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戰(zhàn)水仙】春尚好_三言 18 失足
? ? 言冰云走到唐銀身邊的時候,唐銀尚有幾分清明。他奪過唐銀手中的酒杯說:“別喝了,景璐在哪兒,我讓他送你回去?!?/p>
? ? “別管我,把酒給我?!碧沏y推開阿言,在桌上摸索著尋找酒壺。
? ? 言冰云拉住他的手勸他:“回去吧,你明天也不想讓臣子們看到一個宿醉未醒的國主吧?!?/p>
? ? 唐銀奪不下酒壺,頹廢的靠在椅子上,而他的眼神,卻習(xí)慣的看向阿羨的寢殿。
? ? 阿言于心不忍:“阿羨已經(jīng)睡下了,我去看過他,睡得很安穩(wěn)。”
? ? 唐銀隨意地“嗯”了一聲說:“我想再待一會兒。”
? ? 言冰云發(fā)現(xiàn)唐銀的秘密很久。一直以來,他都在隱忍著自己的感情。可不知他是否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所以才沒有在言冰云面前刻意回避。
? ? 言冰云提醒他:“阿羨的病已經(jīng)好了,不需要人徹夜守護。你現(xiàn)在這樣,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什么嗎?”
? ? 唐銀終于轉(zhuǎn)過身看向阿言,迷離的醉眼瞬間變得凌厲起來,他挑起一邊嘴角譏笑一聲,反問道:“看出什么?”
? ? 言冰云并不想激怒他,可是唐銀這場隱秘的感情,距離萬劫不復(fù)只 差一步之遙。只有言冰云看到了他面前的深淵,只有言冰云可以阻止他繼續(xù)沉淪下去。他在這一刻,決定成為唐銀的共犯。
? ? 言冰云從桌上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他盡力用冷靜的語氣說:“我知道你喜歡阿羨,不是兄長對弟弟的喜歡。”
? ? 唐銀用力捏碎了一只酒杯,滴下的鮮血刺痛了言冰云的眼。他不顧唐銀危險的眼神,握住他滴血的手說:“我不會告訴別人。但是以你現(xiàn)在的樣子,就算不被阿羨發(fā)現(xiàn),遲早也會被疾沖發(fā)現(xiàn)?!?/p>
? ? 唐銀的身體不停顫抖,不知是在生氣,還是在害怕。言冰云用盡所有的勇氣撲進唐銀的懷里,緊緊的抱著他說:“我不是想指責(zé)你,更沒有資格干涉你。我只是想求求你,不要再讓阿羨失去唯一的親人了。”
? ? 唐銀雙手抓住言冰云的衣服,埋在他的肩頭嗚咽。他努力克制不要發(fā)出聲音,然而在這靜謐的夜里,他悶沉的哭聲依然清晰可辨。
? ? 唐銀說: “我知道不對,可是我的心,不聽我的。”
? ? 他何嘗不知道他的感情是禁忌,可是他若能少動一分心,若有辦法把這感情扳回正軌,他又何必飽受煎熬。
? ? 言冰云在心里深深的嘆了口氣,他的心,又何時聽過他的呢?
? ??
? ? 言冰云慢慢靠近唐銀的耳朵,在他的耳邊低聲蠱惑:“你說過我很像阿羨。你可以……把我當(dāng)成他的?!?/p>
? ? 熏熏然的唐銀慢慢抬起頭,他濕潤的眼中絲毫不見往日的嚴厲,滿是愛而不得的委屈。然而言冰云卻覺得他的眼神像把刀,割開了他虛偽的面具,直插到他的心上。痛得他幾乎無法承受。
? ? 言冰云解下自己的腰帶,蒙上了唐銀的眼睛,那腰帶卻很快就被淚水浸濕。言冰云的心幾乎軟成了一灘水。他捧著唐銀的臉,學(xué)著阿羨的語氣說:“你可以,叫我的名字?!?/p>
? ? 過了半晌,唐銀終于叫了他:“阿羨。”
? ? 言冰云心中希冀的火焰在一瞬間熄滅了,不可能實現(xiàn)的愿望終究不會實現(xiàn)。可是他仍就回應(yīng)他:“我在?!?/p>
? ? “阿羨!”
? ? 言冰云又答:“是我?!?/p>
? ? 唐銀用力抱緊他,像是要和他融為一體。他在他耳邊哽咽呢喃:“我喜歡你,快要瘋掉了?!?/p>
? ? 愛情若能令人瘋狂,言冰云一定是瘋得最徹底的那個。
? ? 他說:“我也愛你,已經(jīng)瘋掉了?!?/p>
? ??
? ? 言冰云覺得,他的心被撕扯成了兩半。一半懷著微弱的憧憬,小心翼翼卻義無反顧向著唐銀孑孓前行。另一半被唐銀捏得粉碎,又被自己和著眼淚吞了下去。兩瓣心在他的胸膛里重新組合,成為了卑微執(zhí)拗,絕望隱忍的言冰云。
? ? 然而那夜的歡愉卻遠遠比不上言冰云內(nèi)心的悲戚。他利用唐銀對阿羨的遺憾,把唐銀騙到了自己身邊。這份強烈到自厭的愧疚,讓他往后十年都無法對唐銀生出半分怨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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