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黎看著對面女人疑惑不解的表情釋懷地笑了兩聲。

　　“怎么了，看見我很意外？”

　　阮黎低眸看著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也許對你來說有沒有這份協(xié)議都不重要，我總是不敢想象有一天可以嫁給他，愛一個(gè)人的時(shí)候只是陪在他身邊就夠了，沒有誰會計(jì)較名分…”

　　“孩子沒有了，身份也不需要了，反正也沒人需要上戶口…”

　　“你給他吧…”

　　蘇菀仔細(xì)看著對面跟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皺起眉，她一直倔強(qiáng)地不愿放棄，甚至一直用吳太太的身份刺激她，現(xiàn)在這樣倒有些讓她措不及防。

　　“我給他他不一定會簽?！?/p>

　　阮黎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你借我些錢吧，對你來說應(yīng)該只是牛毛，我也不一定還得起，算我求你，施舍我也行?！?/p>

　　施舍？蘇菀就這樣看著她，突然有一種強(qiáng)烈的不適。

　　她之前從不低頭的，從別人那里聽說，就算是在吳世勛面前，也很少見她服軟，經(jīng)常都是吳世勛被她惹怒到最后沒有脾氣。

　　“你這么想離開他？”

　　女人就是這樣，總是想要維護(hù)自己的一些虛榮心。

　　“是的，我很想?！?/p>

　　“…你知道他不會簽字，給我他就會簽了嗎？”

　　“…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想要的東西你一定會給我?！比罾杼ь^看著對面的人“坦白說…我真的很不想求你，特別是看見你這張臉之后，但我更明白，除了你沒人會考慮幫我，我找不到任何人了?！?/p>

　　“…他沒把你當(dāng)替身了?！?/p>

　　“…”阮黎笑了笑“‘沒把我當(dāng)替身了’，你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有目的性，但是你不說我也不會忘記的，很沒必要提醒我?！?/p>

　　“…他求你呢？”

　　“求我？”阮黎輕輕地笑了兩聲“求我…”

　　阮黎轉(zhuǎn)過頭看向窗外，車水馬龍的世界從來都沒屬于過她，不管她怎么努力，怎么掙扎。

　　“求人不一定有用的?！?/p>

　　這是吳世勛告訴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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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吳世勛看著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書握著勺子的手緊了緊，不動(dòng)聲色地?cái)嚵藬囈呀?jīng)沒有冒熱氣的咖啡，最后松手放下。

　　繼而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與那份已經(jīng)阮黎已經(jīng)簽了的離婚協(xié)議平行地放著。

　　“…這是什么？”蘇菀笑了笑，盯著吳世勛冷俊的臉。

　　“給你的。”

　　“分手費(fèi)？”蘇菀抿著嘴唇撐著手低頭笑了兩聲，最后慢慢平靜，看著吳世勛“在你心里我跟其它女人已經(jīng)沒有什么區(qū)別了…”

　　“你不用這些也能解決我的存在，但是你比誰都清楚，你找不到她，她也不會再回來了?！?/p>

　　“其實(shí)我比她更想問你…你愛我嗎？”

　　“…我愛你?！眳鞘绖最D了一下“…除了我愛你，我找不到任何一個(gè)會弄丟她的理由?！?/p>

　　“……”蘇菀就這樣看著吳世勛，良久，其實(shí)她想要的答案早就有了，她一直不承認(rèn)，她得到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

　　“…你說過，不會對我說假話的?！?/p>

　　“可是…可是你早就把我弄丟了啊…”

　　為什么卻一點(diǎn)都不難過呢。

　　她現(xiàn)在才知道，究竟，誰才是那個(gè)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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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向我詢問未來?！?/p>

　　吳世勛靠著落地窗站著，看著客廳里一切照舊的擺設(shè)，低頭聞著窗簾上的味道。

　　很淡了，關(guān)于她的味道。

　　這套公寓里，關(guān)于她的味道，都很淡了，就算用的是同樣的香水，同樣的洗衣液，都沒有她身上的味道了。

　　‘吳總?！?/p>

　　‘世勛。’

　　吳世勛慢慢地閉上眼睛，就算一輩子也不原諒他。

　　只要她還在某個(gè)角落活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