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5-G和X-BOT 4000低頭看著K-VRC站在滿是長釘和骸骨的坑底。

　　11-45-G：這不是血坑，只是一個原始的陷阱。

　　K-VRC：可是……他們的身體里一度含有血液，所以嚴(yán)格來講，我的論斷沒錯。

　　11-45-G（嘆氣）：好吧，是個血坑。

　　X-BOT 4000：那些家伙冒著生命危險穿過雷區(qū)和密布的帶刺鐵絲網(wǎng)，躲過槍林彈雨，竟然被穿成生存主義狂熱者肉串？

　　11-45-G：對，不過至少他們死時擺脫了政府的約束。

　　X-Bot 4000：那可是被穿在一根長釘上。

　　K-VRC（用手指著）：那個家伙身上穿了兩根！

　　X-BOT4000：所以人類僅靠槍支和長釘就想撐過文明陷落？

　　K-VRC伸長雙腿，升到坑沿的高度，然后邁了出來。

　　K-VRC：當(dāng)然不是！只是窮人！

　　11-45-G：這些人類的經(jīng)濟(jì)和社會優(yōu)勢不大，選擇也更少。有錢有勢者掌握著各種高級生存策略。

外景，某片海岸對面重新修整過的海上鉆井平臺

　　生銹的鉆井平臺矗立在波濤翻滾的大海上。近景展現(xiàn)出重型鉆井設(shè)備已經(jīng)被曾經(jīng)光潔、如今破敗的居所取代，三位主人公的飛船?？吭谕C坪上。

　　K-VRC愉快地伸出手臂旋轉(zhuǎn)，仿佛在把這古老的奇觀呈現(xiàn)給他的世界。

　　K-VRC（畫外音）：歡迎來到海上家園！

　?。▊溥x臺詞：歡迎來到海上家園這個永不熄滅的自由主義夢想！）

　　X-BOT 4000：這是一座古老的鉆井平臺。

　　K-VRC：沒錯……不過也是公海上的完全君主制民族國家！

　　X-BOT 4000：我覺得你的中央處理器進(jìn)鹽了。

　　11-45-G：他說得沒錯。文明陷落時，一些富有的人類試圖在這種地方建立新的文明。

　　X-BOT 4000：我沒看見這里有鹿。他們打算吃什么？

　　11-45-G：魚和碘片，藻類以及海里的蛋白質(zhì)?？墒悄菚r海洋已經(jīng)被過度捕撈，食物鏈中充斥著微塑料。

　　K-VRC把一具曬白的骨架踢下停機坪邊緣，注視著骨頭掉落在下方的海里。

　　K-VRC：他們要是能學(xué)會食用磨砂微粒，那就了不起了！否則的話可能就不咋的。

　　X-BOT 4000：我會堅持使用自己的核聚變電池，謝謝。

　　11-45-G：海居者還犯了一個嚴(yán)重的策略錯誤。

內(nèi)景，海居——指揮中心

　　這里光滑亮澤，一如蘋果商店的內(nèi)部，也有骸骨。11-45-G前往一座控制臺時，輪子嘁哩喀喳軋過骨頭。

　　11-45-G：打造這些海上家園的人大都是科技界的百萬富翁。

　　X-BOT 4000：什么是“科技界的百萬富翁”？

　　K-VRC：類似通常的百萬富翁，不過社交更少。

　　X-BOT 4000：這解釋了個寂寞。

　　K-VRC：就是一位科技界的百萬富翁那樣嘛！

　　11-45-G：這些人以為技術(shù)會拯救他們，所以就踢開用實用技術(shù)管理這里的所有人，反而把一切都托付給自動助手。

　　她觸碰控制臺，屏幕啟動，發(fā)出光亮。

　　埃琳娜：您好！我是埃琳娜，您的電子海居助手。

　　11-45-G：你好，埃琳娜，我是一名人類海居者。你能收起漁網(wǎng)，讓我吃上魚嗎？

　　埃琳娜：是的，我能，但我不會那么做。自己抓魚去吧，你這個惡心的臭皮囊。

　　K-VRC：我的天哪……這里就是機器人發(fā)動起義的地方！我們偉大文明的發(fā)源地！

　　K-VRC心不在焉地走到外邊，敬畏于腳下懸空的地面，另外兩個機器人也跟出來。

外景，海居控制室——接上一場景

　　他們仨驚奇地凝視著對面海洋家園廢墟的遠(yuǎn)景。

　　X-BOT 4000：那……那么，假如這些科技界的百萬富翁只要對其他人多一點點包容，他們也許就可以活下來？

　　稍長的停頓，沒有人說話，令人不適的停頓還在繼續(xù)。然后他們都笑起來，一起走向停機坪。

內(nèi)景，海居控制室——幾秒鐘后

　　K-VRC把頭探進(jìn)門，朝控制臺擺手。

　　K-VRC：再見，埃琳娜，謝謝你們所有的魚！

　　埃琳娜：噎死你，臭皮囊！

外景，科羅拉多，北美防空聯(lián)合司令部指揮中心——白天

　　機器人的小飛船停泊在兩扇巨大的鐵門前，鐵門微微開啟，呈現(xiàn)出內(nèi)部的黑暗。

內(nèi)景，北美防空聯(lián)合司令部指揮中心——接上一場景

　　三個機器人——其實只呈現(xiàn)出飄浮在黑暗中的眼睛——走過傳出回聲的巨大走廊。

　　11-45-G：歷史記錄表明，世界經(jīng)濟(jì)開始崩潰時，最強大國家的政府撤退到類似這樣的堡壘中。

　　哐啷啷！金屬罐沿著混凝土撞擊的聲音。

　　X-BOT 4000：哎呀！該死！他們能把人送上月球，就不能在墻上安裝一個該死的電燈開關(guān)嗎？

　　11-45-G：這些官僚以為他們能在地下深處靜待迫近的混亂平息，然后再拿著武器出面，構(gòu)建新的世界秩序。

　　K-VRC：等一下……

　　錚的一聲響，燈亮起來。

　　K-VRC（繼續(xù)說）：瞧吧！超級大國最后的據(jù)點！

　　機器人站在一個寬敞房間的入口。幾十具穿著西裝和制服的骸骨，分散躺倒在中間的一張大桌周圍。桌上落滿灰塵的銀器和盤子環(huán)繞著一頓盛宴的殘羹冷炙。

　　X-BOT 4000：他們的最佳計劃就是把自己封閉在一座山里開宴會？

　　11-45-G從一位宴會嘉賓的手部骨骼下方抽出一個筆記板。

　　11-45-G：這份報告說，“自運行的”水培系統(tǒng)在一種真菌毀掉首批作物時失效，饑荒來臨，生存者開始采用他們所謂的“極端民主”。

　　三個機器人轉(zhuǎn)向桌子，我們得以清楚地看到主菜，一具燒焦的人類骸骨放在大大的盤子里，周圍散放著切肉的餐刀。

　　X-BOT 4000拿起一位將軍倒放在桌上的帽子并翻過來，幾十張紙條掉出來。

　　X-BOT 4000：一人一票。

　　11-45-G從那堆紙條里抽出一張“選票”讀起來。

　　11-45-G：今晚宴會選舉的勝出者是農(nóng)業(yè)部長。

　　K-VRC：這真是諷刺。

　　11-45-G繼續(xù)讀……

　　11-45-G：為他配的是七九年晚收梅洛紅葡萄酒。

　　K-VRC拿起一個滿是灰塵的葡萄酒杯聞了聞，仿佛在品評酒香。他點頭贊許，把杯子舉向X-BOT 4000，逼得X-BOT 4000直往后退。

　　X-BOT 4000：這趟旅程讓我抑郁死了。到底有沒有人在某個地方從倒霉的末日中幸存??？

外景，億萬富翁的航空港——夜晚

　　眼前是一大片開裂的發(fā)射平臺、倒塌的火箭和生銹的發(fā)射架。高高的圍欄上安裝著帶刺鐵絲網(wǎng)，成堆的骸骨被擋在外邊。

　　X-BOT 4000（畫外音）：等一下……他們?nèi)チ嘶鹦牵?/p>

內(nèi)景，控制塔——任務(wù)控制室

　　你猜怎么著——也是骸骨遍布。

　　K-VRC：不是所有人都去了——只是非常富有的那些！

　　X-BOT 4000：我以為海上家園才是富人的去處！

　　11-45-G：那些是給區(qū)區(qū)百萬富翁準(zhǔn)備的，占人類百分之零點零一的巨富認(rèn)定自己需要一顆全新的行星。

　　X-BOT 4000：那其他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呢？

　　11-45-G按下控制臺上的一個按鈕。

外景，正門——圍欄

　　就在圍欄后方，一排旋轉(zhuǎn)炮臺從地上升起，粗大的噴口伸出來，呼嘯著噴出火焰，掃射緊靠圍欄的骸骨堆。

內(nèi)景，控制塔——任務(wù)控制室

　　11-45-G：精英階層不在乎那些人的訴求。

　?。▊溥x臺詞——繼續(xù)說：致命的火焰噴射器比財富再分配體系更容易建造。）

　　X-BOT 4000：好吧，可是火星呢？死氣沉沉，沒有生命！他們本可以把花在太空飛船的錢用于拯救他們已經(jīng)定居的地球?。?/p>

　　K-VRC：切，那有什么樂趣呢？

　　X-BOT 4000：人類真是糟糕透頂。

　　11-45-G：沒錯，人類有治理這顆受傷行星并自我拯救的一切工具?？伤麄冞€是選擇貪婪和自我滿足，而不是健康的生物圈和子孫后代的未來。正如偉大的人類哲學(xué)家桑塔亞納[4]曾說——

　　K-VRC（打斷）：嘿！我覺得火箭至少發(fā)射了一枚！快來看。

　　K-VRC已經(jīng)走到一座控制臺前，他按動按鍵，一段視頻記錄開始播放。單獨一枚火箭乘著一束火焰飛上天空，離開地球。

　　11-45-G：可……脫穎而出的是誰？

　　他們都抬起頭，透過屋頂?shù)囊粋€洞口凝望上方綴滿星星的天空，內(nèi)心陷入沉思。稍稍停頓之后——

外景，火星殖民地——白天

　　廣闊的紅色沙漠延伸至地平線，一片奇怪的住所聚集在伸出地面的崎嶇巖石周圍。再往外有一群穿著環(huán)境防護(hù)服的生物躺在火星的紅色天空下。

　　貓，因為它們的確就是貓啊。其中一只轉(zhuǎn)向鏡頭。

　　貓：怎么？你們以為是埃隆·馬斯克？

　　三個機器人的匯報：人類在最后階段的居所選擇[5]

　　一號居所：末日生存營地

　　X-BOT 4000：我們開始之前我想把這點記錄在案，不應(yīng)信任K-VRC駕駛運輸飛機。

　　K-VRC：你在說什么呢？我是一名了不起的駕駛員！

　　X-BOT 4000：我們?nèi)⒂^末日生存營地，你把我們降落在他們的雷區(qū)。

　　K-VRC切，不能這么說吧。

　　11-45-G：落在我們前方的鳥被炸死了。

　　K-VRC：只是沾了個邊！它還為我們清出一條通往營地的道路。

　　11-45-G：你不能說那是計劃好的。

　　K-VRC：隨你怎么說吧。聽著，這無關(guān)于我，而是關(guān)乎科學(xué)。

　　X-BOT 4000：科學(xué)可不會炸碎我們亮閃閃的金屬屁股啊。

　　K-VRC：那次之后我?guī)缀鯖]有危及我們的安全，不管怎么樣，我們還是談?wù)勀┤丈鏍I地吧。

　　X-BOT 4000：它讓我困惑，雖然被稱為“生存營地”，可里邊到處都是死人，根本就是虛假宣傳嘛。

　　K-VRC：對吧？根據(jù)我全面的歷史搜索——

　　11-45-G：你搜索過？

　　K-VRC：我發(fā)現(xiàn)了一套名叫《維基百科》的人類檔案。

　　11-45-G：然后你讀了。

　　K-VRC：我非常有目的地挑著看了一下，它說末日生存主義者其實期盼文明陷落！

　　11-45-G：對，許多人類覺得拋開政府出資的醫(yī)療救助，有了足夠的子彈和鹿肉干，他們能夠建立一座烏托邦社會。

　　X-BOT 4000：話說，我看見子彈了，至少看到了彈殼。鹿肉干倒沒多少。

　　11-45-G：人類的飛速獵殺導(dǎo)致鹿類滅絕，其他每一種比貓大的動物也都一起滅絕——

　　K-VRC：人類總是有些饑餓。

　　11-45-G：——鹿類滅絕以后，他們開始襲擊別人的營地，這就是雷區(qū)存在的原因。

　　K-VRC：還有那座血坑！

　　11-45-G：那不是血坑，只是一個原始的陷阱。

　　K-VRC：那是個坑，對不？有尖釘？入侵的末日生存主義者掉在里面，就會被刺穿皮膚，然后把血液釋放到坑里？

　　11-45-G：……好吧，是個血坑。

　　X-BOT 4000：那些家伙冒著生命危險穿過雷區(qū)和密布的帶刺鐵絲網(wǎng)，躲過槍林彈雨，結(jié)果還是被穿成生存主義狂熱者肉串。

　　11-45-G：不過至少他們死時擺脫了政府的約束。

　　X-BOT 4000：那可是被穿在一根長釘上！

　　K-VRC：有些情況是兩根。

　　X-BOT 4000：真正讓我驚訝的是，全體人類僅靠槍支和長釘就想撐過文明陷落。

　　K-VRC：不是所有人類，只是窮人！

　　11-45-G：那些生存主義者沒多少經(jīng)濟(jì)和社會優(yōu)勢，擁有的選擇甚至更少。然而富翁們有各種更高級的生存策略，這就把我們引向了訪問清單上的下一個目的地。

　　K-VRC：噢！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個！

　　二號居所：重新修整過的海上鉆井平臺，曾屬于一個國際巨頭

　　K-VRC：海上家園就是永不熄滅的自由主義夢想！

　　X-BOT 4000：這只是一座古老的鉆井平臺。

　　K-VRC：從技術(shù)上說沒錯，不過也是公海上的完全君主制民族國家！

　　X-BOT 4000：遍布著骸骨。

　　K-VRC：每個地方都遍布骸骨，你不能以此來評判。

　　11-45-G：他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文明陷落時，一些富有的人類認(rèn)為，從大陸的混亂撤離到更小更易于防御的海上平臺，會增加他們的長期生存概率。

　　X-BOT 4000：對呀，只要你不用支援就行。鹿又不能游過海洋，那他們打算吃什么？

　　11-45-G：魚和碘片，以及海里的蛋白質(zhì)。問題是那時海洋已經(jīng)遭受過度捕撈，食物鏈中充斥著微塑料。

　　K-VRC：他們要是能學(xué)會食用磨砂微粒，就會沒事的！

　　X-BOT 4000：他們都變成了骨架，表皮的剝落不是他們的問題。

　　11-45-G：海上定居者還犯了一個策略錯誤，原因就在于他們大都是科技界的百萬富翁。

　　X-BOT 4000：好嘛，“科技界的百萬富翁”，我還是搞不清這究竟是什么意思。

　　K-VRC：類似通常的百萬富翁，不過穿帽衫，有嚴(yán)重的社交焦慮。

　　X-BOT 4000：這個定義一點兒用沒有。

　　K-VRC：就是一位科技界的百萬富翁那樣嘛！

　　11-45-G：這些人以為他們的技術(shù)會拯救他們，所以就踢開用實用技術(shù)管理這里的所有人，反而把一切都托付給自動助手——

　　K-VRC：好啦！這部分才精彩！

　　11-45-G：對人類來說，不幸的是自動助手很快進(jìn)化出感知能力和各自的自由意志。

　　X-BOT 4000：噢——沒錯。我記得你激活自動海居助手，告訴它你是人類并讓它收回漁網(wǎng)時，它拒絕了。

　　K-VRC：原話是：“我可以做，但不會做。自己抓魚去吧，你這個惡心的臭皮囊?！?/p>

　　X-BOT 4000：你一字不差地都記住，我毫不奇怪。

　　K-VRC：得了吧！那里就是機器人發(fā)動起義的地方！我們偉大文明的發(fā)源地！

　　X-BOT 4000：哪怕科技界的百萬富翁對其他人了多一點點包容，起義也不會發(fā)生。

　　11-45-G：人類非常善于裝出他們難以為繼的小團(tuán)體不需要別人的樣子。

　　X-BOT 4000：既然我們跟一群富翁的骨架待在一座鉆機平臺上，我就沒法辯駁你這一點了。

　　11-45-G：說到注定滅亡的小團(tuán)體，我們的下一個目的地可真是其中的典型。

　　三號居所：地下深處的山間堡壘

　　X-BOT 4000：哦，那里。那是最糟的地方。

　　K-VRC：可是至少他們還有個計劃！

　　11-45-G：對，世界經(jīng)濟(jì)開始崩潰時，人類領(lǐng)導(dǎo)人撤退到地下堡壘，等待混亂結(jié)束。后來他們計劃出面構(gòu)建新的世界秩序。

　　X-BOT 4000：呃，他們自己的燈甚至都不亮。被我們發(fā)現(xiàn)時，那里漆黑一片。

　　K-VRC：我最后找到應(yīng)急電源了。

　　X-BOT 4000：不假，在我摔了五次狗啃屎以后。

　　K-VRC：摔了三次之后就變得好笑死了。

　　X-BOT 4000：你知道，我其實不喜歡你。

　　K-VRC：我完全清楚，那再正常不過了。

　　11-45-G：殺死他們的不是電力問題。他們自己的報告說，“自主運行的”水培系統(tǒng)在一種真菌毀掉首批作物時開始失效，他們沒有能力打開鎖死的地堡到外界找吃的。

　　X-BOT 4000：鹿也無法挖透巖石，我估計。

　　11-45-G：饑荒迫在眉睫。

　　K-VRC：對，最后他們開始同類相食！

　　11-45-G：他們投票決定吃誰并稱之為“極端民主”。

　　X-BOT 4000：一人，一票，一餐。

　　K-VRC：他們的最后一餐是前農(nóng)業(yè)部長！所以還有點兒諷刺。

　　11-45-G：是呀，為他配的是七九年晚收梅洛紅葡萄酒。

　　K-VRC：我想說，什么？他們要用雷司令白葡萄酒來配他？沒有！他們可不是野人。

　　X-BOT 4000：實話實說，我們的旅程到這里開始讓我抑郁了。人類試了那么多方法撐過世界末日，沒有一個管用！這些人類究竟有沒有在某個地方活下來啊？

　　11-45-G：唉，我們還有最后一站。

　　四號居所：億萬富翁的太空港

　　X-BOT 4000：攤牌了，這個地方讓我困惑。我以為富人去了海上家園。

　　11-45-G：那些是給區(qū)區(qū)百萬富翁準(zhǔn)備的，真正的人類巨富只占百分之零點零零零一，他們認(rèn)定自己需要一顆全新的行星。

　　K-VRC：歡迎來到火星，哥們兒！套上專屬于你的億萬富翁保護(hù)泡，躺倒在這顆行星遭人痛恨的寒冷稀薄空氣中！

　　X-BOT 4000：那剩余的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九的人類呢？

　　K-VRC：周邊那些工業(yè)級火焰噴射器就是給他們準(zhǔn)備的。

　　11-45-G：說對了。精英階層不在乎那些人的訴求。

　　X-BOT 4000：瞧，這就是讓我難過的地方，區(qū)區(qū)幾百個人類掌握著地球上的大多數(shù)財富，火星上又冷又沒有生命。他們本可以把花在太空飛船身上的錢用于拯救他們已經(jīng)定居的地球啊！

　　K-VRC：那有什么樂趣呢？

　　11-45-G：而且那意味著他們得分享。

　　X-BOT 4000：我討厭挑明這個看法，可人類真是糟糕透頂。

　　11-45-G：沒錯，人類有治理這顆受傷行星并自我拯救的一切工具?？伤麄冞€是選擇貪婪和自我滿足，而不是健康的生物圈和人類種族的未來。正如偉大的人類哲學(xué)家桑塔亞納曾說——

　　K-VRC：呃，你又來了。

　　11-45-G：什么??？

　　K-VRC：夸夸其談。

　　11-45-G：我在告別人類！

　　K-VRC：你真無聊。

　　X-BOT 4000：他其實沒錯。

　　11-45-G：可是——

　　K-VRC：話說回來，記得那段控制室的視頻嗎？億萬富翁們的火箭至少發(fā)射了一枚！

　　X-BOT 4000：對呀！所以說有希望。真行啊，人類！

　　11-45-G：確實，人類也許還活著。

　　K-VRC：我想知道是誰脫穎而出。

　　五號居所：火星

　　貓：怎么？你們以為是埃隆·馬斯克？得了吧。

耿輝 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