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員/主三大】長眠 01/02
逃殺背景/略重口
祺鑫/文軒/翔霖占比較大
關(guān)于亂燉:個人對亂燉的判斷標(biāo)準(zhǔn)是在愛情層面既愛這個又愛那個,其它都不屬于亂燉范疇。
Part1
“我能夠擁有告別時會痛徹心扉的東西,是何其幸運?!?/strong>
2028年9月23日。
自從2016年認(rèn)識劉耀文開始,每年的今天對我來說都是個特別的日子。
就算偶爾不能相聚,我也會記得送他禮物,對他說上一句生日快樂。也有可能是很多句——微博上一次,生日會一次,如果工作時正好趕上被cue到,那又搞不齊會說幾次。
不過無論說多少遍,我總是執(zhí)著地在私下里單獨說一次,他就會用他那張侵略性十足的臉笑得憨里憨氣:“不是說過了嘛?宋亞軒兒。”
今年也不例外。
當(dāng)然,今年的今天之所以特殊,并不僅僅因為這是劉耀文的生日。也因為這是我的五個隊友,包括劉耀文的忌日。
是的。我至今仍不愿相信,卻真實存在,荒唐可笑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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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手機震動的嗡嗡聲驚醒,渾身一抖,滾到地板上。
我又在沙發(fā)里窩了一宿,電視也開了一夜。上一次在沙發(fā)里睡覺不關(guān)電視還是上一次,也就是昨天。再上一次是前天。
從前我一直怕黑,不過那時候我可以留一盞燈,或者和劉耀文一起睡。
現(xiàn)在我不只怕黑,我還怕太安靜。留一盞燈也不再能緩解我面對黑暗的驚慌,我開始無法在床上入睡。
沙發(fā)狹小的空間和電視機里播放的娛樂節(jié)目能給我一些稀薄的安全感。
曾經(jīng)在他們身邊就能獲得的東西,對如今的我來說實在有些奢侈了。
外面是個雷雨天,云層黑壓壓地覆蓋著一切,讓我本來就不美麗的心情更加不美麗。電視機里重播著綜藝節(jié)目,觀眾笑得此起彼伏,主持人的笑聲更是夸張。我看著倒背如流的流程,心中木然。
來電人讓我意想不到,是丁程鑫。
我的丁兒,我的丁哥,我在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想見到的人。
自從去年年末我們見面大吵了一架以后,就默契地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彼此了。
我的拳頭落在他那張漂亮得花開花謝的臉上,他從粉絲那里收到的一大捧鮮紅玫瑰花也劃傷了我的脖子。
從前的我絕對想不到,有一天我會對這個哥哥動手。更想不到,這個哥哥也不會對我手下留情。
他偏偏挑今天找我,我合理猜測是有意為之。
老實說,我可能一直在等他的電話??僧?dāng)這通電話真的打來,我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因為我們有著共同的、可怕的、荒誕和刻骨銘心的記憶。
我在鈴聲斷掉之前接起電話,因為我怕沒有重新?lián)芑厝サ挠職狻?/p>
熟悉的聲音傳過來,帶著濃重的鼻音:“亞軒?我是丁程鑫?!?/p>
“我知道,”我很想問你是感冒了嗎?但現(xiàn)在的我說不出口,只能盡量顯得稀疏平常,“找我什么事?”
他開門見山:“你還記得穆姐嗎?”
這個稱謂讓我一陣恍惚。
她是曾經(jīng)照顧我們很久的助理姐姐。
一年前我們出事后,所有與我們有關(guān)的人被粉絲和媒體團團圍攻,她的信息不知被誰暴露,從此很長一段時間,她成了重點轟炸對象,嚴(yán)重影響了正常生活。
不過那時候我和丁程鑫自顧不暇,她也離開公司換了號碼,我們并不知道后來她過得怎么樣。
“穆姐怎么了?”我問。
“她上周聯(lián)系到我,說有東西要給我。她說想你一起來?!?/p>
“是她想我一起嗎?”
那邊停頓幾秒,而后說:“我們也很久沒見了。亞軒,其實我一直想和你道歉的,對不起?!?/p>
“我也一樣?!蔽彝幊脸恋拇巴猓安贿^,你想見到我嗎?”
他又沉默了。我聽到他輕嘆了聲:“我想見你的原因,和我不想見你的原因,你是明白的。因為我們是一樣的心情?!?/p>
掛斷電話,我呆呆地望著通訊錄里存儲為“丁哥”的名字。
那顆在我心臟里生根發(fā)芽多年的大樹,它的樹根忽然再次向更深處生長,刺得我好疼。
他明明說過,每次一看到我就會很開心。我也明明說過,我會永遠(yuǎn)陪伴著他。
我們不想這樣,我知道,誰都不想。
可我們都是膽小鬼,無法面對那些鮮血淋淋的記憶。
你想啊。
當(dāng)我看到他那張老天爺追著喂飯吃的精致面龐,我就會想起那上面曾沾滿馬嘉祺身體里噴濺而出的血。
當(dāng)他用他的手觸碰我,我會想到就是這雙手,曾在我面前射出一把刺向嚴(yán)浩翔胸口的箭。
一旦想到這些,我好像連那幾天彌漫的血腥味兒都聞得到。
我知道,他看到我也是一樣的。
他會想起他珍視的張真源因我而死,也會想到我的雙手是如何沾滿劉耀文的血。
我們無法面對彼此。
電視里傳來什么“少年團”的聲音,我一驚,下意識看過去。
畫面上是今年新出道的男團,九個青春靚麗的男孩子。
他們朝氣蓬勃,他們神采奕奕,他們意氣風(fēng)發(fā)。
他們驕傲地喊出團名,比劃著自己的專屬手勢。
我傻愣愣地盯著他們。
心臟里的樹根動了動,我開始無法抑制地鼻頭發(fā)酸。
一年了。
我以為我起碼會被時間治愈一些的。
丁程鑫,那你呢?
你有一天,會像你說的那樣,忘記那些記憶,然后好好地生活下去,走向很好的未來嗎?
Part2
“馬嘉祺的喜歡在你這兒是不是連垃圾都不如?”
丁程鑫約我在一家火鍋店見面。不是我們從前去過的任何一家,他完美地回避了這些。
我到包廂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在。
他穿了一身黑,帶著漁夫帽。我的視線停留在那頂帽子上,于是又順其自然地想到某個干凈清冽,像冬天一樣的人。
盡管很久沒見,上次還打了架。可我對他沒有一絲陌生,就好像我們昨天才剛剛在一起吃過飯,我也還是好想抱抱他。
從小到大的依戀早就成為一種習(xí)慣,我承認(rèn)我很想他。
他見到我,牽出一個笑容:“來啦,快來坐?!?/p>
我坐到他身邊,我們開始打量彼此的臉。他說:“你瘦了?!?/p>
我說:“你也是。”
他真的瘦了好多,本來就不大的臉剩下一小條,把他漂亮的眼睛襯得更大了。
“穆姐呢?”我問。
“她說老板臨時開會,所以要晚一點?!?/p>
“哦。她現(xiàn)在在做什么?還在這個行業(yè)嗎?”
“我也不太知道,是她主動聯(lián)系我,說要見面。我們沒說過別的?!?/p>
“這樣啊。”
我們對視,誰都沒有再講話。
沒了人聲,狹小逼仄的房間瞬間安靜下來。
這要是在以前,我絕對想不到,我和他也會有這樣相對無言的時候。
這讓我想起九個多月前,我們上一次見面的場景。
那次是我們從噩夢般的經(jīng)歷抽身,回歸到正常生活后第一次碰面。因為那天是27年的最后一天,跨年日。以往這個時候,我們七個會聚在一起放煙花,然后無邊無際地暢想。
我們會大聲喊出對未來的希冀。
可那天,只剩我和丁程鑫。
我們?nèi)ゾ瓢珊染?,開始時對共同經(jīng)歷的噩夢只字不提。
我們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提起從前,提起他們。他回憶著TNT剛剛出道的時候,他說直到后來他才知道公司一開始就準(zhǔn)備讓七個人出道,可笑的是他和馬嘉祺還以為自己改變了規(guī)則。他說那段日子真好啊,大家都朝著一個目標(biāo)使勁兒,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那時候飛總還在,18樓構(gòu)建的烏托邦好像就是整個世界的樣子。那時候他還不知道,樓外的天空會是那般讓他措手不及的模樣。
他說你不知道吧?那時候賀兒在你們看不見的地方偷偷哭過,因為對自己的舞臺表現(xiàn)不滿意,覺得拖了大家后腿,也覺得自己可有可無。
“他還特別為自己的身高發(fā)愁。他哭著說他鈣片維生素牛奶吃了一堆喝了一堆但還是長不高的樣子,我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特別清楚。他讓我?guī)退麊枂栆?,到底有什么長高大法。”
丁程鑫帶著笑意回憶著他的賀兒。
他說他是個要強的人,很多時候都是自己和自己較勁。所以,當(dāng)初他沒有繼續(xù)當(dāng)TNT的隊長,心里其實一直有芥蒂。
然后他沒頭沒尾地說,他好想見到馬嘉祺。好想好想好想。他想對他認(rèn)真地說一句“謝謝你”。
我說,你說吧,他會聽到的。
他搖頭,固執(zhí)地說:“我就要當(dāng)面對他講?!?/p>
于是那些我們刻意不去提起的回憶還是毫不留情地、直白地鋪開在眼前。
我們沉默。
良久后他精致而空洞的雙眸聚焦,像是終于想起自己身為哥哥的身份,安慰我:“亞軒,沒事的。你要好好生活,你還有很好的未來。時間久了,就會忘記了。別害怕,有我在。”
“包括他們嗎?”我說。
要忘記的記憶里,也包括他們嗎?
“我想過忘記?!彼读算?,苦笑:“但是,鉆進你血液里的灰塵,你要怎么才能清理掉。”
清理。他用了清理這個詞。
只有沒用的東西才會需要清理。
他當(dāng)然看不出我心里對這個詞匯的不滿,繼續(xù)說:“我每次看到耀文的成長都覺得特別驕傲特別欣慰,就好像這是我親兒子似的。不開玩笑,我看著耀文,無數(shù)次想過‘要是我有了兒子,也就是這種感覺吧。’”
我就是從這里開始打斷他,開始咄咄逼人的。
我冷笑,大概是笑出了聲,他停止講話來看我,我直視他的眼睛:“那你覺得你是一個稱職的父親嗎?”
他當(dāng)然明白我指的是什么,回道:“他長歪了,我覺得有我的責(zé)任。不都說他是我?guī)Т蟮膯帷!?/p>
長歪。
天知道為什么那個晚上他用的詞匯都不招我待見。
“長歪?在你眼里,一個‘長歪’就能概括他后半段的人生了?”
借著酒勁兒上頭,我不吐不快:“他那時候18歲,又是個半點城府沒有的傻小子,你怎么去要求他不被那些烏七八糟的誘惑影響?他最聽你的話,那他經(jīng)歷那些事的時候你在哪兒?他被叫去陪酒的時候你在哪兒?他在岔路上不知道該往哪兒走的時候你在哪兒?他半夜趴我身邊哭的時候你又在哪兒?!”
我說的話毫無邏輯,純屬發(fā)泄。那天的我跟個瘋子簡直沒什么兩樣。
我繼續(xù)朝他吼:“你在大導(dǎo)演的劇組拍戲,你在綜藝?yán)锼⒛?,你在頒獎臺上拿獎拿到手軟,你在國外時裝周穿著一身高定揚眉吐氣!你在做你的國際巨星夢!那時候你心里哪兒還有他劉耀文的位置?哪兒還有我們這個團?我們是垃圾,你早就想著‘清理’掉了吧?”
我很驚訝以丁程鑫的性格,聽到我瘋狗似的亂咬竟然沒直接跳起來揍我。
我看到他眼圈泛紅,而后平靜地抬頭望向我,輕輕幾個字,就把我砸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看著我,輕飄飄地說:“宋亞軒,那你呢。你在哪兒?”
當(dāng)時我想的竟然是:你丁哥還是你丁哥。
他戳中了我的痛處。
當(dāng)下的我毫無理智可言,我不敢想我也會有這樣的時刻。
我用力指著吧臺上,他手邊的一大捧玫瑰,那是他剛剛殺青后,粉絲送給他的禮物。
我指著那些嬌艷的花兒:“真好啊,你還能抱著你的粉絲繼續(xù)當(dāng)你的super star,你怎么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你怎么能?你還記得他們在你面前一個一個死去的樣子嗎?你忘了嚴(yán)浩翔是死在誰手里的嗎?你難道就不會做噩夢嗎?行,你真行!”
我還罵了很多難聽的話,他都沒有反駁,還好心地提醒我:“小聲點,會被聽到?!?/p>
你在這邊歇斯底里,他在那邊輕描淡寫的感覺只要體會過都知道不怎么好受。
我氣不過,出于報復(fù)心理,我抓過那捧玫瑰砸向他,順便挑了一句最不該說的話:“馬嘉祺的喜歡在你這兒是不是連垃圾都不如!”
然后他終于跳起來揍我了。
-tbc-
想寫這種類型的故事很久了,不過筆力不足總是有心無力,so sad.
為啥world不能自動把腦洞生成文檔呢。
可能劇情發(fā)展會有點慢,會努力達(dá)到心中想象的那個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