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曾經承受苦難。我知道這些。你們遭遇了深淵，幾乎向它屈服。這種情況現(xiàn)在改變了。我是父親，將軍，領主和導師。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教導你們，并把我學到的知識傳給你。榮譽、自我犧牲、自力更生、兄弟情誼。這是我們普羅米修斯的信條，如果我們要繁榮，所有人都必須遵守它。讓這成為第一課……” ???????????????????????????——原體沃坎在泰拉上對第十八軍團幸存者的就職演說 ? ? 努米恩不知道誰在戰(zhàn)斗中幸存了下來。他臉朝下躺著，盔甲上的傳感器發(fā)出一連串紅色警告信號。毫無疑問，這一跤救了他的命。他希望其他人也是。他呻吟著，翻了個身，努力控制住身體上的創(chuàng)傷。脈搏正在恢復正常。呼吸也是。他在寂靜和黑暗中等待著他的身體恢復，他的盔甲系統(tǒng)重新啟動并穩(wěn)定下來。黑暗中有人在他旁邊走動。 沈拉的盔甲裂開了，布滿了刀鋒和彈孔。他的機械眼閃爍了一下，然后熄滅了。 “我們損失了半履帶車……”他嘶啞地說。 努米恩勉強點了點頭。 “不過把那些叛徒都點燃了，是不是?”老技術軍士說，笑著昏了過去。他的生命體征還在;沈拉還活著。 還有其他人，有些沒有沈拉幸運。萊奧德拉克和赫里克帶著凡人逃走后，努米恩回到了制造工廠。阿瓦斯犧牲了自己的生命，讓他的表親得以逃脫。他在這個過程中拯救了努米恩，然后殺死了其他的懷言者光榮犧牲。近距離引爆了熱熔炸彈。 第三名軍團士兵，另一名狙擊手，可能是射殺海倫、烏扎克和夏卡的人之一，成功從猛禽的猛烈攻擊中脫身。阿瓦斯現(xiàn)在是他步槍上的另一個收獲，懷言者從戰(zhàn)斗中脫身，使努米恩無力實施復仇或做出自己的犧牲。 當他趕到其他人身邊時，戰(zhàn)斗已經蔓延到街上。多瑪多斯倒下了，佩格倫不見了蹤影?？ǜ晡骱蜕蚶粼谀抢铮凰勒吆痛顾赖娜税鼑?。絕望之下，技術軍士觸發(fā)了一次大爆炸，希望把包圍他們的敵人也帶走。他在一定程度上取得了成功，但卻摧毀了工廠本已脆弱的地基。 努米恩記得他腳下的地面裂開了，那種失重的感覺就像吊艙插入的最后時刻。碎片落在他身上。一塊大石塊撕裂了他的右臂，造成手臂橈骨骨折。當他們降落在水中時，他緊緊抓住了徽章，沃坎的符號。一條快速流動的下水管道，把他們從戰(zhàn)場上帶走，騙走了他們應得的光榮死亡。努米恩半淹在水里，空氣中彌漫著臭氣。他抬頭望著天花板，看著爬來爬去的下水道害蟲從上面爬過來檢查最新的貢品，卻發(fā)現(xiàn)它們又脆又硬。 “卡戈西……” “我在這兒?！?“你能動嗎?”” “還不行?！?“那就等一段時間，等到你能動為止?！?“我哪兒也不去，炎薪隊長長。” “很好?！迸锥骰卮鸬?，迷迷糊糊，半清醒。“那就好?！?他仍然緊緊抓著紋章，把錘子徽章舉到一道從墻上的裂縫里射進來的光里，仔細檢查。它沾滿了污垢;努米恩用拇指擦了擦紋章，想起了上次在伊斯特凡到它的情景。 ?

伊斯特凡五號

?

“蔑視者”無畏在一片煙霧中緩慢前行，血濺在藍白相間的油漆上。無數(shù)的刀傷和彈痕破壞了它的盔甲，這是所有戰(zhàn)士最終評判的真正榮譽，或者第十二軍團是這樣認為的。

成千上萬次的轟炸掀起的灰燼把天空染成了灰色。它為一群戰(zhàn)士洗禮，他們穿著不同程度的古代角斗士服飾，揮舞著儀式用的武器。他們是狂暴者，即使在吞世者中也是致命的品種，在安格隆作為奴隸角斗士回歸前就存在。他們在無畏前面咆哮著，加入了與火蜥蜴的戰(zhàn)斗。

努米恩對那些為戰(zhàn)爭而發(fā)狂的吞世者的企圖猶豫不決。他們的人數(shù)不超過三十人。只有三個小隊。然而，他們向超過一百人沖鋒。幾個人被爆彈擊中倒下。有些人被彈片擊中，但還在繼續(xù)前進。只有那些因四肢缺失或重傷而無法戰(zhàn)斗、無法奔跑的人才停下。

某種緊急而可怕的事情刺激著他們前進。努米恩讀過十二軍團暴行的報告。即使在他們還是戰(zhàn)犬的時候，他們在戰(zhàn)斗中的名聲，尤其是近距離的戰(zhàn)斗，也是令人生畏的。作為安格隆麾下重生的吞世者，他們已經變成了別的東西。

軍隊中謠言甚囂塵上，說有神秘的裝置可以控制軍團士兵的脾氣，就像奴隸們在安格隆頭骨上植入的裝置一樣。

現(xiàn)在他看到了他們，無視痛苦和傷害，瘋狂地吐著泡沫，努米恩相信這些故事是真的。

一個咆哮的狂戰(zhàn)士，兩只手都拿著鐮刀，向原體沖了過去。沃坎把他打到一邊，但這個瘋狂的戰(zhàn)士設法避開了一記致命的打擊，并在他落地后重新起來戰(zhàn)斗。另一個狂暴者旋轉著帶倒鉤的鐵鏈。它猛力出擊，吸引了阿塔納留斯，把劍客拖進了吞世者的殺戮弧線。

一把巨大的戰(zhàn)錘錘砸向努米恩，努米恩差點來不及反應，趕緊移動到一邊。在一個小型火箭推進系統(tǒng)的驅動下，它以流星般的力量撞擊地面，震動了腳下的大地。瓦倫上前與戰(zhàn)士搏斗，但被鐵錘的后揮擊倒。努米恩試圖沖過去幫助瓦倫，卻發(fā)現(xiàn)一位拿著鐮刀的軍團士兵擋住了他的去路。火蜥蜴擋住了鐮刀的一擊，感到另一把刀的鉤子刺向他的頭盔時，他沒來得及移開。其中一個鏡片破裂，他失去了視野。甘尼把這名瘋狂的軍團士兵打倒在地，用他的風暴盾猛擊他，而伊加塔隆則壓碎了吞世者的肩膀，解除了他的鐮狀武器。這個渾身是血的軍團士兵，不顧他承受的劇痛，正準備沖過去，這時努米恩用他的長刀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們瘋了，”甘尼咆哮道。

努米恩點了點頭，在這短暫的休息時間里，他四處搜尋他的炎葬衛(wèi)同伴，看看他們怎么樣。

瓦倫還躺在地上，但至少還在動。

阿塔那留斯跪在地上，屠夫的鉤子扎進了他的盔甲，仍然被鐵鏈纏住。當萊奧德拉克與持鏈者戰(zhàn)斗時，斯卡塔沃試圖釋放他，但發(fā)現(xiàn)狂暴者的憤怒難以抵抗。他搖搖晃晃，處于防御狀態(tài)，要不是沃坎把吞世者拽起，把他的頭朝下撞到地上，讓他的尖叫閉嘴，他就會摔倒。

另一個拿著鐵錘的人擊潰了赫卡坦火族的三個人，第十四連和第五連已經找到了穿過戰(zhàn)壕與吞世者交戰(zhàn)的方法。格拉維斯的軍隊還在追趕。在他們下面，卡戈西和火山碎屑控制著戰(zhàn)壕。在山坡的其他地方，一支規(guī)模更大的火龍部隊與安格隆的吞世者展開了血腥的對峙。

這一次，紅沙之主離他的榮譽衛(wèi)隊很近。努米恩聽到他吼叫著挑戰(zhàn)，聽到沃坎的名字在他的母語的喉音音節(jié)中出現(xiàn)?；液蜔熢絹碓綕?一個視覺鏡片是清晰的，另一個則是混亂的，很難看清東西。他看見了沃坎。

原體正在和無畏對打。盡管它使他顯得矮小，但這臺龐大的戰(zhàn)爭機器正在慢慢地被拆碎。沃坎占據(jù)上風，并與火龍一起處于戰(zhàn)斗的中心。

努米恩糾結了下是重新加入原體，還是要召集他的炎薪衛(wèi)兄弟，他跑向仍在下面的瓦倫。

“起床!”事情遠沒有結束。”

瓦倫咕噥著什么，但還是照他說的做了。當他把他的兄弟拉起來時，努米恩又在人群中找到了沃坎。

蔑視者比他高得多，兩只能量爪拖著參差不齊的能量環(huán)。它的胸板嚴重凹陷，脖子上的電纜危險地吐出。

沃坎的手槍近距離的開火。這是馬努斯大人送給他的禮物，火蜥蜴的原體贈送禮物的回禮。在近距離發(fā)射時，它切斷了無畏號右臂上的伺服系統(tǒng)，使它的一個武器軟弱無力，失去用處。

沃坎爬上無畏的軀干，當他到達頂部時，他的劍向下刺入了它的裝甲頭部。蔑視者就像一頭倒下的野獸，但仍意識到自己被殺了一樣，單膝跪地。它那死去的手臂耷拉在身體兩側，另一只抓住它的膝蓋，掙扎著。

當戰(zhàn)爭機器崩潰時，努米恩歡呼，當他看到兩個狂暴者逼近原體時，勝利變成了痛苦。沃坎被壓制了，無法抽出他深埋的武器來殺死他的敵人。隨著一個野蠻的肘擊，原體折斷了刀刃，并將其鋸齒狀的殘骸扔向其中一名突擊者。它擊中了野蠻的角斗士的臉，剜了他的一只眼睛，立即殺死了他。沃坎用腳推開無畏號的尸體，躲過了對他頭部的一擊。相反，它咬進了輕蔑的金屬底盤，在被卡住之前切割金屬并噴出火花。

狂暴者猛拉著刀柄，但無法抽出武器，咆哮著放棄了它，打算赤手空拳與沃坎較量。原體已經把黎明使者抽出來，狂暴者的腦袋被一記隨意的揮桿打飛了。血還在從吞世者那殘破的脖子上噴涌而出，這時山脊上隱約出現(xiàn)了一個影子。

安格隆怒吼道，他被鮮血涂抹，部分被飛掠的煙云和閃爍的熱霧遮蔽。

“沃坎!他的聲音就像城市的陷落，在廣闊的戰(zhàn)場上轟隆作響。安格隆用他隨身攜帶的一把電斧朝他兄弟沖去。它的刀刃咆哮著，渴望鮮血?！拔曳Q呼你為更高的騎士!”

唾沫在紅唇上冒著泡沫。他那粗大的肌肉組織，似乎對他布滿血管的皮膚來說太緊了，不斷起伏。他脖子上突出了粗筋。他那張傷痕累累、飽經戰(zhàn)爭創(chuàng)傷的臉，被一團纏繞在他頭上的機器管子所包圍，隨著安格隆睜大眼睛，他的臉變得緊張起來。

在更遠的山坡上，沃坎抓住了他的錘柄，去迎接他兄弟的挑戰(zhàn)。

努米恩看到了這一切，幾乎催促他的原體堅持下去。

一枚來自叛徒炮位的弧形導彈把炎薪衛(wèi)隊長的注意力逼向了天空。他一路追蹤著導彈的軌跡，直到它擊中了兩個原體之間的斜坡。

一場大火照亮了山坡，幾噸的燃燒彈在大火中熊熊燃燒。它像洶涌的波浪一樣向外掃去，把斜坡的下半部分浸泡在熱量和火焰中。

與震蕩中相比，這根本不算什么。火龍們在那場爆炸中被燒死了，被炸得四分五裂，穿著終結者盔甲的火龍被燒成了灰燼。

無數(shù)夕陽從努米恩的視線中消失了。他眨了眨眼睛，望著那野蠻的余輝，看見沃坎被火焰包圍著，但卻毫發(fā)無損地從火焰中走了出來。剩下的火龍都聚集到他身邊，踩著尸體四處走動。

被嚴重燒傷的掠奪者們仍在戰(zhàn)斗。炎薪衛(wèi)和赫卡坦的一些部下在努米恩到達原體前解決了他們。瓦倫一瘸一拐地走著。阿塔那留斯抓住他的腰，但一只手堅決地抓著他的劍。

“我們還能一起戰(zhàn)斗嗎，兄弟們?”努米恩趕緊問。

阿塔那留斯點點頭。

瓦倫發(fā)出一聲嘲弄的笑聲?！耙苍S這一切結束后，我們應該考慮增加編制?””

甘尼來到他身邊，不是支持這位老兵，而是看護著他。

“你是我的保護者嗎，兄弟?”瓦倫問。

“一點也不，”甘尼咆哮著，但沒有離開他。

伊加塔隆什么也沒說，只是怒目而視。他的視覺鏡片后面的眼睛似乎總是比他兄弟們的眼睛更亮。努米恩知道他的戰(zhàn)士們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但在他們死去或戰(zhàn)斗結束之前，他們是不會停下的。但這是一場嚴重的消耗戰(zhàn)，當他聽說援軍來了，要在他們后面進行登陸時，他毫不羞愧地承認松了一口氣。

數(shù)以百計的著陸器和降落艙堵塞了本已令人窒息的天空，上面裝飾著阿爾法軍團、鋼鐵勇士、懷言者和午夜領主的圖像。即使是看到康拉德·科茲的軍團，努米恩也有希望贏得這場戰(zhàn)斗，最終使荷魯斯屈服。

沃坎也看到了他的兄弟們和他們的軍團的到來，盡管他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寬慰或過早勝利的跡象。他只是無動于衷地看著各種各樣的飛機著陸，忠誠者在洼地的邊緣堅守著。關于安格隆，沒有任何跡象。似乎烈焰風暴把他打了個落荒而逃，現(xiàn)在又有四支軍團到來，這位紅沙之主下令撤退。

通訊重新打開之前出現(xiàn)了短暫的平靜。所有的炎薪衛(wèi)也都聽到了，盡管這是在沃坎的頻道里，原體認為他的核心圈子里不可能有什么秘密。在顛簸的返程中，戈爾貢的聲音震耳欲聾。

“敵人被打敗了!”

他的憤怒是顯而易見的，他想要復仇的愿望是顯而易見的。馬努斯大人想用鮮血來撫慰受傷的自尊心。

“看他們是怎么從我們身邊跑開的!”他接著說，一種熱切的熱情影響著他。“現(xiàn)在我們繼續(xù)前進，不要讓任何人逃脫我們的復仇!”

努米恩和瓦倫交換了一下目光。這位老兵受了重傷，但仍能繼續(xù)戰(zhàn)斗。阿塔那留斯也在掙扎，而斯卡塔沃則因為受傷留在兄弟萊奧德拉克身邊。增援部隊已經準備好部署，撤退并鞏固陣地是合理的?，F(xiàn)在推進只會帶來榮耀和死亡的揮霍。

沃坎沒有說話，沒有流露出他的任何想法，他讓科拉克斯說話。

“堅守,費努斯 !勝利可能仍屬于我們，但讓我們的盟友在這場戰(zhàn)斗中贏得他們應得的榮譽吧。我們取得了偉大的勝利，但也付出了代價。我的軍團受損嚴重，支離破碎，就像沃坎的軍團一樣……”

在暗鴉之主結束他的發(fā)言后，原體又一次保留了自己的意見。

“我無法想象你的家人沒有流很多血，就把我們帶到了這里。”

馬努斯大人很好斗。“我們傷亡慘重，但沒有屈服。”

利用敵人的撤退和戰(zhàn)斗的短暫停止，沃坎選擇了這個時刻發(fā)出聲音?！拔覀兌际恰Ｔ谠僖淮我活^扎進這場可怕的戰(zhàn)斗之前，我們應該花點時間喘口氣，包扎傷口。戰(zhàn)斗的代價到處都是，穿著血淋淋的綠色盔甲。

“我們必須鞏固已經取得的勝利，”沃坎建議道，“讓新來的兄弟們繼續(xù)戰(zhàn)斗，而我們則重新集結?！钡隊栘曄袷锹劦搅搜任叮豢狭T休。

“不!叛徒被打敗了，只需要最后一擊就能徹底摧毀他們!”

科拉克斯做了最后一次理智的嘗試。

“費魯斯，別做傻事!”我們已經贏了!但無濟于事，因為與鋼鐵之手的原體的通訊連接已經中斷。

“我們的兄弟太驕傲了，科沃斯?！蔽挚蔡孤实卣f。

“他會害死自己的?！?/p>

“他那么堅韌而不會這樣死亡?！蔽挚舱f，但努米恩從他空洞的語調聽出了他話語中的謊言。

“我可不想被他拖進去，沃坎。我不會為了他的自尊心而把我的兒子帶到另一個絞肉機里去的?！?/p>

“那么希望援軍能很快到達他那里，因為你我都勸不住他?！?/p>

他說，“我正在向登陸場靠攏。我們在那兒見嗎?”

沃坎停頓了一下，感覺在他給出答案之前，幾秒鐘就像過了幾分鐘。努米恩想起了他們在火焰鑄造號上說過的話，想起了費魯斯·馬努斯的憤怒導致了他的毀滅，想起了預見到的荷魯斯的叛亂，以及這場戰(zhàn)斗帶來的深深的不安。不祥的預感在炎薪衛(wèi)隊長心中涌起，像是要掐死他一樣。

“是啊，”沃坎終于說?！拔覀儗⒃诘顷扅c會合。也許費魯斯會明白我們的意思，同意我們的意見?！?/p>

“他不會的?！?/p>

“不，你可能是對的。沃坎終止了通訊。仿佛一件悲傷的斗篷披在他的肩膀上，沉重地承載著一種恐懼，這種恐懼在他剛剛聽到或感受到的事情中得到了證實。努米恩對此無法解釋。

“命令所有連隊撤退到補給點，”沃坎對他說。努米恩立刻大聲呼叫卡戈西?；鹕剿樾紟缀跚謇砀蓛袅藬橙说膽?zhàn)壕，去往登陸點的路暢通無阻。

荷魯斯的叛軍撤退時破破爛爛，一片混亂，但十八和十九軍團的戰(zhàn)士們卻井然有序地撤退了。坦克重新排成縱隊，緩慢而穩(wěn)定地隆隆駛下山坡。燒焦的戰(zhàn)壕空了，軍團士兵排成一列，連隊的旗幟還在飄揚。他們飽受打擊，但意志堅定。死去和受傷的人和他們一起，被他們仍然站著的兄弟拖著或抬到高處。這是一場大進軍，黑色和綠色的戰(zhàn)爭海洋隨著潮水退去，留下了被他們殺死的敵人的殘骸。

大部分防御工事都被摧毀了。巨大的土方工程和尖刺堤防像腐爛的傷口一樣敞開著。尸體掛在它們身上，一些穿著暗白色的衣服，另一些穿著血紅色或刺眼的紫色。這是一千次自相殘殺的證據(jù)，正是這一點，沃坎在離開戰(zhàn)場之前，留在后面觀察著。

“這不是勝利，”他喃喃地說?！笆撬劳觥＿@是被打破的，血腥的束縛。這將成為我們世世代代的印記。”

在厄格爾洼地的北部，一片新生的海洋隨時準備沖進來，帶走所有致命的殘骸。

在火蜥蜴的登陸場對面，有著一大堆空投船，那是鋼鐵勇士。身穿黑黃相間的鋼灰色盔甲，第四軍團顯得冷酷而嚴厲。他們筑起了一個堡壘，把自己的登陸艇的裝甲堡壘結合在一起，以鞏固斜坡的北面。巨大的大炮在它后面高高舉起，炮口指向被火山灰籠罩的天空。一排主戰(zhàn)坦克停在前面，上面有一個戴著金屬頭盔的骷髏頭的猙獰標志。在那前面，成千上萬的鋼鐵勇士排成隊列。他們保持沉默，拿著武器貼著身體，不比機器人更有生命力。

降落區(qū)現(xiàn)在擠滿了戰(zhàn)士，一個臨時營地出現(xiàn)了，為傷員服務，并保護死者的尸體。坦克堆場出現(xiàn)了技術軍士和士兵組成的勞動小組，他們聚集在一起進行緊急維修。在較大的風暴鳥的背風處設立了多個分診站，而一些雷鷹的貨艙則充當了緊急醫(yī)務室。身強力壯的人看著他們的盔甲和武器。軍需官們負責庫存，盡可能補充彈藥和物資。面對傷亡，軍官們進行了重組。副官和軍士向前線軍官作了簡短的報告，旗幟充當了集結點，整個部隊開始組織第二次進攻。

沒有一個十八兵團的戰(zhàn)士閑著。

然而，整個北坡的鋼鐵勇士，除了必要的集合外，既不說話，也不行動。

首席藥劑師森加雷斯聯(lián)系指揮部，包括沃坎和炎薪衛(wèi)，抱怨他們對援助請求，特別是醫(yī)療援助請求沒有得到答復。

努米恩看到火龍的拉爾斯坦上尉舉起拳頭，向他們的鋼鐵盟友致敬，他感到整個厄格爾洼地籠罩著一種可怕的寂靜，就像風暴遮住了太陽一樣。

沒有人回應他的呼喊。只有風拍打著他們的旗幟的聲音，為第四軍團的人帶來了一絲帶有敵意的回應。

“他們?yōu)槭裁床换卮鹞覀?”萊奧德拉克坦率地問。

沃坎正盯著他兄弟佩圖拉博的方向。鋼鐵之王回敬了火龍之主犀利的目光。

“因為我們被出賣了……”沃坎一臉無法置信，臉上的恐懼變成了憤怒，“準備戰(zhàn)斗!”

一萬多支槍應聲而來，他們的盟友的武器帶著叛變的意圖轉向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