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阿夫頓回憶錄【43】
【43】巨鯊與石斑魚?前篇!
寵物登記,只要是尺寸大過甲蟲和螞蟻這類小蟲,名義上講都需要登記的。
格雷戈里不算個太會管理嘴巴的人,特別是在他與一只機械鯊魚成為朋友之后。
維多莉婭今天有她的工作:當她用面對罪犯才會有的冷酷眼神,伴隨不失節(jié)奏感的快步邁入琴娜的甜品店時,她也不是為了點餐。
“維多莉婭?格蘭。龐頓中城中央警視廳,這是我的證件,希望您能配合調(diào)查?!?/p>
琴娜松掉手中的托盤與堅果杯糕,之后將雙手舉過頭頂。好,她配合就是了。還有什么其他需要么?
維多莉婭的銀發(fā),像是千萬把鋼刀般直逼每一個人。
當十三名佩戴鋼質(zhì)護腕、身著加厚防彈衣與應急頭盔的警備隊員,手持透明防爆盾牌與裝備紅外瞄準的槍械闖入時—
“冷靜點兒,年輕人,我是說警官們。這里只有我們的顧客,我的家人和我自己。”
琴娜還真有點慌張,除此之外便是因混亂而產(chǎn)生的無端幻想:這是在拍證人節(jié)目么?
維多莉婭又一個手勢,警備隊員們便將集中瞄準的紅色標記,自琴娜身旁撤下。
“這個惡作劇不錯,維多莉婭警官??墒乾F(xiàn)在只有早上八點,整人節(jié)目是不是太早了?”
格雷戈里穿著睡衣與他的賽車形拖鞋踏下閣樓時,他朦朧的睡眼還沒能恢復視力,這位棕發(fā)孩子便見到包圍了客廳的“天龍部隊”。
“請原諒我的失禮,格雷戈里??晌覀冃枰夷阏務?。事態(tài)…很嚴重…!”
“還有你的鯊魚朋友?!?/p>
格雷戈里點了點頭,他知道維多莉婭不會對他們亂發(fā)脾氣,更不會通過這種方式,來制作惡作劇節(jié)目錄像帶。
“不,他是冤枉的!不要這樣,你們不能!你們—這些沒禮貌的—瘋子啊—!”
五分鐘后,格雷戈里便對闖入后院的維多莉婭等人做出口頭抗議,與一部分的肢體動作反抗:他抓起維多莉婭的衣角,拼命搖晃。
格雷戈里,這是你第幾次對我說謊了?你說過你把深水彈送走了的?!倌仍陂T邊,對格雷戈里低聲問道—她和他說過了,他該去社區(qū)動物收養(yǎng)中心。
“可是媽媽,深水彈他不是寵物,他是我的朋友,他還拯救了一次整座龐頓中城!”
另外,格雷戈里也從沒帶著深水彈去進行寵物登記什么的。他不想侮辱對方,深水彈就是深水彈,是他的朋友。
“等我把雪爾莎和埃納德他們叫下來,讓所有人都來投票表決,看看他是否清白!”
維多莉婭的態(tài)度也很堅決:她不會因朋友交情,就讓法律本身蒙塵。
若是格雷戈里還要堅持任性下去,她不愿動手,可這不代表她不會動手。
咔—!牢門關閉的聲音。
格雷戈里還是第一次,以第一人稱視角體驗監(jiān)獄時光。還好,他是個未成年人,好在這不會留下案底之類。
“走吧,格雷戈里。不要再因你的任性,給自己或他人惹上麻煩?!?/p>
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鐘,格雷戈里便又從囚犯變?yōu)楸痪S多莉婭親自開鎖赦免的自由人。
可是深水彈呢?好了,他保證不會再和之前那樣,像條見到綿羊的狼那樣,用雙手和牙齒去咬其他人的衣袖了。
就算格雷戈里求求她了—格雷戈里對維多莉婭雙手抱拳,上下?lián)u擺—拜托了維多莉婭警官,深水彈,他究竟怎么了?
“也許這只有他自己知道,孩子?!?/p>
“格雷戈里,我必須提醒你,鯊魚不是交朋友的選擇,即便是擁有高等智慧的機械鯊魚?!?/p>
“恐怕—深水彈心中的獸性—它們正試著取代他的人性?!?/p>
格雷戈里握緊雙拳,他不會對任何事感到害怕,就算是為了朋友。
好吧,安琪和雪爾莎不在這里。搖滾弗萊迪也不在??磥?,這次只能靠他自己了。
深水彈還被囚禁在牢獄里,他不會留下深水彈坐牢坐到天崩地裂、世界末日的。
可是,如果維多莉婭想要為深水彈定罪的話—那么—她的證據(jù)在哪里?
維多莉婭,她可以為格雷戈里提供證據(jù)。只要他保證不再胡鬧。
“那好,我向所有傳說里的神保證。”格雷戈里舉起左手,對天發(fā)誓。
維多莉婭也認為,是時候進入下一步了。
照片,不是普通的照片,是取自龐頓中城鋼鐵廠與垃圾焚燒站監(jiān)控錄像的截取片段。
咬痕,被襲擊的巡警與工人,成排密布的牙齒紅印與傷疤,還有鋒利金屬摩擦,所造成的磨損與抓痕。
“格雷戈里,我不會空口無憑,去陷害任何無辜的人??晌乙膊粫胚^一個罪犯?!?/p>
有趣,這些照片的時間,按照維多莉婭的說法都是近兩三天內(nèi)的。同時除去受傷的人,還有大量失竊的鋼鐵。
深水彈昨天才在佐莫與佐多的幫助下,回到自己身邊,此前的幾天,格雷戈里的確不太清楚。
可是從昨天下午直到今天,深水彈都被他藏在自己的衣柜里。
先不說他能不能發(fā)現(xiàn),光是深水彈走出柜子的聲音,都夠琴娜懷疑好多遍了。
話又說回來,維多莉婭是怎么找到格雷戈里和深水彈他們倆的?格雷戈里還以為自己藏的和變色龍一樣好呢。
“是一名自稱斯圖?費舍煉鋼廠工人,打來的舉報電話。”
“他說他看到鯊魚襲擊自己的同事,之后又逃到你和你的家人所處的街區(qū)?!?/p>
“結合你在水壩與熔融弗萊迪復仇的事后,從新聞發(fā)布會上說過的話,結論也不難得出?!?/p>
維多莉婭突然沒能緩過神來:等等,先等一下:她是不是在和格雷戈里,交流案情?
“很簡單啊,今天我要和智多星玩換腦子的游戲?,F(xiàn)在他也在扮演我的性格和角色?!?/p>
格雷戈里對維多莉婭的問題,進行解答。答案如上,其他問題留到以后再解答。
就在此刻,他估計希爾頓還為照顧雪爾莎而忙碌呢。
智多星都快被淚水給淹死了:從邏輯學角度上講,雪爾莎的淚水來自她內(nèi)心的憂慮。
“好了,雪爾莎,格雷戈里他會—”
騙人,大騙子!你和維多莉婭警官一樣都是壞人,她抓走了格雷戈里,你還要騙我!—雪爾莎像臺失控的水泵,盡情噴灑淚水。
“好吧,我們?nèi)フ宜??!?/p>
“但是事先說好,我們不會幫他越獄、劫獄或是干別的違法勾當!”
雪爾莎似乎對智多星這句話期待已久,在智多星說出這些話后,她眼角的哭聲與淚水就像被海綿吸走那樣—不復存在了。
再把鏡頭轉(zhuǎn)回格雷戈里這里:有趣,格雷戈里發(fā)現(xiàn)了比深水彈更加可疑的一點。
他剛剛翻查了三遍龐頓中城煉鋼廠的員工注冊號碼,外加姓名檔案。結果也非常有趣:
“整座煉鋼廠里的員工,根本就沒人叫做費舍,更沒什么斯圖?!?/p>
“昨天,那個自稱斯圖的人,他的來電地點是鋼鐵工廠沒錯??墒菚r間呢?”
“晚上十點,最后一班夜間巡警都該回家了—他說的話是否真實先暫且不論。”
“首先,斯圖先生絕對會因擅闖私人地方被定罪。哇哦,我愛上當智多星的感覺了!”
接下來,格雷戈里希望以一些極具第一人稱偵探視角的風格,來書寫故事的高潮部分。
是的,蘇格蘭場的警察維多莉婭?雷斯托德女士,我受其之邀抵達此處。
若是我的華生醫(yī)生沒有活在幻想里,他可能會把這案子記錄下來。
我也可以保證,華生還會給它去個馬戲團那樣花里胡哨的名字:《被污蔑的魚鰭》。
很好,就在我和維多莉婭警官,準備順著斯圖這個假身份調(diào)查下去時,眼袋像黑咖啡茶包那樣沉重的獄警,又帶來另一個消息。
請原諒我手筆的拙劣,但那位獄警顯然缺乏睡眠,或是受到了強烈的驚嚇。
比如說,他最喜歡的玉米芝士卷餅被請出了食堂菜單。
或是他所看管的重犯,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溜走,還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我與配備便攜式火器—我是說手槍—我和配備手槍的的維多莉婭警官一起。
當我們抵達本該關押我的老朋友深水彈的囚牢時,里面竟空無一人。
“有趣,是時候該進一步運用偵探的兩大秘方了:眼睛和頭腦,觀察破綻與細節(jié)?!?/p>
只有破碎的鋼化玻璃天窗,明顯出現(xiàn)彎折的鋼質(zhì)柵欄,與地板上的巨大坑道,能夠說明一切的來龍去脈。
在地面上,我,偉大的偵探格雷戈里,總算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
直尺,放大鏡,防指紋手套。
坑道中的腳印深度約為—遠大于四個體重超標的成年人—同時,這又與我印象中,深水彈在后院踩出的腳印深度有所差異。
巖壁上的劃痕,拳印與滴漏的半透明液體殘留,還有在格斗時被撕下的魚鱗,金屬—
“魚鱗?鯊魚怎么會有魚鱗?”格雷戈里的第一人稱風格敘事,到此結束。
他遇上了塊知識盲區(qū),鱗片,足足有他半個手掌那么大的鱗片,看起來像是被精細打磨后,加以灰色漆料配飾的片狀山巖。
“格雷戈里,需要幫助么?我認為,是時候把身份換回來了。”
智多星接過格雷戈里手中的石狀鱗片,從邏輯學的角度考慮,這種東西,他不認識。
我和雪爾莎是怎么進來的?很簡單,我舅舅就在這里工作—說完,智多星又將身后的雪爾莎推到格雷戈里身邊。
“好了好了,小雪球。你沒事我也很開心,不要哭了。我們一起去救出深水彈,好么?”
雪爾莎抹去臉上的淚水與悲傷,十指相扣點了點頭:她也會加油努力的!
“所以,這東西到底是什么?”格雷戈里又將鱗片交到維多莉婭手中,這是他現(xiàn)在所能找到的,最專業(yè)的刑事領域?qū)<摇?/p>
“這是種特殊水行生物的鱗片,官方學名為石鲉—或者,也可以被稱為石頭魚?!?/p>
維多莉婭還是頭一次,因她在大學時選修過生物學而慶幸。
什么時候起,她也和格雷戈里一樣,喜歡像個偵探這樣多說話了?
如果不是智多星在散發(fā)某種感染磁場,那就是雷諾斯對她耳熏目染的緣故。
而現(xiàn)在,要想找到“逃犯”與坑洞中的真正兇手,唯一的方法就是親自下身去看看。
“什么?可這不公平!”
十五分鐘后,三個孩子對維多莉婭做出抱怨的口吻,比教堂唱詩班還要整齊。
“待在上面別動,這是為了你們的安全。”維多莉婭的態(tài)度也毅然堅決:不準跟來。
維多莉婭的聲音,嚴肅而又不失舒柔。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未曾改變。
在抵達坑陷底部后,維多莉婭才想到另一件事:她最近是有點缺乏鍛煉了。
上個星期五時,現(xiàn)在想想,她不該拒絕雷諾斯的攀巖邀請的。
又被困住的感覺還真是糟糕—不僅是對一個人而言,更是對深水彈這是鯊魚而言。
哪怕是毫無感知覺可言的機械鯊魚,被困在暗無天日的地方,這也不是他想要的。
“躲在黑暗里,算是什么獵手?”
“出來,像個男人這樣和我打!”
黑暗中的回敬者則不失幽默:或許,他沒辦法勸深水彈像蝙蝠那樣,能在黑暗里看清楚東西和他打?
有些時候,狂轟濫炸也未嘗不是種辦法。反正深水彈自己沒什么痛覺,將這里拆掉,讓故弄玄虛的家伙嘗嘗石頭加餐。
“行了,深水彈?不要害怕,我是幫格雷戈里來找你的!咳—咳—!”
維多莉婭又因沒有戴口罩而后悔了。還好她有帶礦用安全帽,以及強光手電筒。
“我不會相信你的,你對人類而言或許是個好人,警官。但是對我,你只想逮捕我?!?/p>
“我會留下來,把那個想將我埋在這里的蠢貨揪住,他最好現(xiàn)在就開始祈禱。”
“否則,我不會為他留全尸的—!”
又是兩記有力的拳頭,直擊維多莉婭身后的巖壁與石板。
兩股沖擊造成的氣流,則將維多莉婭耳部兩側(cè)的銀色發(fā)絲全部吹起,讓它們像蒲公英籽那樣飄向天空。
還好,這些頭發(fā)都還長在維多莉婭頭上,還好它們長得足夠結實。
不過維多莉婭此刻所面臨的最大問題,可比她的頭發(fā)要嚴重多了。
一只尚未現(xiàn)身的石斑魚,和一條在地底發(fā)狂的機械巨鯊,這可真是夠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