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念之劍·野獸將熄》雪兒篇·第四章:分叉口的起點

死亡到底是什么樣的感覺?
這個問題誰也回答不出來。
雪兒看著眼前的黑暗默默發(fā)呆,是的,她自己已經(jīng)說不上來在這個黑暗中呆了多長時間。
沒有恐懼,沒有孤單,沒有寂寞。
這些情緒在雪兒死亡的一瞬間,就已經(jīng)消失了。
仿佛自己會永遠(yuǎn)看著這樣的場景,仿佛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一件事。
雪兒唯一能做的,就是懷念自己和父親以前的時光。
手中拿出銀河織星淚,看著這個絢麗的寶石默默發(fā)呆,良久.....一絲苦澀涌現(xiàn)心頭,終于再也忍不住,握著這顆寶石,雪兒落淚了。
一滴眼淚,滴在了銀河織星淚上。
然而......仿佛一瞬間,雪兒的眼前閃爍出一道銀光。
是的,一個微小的銀河系浮現(xiàn)在她的眼前,銀河織星淚從她的胸前在這一刻,緩緩轉(zhuǎn)動,轉(zhuǎn)動因果,轉(zhuǎn)動時間。
雪兒冷漠的看這樣眼前的這一切,即使她明白這個石頭的使用方法,甚至明白了自己的母親并不是一般人,然而又能怎樣,父親已經(jīng)死了,而她也已經(jīng)死了。
只能在這樣冰冷黑暗的空間,永遠(yuǎn)永遠(yuǎn)的孤單下去。
“爸....原來沒有所謂的天堂.....只有這樣黑暗的,....監(jiān)牢。”
然而,銀河織星淚劃出一道光,沒錯,在黑暗中,一道銀色的光,如同小路一般,劃向無盡的虛空。
雪兒一愣,隨即就不去搭理。
然而.......
銀色光芒中,緩緩走出一道身影。
一個中年人,留著濃密的胡茬,滿臉的疲憊和干枯的皮膚,臉上一道清晰的傷疤仿佛訴說著男子的過去。
雪兒看到這里,心跳驟然加快,明顯感受到自己的情緒激動,雪兒朝著那道身影奮力跑去。
“爸!”
嘗試叫住眼前的身影,然而,人影仿佛沒有聽到雪兒的話,一直向前走去。
無論雪兒跑多快,還是追不上眼前的人影。
“爸!你為什么不理我!爸!”
一滴又一滴的淚珠順著臉頰落下,不顧一切的朝著眼前的身影奮力追去。
“爸!是我啊!雪兒??!你為什么不理我!”
“爸.......女兒跑不動了,你回頭看我一眼好么....”
“就一眼,爸....女兒求你....就看一眼,讓我知道你很好就足夠了....”
跪倒在地,痛苦地哭泣,在黑暗中的壓抑時光和眼前親人的不聞不顧終于讓這個女孩崩潰,跪倒在地痛苦。
眼淚肆意的落下,然而,雪兒沒有注意到的是,背后的銀河織星淚光芒越來越濃郁。
.......
流著淚水,也許終于相信父親只是自己的幻覺。
雪兒緩緩躺下,縮成一團(tuán),看著遠(yuǎn)去的父親身影慘笑。
“爸,是啊,你已經(jīng)不在了,雪兒也不在了,哪有什么天堂讓咱們一家人團(tuán)聚啊.....根本...就沒有....”
然而,雪兒在這個時候,突然略微一愣。
眼前的父親,仿佛年輕了少許。
是的,父親的背影仿佛略微挺立了少許,不光是背影,甚至連腿腳都利索了起來。
雪兒看到這里,略微發(fā)呆,隨即察覺到,無論她追與不追眼前的父親,她和父親的距離是一直固定的,父親雖然往前走,,但是無論都遠(yuǎn),自己都能看得非常清晰。
.......
即使如此,雪兒還是追著眼前父親的腳步,一步又一步的向著前面走去。
而父親的身影,也越發(fā)的年輕,之前的中年人已經(jīng)隱隱約約有了青年的模樣。
“也許,父親就會這樣一直走下去,變成嬰兒的模樣?”
想到這里,不自覺的嘴角流露出一絲淺笑。
無盡的黑暗中,銀色的光芒下,一個一直往前走的年輕人,而身后,他的女兒正在奮力追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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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帶著笑意的看著眼前父親的背影,挺立的身姿,一頭短發(fā)加上光滑的下巴,跟之前那個留著滿嘴胡茬的大叔判若兩人。
而且,身形也仿佛更加健壯了一些,標(biāo)準(zhǔn)的北方漢子模樣。
然而....女孩的笑容下一秒就凝固了。
眼前的父親,突然停下的腳步。
父親的胸前,憑空多出了一把銀色的長槍。
是的,與那名已經(jīng)死去的銀色騎士手上的長槍,一模一樣,而父親突然被貫穿身體后,似乎痛苦地想要大吼,然而雪兒只能隱隱約約看到父親的嘴唇在動,卻聽不見聲音。
下一秒,父親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光芒也隨時消散。
雪兒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原本心里出現(xiàn)的點點希望和寄托瞬間被殘酷的現(xiàn)實所磨滅。
隨即,銀色的寶石再度投射出一道強烈的光芒,充斥著黑暗的空間。
雪兒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中年的父親再度出現(xiàn),再度朝著前面走去。
銀色的小道,依舊沒有回頭的父親,只不過此時的他已經(jīng)不是剛剛的青年模樣,又變回了雪兒所熟知的中年人。
雪兒一愣,隨即快步跟上眼前的父親。
.......
雪兒自己也記不清到底是多少次了。
每一次,父親變回青年的時候,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襲擊,有時候,是銀色的長槍貫穿身體。
有時候,是父親的身上燃燒著金色的火焰。
有時候,則是爆炸。
有時候,則是被槍械武器爆頭。
各種各樣的死法,在雪兒面前展現(xiàn)。
雪兒從最開始的恐懼,憤怒,逐漸變得麻木。
即便如此,雪兒依舊在跟著父親,看著父親所遭受的一切,默默心疼的同時,也不禁想到。
“父親....為什么會在青年的時候死去......而且.....有這么多奇怪的死法?!?/p>
不禁扭頭看向身后浮空,一直跟著雪兒的銀河織星淚。然而美麗的寶石什么話都沒說。
很快,眼前的父親又一次變成了青年的模樣,雪兒已經(jīng)做好父親再一次死亡的準(zhǔn)備,不知道這一次父親究竟會是什么死法。
很快,父親的身前出現(xiàn)了無數(shù)銀色長槍,似乎下一秒就要貫穿父親的身體。
即使雪兒已經(jīng)看慣了父親的死亡,依舊閉上雙眼,不忍心去看眼前的一幕。
下一秒,長槍破空而出,直刺眼前的青年。
然而......
一聲女子的悶哼,出現(xiàn)在了安靜的空間。
銀色的光芒照耀出的小道,青年抱著懷里的女子,而女子的背部插著無數(shù)長槍。
即使看不清臉,單單看女子柔弱的身軀也知道眼前的女子相貌是多么出眾。
而雪兒,則是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是的,雪兒沒見過自己的母親,然而女子出現(xiàn)的一瞬間,雪兒已經(jīng)明白,這就是自己的母親。
相同的血脈,近乎相同的容貌,眼前的女子渾身是血,掙扎著要撫摸父親的臉頰。
然而,伸出手,卻最終無力的垂下。
雪兒看到這里,淚水不自覺的流下,感覺自己的背部傳來陣陣的劇痛,她似乎能夠理解眼前的女子到底在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灼燒靈魂,讓靈魂發(fā)瘋的痛苦。
即使是這樣,女子還在保持著理智,最后一絲的理智,讓自己在心愛男人的懷里,笑著死去。
雪兒看到這里,再也忍不住,跪地大哭,喊道:“媽?。?!”
.......
從小,雪兒就沒見過母親,或者說,唯一見到的母親,是父親和母親剛結(jié)婚時,留下的合影。
從照片中可以看出,雪兒長得和母親很像,而且,老崔每次念念有詞的說:“哎!女兒你說話聲音真溫柔,和你媽一模一樣,跑不了,將來絕對是傾城傾國的大美女?!?/p>
而雪兒,看著照片里漂亮的母親,若有所思的點頭:“嗯,媽媽真的很好看呢?!?/p>
.......
雪兒含著淚水看著眼前的父親,而父親并沒有流露出太多的悲傷,抱著母親的尸體,一步一步的繼續(xù)往前走。
雪兒看到這里,隨即一愣,這一次,父親并沒有在青年時期死去。
擦去臉上的淚水,緩緩起身,快步追向眼前的父親。
......
父親和懷里的母親年齡越來越年輕,甚至隱隱約約有和雪兒同歲的跡象。
雪兒看著與自己身高相差無幾的父親,默默發(fā)呆。
一頭短發(fā),身穿黑色的大衣,臉上帶著淡淡地疤痕,平淡無奇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而雙眼可是空洞,讓人感覺眼前的男生仿佛失去了靈魂。
而父親懷里的女孩,則不同,嬌小的身軀,披肩長發(fā),鳳人眼,櫻桃嘴,就像和雪兒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樣子。
也就是這一瞬間。
雪兒眼前的父親停下了腳步。
他緩緩扭頭,看了雪兒一眼,隨即,在他身前出現(xiàn)了一道光門。
年輕的父親抱著懷里的母親,直接走進(jìn)光門里。
而雪兒看到這里,再也忍不住,用平生僅見的奔跑速度,沖向了光門。
“難道!父親發(fā)現(xiàn)我了!”
最后天鳥回頭看了雪兒一眼,讓雪兒的內(nèi)心劇烈震動,情緒激動地她以為天鳥至始至終都知道她在跟著天鳥。
......
一腳踏出光門,雪兒看著眼前的一切默默地發(fā)呆。
來來往往的人群,密集的街道,高聳的大樓,以及周圍醒目的廣告牌。
“中國內(nèi)蒙古...包頭市?GAMEOVER俱樂部....?”
雪兒看著醒目廣告牌上的文字,緩緩念出。
雪兒看到這里,再也忍不住,出聲說道:“這...這里,是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