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開大會
張靈玉和趙前勝談完后沒有直接坐動車去東北,它當天直接和炎順淼去了登州府。對于東北的事它有必要開個會,順便也讓他們想辦法接受現(xiàn)在的局勢。
炎順淼好不容易送走了林百川這個硬茬在哪整理資料,張靈玉拿著它那個十多年不換的鋼瓶走了進來。
“忙呢?下了班不去泡個澡?”張靈玉看了看桌上的資料,全都是巫醫(yī)相關(guān)的拓本。
張靈玉拿起來一張看了起來,上面密密麻麻的滿文看著難受,三本大字典占了一半桌子。
張靈玉放下拓本說:“你要保他們?。侩y咯。這次事不亞于北宋宗教改革,誰叫他們出馬的沒想好,當時申報的時候說走蒙醫(yī)藥那一套。哎,他們不接受咱也沒辦法?!?/p>
炎順淼瞅了他一眼說:“這些不是出馬的,就是薩滿巫醫(yī)而已。國醫(yī)堂的資料被我拿過來了,他們要我去東北找個有慧根的孩子帶去北平學(xué)習(xí)?!?/p>
張靈玉冷笑一聲說:“當初收了裴元不也是因為這事嗎,結(jié)果人家裴元不還是一樣不愿意學(xué)。把所有東西都聚集到首城的想法啊,真是荒謬?!?/p>
炎順淼搖了搖頭從包里拿出鑰匙遞給了張靈玉,張靈玉看了看確認無誤轉(zhuǎn)頭正要走,炎順淼將它叫住。
“這才兩點??!去泡個澡吃個飯,五點再去開閣也不晚?!?/p>
倆人躺在單間的池子里,張靈玉盯著天花板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宗管局的意思,不是早就申報了縣級文化遺產(chǎn)嗎?這時候趕盡殺絕不是正常作風(fēng),更像是以前正一能干出來的事。
炎順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你今天怎么還有閑心找我來泡澡,是有什么事想不開?”
張靈玉搖了搖頭它有也指望不上他,它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說:“沒有,但是我覺得你有。張升璽是不是給你發(fā)照片了?”
炎順淼從水里出來坐到凳子上,手機剛剛一直在響動他卻懶得理,一打開又是九九加。
張升璽發(fā)了好幾張照片,讓在這地方待了一個多小時的他知道了外面的大雨。照片里那一頂斗笠有些扎眼,張升璽還發(fā)來了自己做的油潑面。
“干爹救我狗命,這人盯著我也不下來。”張升璽二十分鐘前發(fā)來的。
炎順淼把手機放下看了一眼張靈玉說;“你連你兒子都不放過?”
“你怎么就覺得是我干的呢?我對道協(xié)的態(tài)度你是知道的,如果是八道門的人......那你就當我沒說,反正跟我沒關(guān)系。”
張靈玉看了看墻上的大鐘,連忙站起來穿衣服,它披上外袍的時候炎順淼還坐在那看照片,它拍了拍炎順淼示意一起走,但炎順淼示意它先走。
澡堂子離公司不遠,它走到樓下的時候以及碰到了張中。
張中施了個禮說:“你是要進閣吧?正好我有件事要跟你說?!?/p>
倆人上了電梯按下了九樓的按鍵,張中點了點頭后說:“這次你本來是想去找出馬錢家劉家的人,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p>
張靈玉轉(zhuǎn)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說:“大堂口散不了,難道是白山死弟馬了?”
張中搖了搖頭,電梯門已經(jīng)開了倆人走了出去后張靈玉喊了一聲。
“你要結(jié)婚了?”
這層樓除了閣以外沒有一個人基本等于不開放,張靈玉喊這么一聲整層樓都傳來了回響。張中又折返了過來奪了那把鑰匙,走上前去開了大門。
張中說:“我爹還著急讓我回龍虎山結(jié)婚,公職待遇可比你們這好?!?/p>
張靈玉又大聲的笑了起來說:“我們這隸屬于國醫(yī)堂和宗管局,可比旅游局好多了,你舍得走嗎?”
閣分為十個庫房每一個都有獨立的鑰匙,張中打開甲閣的門后又迷路了。這里面雖然找東西還算好找,但要在這一堆書本、報紙、文件袋、檔案袋中找暗格,真就是書海無涯苦作舟了。
張中隨手拿起一個文件袋看了看說:“你這怎么還有龍虎山的五雷正法法本?,龍虎山的報刊你怎么也有?你就這么隨意放著?”
張靈玉想了想向西邊亥字書架找了找,摸了摸書架后的墻壁果然有個暗格,它往里一推一把一尺五寸的短刀被送了出來。
張靈玉拿了起來拍了拍張中說:“管他呢,學(xué)了也不能直接治好癌癥。放在這間房算是以表尊重咯!全真的除了丹法精要我可都放在乙等房了,這待遇還不行嗎?”
會議室里兩排的座椅快滿座了,十五個人在哪東張西望的看著大門。
楊輝拍了拍旁邊的徐紅軍說:“你那刀呢?”
徐紅軍從大衣布兜里掏出一把短刀重重的拍到桌子上說:“你小子,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我歲數(shù)大了耍不動刀了,你想干什么?”
其他人齊刷刷的望向倆人那邊準備看熱鬧,楊輝見狀說:“徐老頭啊,我也沒什么可要挾你的。就是你那把刀你也不耍了,你捐給我們哪軍博......”
“他奶奶的,你小子想的倒是美。你們巴蜀軍博又不是沒有,我這老頭子的自己放家里把著玩,哪輪得到你這群沒打過仗的孫子碰?!?/p>
旁邊的何一椽不服氣了拍桌子站起來說:“誰沒打過仗?就你歲數(shù)大了當退休干部能耐?收東寧的時候我還是個校呢!”
徐紅軍說:“東寧哪不過幾個小孩子在鬧,你們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警告了他們而言!哪能跟古越抗倭那幾年比,現(xiàn)在我看當下邊境頻犯是要重現(xiàn)當年了啊!”
東寧的鄭智輝本不想說話,但自己坐在何一椽旁邊是有點聽不下去了,他拿起茶杯說道:“徐爺莫談國事,若有心之人道出,您可別是養(yǎng)老金都沒了。”
大門被打開的時候張靈玉故意發(fā)一點聲音,它摸到上官幽若一旁看著這幾個人拌嘴。
上官幽若看了看一旁的張靈玉大聲地喊著:“人齊了!二叔來了!”
徐紅軍立馬坐回座位一臉慈祥的看著張靈玉,何一椽瞪大著眼睛往門口看了一眼,張靈玉就坐在那笑瞇瞇揮手。在場的人看見它后都形態(tài)各異的坐了起來,陳清江謝化荷站起身來一個施了道禮一個施了佛禮。楊耀提著兩大盒五指毛桃遞給張靈玉,張靈玉接下后放在一旁。
炎順淼見眾人再沒有什么反應(yīng)喚張靈玉過來,張靈玉將兩把刀放在供桌上拜了三下,炎順淼從供桌后拿出一個大竹簡念了起來。
“京津冀徐紅軍、東北張中、巴蜀楊家二兄弟、古越何一椽、昆侖謝化荷、西域上官幽若、漠北包秉忠、東寧鄭智輝、兩湖周敬緯、兩山李白、中原崔正罡、長安黃偉白、錢塘陳清江、古滇莊稼祥、張靈玉還有總部的我?!?/p>
他瞅了一眼張靈玉說;“非得每次都來念一遍名字?這幫人有幾個遲到的?歲數(shù)大的卡點來,年輕點的早點過來蹭網(wǎng),也就你遲到那么多次了?!?/p>
張靈玉起身撓了撓后腦勺說:“主要是歲數(shù)大了走路越來越麻煩了嘛,所以就慢一點啦嘿嘿嘿?!?/p>
崔正罡看了一眼手表說:“東北死仨漠北死倆,兩廣鬧事還屬于古越范疇內(nèi),古滇有人偷渡自殺......長安的礦沒上報國醫(yī)堂?!?/p>
“中原的你怎么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我一個漠北總管還沒散出去消息呢!”包秉忠雄厚的聲音讓崔正罡的嘲笑顯得毫無意義。
崔正罡從袍袖里抽出卷軸扔給了張靈玉,張靈玉接過后翻看了一會嘖嘖稱奇。
它站起身來念了起來:“其早年曾寫一文名曰批廟堂文,吾認為其大有謀反之心!狐眼狡詐狼顧之相,實屬朝中一大病根,如若不除必起大亂?!?/p>
它念這一會口干舌燥,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誰知念的時候還未咽下,水就這樣流了一身。
上官立馬遞上一張紙,它擦了擦后說:“這人有病吧?還得寫這種潦草的仿古文。再說了我都沒有個一官半職的,上哪去當病根?”
崔正罡說:“我知道的消息可都是這人跟我說的,他家在中原兩省頗有名望,祖上是河西劉家在前朝大戰(zhàn)里首當其沖,后來被封了工業(yè)制造局的官。這個地位可想而知啊,和趙老師還是世家關(guān)系有姻親?!?/p>
“局下面的廳沒有事,那些個更下面辦里面,是不是很多跟這劉家關(guān)系不錯?”張靈玉這次可是咽下水才說的話。
崔正罡點了點頭問:“你知道這事?那你更不該來問我?!?/p>
張靈玉拿出錄音筆調(diào)大聲音把里面內(nèi)容放出,那些內(nèi)容正是當初綁架張升璽時,那幾個鹽鐵辦的員工說的話。幾個人聽完后神色凝重,徐紅軍搖了搖頭望著那張燕國疆域圖嘆了口氣。
錄音放完張靈玉說:“現(xiàn)在看來是辦長或者這些地方府干出來的事,而且還并非和那些個州級別官員有關(guān),對嗎?”
何一椽說:“不應(yīng)該是州級的官直接聯(lián)系到京城嗎?繞繞彎彎的就算了,扯上這些辦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