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New Crop

? ?"我是個廚師，不是生日小丑。"

? ?甘比諾將一名男孩要的披薩端上餐桌，并在男孩要求他給自己唱首生日歌時，做出如此的回答。

? ? "你的生日巨無霸香腸披薩，請慢用。"說完，甘比諾將附贈的發(fā)條弗萊迪玩具，以及配套塑料餐具放到男孩桌上。

? ? 男孩很顯然有些傷心，卡莉普索及時為他與剩下的孩子們端來飲料，當(dāng)男孩向她提出相同的要求時，卡莉普索毫不猶豫地照做了。

? ? 這名新來的女服務(wù)生為男孩插上生日蠟燭，并唱了一小段生日歌。

? ? 甘比諾回到披薩店的廚房，喬埃正在煎鍋前照看兩鍋炸薯條，以及三塊炸雞套餐。他打開通風(fēng)口與卷簾窗，看到卡莉普索在大廳中與孩子們打成一片。

? ? "你妹妹她挺喜歡小孩子的，"喬埃一邊說著，一邊將炸薯條撈出油鍋，然后倒在餐盤中，給它們加了些番茄醬。

? ?"這可能和我們從小的生長環(huán)境有關(guān)吧，"甘比諾準(zhǔn)備給下一塊披薩加芝士條，他繼續(xù)與喬埃閑聊，"我們是南美人，不到18歲時就經(jīng)歷了內(nèi)戰(zhàn)。我從戰(zhàn)爭中學(xué)會了開槍，而她則學(xué)會了珍惜和平。"

? ? ?這些話連甘比諾自己都感覺是謊言，畢竟一個星期前，他和自己的妹妹還穿著萬圣節(jié)制服，在街上狂轟濫炸…

? ? ?"所以，你們在來這兒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喬埃繼續(xù)用打趣的語氣問。

? ?甘比諾將披薩面餅放入烤爐，調(diào)好時間后翻了個白眼：? "呃，比較難說。我和我妹妹是那種…收了別人的錢后，在別人的屋子里捆炸藥的。"

? ? ?"哈，不就是建筑爆破工嗎？不過，從那種危險的工作換成一個廚師，反差一定…哦不！"喬埃的嘴巴突然停住，他撈出已經(jīng)被炸糊的雞塊套餐，"不不不威廉會殺了我的！"

? ? 喬埃將雞塊套餐倒入垃圾桶，從冰箱中拆出新的一袋，重新備火備油，"看來那孩子的生日雞翅要推遲一會兒了。"

? ??

? 說到這里，喬埃和他的這名新同事都笑了出來。

? ?

? ? "快點霍斯，我們的壽星等著我辦成小丑送禮物呢！"弗萊迪戴好小丑的星形布帽，將鼻子染成紅色，現(xiàn)在只差最后一步了。

? ? 嘶——

? ? 霍斯的鐵鉤，將那套充氣小丑服裝劃破了。伴隨著低音小號演奏般的漏氣聲，弗萊迪身上的小丑服裝變得干癟無力。

? ? "霍斯，你還真是個專業(yè)的海盜：現(xiàn)在你偷走了那孩子的生日驚喜。"弗萊迪脫掉小丑服裝，雙手?jǐn)傞_后教訓(xùn)霍斯。

? ? ?

? ? ?邦尼用自己的吉他練習(xí)完一首歌，之后坐上一個板條箱。

? ? 板條箱居然被邦尼壓塌了，不過好在，板條箱里是另一件充氣小丑服裝。邦尼得意地將那套服裝交給弗萊迪："看吧，我說過的，兔子總是帶著復(fù)活節(jié)的好運！"

? ? 說完，邦尼從地板上站起，卻不小心踩碎了一個紙盒。

? ?

? ? ?男孩的生日宴會過后，便到了員工午休的時間，喬埃從層柜中拿出自己私藏的香檳，給甘比諾與卡莉普索各倒了一杯。

? ? ?

? ? 三人的酒杯碰到一起，一人一杯，不能再多了。否則肯定會影響下午的工作。

? ? ?"呃，二位，伊麗莎白告訴我們你們是新的員工，所以我們…準(zhǔn)備了這個！"邦尼拿出一個紙盒，紙盒中是一塊被壓碎的巧克力蛋糕。

? ? ?"謝謝，哦，這蛋糕的外形…是畢加索的風(fēng)格么？"卡莉普索接過紙盒，看著零碎成七塊的蛋糕問道。

? ? "這還要多虧了某只幸運兔子，他用手把蛋糕壓碎了。"霍斯將鐵鉤搭在邦尼肩上調(diào)侃著，邦尼則不滿地將那只海盜狐貍推開。

? ? ? ? "知道嗎，以前從沒有人給我們做過蛋糕，"甘比諾拿起一小塊蛋糕，"謝謝你們。"

? ? ? ?"不管怎么說，唔，歡迎你們加入！"奇卡直接送給二人一個巨大的擁抱，甘比諾與卡莉普索都被這種熱情壓得喘不過氣了。

? ? ??

? ? ? 向往平靜生活的種子，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在二人心中萌發(fā)。他們不想再去做什么罪犯了，現(xiàn)在，甘比諾只想與自己的妹妹好好生活，重新開始。

? ? ??

? ? ? "咳！咳！"

? ? ? 又一次體檢結(jié)束了，這是甘比諾第一次用不是憑借做黑幫打手得來的錢，為妹妹登記的體檢。只是，這一次醫(yī)生沒有直接給出他們報告，而是單獨叫出甘比諾。

? ? ? 卡莉普索有些不解地坐在床上，她服用了些止疼藥物，用手帕捂住口部后輕咳了幾聲，她發(fā)現(xiàn)自己咳出了一口鮮血…

? ? ?"肺部血細(xì)胞衰竭，癥狀加劇了。這不是病毒性的，不會感染其他人…但是…她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醫(yī)生將掃描圖交給甘比諾，黑白色的肺部透析圖中，被紅筆標(biāo)注的病區(qū)增多了。

? ?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甘比諾撕碎透析圖，將圖片扔進(jìn)垃圾箱。

? ? 醫(yī)生用一種默哀般的神情擦拭了一下眼鏡，他對甘比諾搖了搖頭："她還有兩個月，去見見想見的人，做做該做的事情吧。"

? ? ?

? ? ?甘比諾感到難以置信：這就是命運么？他們才剛剛迎來美好的轉(zhuǎn)機(jī)，就連要如何度過接下來的日子都計劃好了，明明約定好要一直陪伴彼此…或許，這就是命運弄人…

? ? ?甘比諾推開體檢室的大門，他深呼一口氣，給了卡莉普索一個微笑與擁抱："恭喜你，卡莉普索！醫(yī)生說你就要痊愈了，不需要再做體檢了。只要吃些止痛藥物靜養(yǎng)幾天…就會慢慢好起來的！"

? ? ? ?"真的嗎哥哥，我會好起來么？"卡莉普索欣喜地看著自己的哥哥，她信任他，因為他從不會欺騙自己。

? ? ?甘比諾點了點頭，將止痛藥物遞給她。

? ? ?回家的路上，看到天邊那被陰云遮住的夕陽，甘比諾突然提出一個問題：

? ? ?"卡莉，你最近兩個月…還有什么想做的事嗎？"

? ? "啊？"卡莉普索顯然對這個問題感到意外，她吃著甘比諾買給她的甘草糖，簡單思考了一會兒。

? ? 她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沒有啊，現(xiàn)在和你在一起，我已經(jīng)很快樂了！"

? ? 說完，她加快腳步跑上前去。

? ? "那…可真是太好了。"甘比諾控制住眼角的淚水，他擦干眼睛，跑去追趕自己的妹妹。

??

? ? 穆迪看著面前燃燒的油桶，以及那被捆綁在墻角的醫(yī)生，將一張標(biāo)有【檢查合格，請靜養(yǎng)待康復(fù)】字樣的透析圖撕碎，放入火焰中。

? ? ?穆迪又拿出一張名片，名片上寫著一名高超騙子的名字與聯(lián)系電話：曼茲威爾大法師，專業(yè)戲法騙術(shù)100年！

? ? ?騙徒脫下自己的醫(yī)師外套與其他偽裝，穆迪將真正醫(yī)生的錢夾打開，扔給騙徒一疊鈔票。

? ? "現(xiàn)在滾吧，要是這件事你敢說出去…"穆迪舉起拳頭威脅騙徒。

? ? 名為曼茲威爾的騙徒，在收好自己的賞錢后，便像是條蠕蟲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里。

? ? 況且，他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叫穆迪的男人。他在乎的只有穆迪約定好的鈔票。

? ??

? ? ?曼茲威爾走后不久，身穿南瓜杰克邦尼服裝、雙臂燃燒著火焰的甘比諾便來到這條小巷。

? ? ?這條小巷不難找，它就坐落于弗萊迪披薩店的后方。穆迪坐在這里等候他多時了。

? ?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穆迪拿出一個藥瓶，里面的藥丸便是甘比諾的目標(biāo)，"你如果還想要這個的話，恐怕得好好聽話。"

? ? ?"我不是來求你的，"甘比諾的雙手，冒出更加熱烈的火焰，他用炙熱的左手指著穆迪的臉，"我是來揍你的！"

? ? ? 甘比諾的眼神，從沒像現(xiàn)在這么堅定過。此時此刻，他有了自己要拼命守護(hù)的東西：卡莉普索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