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歲尾人相似：致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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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日，還算是新年伊始的時候，也是去年我那朋友魏君離世火化的日子。晃眼竟然已是一年了，剛和朋友感嘆幾句忽然提及卻發(fā)現他已然忘了……尷尬幾句，沒了聊天的興致便掛了電話，換了一室靜謐。

書房的燈壞了，臥室里一片昏暗，只有臺燈亮著略昏黃的光——想必是臥室和書房本就一間的緣故，室內到不算曠人，塞滿了年年累積下的回憶。只是惱人的是這大多不怎值得驕傲，不過是些毫無成績、虛度光陰的“罪證”罷了。

電話那頭的朋友是三小只中的宋君，一個有意思又乏善可陳的家伙，算是我碩果僅存的朋友。

此刻正在享受著北漂的暴打，此刻做著龍門鏢局的“閃送”勾當，昨兒還試圖窺視一位自閉癥兒童，著實算不了什么英雄人物。

因此今個他丟了只耳機，似是被“朝陽群童欺他老無力，忍能對面為盜賊，公然拾取耳機揚長去……”也就不算怎么意外了。

到是我站在岸上覺得他聒噪，不如趁此機會在胸前掛個Gopro轉行做那記錄生活的PU主賺些碎銀……

其實我也知道，動動嘴巴自是比做勞什子UP主簡單多了。

可還是忍不住站在岸上講話。

講的義正嚴詞，講的聲高有理，講的大言不慚……

為何許多人獨愛如此？

許是老話的道理——“站著說話不腰疼”吧？

還是開始時說“新年感言”吧！

畢竟已是三十四歲將近的老將，雖說這些年沒什么成就，也沒什么長進，但到底是“老將”嘴上還是多了幾分油漬……也不知是多吃了幾碗飯的緣故？說話自然有了許多“見過世面”的底氣。

恍惚間我竟已是以“成年人”、“前輩”、“過來人”……自居的“老一輩”了。

自是比不了那些三十五四十的中堅骨干，也不如五十五六十的老辣，更不似七零后、六零后可以直接一縮脖子，一哈眼皮，來個老人的姿態(tài)那般渾然天成。

但比起“小年輕”。

我終究是可以抹抹嘴巴，撅著肚子談幾分“活著”了。

對了。

老舍先生茶館里的“莫談國事”此刻早在我心中早早掛起來了——談膩了，也不愿意談了。

要我說，如果說我作為“過來人”、“前輩”、“成年人”有什么值得說的心得體會便是——“這世上最沒價值的事請便是政治”。

說什么這社會云云，不如想想鍋里的燉肉，女人的美腿，外國鍋里的燉肉和外國娘們的美腿……

反正都是看得見摸不著的意淫，美食和女人到底是有些可愛的。

……

2022年過去了。

這一年的我是疲乏的、困倦的、漸漸熄滅了的。

過往的我像是閃電俠的貓，神速力在我的血管中奔涌……使我的思維總是快人一步……然而在過去的一年中這神速力似乎終究是冷卻了。

像是凝住的機油在血管里讓人覺得泥濘乏悶。

我也看清楚了我的問題。

問題太多了……以至于就算我有可能有的那么一點“神速力”也變得毫無動力了。

哦，對了。

今年我一本書也沒寫成，和年初說的不一樣啊！

其他的事情也大多沒做成。

除了給老娘真的換了個手機。

能讓老一輩開心了一些，似乎終于也不算那么“失敗”。

翻看去年的計劃，從年初到歲尾，刪減增補，修修改改了十二頁……似乎真就什么也沒做成！

每天堅持做就能做出點成績的、每件去做就能有點長進的、時時刻刻應該落在心間就能成為“完人”的……全部都化作了灰灰。

時間一刻也不停的從身邊路過，我一刻也不停的在原地打轉。

合著我成了水車。

做功的一頭還連著空氣。

真他媽挺沒勁的。

每天做著沒什么意義的工作，和沒什么誠意的人群為伍，還他媽是人群里最挫的那個——不高興的同時也知道就憑我自己這點能耐都應該感謝這份工作恩賜的五斗米和身邊這幫人的“不殺之恩”了。

你以為你是海綿寶寶，其實你是章魚哥，你以為你是章魚哥，其實你只是一群肚子又要餓了的沙丁魚。

2022年的生活沒勁透了！

2021年的生活沒勁透了！

2020年的生活——SUCK！

就連我自己都是一個病態(tài)的、惡心的、不可名狀的什么東西！

就憑這樣的我竟然還奢望過“美好的愛情”、“有創(chuàng)造性、決定性的工作”、“完美的協調夢想和賺錢并且功成名就”！

這是何等loser、Sick、老皮燕子的不要臉想法？

當年那個追風少年怎么就變成現在這個X樣子的？

哦，對了。

當年我TM的也不是個追風少年，所謂那點“善良”也不過是沒見過世面的愚鈍。

原來我他媽不少年，也他媽不善良，他媽的……

……

2023年還是要開始的。

甭管你是誰，2023也不會等你到了再開始，你他媽不來，今天銀河系什么懸臂上某太陽系里的化學濃湯也依舊沸騰。

氫、氧、碳、熵增熵減、那些我根本理解不了，只能人云亦云的亂叫成“波”或“?！敝惖臇|西才是這里的主旋律！

那些活在各種氣體、液體浸泡中，自以為憑著幾億年的生物進化已經“如魚得水”的無毛猴子真的覺得他們是“世界的主人”。

世界：“你他媽誰??？”。

我們到底是何等可笑的愚人??！

從地底挖掘出某些到現在也不敢確定成因的黑色液體，創(chuàng)造出了現代這點文明，然后就宣稱“這不環(huán)?！?、“我們要保護地球”。

地球：“你他媽誰??？”。

脆弱的無毛猴子想要多活些年就坦誠點好嗎？地球真不需要你保護……我實在想不出地球為什么要在意它表層的那“薄薄一層”氣體中有了多少成分的變化，氣溫提高幾度，甚至幾百幾千度又和地球本身有什么妨礙？

不要給自己貼金了。

自己想要活就坦承的說出來，別推給什么熊貓、地球、大麥克。

大麥克（香蕉）死了，猴子們不過是換了一種味道差點的蕉。

熊貓死了，猴子們不過是換了一種蠢萌的動物作為話題。

猴子們死了，地球：“你他媽誰??？”。

作為猴子們的一員，我欣賞猴子們的智慧和創(chuàng)造。

畢竟能創(chuàng)造絲襪和炸雞、能聽著音樂撫摸絲襪、能吃飽炸雞后俯沖絲襪的文明還是非常誘人的……

但我們真的要在2023年一開始就這樣虛偽？

給自己一個宏大的敘事命題：我（任何人）今天起要拯救地球、拯救美國、拯救熊貓……blablabla~~~

“我他媽誰都救不了，連我自己都救不了。我他媽誰??？”

但我估計我今年還會寫一些計劃。

不知道有沒有十二頁那么多了。

但估計會有計劃吧？

寫寫什么呢？

對未來的一些展望？還是對過去的一些遺憾？或者，本質上就是一些欲望吧？

那些想要得到的，注定失去的，使我們心甘情愿、自我欺騙的。

2023年，我來了。

雖然我還是不知道“我他媽是誰？”又算“朝陽區(qū)哪顆蔥？”更不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

但我依舊活著，在現在，這一刻，心臟還在跳。

大道無形，大道無情。

我從無無中來，將到無無中去。

渺滄海之一粟，存亙古之須臾。

你我眾生皆造化，既是造化，何妨一試？

既是須臾，何妨一世？

……

2023年了，不想做老一輩，不想做小一輩，不想做海綿寶寶或者章魚哥了。

我就是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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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