處理,凱勒恩和冰狼也被安排往處理擴張區(qū),也就是剛剛救人的地方,原本兩人以為只是因為那里發(fā)生過多次坍塌,雜石多,需要更多人手前去清理,但看到過后才發(fā)現(xiàn)事實并非如此,沒有想的那么簡單,兩人一眼望去,之前坍塌產(chǎn)生的石灰霧霾早已散去,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擴張方向那面石壁漏出一個嚇人的大窟窿,由于開發(fā)過后的空間處處有燈火照明,顯得石壁窟窿里的空間離奇的黑暗,凱勒恩和冰狼見狀,也背后發(fā)涼,原來剛剛救人的時候,背后神不知鬼不覺的破現(xiàn)出一個深不見底的洞,像一只巨大黑暗的眼睛死死盯住渺小的自己,感到不安;兩人和其他怪物一塊兒圍在洞的周圍,燈光和火把陸續(xù)往洞內(nèi)擴張,
“我記得咱沒挖到過這里啊,這天然的?”
“誰挖洞不點燈啊,這肯定是天然的啊,別愣著把火給我!”
怪物們在相互的談話聲,以及各自的腳步聲中前進,一同探索這未知的廣闊空間,中途時不時從里面飛出些許的蝙蝠群,這沒有過多阻擋大家的步伐,
“話說………這是多深了?”
凱勒恩在人群里小心翼翼地詢問冰狼,
????????“差不多夠了吧,怎么,你怕了?”
“我怕這………些干………(目不轉(zhuǎn)睛的望向前方)…………嘛…”
只見面前是一處斷崖,底下不深處就是黑蒙蒙的沼澤泥漿,一直往前往延伸,才注意到前面沒有路了,只有一望無際的沼澤海,在這礦闊的天然地底空間里流淌著,泥漿流動發(fā)出的噪音來回在大空間里回響,就像來到不一樣的世界般,所有怪物對此感到不可思議,無言以對,有的只有對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感嘆,站在石岸邊靜駐觀望,凱勒恩也是如此,他想多走幾步,想更近的觀察這一奇觀,眼前的每一角落每一畫面深深地填滿自己的腦海,啥也說不出口,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還是旁邊的冰狼一把拉住自己的胳膊,才把自己的意識拉回來,
“啊欸欸!再走就摔下去了!”
入迷的凱勒恩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為了欣賞“風(fēng)景”,差點掉下斷巖落入沼澤,差點成為奇觀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