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賬財神
? ? ? ? ? ? ? ? ? ? ? 第四章? 此間成長(二)
? ? ?? ?“怕了?”祝明坤警覺地死盯著眼前的人,咽下一口唾沫,華冬輝蹲在祝明坤面前,用手里的東西扶起孩子的下巴,“怕了就說,你跟任郁亮、羅旌超在想什么鬼招數(shù)?”
? ? ? ? “沒有,我沒想過”祝明坤抖著聲音,“我……從余所讓我爸媽把我送到這里,我就認(rèn)了,從來……從來沒想過什么計劃……”
? ? ? ? “呵呵”話沒說完華冬輝一巴掌夾著風(fēng)抽在祝明坤臉上差點把他弄倒,“你們一個個兒的,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么?!?/p>
? ? ? ? “我真的沒有……”祝明坤嘀咕一聲,再抬頭眼睛里波瀾涌動,“我……我改好了……我跟我爸媽說過……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偷了……”
? ? ? ??“癮掉了沒有?”華冬輝冷不丁問了沒頭沒腦的一句,玩味地看著行將崩潰的祝明坤。
? ? ? ? “掉了……掉了,只有以前那兩次……再也沒有了?!?/p>
? ? ?? ?“在這里難受嗎?沒想過?”
? ? ?? ?“沒有?!?/p>
? ? ? ? “真的假的?騙我???”
? ? ?? ?“沒有?!?/p>
? ? ?? ?“你他媽騙誰哪!”華冬輝拇指一沉,手里的棍子噼里啪啦電光閃動,就著目前的姿勢捅在了祝明坤脖子上,祝明坤胸腔里爆出一聲嘯叫,整個人縮成一團倒在墻角,扭著身子四處躲著,轉(zhuǎn)瞬就憋出滿天大汗,劉海緊緊地貼在額頭上。身后的鐵銬撞在一起,讓人心悸的轟響。
? ? ? 華冬輝把一個小藥盒摔在祝明坤臉上:“這是什么?這是什么!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干什么!”一股悶氣把華冬輝頂著猛然站起來,抬起腳上的鋼板皮靴就跺在祝明坤當(dāng)胸上,一聲慘嚎從嗓子里沖出來,華冬輝盛怒之下把電棍抽出來在孩子迷彩服上漫無目的地亂點,“你就是這樣騙你爸媽的?!你就是這么騙你自己的?!”
? ? ? ? 祝明坤已經(jīng)無法控制自己了,抖著身子咬死牙還是擋不住全身的巨疼,四處徒勞的躲著,疼急了死命往前挪著身子,雙手在背后著急的來回縮動,要把自己從墻角的刑場拉開,猛的提起一口氣堵在胸口,頂在嗓子里開口已是求饒的大嚎:“我沒有!我沒有!那是……?。 鞘俏野纸o我……”
? ? ? ? “你爸就這么慣著你?!”華冬輝恨鐵不成鋼氣得頭疼,手里絲毫沒停,祝明坤在有限狹小的空間里四下打滾,人已經(jīng)疼瘋了,嗓子里嘶吼早已變成嘶啞的哀嚎,額頭上脖根處的青筋隨著一聲聲哭嚎頻繁地起起伏伏,全身顫抖地挪到墻角,想都沒想把頭直往上撞,砰砰砰一陣急急的悶響,嗓子里仿佛裝了一臺老舊的風(fēng)箱“嗚嗚”大響,眼淚糊遍了臉,牙磕破了嘴唇,一片血沫糊在下頜,背后的雙手被粘膩的液體包裹著,鐵銬尖利的外沿已經(jīng)撕裂皮膚劇烈地摩擦著腕上層層筋肉,一動鉆心的疼。祝明坤絲毫沒給自己喘息的機會,還要再撞被身前的教官一把攥住了頭發(fā),用力把狀似癲狂的孩子從一陣撞擊中拖到一旁,松手摔在地上。
? ? ? ? ?華冬輝大概聽累了孩子尖利的哭喊,終于停手。
? ? ? ?祝明坤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蹲好,把自己縮得更小,大聲抽泣著開口:“我爸……我爸……沒見過我那個樣子,他……他心軟,沒辦法看我難受,那次探視給了我一板藥,我沒打開……就塞在了床墊下,每次難受,都讓劉政驍他們把我按著?!彼槠米彀炎蟊鄣囊路稽c點提到小臂上,半轉(zhuǎn)過身把小臂亮給華冬輝,上面好幾個層層疊疊的咬傷,“我真的改了……我知道錯了……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還不放過我——!”
? ? ? ?祝明坤似乎用盡最后的力氣沖著華冬輝吼了一句,然后一頭栽下去磕在墻角大聲的哭出來,鼻涕眼淚百米沖刺一般瞬間卸力一起掉下來,“為什么,為什么……還不放過我,我錯了……我早就改了……”
? ? ? ?華冬輝胸口逐漸平息下來,抬手拆開了那個藥盒拉出里邊的東西放在燈光下端詳,手一松一腳把它碾得粉碎,看著窗外惡狠狠地嘀咕了一句:“一對兒智障?!?/p>
? ? ? ? 戴著鐵銬全身酸疼緩緩地挪出來,一抬頭撞見臺階下兩個熟悉的身影,祝明坤嗓子上下動著,拉開步子要跑過去,哪知腿上酸脹支撐不住啪一聲摔在地上,遠(yuǎn)處的人趕緊跑過來彎腰要扶起他,祝明坤抓著他們倆的衣角,再抬頭沙啞的哭腔沖口而出:“爸……媽,我知道錯了,我改過了,你們……讓我出去好嗎?我保證再也不犯渾了……”
? ?? ? ?眼淚背后父母也哭的夠嗆,母親奔過去一把攥住華冬輝的手:“華老師,謝謝你了,還是你們有辦法,要不孩子怎么辦啊。”
? ??? ? 華冬輝嗯嗯啊啊地打哈哈,沒理她快步走向祝爸爸,聽到祝爸爸滿眼熱切地問不懷希望的祝明坤:“坤啊,你在想什么計劃哪,不要亂來,好好的聽話?!?/p>
? ? ? ? 華冬輝把祝明坤從地上提起來,斜眼看著眼前憔悴的父親:“祝先生,以后別自作主張干擾我們的工作,要不你的錢就打水漂了?!?/p>
? ? ??? 他抬手把搖搖晃晃一步一回頭的祝明坤推搡著走向宿舍樓,身后的女人從房間里出來把一堆粉末砸在丈夫臉上:“祝老三,你能不能別害我兒子!”
? ?? ? 男人唯唯諾諾的無力辯駁:“沒……沒有,我……我不能看著孩子那么痛苦地把自己綁在床上……”
? ? ?? ? “你他媽豬腦子!”
? ? ? ? 祝明坤抱著胳膊艱難上樓,拐過彎看見羅旌超拿鑰匙捅著鎖孔,他剛被邢詩勇從靜心室放出來,聽見樓道有聲響轉(zhuǎn)頭看見全身哆嗦的祝明坤,臉上牙關(guān)咬緊的肌肉在昏黃的頂燈下棱角分明,手腕猛的一轉(zhuǎn)把門往外一拉,掀開門大步走了進去。祝明坤站在原地,一口長氣出盡想了想扶著墻走向宿舍,聲控?zé)魷绲舻拈g隙,他在墻邊摸索著前行,突然觸到一只冰涼的手,嚇得他瞬間汗毛倒立,冷汗糊遍全身,對面的人腳下重重一跺,燈亮的瞬間,羅旌超光著膀子冷冷地看著他:“你就認(rèn)了吧,多少次了?”
? ?? ? “我……”祝明坤鼻子酸疼眼淚瞬間涌上來,“我認(rèn)了……我早就認(rèn)了,他們……還是不放過我……”
? ? ? ? ?“不是他們,是別人”羅旌超意味深長地看著滿臉洪流的祝明坤,短短幾個字讓眼前的人渾身發(fā)抖,他拉過祝明坤的胳膊,“回家?!?/p>
? ? ? ? “哎,超哥今天夠猛,弄得我晚飯全沒胃口”通鋪上鋪中央垂著兩條腿,沒好氣地說。
? ?? ? ?劉政驍仰面朝天躺在下鋪,一聽這話抬腳踹在床板上,“易恒,你要再多嘴明天就是你了?!?/p>
? ? ? ??“班長,別那么大火啊”易恒還沒開口,身邊一個軟軟的聲音替他說著好話。
? ? ? ? “榮未,你給我盯著他,要是再亂說,連你一塊兒收拾”劉政驍閉著眼睛不看身邊羅旌超和祝明坤七手八腳的鋪床,粗著嗓子對上鋪吼了一聲。
? ? ? ? “睡不著怎么辦?”易恒耷拉著腿,聽著下鋪祝明坤齜牙咧嘴地躺下,“坤哥,要不你給兄弟們抽兩下,或者超哥給大家唱個曲算了,哈哈。”
? ? ? ? ?羅旌超瞪起眼睛憋著氣一腳蹬在床板上,嚇得四周鴉雀無聲,劉政驍抬眼看著他:“算了,他就這樣?!?/p>
? ??? ? 榮未坐起來拉拉易恒的衣服搖搖頭,易恒不管不顧兀自開口:“怎么就你們倆回來了?基佬人呢?”沒人回答,幾十個人靜的只能聽見下鋪越來越重的喘息,“難不成你們倆把基佬給賣了,讓他又跟著老焦快活去了?就知道你們倆一天到晚胡思亂想,出事了總要有個人墊著。你們給基佬灌什么迷魂藥了,他這么聽你們的?”
? ? ? ? 上鋪還在喋喋不休,榮未捅著易恒的肩膀讓他住嘴,還沒等易恒有所回應(yīng),突然整個人像被什么東西咬住了往下一沉啪一聲摔在地上,沒反應(yīng)過來喊疼就看見一個單薄的身子提著一個熱水壺高高揚起。劉政驍眼看羅旌超扯開被子陰著臉下床,鞋都沒穿雙手攥著易恒的腳腕把他拖下來砸在地上,然后轉(zhuǎn)身抄了墻角的熱水壺,作勢要砸下來。
? ? ? ? “超,超!”劉政驍光著身子從床板上彈起來,還沒到床沿耳邊一聲響亮的爆裂,易恒被連砸?guī)C猛然跳起來,撥浪鼓般猛甩著頭要把頭發(fā)里的玻璃渣弄出來,余光驚異地掃著眼前的人說不出話,只聽見上鋪榮未喊了一聲“恒哥,沒事吧?”
? ??? ? 樓道里幾根手電筒明亮的光柱四處亂照著,嘈雜急速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 ?? ? ?劉政驍咬牙看著眼前扔了壺身的羅旌超,嗓子里沉沉的一句“你瘋了?”
? ? ?? ?“你玩我,就要有代價!”
? ? ? ? “你信不信我讓你從今往后生不如死?!”
? ? ?? ?“最好是那樣,”羅旌超逆光站著,語氣平淡地讓人心涼,“要不你讓他們弄死我,要不你自己弄死我。”
? ?? ? ?劉政驍氣得頭疼,羅旌超翻身上床,手電光刺眼地立在窗玻璃外,把小房子的一切看得分明,“怎么回事?”單兵站在外邊吼了一句。
? ?? ? ?“沒事,倒水弄倒了壺?!眲⒄斉熳屢缀闵洗?,隨口一個謊。
? ? ? ? ?“小心點,別燙死了”。
? ? ? ? 羅旌超側(cè)躺著橫豎睡不著,腦子里亂哄哄地除了那把黑亮的貝斯,還有易恒那句揶揄的話:基佬去哪了??
? ? ? ? 單兵晃著手電筒急急地跑下樓,他沒心思去管這幫小野狼的雞毛蒜皮,索性睜只眼閉只眼,只要不出事任由他們?nèi)ヴ[,真正讓他操心的人,根本不在這里。腳下軍靴沉悶大響,不出幾分鐘單兵已經(jīng)站在一座孤零零的小平房前。隔著油漆斑駁陸離的木門,里邊輕輕響動著水流的歡樂。不知站在水流中的他,是不是也這么快樂。
? ?? ? ?抬手推門進去,空中沒有繚繞不散的水霧,眼前的景象盡收眼底。水流在蒼白的皮膚上橫沖直撞聚散離合,所過之處在燈下閃閃發(fā)亮,隨后平滑的皮膚上漸漸聳起密集的山包,把眼前的人身體中的溫暖鎖在其中。
? ? ? ? 澡堂早沒熱水了,他還是非把自己惡狠狠地搓一遍,用力之大讓他全身罩著一片片奪目的暗紅。單兵在墻邊一大排木椅上挑了離他最近的一個坐下,眼睛緊緊盯著他,他順手就著水流抹了把臉,劉海隨隨便便地粘在額角,迎著單兵凌厲的目光,挑釁似的回看著他。
? ?? ? ?防出意外,孩子們在洗澡時總有好幾個教官濕淋淋地坐在椅子里盯著眼前一具具青春洋溢的身體看,幾乎所有人都害羞地背對著身后教官的審視,眼不見心不煩。全校大幾百人里邊,他是唯一一個另類。
? ??? ? 單兵最早注意到他,就是這個原因。在一眾干硬的脊梁骨里,他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青春年華盡數(shù)展示給人看。據(jù)說他曾讓焦楚洋看得鼻血直冒。
? ? ?? ?“任郁亮,你不能對自己好點嗎?老洗冷水會死的”單兵說著站起來要去開熱水閥,沒走幾步被身后冰涼的聲音驚住。
? ? ? ? “正好,早死早超生。”
? ? ?? ? “你爸媽知道你這么想,真可能恨不得掐死你”單兵伸手扯掉上衣,光著膀子踱過來。
? ? ? ? “求之不得”任郁亮沒有絲毫猶豫脫口而出四個字,看著步步逼近的單兵,警覺地瞪大眼睛,“你別過來,以后別找我做了。”單兵腳下沒停,任郁亮突然羞得面紅耳赤,“你別過來,我早就不干凈了?!?/p>
? ? ?? ?單兵胳膊一掄把任郁亮箍在懷里:“你別那么自私,我在乎的是你,不是它。你不該在這里的,讓你爸媽把你帶走吧”臂彎里的孩子死命地掙扎著,把頭從單兵肩上拔開,抬眼無聲地哭出來,腦子里激流涌動攪得他頭疼欲裂——
? ? ? ??“啊……嗯……”桌邊焦楚洋一邊前后抽動著腰身一邊低沉愉悅地悶哼著,雙手扶著孩子枯瘦的大腿,一雙糙手在孩子胯下急急地揉搓。在這個靜心室,如此場面已經(jīng)不記得有過多少次。焦楚洋、單兵,焦楚洋、單兵……
? ? ? ? 任郁亮迷彩服大開,露著線條分明的胸膛粗重地喘息著,咬著牙對抗著下身異物突入的巨疼,右臂遮在眼睛上不讓自己哭出來。小海,兩年前該死的是我對吧?那個車胎碾過的應(yīng)該是我的肚皮對吧?爸媽喜歡的是你對吧?所以他們鬧著離婚鬧著分錢鬧著要撕開我一人一半,所以他們?yōu)榱四悴睾谜掌掌鸹貞浽谖易屗麄兪麜r總會嘆著氣數(shù)落:“小海要在的話……”
? ? ?? ?你是替我死的,對吧?這具身體應(yīng)該是你的對吧?!你可以是我,我不可能是你,我活在他們眼里只是一個行將脫錨的螺絲釘,連著這個家彼此最后未撕裂的臉皮是嗎?我,只是他們眼中你還活著的替代品,他們更希望在那次車禍中死的是我,而留下你。對吧?對的。沒錯。
? ? ? ? ?? 哈哈,那我有什么好珍惜自己的?
? ? ?? ?來吧,我要借這世上最丑陋最骯臟的東西,毀掉這份他們彼此聯(lián)結(jié)的希望,所以我刻意逃避著一次次的體罰責(zé)打,只為用自己換一個粉身碎骨的機會。
? ? ? ? ?可惜,也許是他們比不上那個車胎沉痛有力,讓我連死,都是一次次巨疼里求而不得的奢望。
? ? ?? ? “亮子,”單兵把雙眼潮紅的任郁亮拉回來,貼在他耳邊輕聲細(xì)語地叫著, “從今往后,你只和我做好嗎?他們誰要動你,我替你攔著?!?/p>
? ? ???? “不要?!比斡袅翏暝魏螁伪p臂越箍越緊,“我的事與你無關(guān)?!?/p>
? ? ?? ? “你不要這么放棄自己,要有尊嚴(yán)的活著”單兵輕輕地說。
? ? ??? 任郁亮聽到“尊嚴(yán)”兩個字渾身一抖,“尊嚴(yán)?尊嚴(yán)是什么?尊嚴(yán)是你們從我們身上奪走的!你跟我說尊嚴(yán)!好好聽話就是有尊嚴(yán),放棄自己心里的世界任憑你們擺布就叫有尊嚴(yán)!誰他媽在這里活得有尊嚴(yán)?洗澡有人看著,吃飯有人盯著,睡覺有人管著,羅旌超吐成那樣也救不了他的琴,讓他死心塌地地按照父母規(guī)劃的路考什么狗屁學(xué)校就是有尊嚴(yán)?祝明坤每次渾身打顫地回來疼的通宵睡不著就是有尊嚴(yán)?要是這樣,我光著身子在你們胯下死去活來沒有開口求饒,就是我最后的尊嚴(yán)。”
? ? ??? 單兵看著面前低他一頭因為激動全身發(fā)抖的任郁亮,“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說這個……”
? ? ? ?“我要忍著所有的疼把自己慢慢撕碎,那種報復(fù)的快感,是讓我活到現(xiàn)在的理由”任郁亮盯著單兵,任由他手下發(fā)力再次把他拉回懷里,兩個冰涼的身子撞在一起,相互取暖。
? ? ? ?“聽話,你傷害自己,也許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理由,要不也不會把你送到這里來。你要的是給自己一個機會站在他們面前,好好說清楚心里的想法。”
? ? ?? ? “呵呵,說什么?說我在酒吧里睡得昏天暗地讓人開苞了?說我只想讓他們死或者我自己死才可以解開心里的郁結(jié)?”
? ? ?? ? “你一個小屁孩能不能不要整天死啊死的,想死又不敢對吧?”單兵揶揄地看著眼前的人笑了。
? ??? ? “這么死,是不是太便宜我了,死之前,也要干件大事”任郁亮眼露寒光,“答應(yīng)我的事怎么樣了?”
? ? ? ? ?“我可以辦到。”
? ? ? ? ?“我會把我的時間改一下,那個時間點一切不變,你讓他們該干什么干什么”
? ? ? ? “什么意思?”單兵狐疑地問著,“你給自己定的是什么時候?”
? ? ?? ?“你別管,事后再說”任郁亮把牙磕在單兵嘴唇上,一手慢慢扯開他腰上黑硬的皮帶,“最后一次了,我不干凈了,將就著辦,以后你再見我……恐怕……我已經(jīng)是具尸體了……”
? ? ? ? 單兵猛的把嘴堵在任郁亮臉上,“不許亂說話,我在,你就得在?!?/p>
? ? ? ? ?“為什么你非對我好?不值得的。”
? ? ??? ?“因為你,就是以前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