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 ? 本文是基于崩壞三世界觀的衍生二創(chuàng)作品，除開部分明確提及的設定會與原作不符外，其余未提及的部分全部遵循原作設定?？蓪⒈疚目醋鞅缐娜澜缬^下其他平行世界的故事。本文為試作型文章，非最終版，發(fā)布主要目的是留檔。

第九章：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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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23日。

????? 再過兩天就要到圣誕節(jié)了，倫敦的街道上已經(jīng)布滿了圣誕節(jié)的裝飾和彩燈。帝國理工學院內(nèi)到處也充滿了圣誕的氣息，每到這個時候，學校內(nèi)就會開始彩排圣誕節(jié)晚會的節(jié)目。

????? 所以禮堂和報告廳里都擠滿了人。說不定這個時候，全學校的學生都去了那里。

????? 這讓本來就在校園一角的17號實驗室更顯得冷清了。

????? 當然平日了也不會來什么人就是了。

????? 優(yōu)爾靠在沙發(fā)上發(fā)呆，今天算是在實驗室值班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圣誕節(jié)的假期了。不過倒也沒人監(jiān)督他值班，再者說就算值班又有什么用呢？這破地方也不會有什么人回來拜訪。

????? 不過反正在家也是閑著，本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的想法，優(yōu)爾還是默默的值了一周的班。

????? 而奧托出差也已經(jīng)有一周的時間了。雖然下周就會回來，不過看來不論如何也趕不上回倫敦過圣誕節(jié)了。

????? 房間里很暖和，優(yōu)爾早早就把壁爐點上了。這種東西現(xiàn)在確實很少見了，而且用起來也沒有暖氣或是空調(diào)方便。但是確實還是蠻新奇的，還有壁爐的屋子確實不多見了，看來真像其他人說的，這個房子已經(jīng)很有年頭了。

????? 咔！

????? 因為木頭里含有水分而產(chǎn)生的爆炸聲把半睡半醒的優(yōu)爾驚起。這么暖和的屋子里，確實很難不讓人犯困。

????? 于是他走到窗前，那窗子已經(jīng)鋪滿了厚厚的霧氣。優(yōu)爾用袖子擦了擦窗子上的霧氣，看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 他把窗子打開，一陣冷風瞬間沖了進來，優(yōu)爾打了個寒顫。但是新鮮空氣和冷風確實能夠叫人神志清醒。他扭頭又走回沙發(fā)，把上面的毛毯披在自己的肩上，又返回了窗子前。

????? 優(yōu)爾一只手抵住自己的腦袋，就這么望向窗外。

????? 除了白色當然沒有什么其他可以看到的東西了。

????? 偶爾從遠方的禮堂里聽見了合唱的聲音，那聲音很渾厚、圣潔。加上從遠方傳來的朦朧感，以及眼前白皚皚的一片，優(yōu)爾下意識覺得自己不在學校，像是什么電影里的一幕鏡頭，他甚至能感覺到在何處有一個相機正在拍攝這部電影，而自己就在場景的中間。

????? 雪又下起來了。

????? “它飄落下來，厚厚地堆積在歪斜的十字架與墓碑上，堆積在木門一根根柵欄的尖頂上，堆積在光禿禿的荊棘叢上。“

????? 優(yōu)爾腦海海里逐漸浮現(xiàn)出一副曾在書上看到的畫面，文字就像錄像機的膠卷，按下播放鍵后就自然的滾動、播出。

????? 「雪花穿過宇宙輕輕地落下，就像他們的結局似的，落到所有的生者和死者的身上?！?/span>

【注釋：選自詹姆斯·喬伊斯，《都柏林人》中的短篇《死者》?！?/span>

????? 又是一陣寒風，優(yōu)爾感到有些冷了。而且雪也隨著風飄進了屋子里。

????? 差不多也清醒了，優(yōu)爾把窗子關上，將毛毯隨手扔在沙發(fā)，準備去找水壺給自己沖一杯咖啡。

????? 現(xiàn)在才是上午就困成這樣可不行，今天算是最后一天了，稍微打起點精神來吧。

????? 優(yōu)爾如是想著。

????? 咚咚。

????? 像是有一陣敲門聲，優(yōu)爾不確定是不是聽錯了，他停下手中正在倒水的暖壺，就這樣僵直著。

????? 咚咚。

????? 沒有聽錯。

????? 奧托？不，不可能，他最早也要下周才能回來了。

????? 于是優(yōu)爾把暖壺放下，直徑走向門前。

????? 咔。門開了，幾片雪花飄了進來，眼前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身著黑色西服，頭上還戴著一頂圓帽，右手則拄著一只拐杖。

????? 像是一副標準的英國紳士做派。

????? “呃…你好？”優(yōu)爾開口問，他并不認識這個人。

????? “你好?！蹦腥它c了點頭。

????? 這時優(yōu)爾才看清了他的臉，較為蒼老，但是并未表現(xiàn)出任何上了年紀的人的虛弱感。他那高大的身姿直挺挺的站著，把大部分想要進入屋內(nèi)的雪花阻擋在門外。

????? “你找誰？”優(yōu)爾問。

????? “請問…奧托·阿波卡利斯在這里嗎？”男人回答。

????? “啊…他出差了，估計下周才能回來?！?/span>

????? 難道是天命的人嗎？或者是之前在倫敦里奧托帶著自己見過的幾個人中的一個？優(yōu)爾開始努力回想，試圖回憶起與這張臉有關的全部信息。

????? “是嗎？那真是不巧?！蹦腥苏f。

????? “那個…要不您先進來吧？”優(yōu)爾最后還是決定先讓客人進屋后再說。

????? 優(yōu)爾說著把門敞開的更大了，隨后扭頭向屋子內(nèi)走去。

????? “需要咖啡嗎？水剛好燒開。”優(yōu)爾問。

????? 男人跺了跺腳，又拍了拍兩肩以及帽子上的雪，隨后跟著進到屋子里面。

????? “不必麻煩了?！蹦腥苏f著把門關上，將拐杖放在靠門的位置。

????? 于是優(yōu)爾只單單給自己泡了杯咖啡。

????? “你找他有什么事嗎？”優(yōu)爾問。

????? “不…沒什么重要的事情。”男人說著在沙發(fā)上坐下。

????? 優(yōu)爾也拉過來一個木椅，雙手抱著咖啡杯坐了上去。

????? “請問您叫什么名字？等奧托回來了我可以告訴他你來過這里?！眱?yōu)爾問。

????? “卡尼古拉·阿波卡利斯?！蹦腥苏f，“不過我來過這里的事情，還請你別告訴他?！?/span>

????? “阿波卡利斯？你也是阿波卡利斯？”優(yōu)爾有些驚訝。

????? “我不僅僅是阿波卡利斯，還是現(xiàn)任的天命大主教。”

????? 優(yōu)爾拿著杯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 “主教…所以天命的主教來這里干嘛，你找奧托是為了讓他回去嗎？”優(yōu)爾問。

????? “不，不是。當然如果他愿意回去，天命的大門永遠為他敞開…而現(xiàn)在，我只是想知道他在不在罷了?！笨峁爬f著點燃了一只香煙。

????? 優(yōu)爾把杯子放下，想要阻止男人。

????? “卡尼古拉主教…這里禁止抽煙…”優(yōu)爾想要先前阻止他，但那香煙已經(jīng)點燃了。

????? 卡尼古拉長出一口氣，煙霧伴隨著一起被吐出。

????? “柯斯優(yōu)爾·威爾弗雷德?！笨峁爬畹竭@個名字，但并未對著優(yōu)爾，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 “什么…你知道我的名字？”優(yōu)爾有些疑惑，難不成是奧托告訴他的？

????? “我當然知道，柯斯優(yōu)爾。以及…阿爾貝·威爾弗雷德?！?/span>

????? “你說什么？你知道我的父親？”

????? 這是柯斯優(yōu)爾在這么多年來，第一次聽到除自己之外的人提到父親的名字。他甚至都快要忘記那個名字了。

????? “父親…哈哈哈…”卡尼古拉低聲笑著，“父親…是啊…那家伙是你的父親。”

????? “你在說什么？你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對不對？”優(yōu)爾問。

????? “很遺憾，柯斯優(yōu)爾。我并不知道，沒有人知道阿爾貝在什么地方，他很早之前就和我斷絕聯(lián)系了?！笨峁爬治艘豢跓?，隨后快速的吐了出來。

????? 柯斯優(yōu)爾本來受不了煙的味道，而現(xiàn)在他并不覺得有多么嗆人，他現(xiàn)在只想從這個剛見面的人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 “你和阿爾貝·威爾弗雷德什么關系？”優(yōu)爾追問到。

????? “別急，小伙子。你有太多東西不知道了，也可能是阿貝爾和奧托在隱瞞著你也說不定。”

????? “奧托，這個他有什么關系？”

?????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他握住照片的一角，展示給柯斯優(yōu)爾看。

????? “這是什么？”優(yōu)爾看向照片，照片上是一群身著制服的人，大約有十幾個。而在這其中穿插著幾個熟悉的面孔，柯斯優(yōu)爾可以一一叫出他們的名字：西格蒙德·布倫希爾德、奧托·阿波卡利斯、阿爾貝·威爾弗雷德，以及眼前的這個男人，卡尼古拉·阿波卡利斯。

????? “日珥計劃（Sunholo Project）?！笨峁爬纯滤箖?yōu)爾差不多瀏覽完照片的全部面孔后冷不丁的說到。

????? “日珥計劃？你是說…照片里的人，都是這個計劃的參與者嗎？包括我的父親，還有西格蒙德先生，以及奧托·阿波卡利斯。這個計劃…這個計劃到底是干什么的？”優(yōu)爾明顯有些緊張，也展現(xiàn)出平時不多見的激動情緒。

????? “看來奧托真的是什么都沒有和你說啊…我很好奇…平日里他究竟是怎么樣演出一副全然不知的樣子?！?/span>

????? “我在問你問題，你不要扯開話題?！眱?yōu)爾甚至夾帶著一些憤怒。

????? “那只是一個失敗的計劃…因為某人的幼稚與不成熟…因為某人那令人可笑的感情。你還記得你的母親嗎，孩子？”

????? “母親？”優(yōu)爾愣住了，從他有記憶起，就從未見到過自己的母親，甚至周圍的人也都很少提及到自己的母親，“你知道我母親的事情？”

????? “就是她…艾薇·阿納斯塔西亞。”卡尼古拉指了指照片上在阿爾貝身旁的女性。

????? 那是一位十分漂亮的女性，有著白色的長發(fā)，精致的五官。以及…那一雙和柯斯優(yōu)爾·威爾弗雷德一模一樣的，晶瑩剔透的天藍色里點綴著粉色的雙眼。

????? 優(yōu)爾呆住了…他想起來了…那個在夢中見到的，被自己稱作母親的女性。似乎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 但優(yōu)爾仍然抱有懷疑。有可能只是聽說了這個男人的講話和描述，讓自己與那個夢下意識的聯(lián)系起來了而已。

????? “孩子…你本不應該被卷入其中。”卡尼古拉搖了搖頭，表現(xiàn)出一種惋惜的神情。

????? “你到底想說什么？你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優(yōu)爾問。

????? “我只是想來見見你而已，看一看這個無辜的靈魂。就當是表達我的慰問吧。以及我可以向你提供幫助?！?/span>

????? “幫助？什么幫助？”

????? 卡尼古拉從上衣里拿出一張卡片，是一個名片之類的東西，說：“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來找我。如果你在畢業(yè)后沒有想去的地方，也歡迎你的到來。”

????? 優(yōu)爾接過卡片，但他感覺自己的胳膊十分沉重，而且有些發(fā)麻。但他沒有在意這些，而是看向卡片上的內(nèi)容：“這是什么？”

????? “一份邀請函。如果感興趣的話，我歡迎你隨時加入我們。天命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組織都更加的純粹。我很看好你的才華，柯斯優(yōu)爾·威爾弗雷德?！?/span>

????? “你是在邀請我？”

????? “當然?！?/span>

????? “為什么？”

????? 卡尼古拉笑了笑，說：“因為這樣比較有趣。”

????? 他說完站起身，準備離開。

????? “等等！我還沒問完?！眱?yōu)爾也想跟著站起身，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異常的沉重。他感到四肢全部麻痹了，使不上力氣。

????? 麻醉劑？什么時候？難道是香煙里嗎？可是為什么他可以不受影響。

????? 在優(yōu)爾思考片刻，卡尼古拉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他拿起自己的手杖，戴上了帽子，說：“就不必提我向奧托·阿波卡利斯問好了?！?/span>

????? 說罷，推開了大門，又是一陣冷風。隨后是沉悶的關門聲，只留下柯斯優(yōu)爾·威爾弗雷德一人在屋內(nèi)。

????? 半響，優(yōu)爾終于重新感覺到了自己的四肢，重新獲得了這具身體的“控制權”。他站起身，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于是端起桌子上早已涼掉了的咖啡。

????? 他沒有在乎，而是一口氣將咖啡喝掉。

????? 他在屋子里踱步，來回徘徊，最后又倒在沙發(fā)上望著天花板。

????? 那個男人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為什么會知道自己的父母？他和奧托又是什么關系？奧托真的有什么事情隱瞞著自己嗎？

????? 優(yōu)爾搖了搖頭，想把這些想法拋出腦外。他不太愿意去思考這些問題，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哪怕是他自己的身世這樣的大事，也不愿意進行更多的追究。優(yōu)爾只是覺得很累，累極了。

????? “艾薇·阿納斯塔西亞。”優(yōu)爾嘴里又念叨了一遍那個男人所說的自己母親的名字。

????? 聞所未聞。

????? 但是異常親切。

????? 但這也并不代表著那個男人就是可信的。

????? 優(yōu)爾覺得并不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奧托，也不打算追問奧托太多。他覺得這就像是一張薄透了的冰面，只需輕輕一點，就可能墜入冰冷黑暗的湖水之中。像是暴雨前的寧靜，像是變動到來前的那百般無聊的日常。優(yōu)爾覺得現(xiàn)在的情況就好像是那過冷水一般，容不得半點搖晃。

【注釋：過冷水一般因為液體太過純凈，沒有凝固所需的“結晶核”所致水中缺少凝結核，從而在0℃以下還可以保持著液態(tài)。但只要有細微的震蕩，就會使得水的穩(wěn)定狀態(tài)發(fā)生改變，從而瞬間結冰?！?/span>

????? 或許從奧托口中真的可以問出點什么也說不定？

????? 可是為什么如今的自己并不愿意呢？難不成，在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似乎已經(jīng)滿意了現(xiàn)在的生活。又或是害怕因為變動而帶來的改變？

????? 是的，柯斯優(yōu)爾又不愿意讓那河水繼續(xù)流動了，就這樣在這里結冰、凍結，凝滯于此。

????? 這樣就好。

????? 是的這樣就好。

????? 柯斯優(yōu)爾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